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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怨魂

與此,一道白光沖天而起,停留在懸浮在天空上的眾人之間。

這是一張白色的手巾。

只是一眼,眾多人仙強者已然看清那張白色手巾上有幾個醒目的字:天地正氣。

林晚風也看到了那四個大字,只感覺一股浩然之氣充滿了整個胸膛,所有的歪邪念頭都被這股正氣給泯滅,整個身心無比的健康,似乎所有的陰暗面都被扼殺。

“啊!”“啊!”

與林晚風的不同,虛空懸浮的人仙強者裡,有幾人突然間慘叫出聲,並像隕石一般,從虛空墜落,砸入了塌陷的衛峰裡。

“怎麼會這樣,我一代人仙,風采絕代,豈能就此殞落?”

“我不甘心,想我血教教主,註定一代梟雄,為什麼會受此惡劫?”

“我錯了,我向天懺悔,不該墮落邪淵,祈天饒恕。”

……

墜落的人仙強者發出不甘的怒吼,可是無濟與事,似乎冥冥之中有莫名的力量將他們自身的力量壓制,他們如同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全部砸入了衛峰深處,沒有人能出來。所砸之處,火光衝天,硝煙彌漫。

只片刻的時間,懸浮在虛空的人仙強者只剩下的了四個:林晚風、吳害、風月樓的葬玉以及天兵閣的流星。

就在這時,那一張白色的手巾注滿了力量,正正方方的旋轉起來,一個個白色的片語像是寒冬的飛雪,飄飄而落,“正氣。”

一時間,“正氣”如雪,飛落而下,灑滿了衛峰,並將其覆蓋。

當“雪”停的時候,那一張白色的手巾也消失了,一場爭奪,只餘下那一座白色遍蓋的面目已非的衛峰。

虛空中的五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下方,如同看一個陌生的世界。

“天如血,衛如雪。這個世界,我已經越來越看不懂了。”天兵閣的流星悵然說道,他看了看另外四人,道:“天道漫漫,秘而長遠,我忽然感到悲傷,心中有些害怕,似乎天地之間,只剩下我們四個人仙強者。”

葬玉並不像之前幾個風月樓的同行一樣坦胸露背,她一身黑衣,像是生存在黑夜裡的幽靈,天生帶有刺客的氣息。

此刻,她聽了流星的話後,驀然看了過去,驚道:“怎麼你也有這種感覺?”忽然間,她的淚就流了出來,驚駭道:“難道說,人王已逝,人武當滅麼?”

吳害沉默著,什麼也沒有說。

倒是林晚風微微皺了皺眉,道:“究竟怎麼回事?”

流星看著這個少年,憂傷說道:“不知道怎麼,我感覺很悲傷,想要落淚。”

林晚風看了看如血的天穹,對著幾人道:“走,回城再說。”

……

四道流光劃破夜穹,落到清城的將軍府前。

林晚風帶頭進入了將軍府,走進了大堂,坐在高位上,道:“隨意落坐。”

吳害、流星、葬玉隨意坐下,而楚子奇則默默地站在了角落裡。

林晚風抬頭盯著葬玉,道:“你的感覺是不是跟流星一樣?”

葬玉點了點頭,道:“說來也奇怪,我也感覺也悲傷,同時又感覺到惶恐與茫然,卻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兒。”

林晚風望著吳害,道:“你呢?”

吳害點頭道:“也有這些感覺。”

林晚風沉默了半晌,道:“如我所料不錯,想來與白日的天變有關係。對了,你們是怎樣來到這裡的?吳害,由你先說。”

或許是畏懼林晚風另一重的仙人身份,幾人對於林晚風發號施令並沒有什麼不滿。吳害沉思片刻,道:“我是在做夢的時候突破到人仙修為,夢醒後被天地法則所牽引,直接來到了這裡。”

林晚風眸中異色一閃而過,訝道:“直接被天地法則牽引過來的?”

吳害道:“對。”

林晚風側頭看向流星和葬玉,道:“你們兩位呢?”

“我也是這樣。”“我也是。”兩人先後說道。

林晚風沉默了,很久都沒有說話。

三人觀他神色,似乎想到了什麼,對看了一眼,由吳害說道:“難道你不是?”

林晚風緩緩說道:“我是走過來的。”

幾人齊齊一怔。

林晚風道:“難道這裡所有的人仙都是被天地法則所吸扯到這裡的?”

流星點了點頭,道:“除了天朝所派遣的御將,其它的人仙都是如此。清城除了有濁城之稱外,還有‘人仙之地’、‘南荒牢籠’之稱,一般人很難走到此處,而且來了此地,就很難再出去,所以此處也自成一個小千世界。”

林晚風恍然道:“原來如此,既然人仙均在此處,難怪外界人仙難尋。”

頓了一下,林晚風又道:“這一次請你們過來,因為清城適逢大變,我要整合城中勢力,防患未然。”

吳害三人對看了一眼,點頭道:“理應如此。”

林晚風頗覺得詫異,沒想到如此順利,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念頭一轉,他就明白了,想來是三人顧忌他仙人身份,要知道,如今世界人武沒落,仙門當道,各地皆以修仙為榮,三人能找到一個仙人為靠山,心中自是百般願意。

接下來,林晚風在清城中成立了一個名為‘神’的教,建立教則,教中成立‘人武堂’,將吳害、流星、葬玉皆編入人武堂,然後由三人出面,在城中選拔人武強者以及各行行工。各行行工為外圍弟孝子,人武強者列入教眾,為一般弟子。外圍弟子負責養教,一般弟子負責護教。教則裡建裡升遷獎懲制度,功者獎,害者懲。

林晚風建立神教後,隱於幕後,對於修煉勤練不綴,而教中事情皆有吳害、流星、葬玉三人商量處理,如此在清城呆了一個月後,看著神教漸漸進入正軌,他從南方離開了清城城池,來到了三十裡外的那一處荒外。

這裡一片深黑的亂石,沒有一根雜草,看去極是寂靜。

一棵沒有一片葉子的枯樹,孤伶伶地立在亂石間,伸展著萬千枯枝。

天穹如血,撒下萬千血輝,籠罩著這片天地,也籠罩著這一處凌亂的荒地,為這裡的夜色增添幾分朦朧和詭異。

林晚風邁著悠緩的步子,自亂石間走過,來到了那一顆枯樹之下,負手而立,仰望著這一顆枯樹。

他看到了枯樹樹幹上刻印了一列字:

“假如我死去了,你會痛悔嗎?”

這列字,經過了歲月的侵蝕,已經與樹幹融為了一體,不過,過往已去,多載以後的今天,仍然能感受到刻字之人憂傷與絕決。

林晚風心中暗暗嘆息了一聲,經過千百載的春秋,仍不願去九幽輪迴,看來那是一個有故事的怨魂。

一道紅影從樹上垂落,撒下一片青絲黑影。

那一個原本就存在而與此時突然出現的怨魂,身著大紅色的披衫,倒掛在這一棵已經乾枯的月桂樹上,她的臉與林晚風的臉僅僅相隔一寸。

這是頗為清秀的臉,只是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看去極為慘白,像是屍體泡脹後那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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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魂審視著他,認真地看了半晌,隨隨輕輕一嘆,幽幽地道:“你不是他。”

說著,怨魂身體上扶,坐在了月桂樹上一根橫枝上,輕輕搖晃著腳,深深地看著遠方。

林晚風身體輕輕飄了起來,隔著樹幹,坐在了另一條橫枝上,望向怨魂所望的地方,只見遠處一片蒙朧,這樣一個血夜,並不能看得多遠。

“你不怕我?”怨魂轉過頭來,陰森森地說道。

此時,她滿臉血肉裉盡,只餘一顆白森森頭骨,陰陰地盯著林晚風。

林晚風淡淡一笑,道:“有什麼可怕的?”

怨魂盯了他好晌,方才轉過頭去,重新化著一個清秀麗人,道:“看來你是藝高膽大的那一類人。”

林晚風不置與否,道:“你在望什麼?”

“你還小,你不懂。”怨魂道。

林晚風收回了遠望的目光,手扶著月桂樹主幹,輕輕地道:“你不說我當然不懂,你說了我不就懂了?”

怨魂見他手扶樹幹,幽幽地道:“很多年前,他就坐在你那裡,也是這般姿勢。”

林晚風道:“你這般想著他,他一定是個不同尋常的人。”

怨魂沉默了片刻,方才悠悠地說道:“他是一個賤人。”

林晚風手撫著樹幹,感受著樹面的粗糙,緩緩說道:“他有多賤?”

一股悲傷從怨魂的身上傳了出來,與此,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小雨,只淋著這一片山崗和這一棵月桂樹,更遠處,夜色依舊,並沒有雨。

怨魂伸出手,淋著小雨,道:“我在這棵與他經常相約的月桂樹下等了那麼久,他從不念那一段情份,在我十八歲那年,他說給我找樣東西回來,我說我等他到二十三歲,可他從此一去不回,你說他是不是賤人?”

林晚風道:“那你在這裡等了多久?”

“十年?百年?抑或是千年?究竟多久,我自己都忘了。”怨魂悽悽笑了,悠悠說道:“以前還數著日子來著,後來,春來春去,秋來秋往,四季輪迴不止,我數著每一個日子。數到十萬的時候就感到倦了,沒再數下去。”

數到十萬天?那至少也是三百年了,林晚風心中大受觸動,“你在此等候了這麼久,他要來早就來了。都過了這麼多年,恐怕他早已化作了塵土。”

“我又何嘗不知?”怨魂臉上散發著動人的光輝,她堅定地說道:“既然等不到他的人,那就等他的魂。”

林晚風沉默了,看著這個怨魂,他突然想起了赤水河畔千年桃樹之下的那一個女子,兩人何其相似,都是這般的無怨無悔。

“值得嗎?”

“一念花開,一念花落,這山高水遠的人世,有些事並不能以值得與否去衡量,如果你真要一個答案,那我告訴你,我以千百載守候月桂花開等他歸來,不值也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