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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債務

跟在奴隸隊後面,克里格等三人徑直進了商業城區,直到了庫房區——德里福斯指派人將奴隸分類關好,供給飲食後,便又帶著莫菲亞離了庫房區,出了商業城區,直到了別墅區。

此時天已黑了下來,別墅裡的燈火便亮了起來。看到德里福斯被抬進一個大院,且院門口的守衛向他行禮後,克里格並未跟進,而是先在暗處整理了下裝容,調整了下心情,之後便一如他在草原上那般四平八穩的昂首闊步向著那大院過去,桑格斯和扎卡夫跟在他身後,到象極了兩個跟班的。

走到大門前,克里格便抬手一點守衛:“德里福斯呢?”

守衛愣了下——即便點了火炬,光線仍不好——待他看清發問的不過是個蠻子時,諾裡克人的傲慢便湧了起來:“德里福斯也是你叫的?蠻……”

不等他把話說完,克裡克便進步揚手,“啪”的一鞭直抽在他臉上:“問你,便答。”

一個蠻子,竟敢在新諾裡克城動手打個諾裡克人?守衛呆呆的摸著臉上火辣辣的疼,隨即便惱怒的去拔劍:“反了……”

然而“啪”的一聲,鞭子再次落到了他的手上。克里格冷笑著看著守衛:“你到夠膽,想對我動刀?便你主子也不敢。”

這一點,克里格到是沒有說謊——以德里福斯那種體型,如果敢和克里格動刀子,便是一百條命,也死個透徹——然而看到克里格的傲氣,守衛卻先怯弱起來。

先前看克里格時,守衛並沒看清他的裝束,只看步態,便知他是發號施令慣了的大人物。然而看到一行三人皆是蠻族,不僅傲慢起來,結果吃了打,給克里格一冷笑,便又清醒起來——雖說是蠻子,也是有大人物的,如果這個恰巧是老闆要接待的大人物,自己白找別扭不說,連這吃飯的差事怕也是要丟了。

想來想去,守衛便換了副臉:“您別生氣,老爺剛回來,此時該正在沐浴。您給個說法,我這就給您傳話。”

然而,克里格卻一伸馬鞭,緩慢的一點點將守衛撥開,之後大步徑直走進大院:“不必,我自去找他。”

門裡本也有守衛,但皆看前面的同伴白吃了打,還得陪笑臉,誰又來自找沒趣?竟眼睜睜看著克里格等三人走了進去。

進了大院後,克里格便隨便攔了一人,得知德里福斯果然在洗澡。又問了浴室位置,便直接走了過去——原本大院裡的長廊、噴泉、雕塑、花圃等等,極盡富貴奢華,便是諾裡克人見了也要讚歎,然而克里格此時一心想著艾琳娜的事情,強壓著急躁慢慢走步,竟連這些新鮮事物也全不看在眼裡。只扎卡夫津津有味的看了個夠,更堅定的仇恨起“拿了山民的家財揮霍浪費的諾裡克人”,全不去想德里福斯並不是諾裡克人而是尤爾斯人……

和大院門口的裡外三層護衛比起來,院子裡面到是一個護衛也沒有。結果克里格毫無阻礙的就走到了浴室門口——隔著簾子,便能聽到裡面的水聲和女子的聲音。

克里格毫不猶豫的撩起簾子走了進去,然後就愣住了——在桑格爾人而言,洗澡就是到河裡游泳——他從來沒想過,還有人會這麼洗澡……

簾子後面,是一個溫暖潮溼的小房間。房間的正中有一個方形的水池,水面上飄著花瓣,散發著蒸騰的霧氣。水池中央,赤身裸體的德里福斯正懶洋洋的坐著,任四名同樣不著片縷的女子在他身上吮吸親吻著,似乎打算就這樣把他身上的汙垢清理乾淨似的。而水池旁邊,一個克里格白天時便見過的黑大漢正壓在一名女子身上不住的抽搐著——之前克里格聽到的女子的聲音,正是被壓的女子發出的。而另一個黑大漢則漫不經心的坐在一邊,由另一名女子嘴對嘴的喂他無花果吃。

看到克里格進來,吃無花果的大漢立刻將女人推到一邊,抓起彎刀站了起來,警惕的看著克里格三人,而另外一名黑人則更加猛烈的抽搐了幾下,之後身體猛的直挺挺的繃緊,兵從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就癱軟下來——在克里格以為那人發了病的時候,那人竟又一個翻滾爬了起來,手裡也提了柄彎刀……

“是你?”德里福斯皺起眉頭,隨即便認出了這個曾經站在艾琳娜身邊的蠻族——他能夠由一個小商人,做到今天這個地步,可不只是靠這一身肥肉——儘管對面的三個人全副武裝,奴隸商人卻一點都不緊張,反而揮了揮手,讓女人們都離開了小屋,“你是怎麼進來的?”

克里格滿不在乎的笑了下:“你那護衛是個賤骨頭——我賞了他幾鞭,他便放我進來了。旁的人不想捱打,自然不攔我。”

“哦?”德里福斯一邊隨意的敷衍著,一邊眯起眼仔細的審視起這個蠻族來——他的守衛都是精細挑選的,絕不可能讓一個蠻族那麼輕描淡寫的進來——這個蠻族,不光是一舉一動自有種上位者的氣質,怕是也有些手段:“找我有事?”

“那女人,我要。”克里格說著,便在心底裡緊張起來。雖則他也打定主意,若談不籠時便用強,但想到要在這樣一個龐大的帝國的都城裡揮刀殺人,他還是有些興奮,和不安——他一個外人,跑來,若真殺了人,怕不好了斷。

還真是為了這事。不過,他是代表誰來的呢?德里福斯這樣想著,在心底裡盤算起來:“五千金元,你有?”

克里格搖搖頭:“沒。”

“那你還來?”本來,德里福斯已經做好了這蠻族直接取出五千金元付賬的準備——若他是代表皇帝陛下而來,那這錢雖是大數目,卻也不是完全出不起。

“連我在內,有一百二十五口快刀,更有一百柄利斧。”看著那個讓人厭惡的胖子,克里格慢慢的,一字一字的說了出來。

“呵呵……”原來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蠻族混小子——那種弱得可笑的威脅令德里福斯忍不住笑了出來——這蠻子怕是哪個小部落的頭人,以為這裡還是他的部落,可以由著他胡來。

這麼想著,德里福斯轉頭對之前吃無花果的黑人又快又急的說了幾句——那黑人便猛的跳了出來,右手擺著刀,左手指指克里格,又指指自己的鼻子,又快又急的說著什麼,配合上粗大寬闊的鼻孔和粗厚外翻的嘴唇,到顯得一臉的猙獰。

克里格皺起了眉頭——他完全聽不懂黑人在說什麼。儘管據說各民族所用的語言,都是諾裡克語的變種,但仍有各自特色——北海人說起話來便如打雷般乾脆震響;桑格爾人說話似奔馬般輕快有力;布羅克人說話甕聲甕氣總如鼻子裡塞了布條般;諾裡克人說起話來則充分展現了諾裡克語多變的魅力,時而高亢雄壯,時而低沉渾厚,時而歡欣鼓舞,時而哽咽悲催——據說這也是諾裡克人文明於世界諸民族的重要證據之一。然而這黑人說話,卻完全是另外一種東西——若硬要評價,便只能說這黑人充分的展示了人類的舌頭可以靈活到何等程度——但說話內容,克里格就完全不知道了。

不過,不需要知道黑人在說什麼,只消看那黑人的動作,便可知對方的意圖——而德里福斯也一臉期待的看著,似乎想要看看桑格爾人的刀到底有多快似的。

“桑格斯。”原本,克里格想要親自下場收拾這黑人——畢竟,他未曾看這黑人打過,不知他實力,若是讓別人上場,恐折了自己幫手——然而若是對付一個保鏢也要自己親自動手,恐怕也會給那胖子看輕。

那黑人正在以母語迅速而流利的挑戰和威嚇著,突然聽到克里格說了句什麼,卻沒聽清,便驚訝的停了下來——然後,被叫到的桑格斯便一臉興奮的抽出了刀,嚷了一句便直撲了過來。

黑人大笑著,露出格外潔白的牙齒,之後揮刀迎了上去。兩人便鬥到了一起。

桑格斯的馬刀比黑人的彎刀略長,但在個子上卻吃了虧,結果幾次想突入黑人的刀網決勝負,卻都被黑人逼了回來。而每每兩刀相碰,桑格斯心疼自己的好刀不說,便是持刀的右手也給震得疼——在力氣上,他畢竟是比不上成年的。

又鬥了幾刀,桑格斯越發心焦,便又發了狠,舍了馬刀常用的砍、削,只將刀尖對準了黑人胸腹間猛的突刺過去。

那黑人本就是南方某部族中數一數二的使刀高手,看到這情況便知自己得了勝,哈哈一笑揮刀外撩——這一下,不止打得桑格斯刀路走偏,竟然連桑格斯的人也帶得向一側轉去。

一刺失誤,又失了平衡,桑格斯索性一咬牙右腳猛發力,一個前衝便以左肩狠狠撞在黑人胸口。這一撞事發突然,桑格斯又用了全力,便以黑人的健碩體型,竟也沒能擋住——兩人便一起倒在地上。

那黑人本是部族勇士,被招入奧路斯門下後又被派給德里福斯做護衛,日日皆是好吃好喝供養著,早自詡為第一勇士,此時卻被個男娃娃撞倒,不僅大怒,一揚臂將刀翻轉便向懷裡摟來,卻是起了殺心。

與黑人那殺氣騰騰的眼神一對,桑格斯卻笑了起來,同樣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而看到這男娃娃在性命相搏的時候卻突然發笑,黑人不由愣了一下——就這一愣的功夫,桑格斯已狠狠一口咬在黑人喉嚨上,毫不留情的將牙關咬緊,甩頭翻滾,以身體壓住黑人右手使他不能回刀的同時,竟是直接將黑人喉嚨上連皮肉帶氣管扯下一大塊來。

這一下,卻驚了場裡的三個人——德里福斯萬沒想到,那黑人護衛明明刀法勝過蠻人小子一籌,卻瞬間便死了;扎卡夫也萬沒想到,平日裡並不表現,每每說些怪話給克里格打罵的桑格斯殺起人來竟如瘋狗般下口;而另一黑人護衛,眼見同伴身死,不僅大怒,操了刀怪叫著便要跳過來廝殺——而克里格則轉頭看定了他。

這一眼,將那黑人護衛看得僵直在原地——迎上克里格雙眼的瞬間,那黑人護衛只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部族邊的大沙漠裡,正給條眼鏡蛇死盯著——若他不動,那蛇便不動;若他一動,那蛇便發出致命一擊……

直到那被咬的黑人流夠了血,不再掙扎,桑格斯才終於站起身來,吐掉了口中物事,拍了拍皮襖子,笑著望向德里福斯:“這刀,可夠快?”

看到桑格斯給血染紅的嘴,和牙上掛的碎肉,即便仍在熱水裡,德里福斯仍舊覺得周身都冷,於是轉過頭點了下頭:“夠。”

這蠻子若論刀法,並不如他那護衛。但若論狠辣、捨命,卻遠勝那護衛。若是僱了來,給了精良裝備,高超訓練,拿來刺殺卻是再好不過。這麼想著,德里福斯突然覺得自己並沒有平白損失一名護衛,便平復了心情轉向克里格:“這樣的好刀,你有多少?”

克里格皺了下眉頭——若論玩刀的本事,弟兄裡勝過桑格斯的,除自己外實在沒別人。但若論玩刀的本事,那死掉的黑人護衛卻也略勝過桑格斯——這商人便不會如此問了——這麼一想,那商人到是在問,如桑格斯這般狠辣捨命的,有幾人:“也有十一二把。”

“讓給我怎麼樣?我給個好價碼。”德里福斯的本意,是出重金招攬克里格等人。然而他卻不知道,正是這話,使克里格熄了最後一點和他談的心——若不知他是奴隸商人,克里格便不會朝這方向想,然而此時卻直認為這商人打算買他的弟兄做奴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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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弟兄,卻是不賣的——那女人……”

看到克里格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起來,德里福斯也感到奇怪。然而他並沒有多想——畢竟,蠻子總是缺乏耐心——只不過,這些有價值的蠻子,還是需要先震懾一下,再利誘拉攏的。這麼想著,德里福斯反倒從澡池中央走到了靠近克里格這一邊,抓起把羊毛的軟巾沾了水摸了臉,之後伸出右手,露出各自戴了鑲紅寶石的金戒指的四指,輕輕按在澡池邊上鑲著的玉石上並以指頭輕輕敲打著玉石:“別急,我們慢慢談。如果我們成了朋友,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除了那女人——那女人卻是個大人物有大用的。”

這下,克里格便徹底放鬆了。然而,他並不打算自己動手,也不打算讓桑格斯動手——將山民的首領帶來,自然是為了秤下他的斤兩:“扎卡夫?”

“嗯?”一直無事,突然被叫到,扎卡夫卻迷茫起來——他可不象桑格斯那樣,能懂克里格的意思啊。

“給我那朋友知道——我的話,是不慣說二回的。”克里格仍舊四平八穩的發令,之後就閉上了嘴。

這便是考驗了!儘管和克里格並不熟,但若連這點敏感都沒有,那扎卡夫這三十三年,便活給狗吃了——先前便要證明山民夠膽、機靈且能打,又給那諾裡克小妞說要給這商人提個不能拒的生意;如今又說他的話不慣說二回——扎卡夫瞬間便想了許多,然後,便跪了下去,伸右手抓住了德里福斯擦過臉後丟在一旁的軟巾。

聽克里格發話,德里福斯尚有些緊張,怕這蠻子突然發狠,護衛不及救援。然而山民突然下跪去拿他丟的軟巾,卻著實迷糊了他——隨即,商人便聽到一聲脆響,劇烈的疼痛便從右手上傳來,使他猛的張嘴大叫起來。

而這叫嚷終究還是未喊出來——德里福斯一張嘴,扎卡夫便將早抓在手裡的軟巾塞進了他嘴裡,之後笑著用左手將短斧又插回腰帶,從被砍下的四根手指上將金戒指退下收進懷裡,又將地面上被他一斧砍碎的玉石也收了起來。

剩下的那黑人護衛並不懂得諾裡克話,此時卻也知道自己的主子給人害了,便大叫一聲揮刀直衝過來。而此時克里格便猛的前衝拔刀上撩——黑人護衛張皇的回刀格擋,然而終究慢了一步——自他小腹起一路向上直至咽喉的一條血痕便索了他的性命。

“守著門口。”一刀結果了黑人護衛後,克里格淡淡的吩咐著,之後又慢慢的走到已經徹底呆滯的德里福斯面前,蹲下,“我給你談個生意,你莫叫?”

德里福斯僵硬的點了點頭,連手上的傷都不覺得疼了,直覺得冥神便在他身後吹冷氣——這莊園裡,便數這兩名黑人本事最高,平日裡一個對敵三五個護衛隨隨便便。而現在,一個給人咬了喉嚨,另一個則給一刀開了膛——若這三個蠻族發起狠來,怕是整個莊園的護衛都不夠他們殺的。

看到德里福斯點頭,克里格便從他嘴裡扯下軟巾丟到他右手上:“按著,莫死了。”

德里福斯手忙腳亂的用軟巾死死的按著斷指處,疼得幾乎哭出來,卻什麼也不敢說,只驚恐的看著克里格。

“你之前買那女人,花了五千金元?”

聽到克里格問話,小心翼翼的點頭的德里福斯突然又升起了一線希望——也許這蠻子也知道厲害,並不敢亂來?畢竟,殺個外國人是一回事,殺個公民又是一回事。

然而,克里格的下一句卻打破了他的美夢:“你的命,可值得這個數?”

不值!德里福斯一個激動,幾乎當場就說出了會讓自己後悔的話——錢可以再賺;哪怕丟了那女人,那位大人派來的兩名護衛都給殺也,自己又丟了四指,那位大人也沒理由過重責罰自己;但若腦袋掉了,就真什麼也沒有了:“值得,值得的。”

“我不取你的命,你便欠我五千金元,是不是?”

“是,是。”聽到這話,德里福斯便徹底絕望了——他原本還期待這些蠻子強行帶走莫菲亞,這樣他便可以行使債務人的權利了。但顯然,這蠻子並不傻。

“那便立個文書吧——你僱我護你今夜,佣金五千金元,尚未支付。”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克里格便滿意的笑了,“那女人,我也帶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