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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鷹唳

阿布丹傑王子回了要塞後,要塞裡便跑出舉了白旗節杖的使者,前來商談俘虜事宜,並衝出些人前來搜救傷員。

既與阿布丹傑王子談得投機,克里格也不好翻臉,便由了搜救者連傷兵帶傷馬等一併帶進要塞,也不阻止。

而阿布丹傑王子顯見也是個爽利且伶俐的,對克里格襲擊糧隊的目的心知肚明,也不說破。前來談判的使者便絕口不提糧食的事,更不問俘虜的數量及地位,只說依了王子的吩咐,擬以四千金元贖回那些俘虜。

原本克里格對那王子心生好感,便不好意思開口再要十倍的價碼,只想著不能虧了自己弟兄,便擬以平價放了那些俘虜,誰想那阿布丹傑竟也不含糊,直接以四倍的價碼贖人——這些俘虜,雖然人數眾多,卻多半是些大頭兵,本不值錢,值錢的隊長等人卻早死了。

這一下,克里格對阿布丹傑王子的好感便又增了許多,爽利收了贖金,放了俘虜,便帶了隊伍運了糧食自回港口。

待得回了港口,克里格便將人叫到一處。凡隨了他去劫糧隊的,每人皆發三枚金元,瞬間便散了近三千金元。留守港口的戰士,每人也有一金元,這便又化了七百金元。接著克里格又取了三百金元贈予船炮大臣及他的技師、水手們,剩了百來金元,便與之前的八十金元放做一處,留待日後回草原上招兵買馬用。

這一下,整個港口裡便興高采烈且喜出望外來。

桑格爾雛鷹們自不必說——自克里格組了獵隊以來,所有斬獲均有克里格分派花銷,剩餘的便全做了獵隊的儲備,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拿到“自己的”收穫。雖則桑格爾人尚不大清楚“三金元”能換多少肉乾、毛皮,但仍興奮,且對來日盼望起來。

而在北海人這邊,雖則對金錢瞭解得比較多,但往日裡做了營生,除了個人在戰場上的繳獲外,剩的戰利品往往大頭歸了各個首領,餘下的才是個人的——而這一次,克里格竟將大頭直接散了,到叫北海人再次感慨起這桑格爾首領的慷慨來。

而這所有人中,最是激動的當屬特羅布山民。往日裡,經了諾裡克人的壓榨,他們在山間貧瘠地塊上辛勤勞作的結果尚要交一半出去,平日裡用的皆是銅板,往往反了帝國時尚能從劫掠的帝國稅金隊伍裡劫些銀幣,此時竟直接得了金元,一個個興奮得不住的拿了金元試牙,全以為身在夢中。

且不提那些人如何一個個的歡天喜地,克里格便又進了放地圖的屋子,召集了重斧大臣、船炮大臣、劫匪教士、山民首領並雷娜和自己弟兄的四個頭領,商議接下來的事。

雖說克里格與那阿布丹傑王子交好,但他終歸有百來號弟兄,又有特羅布一族隨他,特拉波要塞,卻仍是要拿的。白天這一場,迪德人的戰力他也看了,阿布丹傑王子也和他說了,除了人數,旁的倒是不足慮的。但若那許多迪德人縮在要塞裡,卻仍是難辦。到頭來,仍得將迪德人誘出來在外面打不可。

“但那迪德人怕不會再這麼白捱打一次?”聽了克里格再次去打糧隊的計劃,戴維便皺起了眉表示異議,“這一次卻是糧隊未曾放訊號求救——若是他們放了訊號求救,怕是咱們就得在大平原上給圍住。你也說了他們人多,到時候怕是咱們得吃大虧。”

克里格笑著搖了搖頭:“今天打的你也看到了——迪德人的馬弓不如咱們的步弓及遠。這次咱們仍是晝伏夜出,到了山包處埋伏下——這次再把糧隊放近些,待近了便弓弩齊發,滅了糧隊護衛,搶了車,在山包上圍成車陣,呆在陣裡只等迪德人來援。”

聽到這話,扎卡夫便皺起了眉:“你是要誘迪德人到那山包上作戰?”

克里格點了點頭:“便是如此。咱們人少,迪德人多,若是再不使些手段,便沒的贏。”

“若是迪德人不畏死,衝近了使馬弓射——來個三五千張馬弓,咱們卻也吃不消。”加西亞咬了下嘴唇,“便是之前這一仗,咱們這百來號弟兄也射不過來。”

聽了這話,克里格便將頭轉向扎卡夫——特羅布山民首領便羞愧的低下了頭——白天那一仗裡,特羅布山民雖有五百人,但亂箭射出後,射殺的迪德人還不如桑格爾人多。

“這幾日,你便帶了人練箭——使刀斧近戰固然痛快,咱們畢竟人少,損失不得。能使弓箭射殺的,還是使弓箭射殺。”說著,克里格又轉向北海人,“這次去仍得帶了船炮,還得你們把那些糧車都拆了,使木板多做些大盾,抵擋弓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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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須帶些鐵鍋。”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樣便安排齊備時,在一旁的雷娜卻突然插了一句。

看到眾人驚訝和疑問的目光,薩滿便醉眼朦朧的笑了起來:“你們這次去,便不曾帶鍋——若是迪德人鐵了心要將你們拿下,便圍困個三五天,卻吃什麼?雖劫了糧隊,卻沒的炊具,難道便吃生的?”

於是,眾人這便算商議停當,於是各自去安排各自的活計——克里格帶了桑格爾人便以港口裡的材料多造些簡易箭支、投槍;扎夫卡帶了一千特羅布山民便以桑格爾人制的簡易箭支練習射箭;戴維則帶了北海人,七手八腳拆了糧車,將木板砍成長度均一的木片,又拼接捆縛成門板大小的盾牌。

便這般過了四天,夜裡時,克里格便差扎卡夫派了山民中夠機靈的,偷偷出去探路——然而探子回報,這段時間迪德人竟全無動作,似乎便打定了主意安心守在要塞裡。克里格便猶疑起來——看這架勢,難道他之前對要塞裡缺糧的判斷卻是錯的?

到了第五天,雷娜卻突然害了熱病倒下了,身上熱得可怕,且神智不清,滿嘴胡話。這下克里格便手足無措了——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薩滿竟也會害熱病——他們可都是鷹神眷顧的!

北海人裡雖有船醫,卻終歸是個漢子,平日裡對付北海人的病,也往往無非是多喝些水,睡上幾覺。若實在不成,便乾脆操了刀子放血。然而雷娜終究是個柔弱的女娃娃,船醫即怕放血降熱不成先要了她的命,也不敢動手,終於只給她蓋了厚厚的毛皮,又不住喂水,且取了棉巾沾了冷水蓋在頭上防止熱壞了腦子。更多的事,照北海人的說法,便得憑神眷了。

這一折騰,便直到夜半——克里格雖然心憂雷娜的病,卻終歸知道時間等待不得,便塞了一個金元託付船醫小心照看,便帶了全班人馬打點齊備偷偷出了港口,直朝埋伏地點前去。期間那教士不時說雷娜是因了不信主,反拜異教神,招至天譴——克里格便對這教士不喜起來。

這一次,克里格便帶了自己弟兄百來人,又加五百北海人,一千特羅布人,小心翼翼分批分頭出了港口,又在遠離要塞的地方集合,之後便依了探子的指引抹黑前往南方的小山包。而港口裡,仍留了船炮大臣帶了他的水手技師們便住在船上,且將船駛離了碼頭,在港區裡下了錨,時刻警戒提防迪德人趁港口空虛時來奪。

且說那船醫,雖是個粗人,卻也是個經驗老道的,又得了克里格的錢,便越發細緻起來。不住燒了熱水,加了些乾菜奶糊煮成一鍋,放到微溫時便小心喂了雷娜。又叫人幫忙便用海水浸了棉巾,不住替換。

又過了些時候,雷娜便漸漸放鬆下來,額頭也不再發燙,只是緊皺了眉頭,嘴裡低低呢喃著什麼,一副焦急驚惶的模樣——船醫一時好奇便湊近了去聽,卻隱約聽到雷娜呼喊克里格的名字。

這船醫便嘆了口氣——照這樣子,怕是這小薩滿對那桑格爾雛鷹首領也有些情誼。只可惜一來即做了薩滿便是自獻了神靈,不能婚配,而來克里格那小子一門心思都是那特拉波要塞,怕便是這雷娜有意,他也不知。

又呆了一會,船醫也自覺得睏倦,便打起了呵欠。嘴張到一半時,卻猛的愣住了——那原本害了熱病昏昏沉沉的薩滿竟突的醒了過來,一雙烏黑的眼珠子正直直看了自己,便如一對刀子似的叫他渾身不自在,哪有半點害病的樣子。

“克里格呢?”看到船醫,雷娜便猛地掀了壓在身上的襖子坐了起來,厲聲質問道。

船醫愣了半晌,才意識到對方終歸是自己的病人,便急忙上前拾了襖子又披到雷娜身上:“你這女娃娃,害了病,剛好,也不仔細著再倒了。”

“克里格呢!”大病初愈的雷娜雖然反抗,卻沒什麼懸念的便再被北海人按倒在床上,頓時便憤怒起來。

“他早帶了人出去伏擊糧隊了。”雷娜在港口裡呆了這幾天,早和留守的北海人混熟了,卻總是笑嘻嘻的,這下一發火,便將船醫也嚇住了。

“叫他回來!”

聽到這種話,船醫便有了些不詳的預感:“他走了可有時間了,怕是追不上?”

“追不上了?”緊緊咬住下唇,雷娜的眼也便眯了起來。

船醫還待細問,便見雷娜眼裡閃過一絲決然——下一刻,女薩滿猛的張開嘴,一聲嘹亮淒厲的鷹唳便撕裂了寂靜的夜幕,久久不息的傳了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