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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chapter。97

謝執一家吃火鍋吃到晚上六點過, 整個城市暗下去,南濱路亮起燈火,山上的客人也越來越多。

謝執外公開車,送兩個小朋友去機場, 嚴肆晚上十點的航班, 要去趕明天早上十點鐘在北京的拍攝。

車開到北濱路上的時候下起了下雨,滿城的燈火都被氤氳在一片水汽中, 就好像仙境一般;車前的雨刮刮開雨滴, 恢復清澈的車窗前, 一排如浪花般的白色大棚橫在空中,車子打右轉向燈, 進江北機場地下停車庫。

數十分鍾後,謝執外公外婆和兩個孩子在安檢口告別。

“好好照顧自己。”謝執外婆摟過謝執,把他抱在懷裡, 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多吃點飯, 不要太累了。”

謝執嗯了一聲,摟緊自己的外婆,分開的時候, 眼睛有點紅。

外婆摸了摸謝執的頭,又轉到嚴肆面前, 伸出兩隻胳膊,對著嚴肆。

嚴肆毫不猶豫,彎下腰, 抱住了只有一米五幾的瘦小外婆。

嚴肆貼著外婆後腦,低聲喊:“外婆。”

“小嚴好辛苦哦。”外婆也拍了拍嚴肆的背,然後,又用覆蓋了老年斑和眾多褶皺的手放到嚴肆的頭髮上,揉了揉他的髮絲,“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只是忙於工作,注意身體。”

“好的。”嚴肆閉上眼睛,微笑,“放心吧外婆,我沒問題的。”

兩個人和外婆都抱了,外公卻只是給他們揮揮手,又手往裡面揮揮,示意他們可以進去了。

謝執和嚴肆和外公外婆又說了一次再見,揹著書包,肩並肩地往裡面走。

夜晚的江北機場空蕩蕩的,外公勾著背,站在瘦小的外婆旁邊,看著肩並肩,書包挨在一起往裡面走的兩個孩子。

嚴肆和謝執走到白板子擋著的門口,回過頭,一左一右,和外公外婆揮了揮手。

夜晚十點半,巨大的雨點砸在江北機場落地的玻璃上,然後變化成一幕水簾,從頂端往下衝。

機場的燈亮著,照射在停在航站樓下面的飛機上,雨水同樣沖刷在飛機機身上,遠處,隱約有雷聲傳來。

“抱歉先生,因為暴雨的關係,您們乘坐的3u8829航班暫停飛行,可能需要你們再等一會兒。”

地勤核對了休息室所有貴賓的航班號,為嚴肆和謝執送來熱水、蛋糕,以及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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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肆還沒來得及回答,手機就響了起,給地勤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嚴肆拿出手機,看電話號碼,是紀澤陽。

“喂,澤陽哥。”嚴肆把蛋糕推給謝執,示意他先吃。

紀澤陽正對著電腦,看3u8829的飛行狀態:“你們航班是取消了嗎?”

嚴肆:“暫時沒有,只是停飛,看什麼時候安排飛行。”

“這什麼時候能安排飛行?”紀澤陽有點疲憊,“怎麼冬天下這麼大的雨……”

“風送人,雨留人。”嚴肆聞著自己身上還殘存不去的火鍋香,腳踝擱在大腿上,懶洋洋道,“可能重慶喜歡我吧。”

紀澤陽啞然失笑:“這個時候還開玩笑。”

紀澤陽那邊頓了一頓,又說:“不然你們先去酒店住一晚上,換一個明天的航班回來。”

嚴肆:“我剛才也看了航班信息,但明天最早只有五點飛的——加上先安排今晚延誤的飛……來得及拍攝嗎?”

“來不及就算了。”紀澤陽說,“我已經和節目組協商過了,如果你過不來,就後期補錄幾個鏡頭,剪輯進綜藝裡面就行。”

嚴肆:“……”

嚴肆放在大腿上的腳腕緩慢放下來,端起桌上的檸檬熱紅茶喝了口,沒講話。

自從他考試以來,除了幾次簡單的雜誌拍攝,turn on就幾乎沒有合過體,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會動的turn on合體——說實話,他們自己也好,粉絲也罷,都是很期待的。

可是……

嚴肆抬眼,越過休息室玻璃窗外的綠植,往機場外面看,成股流下的水幕根本沒有小的意思,用大雨傾盆來形容都不為過。

“行。”嚴肆一派輕鬆道,“那我先去改個籤。”

紀澤陽:“好,改完之後把新的航班號發給我。”

嚴肆答了聲好,放下手機,隨手往自己剛才放包的地方摸——什麼都沒有。

嚴肆轉頭看了看自己剛才放包的地方,空蕩蕩一片,然後目光往前移,是謝執的大腿,和自己書包的帶子;再往上……

謝執抱著嚴肆的書包,一臉警惕地把嚴肆盯著。

“……你幹嘛。”嚴肆看到謝執就忍不住笑。

“不改簽。”謝執的右手手掌死死地捂住書包的拉鍊,“我陪你等。”

嚴肆微微一怔。

謝執:“之前為了考試,turn on的大家陪你取消掉了今年的季度巡演,我是知道的。”

謝執:“你不想再水掉你們的任何一次活動了,我也是知道的。”

嚴肆看著謝執捂著拉鍊像捂著什麼寶貝,眼睛瞪起來,圓乎乎的樣子,舔了舔嘴唇,低頭笑了一下。

“知道了。”嚴肆一邊說,一邊湊近了謝執,在離他只要十釐米的地方停下,眼睛向上,打量謝執清澈如水的眼眸,“看來,你是真的很關心我,季巡取消都一清二楚。”

謝執:“……”

“那我也告訴你一個我知道,你不知道的秘密好不好?”嚴肆笑著舔舔自己的牙齒。

謝執:“……什,什麼?”

????什麼是嚴肆知道,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結合上下文,難道是自己的小號終於暴露了嗎???

嚴肆剛才撐在座位上的手抬起來,往前伸,謝執咽了咽口水,看著那只手離自己的側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幾乎快要貼近謝執側臉的時候,嚴肆的手急轉直下,落到書包的底部。

謝執的眼眸隨著嚴肆往下挪,看著嚴肆伸出右手食指,啪嗒挑開最前面一格,用磁力暗釦扣上的小袋子。

下一刻,嚴肆摸出裡面兩張身份證,和兩張機票,在謝執面前晃了晃。

“看到了嗎?”嚴肆笑問,“我們的身份證機票,不是放在你捂著那格裡面的。”

謝執不負嚴肆期待——被他調戲一下,眼尾就開始紅。

嚴肆逗完自己男朋友,開心地端起餐盤,給謝執喂了口蛋糕,又喂了口紅茶,拍拍他哄一下,還沒說話,就聽見微信一響。

嚴肆低下頭,摸過微信,看到紀澤陽和turn on的群都發了資訊。

嚴肆先回紀澤陽的,和他說了自己不換航班,風雨無阻的回去,然後才開啟turn on的群。

平地一聲驚雷:【老嚴老嚴老嚴!!!】

平地一聲驚雷:【聽說你喜提航班延誤,回不來了??】

平地一聲驚雷:【江湖的盡頭是否只剩陌路!都怪我玲瓏心思執念太過以塵網自縛。】

畢不了業了好方:【老嚴,我們就是那被命運阻隔了的苦命鴛鴦啊!!!】

奇妙的官宣:【嗷嗚一聲我就哭了,老嚴,你怎麼就不行了呢!!】

我就叫柏易安你打我:【老嚴居然不行了?!】

four:【呵呵。】

four:【開什麼玩笑?】

four:【再大的雨我都趕回去,好嗎?】

嚴肆打完字,瞥了一眼旁邊還氣鼓鼓地把自己盯著的謝執,得意地喝了口紅茶,低頭再打一行字。

十幾秒後,群裡新訊息彈出來。

four:【媳婦兒命令我一定要回來的,能不遵守命令嗎?】

平地一聲驚雷:【呵。】

畢不了業了好方 :【嚴肆,我告訴你吧。】

奇妙的官宣:【我可能不是人。】

我就叫柏易安你打我:【但你是真的狗。】

平地一聲驚雷:【感覺也不是那麼期待和你見面了呢!】

有時候,嚴肆非常懷疑,turn on之間那種一磨合就有了的默契度,整齊度和團感,恐怕並不是來自於什麼高深的感情。

而僅僅是來自於——這個團裡大家都一樣狗。

嚴肆放下手機,看到謝執也捏著手機在打字,笑嘻嘻地湊過去看。

嚴肆:“誰給你發資訊?”

謝執把手機轉過去給嚴肆看了一下,裡面是外公外婆在問謝執走沒走。

謝執已經回完了,就一行字:【剛剛飛,外公外婆放心。】

謝執和嚴肆的航班號沒和外公外婆說,所以謝執能夠捏造一個飛機飛了的事實。

“也不是故意撒謊的。”謝執有點不好意思,“就是……怕外公外婆擔心。”

嚴肆看著謝執頂著軟軟的頭髮,眼睛溼漉漉地說這句話,心都軟了,過去把他摟在懷裡,摸摸他的耳朵。

“累不累?”嚴肆問,“先睡一會兒。”

“我不睡。”謝執說,“你睡。”

嚴肆:“我……”

謝執伸出自己的右手,按住嚴肆的側臉,把他往自己的肩膀上推了推,然後,又伸出食指,撫摸過嚴肆的眉骨。

“快睡。”謝執用一種哄小朋友睡覺的輕柔口氣說,“養精蓄銳,明天還要錄綜藝呢。”

嚴肆閉著眼睛讓他摸,聽謝執說話。

謝執:“我男朋友……在任何綜藝上,都必須是最帥的那個。”

嚴肆失笑:“好。”

嚴肆:“聽男朋友的。”

嚴肆的嘴角略彎,把後腦勺往餐廳的軟座靠背上靠了靠,分擔了一些重量,沒有完全壓在謝執肩膀上頭。

謝執衣服上也是火鍋的香味,嚴肆閉上眼睛,就好像走在山城入夜的大街上,街頭巷陌都是這個味道。

嚴肆今天忙了一天,確實有點困了,但也沒睡得很踏實,他能聽到周圍的人起來上廁所,和地勤新增食物,低聲和乘務組打電話的聲音。

半夜十二點半,嚴肆掙開眼睛,謝執正保持著端坐的姿勢凝視,嚴肆抬眼就看到他眼底的紅血絲。

嚴肆從謝執身上爬起來。

嚴肆一動謝執就感受到了,回頭去看他,問:“睡醒了?”

“嗯,醒了。”嚴肆一邊說,一邊抖了抖羽絨服的袖子,往下脫。

謝執有點困,懵懵地看著嚴肆的動作,一分鐘後,嚴肆羽絨服脫好,翻面一抖開,變成一床輕柔的羽絨被,搭在自己和謝執身上。

嚴肆又摸了摸自己的揹包,掏出一隻摺疊的皺巴巴的漁夫帽,扣到謝執腦袋上。

謝執腦袋只剩了個嘴巴和鼻子能看見。

“睡覺了,小朋友。”嚴肆在羽絨服下把謝執摟住,又將羽絨服的邊角往謝執的腰下面塞了一點,掖好。

“嚴……”

謝執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感覺到帽子上傳來輕柔的一吻。

嚴肆抱著謝執,隔著帽子親了親謝執的額頭,抱著謝執的手掌輕拍了拍他的大臂,低聲道:“晚安。”

凌晨三點,重慶的雨勢漸小,經過塔臺判斷,獲准起飛了。

一群人困得七葷八素地被趕上飛機,喪屍一般地上飛機下飛機,等到紀澤陽在機場接到他們,正好早上七點鐘。

“差不多,正好去一趟宿舍,把他們接出來,給他們做妝發。”紀澤陽拿來了兩袋肯德基的早餐,給謝執、嚴肆一人發一袋。

“謝執去哪裡?”紀澤陽看著謝執吸管戳豆漿,順手遞給嚴肆的畫面,面無表情地問。

“我嗎?”謝執想了想,不太確定,“白老師家是不是就在你們要去的這條線上?”

嚴肆:“嗯,是。”

謝執:“那等會兒就請澤陽哥把我放在白老師家門口就行,我去白老師家睡覺。”

紀澤陽比了個“ok”,然後示意兩個人上車。

今天為了接turn on五個人,紀澤陽把房車開出來了,謝執和嚴肆坐在後排的沙發上,正對窗外的風景。

車子啟動,紀澤陽以一種非常舒服的車速,行駛在高速路上,幾乎沒有什麼遮擋的高速路能夠看到天際的一抹橘紅。

嚴肆大腿上攤著一疊綜藝流程,正在抓緊時間看,謝執沒人說話,也不玩手機,便看著窗外的風景。

漸漸的,那一抹橘紅覆蓋的面積越來越大,直到一抹弧線越出山脈,發出白光。

深不見底的藍色被橘紅色徹底擊敗,昨夜的雨幕似乎從來沒有存在過那樣。

許多年後,國際一流的大編劇回憶這一幕時,也忍不住說,當時就感覺好像……無論是風雨還是陽光,我們都會一直走下去那樣。

“嚴肆。”

但此刻,安靜的車廂內,謝執的話只說給嚴肆聽。

嚴肆抬起頭,用詢問的表情看著謝執。

謝執指指窗外,笑著說:“看——日出了。”

謝執下車,去白翰墨家睡覺,老師給他在客房裡面弄了個窩,然後謝執就開始了霸佔白翰墨家的學習之旅。

白翰墨白天多半要去大學上課,處理一些帶學生或者是學術方面的事情,就每天晚上臨走時給謝執出兩道題,讓他做完,再自主豐富常識框架,寫故事,或者看書。

白翰墨書房裡多的是孤本,還有一些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知名編劇的各種影印版的劇本,謝執看得如痴如醉。

一月七日,白翰墨下午提前回來,包了點餛飩給謝執吃,翻看完他的今天做的題,放在書桌上。

謝執安靜地等著白翰墨講自己的感想,但白翰墨卻只是微笑著,把謝執看著。

“……白老師。”謝執被他盯得有點發毛,“今天……您不講感受嗎?”

“嗯。”白翰墨點頭,“明天再講吧。”

謝執:“……”

白翰墨拿起桌上養生壺煮的茶,喝了口,潤潤嗓子,微笑道:“沒記錯的話,你們明天聯考查分?”

謝執:“……”

白翰墨不說他真的沒想起來,查分……明天就查分了???

白翰墨:“查分呢,就是一個放假的好藉口。”

白翰墨:“所以白老師臨時決定,明天放你一天假,休息一下。”

謝執:“可是……”

謝執說話時,下意識地捏了捏自己牛仔褲的褲縫,眼睛往旁邊瞟了一下。

白翰墨捕捉到了他這一刻的眼神,放下茶盞,有些不可思議地問:“緊張?”

謝執捏褲縫的手更緊了一些,最後,點了點頭。

白翰墨眼睛裡更是驚訝:“……緊張能不能過?”

謝執:“……不是。”

白翰墨:“那是?”

謝執:“緊張能不能市第一。”

所以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當初吹自己能拿市第一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留點底??

你就是吹個全市前十,也比這個好啊???

“哈哈哈哈。”白翰墨聽到謝執這聲低如蚊吟般的回答後,忍不住大笑起來,“嗯,挺好的。”

謝執臉都快給白翰墨笑紅了,而白翰墨輕咳了兩聲,最終,還是收了笑意:“不錯,我教出來的學生,應該是能拿市第一的。”

謝執:“……老師教得好,學生可能學得不好。”

白翰墨聽了謝執這話,又忍不住笑起來,謝執被他笑得眼尾通紅,最後只能舉手投降。

“算了白老師,您別笑了。”謝執隨手摸旁邊一本書,擋住自己的臉,“我還是看。”

“哈哈,咳咳。”白翰墨邊笑邊咳,又倒了杯水,給自己潤了潤,最後再笑起來,“你確定要再看看書嗎?”

白翰墨一邊喝水,一邊望向窗外,抬起手,往窗外一指:“那裡有個人,好像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外面等著的人是嚴肆。

大冬天的仍然是一條破洞褲,圓領衫,毫不怕冷一般地在院子裡面戳著。

謝執裹著羽絨服,和穿了起碼三四層的白翰墨一起出去,也顧不上老師在不在,連忙把自己圍巾摘下來,給嚴肆裹上。

“不冷嗎???”謝執質問。

“還好。”嚴肆雖然這麼說,卻還是勾下脖子,讓謝執給他繞圍巾。

一分鐘後,圍巾繞好,嚴肆直起身來,又衝白翰墨微微一鞠躬:“白老師,冒昧過來了。”

“不用這麼多規矩吧。”白翰墨笑眯眯。

“要的。”嚴肆不僅有規矩,還給白翰墨帶來了禮物,“這是我爸爸上次去雲南拿回來的人參,老師吃一點,補身體。”

“這也太貴重了。”白翰墨婉拒。

“請您收下吧。”嚴肆說,“辛苦你照顧小執了。”

“不辛苦。”白翰墨這麼說,還是擺擺手,不收人參,又把謝執拉過來,捏了捏他的手,“是小執照顧我——有他在家裡,會覺得心情好了很多。”

嚴肆看了看白翰墨,沒有再強迫他收,只是不動聲色地將人參放在背後木桌上,隱匿在黑暗之中。

“好了。”白翰墨鬆開拉謝執的手,“去吧,明天查分,給你放個假。”

“唯一要叮囑的是。”白翰墨這句話是對嚴肆說的,“不要玩太瘋了,後天我學生回來,還要繼續做我的卷子呢。”

在場三個人都是成年人了,那個 “玩太瘋”,是玩什麼,怎麼太瘋,大家心裡都頗有逼數。

嚴肆臉紅了,謝執耳朵紅了,兩個小朋友遭不住老師這位經過大風大浪的,連忙告辭出去。

院外停著路虎,嚴肆開門,謝執咦了一聲。

“怎麼了?”嚴肆問。

謝執:“不是摩托嗎?”

“想騎摩托了?”嚴肆問,“摩托冬天太冷了,等到夏天的時候,再騎帶你去兜風。”

謝執想了想,笑了下,爬到副駕駛上坐好。

嚴肆開啟夜間的燈,載著謝執出小區,卻沒有往家的方向開,而是往京郊去,然後上了山路,一路盤旋,最後停在半山腰的一處小別墅外面。

“這是?”

“帶你出來住一晚上。”嚴肆打開門,“我家之前買的一套小別墅。”

嚴肆牽著謝執,走到別墅後面,碧藍色的游泳池亮著燈,往上冒騰騰霧氣。

謝執有點好奇,在游泳池邊摸了摸,發現是熱水。

“這個游泳池是溫泉、游泳兩用的。”說話之間,嚴肆已經把羽絨服的袖子卷了起來。

“今晚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下,烤燒烤吃,不用想別的。”

謝執往嚴肆那側看,看到他走到一個爐子旁邊,手邊有另一個小推車,擺滿了串好的各種烤串。

負責準備別墅物資的人在他們抵達的前一刻才走,炭火已經升好了,擺上去就能烤。

謝執走到嚴肆旁邊,看他烤。

嚴肆的燒烤技藝可能是報了個新東方的班學習,嫻熟得能出去開個攤。

幾串烤肉放上去同時捏著,一邊翻轉,一邊灑早就準備好的調料,一個茄子放在錫紙上剪開,嚴肆刷完調料,還有空餘給茄子刷醬料。

肉串烤了十分鐘,嚴肆捏起一根,自己先嚐了一口,覺得不錯,便都擺在盤子裡,遞給謝執。

謝執端過盤子,咬上一口,只覺得唇齒留香。

這個跟他們在訓練基地時候那串外熟內生的烤肉串沒有任何相同之處了,火候恰到好處,外面有一層焦脆的皮,而裡面則是很嫩的肉。

可是……

謝執剛剛從聽到明天查分開始,胃裡面就像有股勁在擰著。

倒也不至於疼,反正就是沒胃口。

萬一明天查分,自己不是市內第一……

哎……

謝執吃了兩串烤肉串,便吃不下了,嚴肆喂他年糕,謝執也只是咬一小口,然後搖搖頭,拒絕。

“怎麼不吃了?”嚴肆抬頭看他,眉眼被炭火燻得很溫暖,“是不是我烤得不好吃?”

“當然不是!”謝執馬上說,“很好吃的。”

“……那為什麼不吃了?”嚴肆盯著他看。

謝執:“……”

謝執不說話,嚴肆盯著他看,倒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嚴肆直起腰來,用炭火邊的帕子擦了擦手,又問:“很緊張?”

謝執:“……還好。”

還好什麼還好,分明就是這個理由了。

嚴肆和謝執認識多久了,他的微表情嚴肆早就解讀得一清二楚。

嚴肆想了想,沒逼他,把熄滅炭火的蓋子蓋上,從燒烤架後面繞了出來,隨意地將鞋子拖在草坪上。

“謝執,把鞋子脫了吧。”嚴肆說。

謝執:“……”

謝執不明白嚴肆要幹嘛,但還是聽他話,將鞋子脫下來,整齊擺在一邊。

“外套。”嚴肆說,“也脫了吧。”

謝執:“……?”

謝執一臉懵逼,卻還是聽話地做。

然後,謝執就看著嚴肆隨手扔掉了自己的外套,解開謝執給他圍的圍巾,只穿一件短袖體恤和破洞牛仔褲地緩步往游泳池邊走去。

最後幾步,嚴肆一路小跑,在游泳池邊大笑,一躍而起。

巨大的水花在嚴肆入水的剎那飛出來,十幾秒後,嚴肆露出水面,往後一推自己的頭髮。

水池最深也才一米六,嚴肆推了推頭髮,向游泳池邊走來。

“謝執。”

“……什麼?”

“把你手給我。”

從剛才開始謝執就懵了,現在嚴肆說什麼,他也就做什麼,走過去,微微彎下腰,把自己的手遞給了嚴肆。

兩個人的手接觸的剎那,嚴肆緊緊拉住謝執的手掌,把他往水裡一拽。

謝執的眼睛驟然睜大,然後趕緊閉上,緊接著,是接觸水面的疼痛,不過也就一瞬間,溫熱的水就溫柔地把謝執包裹了進去。

一隻有力的大手扶住謝執的腰際,把他抱出水面。

謝執入水的時候嗆了一口,咳了兩聲,終於感受到自己被人背後抱著。

浸溼了的衣服起不了任何隔絕的作用,謝執感覺自己被人頂著。

“既然那麼緊張。”嚴肆溫熱的氣從後方呼來,吹在謝執的耳垂,他的手也繞到謝執身前,解開他扣到脖子的襯衫的最上面一顆釦子,“就來做點能夠把緊張都忘記的事情吧?”

事實上,兩個人不僅玩得瘋了,還從游泳池瘋到了客廳,最後瘋到了床上。

謝執最後也不知道是累得睡著了還是直接暈過去了,第二天早上,謝執反正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喚醒的。

謝執眼睛都睜不開,閉著眼睛摸到了床邊的手機,也不睜開眼睛,按手感接通電話,按擴音。

“……喂。”謝執低聲說“喂”,倒是聽不出嗓音的嘶啞。

“乖乖!”謝執外婆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知道好消息了不?”

謝執聽到是外婆的聲音,瞬間驚恐地從床上彈坐起來,但剛剛一坐起,屁股就一陣疼,腰也酸得不像話,於是又倒回了被子堆。

嚴肆被他的動作驚醒,下意識抱他,摟在懷中。

一切發生得悄無聲息,電話那頭的外婆聽不到這些動靜,仍然很興奮,朗聲道:“全市第一名——聯考市狀元,是我的乖乖,謝執同學!”

作者有話要說:  咳。懂吧?不懂可以問問評論區的別人。

來來來撒花恭喜謝小執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