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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23

若平時只被木鳶一個人盯著,寧弦才不會在乎。可是現在連教主也歪在榻上,笑意昂然,幽然地看著她。被木鳶和教主兩個人頗為玩味,彷彿不盯出答案不肯罷休地看著,刺得她全身彆扭。

她有時候覺得,這兩個人絕對不是“有一腿”那麼簡單,分明是臭味相投,一丘之貉!一個看似蒼白幽靜,卻以調戲屬下為樂,另一個妖孽傾城,唯恐天下不亂。這兩個人湊到一起,還真是絕配。難怪黑衣右使每天累死累活的處理教務,木左使卻只是混吃混喝混日子,閒來無事禍害良家少男少女,卻一樣穩坐左使之位。

她堆了堆笑臉道:“若教主沒有其他事情,寧弦就先告退了……”惹不起咱還躲不起麼?

“不急。”

――的確是躲不起。教主淡淡一句話,她邁出的腳就得縮回來。

上首的榻上,明明只有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蒼白幽靜如深林蒼翠的美少年,可是,就是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若有若無的在空氣裡纏繞。――如果寧弦沒有記錯……儘管她並不太想正視這個問題,似乎在幾年前,她第一次見到教主的時候,他就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對於這個人,她絕不想發表任何意見。誰知道他能不能一眼看穿她的肚皮,看到她在誹腹些什麼?

“不知教主還有什麼事?”

“沒什麼,我只是……想見見你的‘姘頭’而已――寧弦,他比我好麼?”

……又來。寧弦黑線||||。

“啊,來了。”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寧弦回頭,看到龍珏走來,身後跟著的竟然就是杜慈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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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帶他來做什麼?”

龍珏的冷冽和嚴肅讓她有些擔心,想要走到杜慈笙身邊,卻被龍珏攔住。她抬頭瞥一眼龍珏,然後看向杜慈笙,慈笙倒是一派坦然,微微對她點頭,示意他沒有關係。但是他這樣安然若定不再以自己的處境,反而讓寧弦不能放心。

“慈笙是我個人的客人,為何要把他帶來?”

龍珏開口道:“幽冥天不是客棧,你要帶客人還是姘頭回來都沒有問題,但是至少要弄清楚他的身份――這裡是魔教,可不是太平盛世,任何一個未知,都可能釀成災禍。”

寧弦翻白眼作暈倒狀――這個哥哥真是他們裘家的孩子麼?為什麼全家就出了這麼一個嚴肅的怪胎?

“哥,杜慈笙他救過我,我信他。”

“魔教不是正道,沒那麼多道義可言――他出現得蹊蹺,我已經問過鳳,這個人的一舉一動,明顯都在接近你,不是太奇怪嗎?你怎知他不是巨斧門或沖天樓派來的人?”龍珏突然抽出劍指向杜慈笙,“今日除非你說出身份,否則一個來路不明的外人,幽冥天裡容不得。”

寧弦還要再辯駁,因為杜慈笙若不想說,就算龍珏真的動手他仍然不會說。這個人看起來溫溫淡淡,寧靜如菊,其實卻倔強得很。只是她沒有想到,看到她的為難,杜慈笙卻道:“在下倒也非無關的外人。”

他對龍珏的劍視而不見,只看著寧弦淺淺一笑。

“我們見過的……只是你完全不記得了。不過也是,大概你也不會對我這樣的人有印象……”

“慈笙?”寧弦頗感意外,盯著杜慈笙盡力回想,卻依然沒什麼印象。

他對龍珏淡然有禮的一笑,示意他可以收了劍。再次對寧弦一笑,臉上浮現她所熟悉的那種矛盾和遲疑。

“我是‘你的人’,迦陵大人。大概你已經不會去在意一個收入你名下的小小幫派。但不知你是否記得,欠了幽冥天二十萬兩的杜幫主――我是他的次子,杜慈笙。”

寧弦茫然片刻,突然“啊”了一聲。

[杜幫主的次子]?這麼一提,她腦中突然想起,因為就發生在被龍珏綁回家的那一天,所以還記得――這個,沒有印象,也是當然得吧。她對於這個“次子”的印象,就只有被鞭打得後背一片血肉模糊的樣子……

呃……這個……這不是“路人甲”的角色嗎?怎麼會……

那……自己下令,把他打成那樣……呃……這麼,這麼一個溫淡如菊的寧靜男子?這個,是怎麼下得去手的啊……?

……有沒有老鼠洞,給她鑽一鑽?

她尷尬地堆了堆臉上的笑容,“呵呵……原來是杜家的二公子……久仰久仰,呃不,幸會幸會,不是,久違久違……”

杜慈笙依然淡淡回了個[沒關係]的笑容,只是眼睛裡隱隱有幾分複雜。

他不可能一點都不在意的吧?雖然錯在自己的哥哥,不該欠了幽冥天的債,但是讓他這個小小的幫派從此失去了自主,只能歸附於他人的,就是眼前這個女子。她這樣做,既毀了這個幫派,卻也救了這個幫派,讓他們成為她的附屬苟延殘喘下來,解除了從這世上消失的命運……

究竟是該怨恨還是感謝?是天意弄人還是自作孽?罪魁禍首是誰?杜慈笙不知道,只是從那一天,整個天地都改變了,他和他的家人從那一天,屬於另一個教派,也屬於這個女子。

所以,他,成為了她的。

是懷著什麼樣的想法和心情出現在她面前的?他自己也想不清楚,矛盾,遲疑,迷茫……卻沒有答案。

他只是記得,那一日偶然在路上看到了[迦陵大人]帶著人匆匆而過,似乎可以想象她又要去做什麼事情,這一次,會是哪一戶人家,哪一個幫派受難?他鬼使神差的跟上去,似乎只是想要看一看,又隱隱的希望推翻自己的猜測,於是他在暗中一直跟著她,來到巨斧門。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一向被人說太軟弱而且猶豫,容易心軟。所以也許從他跟上去,就是個錯誤。當他見到迦陵獨自遇難的時候,幾乎未經大腦的,他已經出手,無法看著她在眼前遭難。是對是錯,在生命面前,他無心去思考。

――――――――――

本來想把杜慈笙這根蘿蔔埋得再久一點,但是又怕後面情節一緊,沒有適當的時機,所以還是把他挖出來吧。

到目前為止關於杜慈笙的身份,大家的猜測――全錯。下次繼續來玩躲貓貓吧,要瞪大了眼睛好好找哦。

近期的蘿蔔基本已經都出坑,可以準備進鍋煮了。

第二十四章慈笙身世2

他所見到寧弦,與印象中的[迦陵]完全不同。

那一日,帶著人來到他的家中,柔媚妖嬈的黑衣女子似乎散發著淡淡的邪氣,總是漫不經心著,將威脅擺在檯面,讓你自己不得不來接受。

那是魔教幽冥天的迦陵,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屬於魔教中人。

只是他救她的那一刻,卻覺得自己救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

她領了任務去闖那個龍潭虎穴,發覺情況不對之後立刻讓屬下撤走,卻不畏危險獨自潛入。那時候,他會忘記她是個魔教妖女。

從那一刻,他突然想要看清她,看到她的全部。這個毀了他的家,卻又救了他的家的女子,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如何來看待她。

可是相處得越久,他越迷惑。印象中迦陵的影子被漸漸沖淡,取而代之在他眼前的,是一個活生生的女孩,她活得很自然,有血性有人性,和魔教之外的女子,並無不同。

若他們能夠平凡相逢,也許一切都可以很安寧美好。可惜,他們已經不可能成為朋友。

東方青冥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杜慈笙的眼睛,本性乾淨的人,無論怎樣掩飾,也依然能夠讓人窺探到他的情緒。

“好吧,既然是寧弦的人,要去要留自然是寧弦決定。”他蒼白的臉上露出微微的疲憊,“我該去睡午覺了……剩下的事情,木鳶處理吧。”

三人略略垂首恭送教主離去,待教主的身影從大廳消失,木鳶才轉回身問龍珏:“你沒有什麼要囑咐的?”

“既然教主都沒有意見,我自然不會多說什麼。”他側目看寧弦一眼,目光冷冽,“別惹麻煩就好。”

“每次對我就這一句話,我有常常惹麻煩嗎?”

龍珏伸手在她頭上揉了一把,唇邊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轉身走出大廳。寧弦忙整著自己的頭髮,看著龍珏離去的背影仔細回想方才那個若有若無的弧度,一轉頭,驀地見到木鳶盯著龍珏離開的方向,目怔口呆,連口水都快要流出來。

趁現在,趕快走。

她拉起慈笙,一溜煙兒跑出大廳。

一直回到她所住的院子,停下來一回身,看到慈笙正淡淡看著她,笑容一頓,才想起他的身份……這個……怎麼會發生這麼尷尬的事情……她怏怏地放開手,猶豫著該怎麼開口,“那個,慈笙……”

“我知道。”

“……g?”

“不用說什麼,我都知道。那時候我們並不相識,立場不同。”

只是一句話,幾個字,明明都在理,也無從挑剔,可是寧弦卻覺得心裡很不舒服……這樣的事情她過去做過許多,從來不曾愧疚。今後也將繼續,只要她在魔教裡一天,這樣的事情恐怕就不會停。可是……過於寬容理解的杜慈笙,卻給了她前所未有的沉重。

她臉上扯了個笑容,“先去休息吧,一路奔波,都累了。稍後我讓人把午飯送到你屋裡,下午睡一下,明天我帶你四處看看。”

杜慈笙點點頭,瞭然並且體貼地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進了房間。

寧弦臉上的笑容這才垮下來,那一日鞭子起起落落的樣子似乎記得格外清晰。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總是在意著這件事,不管自己還是慈笙都會不自在的……明天,她還會自然地笑出來的。

寧弦去吩咐下人做了打點,又親自跑出去挑選了幾身換洗衣物,回來時正遇到侍女端著托盤走出院子,她問道:“杜公子吃過飯了?”

“是,迦陵大人。”

她看了一眼托盤,微微蹙眉,“剩這麼多?”

“杜公子說沒什麼胃口。”

“你下去吧。”

她抱著衣服往杜慈笙的房間走去,敲了兩下門便直接推門而入――“慈笙,我幫你拿了幾件換洗衣服……”

一進門便看到小小的一片春光――杜慈笙衣服半褪,香肩微露,見到她來,倏地套回身上,還來不及系上帶子,只略略尷尬地用手攏著衣襟。

“――嗄,謝謝,幫我放在桌上就好。”

寧弦放下衣服,卻沒有馬上走開,神色古怪地看著他問:“你要準備歇下了?”

“是。正要睡下……你!?”

寧弦突然上前兩步,拉下他的衣衫――略顯瘦弱的身軀纏裹著繃帶,後背處雪白的繃帶已經滲出點點血跡――

“你――你是傻的嗎!?傷都還沒好就跑出來?還跟著我東跑西顛!嫌你的命長啊!?”她怎麼會這麼疏忽?他受傷才多少日子,怎麼可能這麼快痊癒?他根本不是要睡下,而是準備換藥。

“沒什麼,傷已經好了很多,你……我……”慈笙臉色微紅,正要拉起衣服,卻被寧弦乾脆一把扯下來,把裡層染了點點血跡的中衣丟到一邊,“趴下!不許亂動,我去拿藥!”

“我有帶……”

“閉嘴!那些普通傷藥治療慢死了!等著,在這裡全都要聽我的!”寧弦奔出房間,又旋風似的刮回來,見杜慈笙果然不聽話的已經起身想要套上衣服,立刻兩眼火光緊緊盯住他,蓄勢待發隨時準備撲上去剝光他……

“這個……我自己能……”慈笙冷汗著稍稍退了退――嗷嗚~~~~寧弦化身野獸,直接把他撲倒在床上,扒下衣服,三兩下除掉他身上的繃帶――白皙的肌膚上,道道猙獰的鞭傷暴露在空氣中,縱橫交錯。

寧弦開啟藥罐,挖出一大塊就往他的背上糊去――冰涼粘膩的觸感讓杜慈笙打了個冷顫,頓時一身雞皮疙瘩。不過寧弦顯然還不肯放過,塗塗抹抹,粘粘的在他背上抹了厚厚一層,才滿意地舒了一口氣――多抹一點,再多抹一點~~多抹點好得才快麼~~~~

“呼~~好了,給你衣服。”她終於肯從他背上下來,大方地拎了件新衣給他――杜慈笙苦笑著接過,只往身上一套,便又是一顫……背上黏糊糊厚墩墩的一層膏狀黏糊物體把衣服粘在身上……嗚……好噁心……

“你先休息,我明天再來幫你塗藥。”

――嗄?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