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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3

大紅花轎,大紅嫁衣,裘家美豔豔的女兒上了花轎。

儘管寧弦一再對自己說,反正總是要嫁人的,不過是嫁江湖人和正經人的區別而已。可是一個幾天前還在幽冥天跟同教中人每日胡混的[魔教妖女],今天卻被老爹賜匾一幅――生得偉大,嫁得光榮!

白家,在不僅在湛州,甚至整個赤南各地都有分家和生意所在,從朱南王朝起,便是朱南數得上的生意大戶。朱南易主,改號赤南整個國家動盪不安時,只有周家和白家依然屹立不倒,平安度過。如今天下稍定,新主狠厲,白家倒似有意收斂,開始處處低調,並將生意重心向遠離京城的南方發展。

白家家有二子,長子白墨,次子白硯。

今日,便是長子白墨迎娶裘家女兒的日子。花轎吹吹打打進了門,寧弦被顛簸一天,在悶熱的轎子裡已經被悶得已經是暈頭脹腦,心想著嫁人果然不是人幹的活兒,這輩子是絕不嫁第二次。

她被喜娘牽著,無聊的在蓋頭的半掩下拜天地、拜高堂、拜夫君,儘管一再好奇這個跟她拜了天地的人是圓是扁,總算沒忘記爹孃的教訓――她是來當新娘子的,莫要給裘家丟了臉。按耐住好奇心,始終微低著頭看地面。待送到洞房,耳邊的吵鬧一下子安靜下來,一切都被隔在門的另一端。

既然嫁了,在白家的期間就要儘量老實安分,不能忘記老孃的囑咐給裘家丟臉。況且當好乖媳婦,才有更多機會開溜,他日自己回到江湖,也不會讓人輕易聯想到一起。為了往後的逍遙快活,一點點犧牲還是必要的。

不知過了多久,鳳冠壓得頭愈來愈重,若不是自己一身練武的底子,真懷疑能不能撐下去。屋外的嘈雜漸漸平靜,卻遲遲不見新郎露面。寧弦挑了挑眉,她的確是夠沒常識,不過看起來這個新“夫君”比她還沒常識。

屋裡伺候的兩個丫頭也有些局促不安,不時看看新娘子,再張望下屋外,不過顯然,她們對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並不十分意外。

很好,那個人叫什麼來著?――白墨是吧?你不來,姑奶奶我還繼續等,當我傻的?

看來,她在白家不會呆得很久。

動手揭下了蓋頭,丫頭一慌,忙道:“少夫人……?”

蓋頭之下,露出了一張清水芙蓉的臉蛋,在裘夫人妙手生花之下,掩去了眉目間的魅惑邪氣,看起來像精心飼養綻放的名種花――要賣出去的女兒,裘夫人自然是肯下功夫的。

這般嬌美的新娘子,卻被冷落在新房裡,連兩個丫頭看著也覺得心有不忍。

“你們叫什麼名字?”

“奴婢冬晴。”

“夏卉。”

寧弦點點頭,“來幫我把鳳冠拿下來。”

“這……少夫人……”

“怎麼了?都這個時候了,難道新郎還會來麼?”寧弦佯裝看了看窗戶外的天色,兩個丫頭一陣侷促,雖然這不合規矩,但到底是白家理虧,她們也跟著心虛,自然不敢違逆了新少夫人,兩人動手開始解去鳳冠霞披。

雖然這件婚事寧弦本來就沒上心,可是也不代表她可以被這樣晾在新房裡就咽得下這口氣――只能夠她晾別人,怎麼可以別人晾她?這件婚事她已經夠不樂意了,難道這新郎官比她還不情願??

這時房門卻被推開,一股酒氣隨著夜風吹入。

寧弦一轉頭,就看到一身紅豔的紅蟒袍,緩緩眨了眨眼睛――來了?那她這蓋頭要不要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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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新郎官對於一進門就看到一個已經揭了蓋頭的新娘頗為愕然,四目相對,一時難以消化地無語中。

索性蓋頭已經揭了,寧弦趁這個機會將這位新夫君上下打量一番―― 一身正紅的喜服,自然是看不出品位如何,能看出的只是身材還挺不錯,細長高挑,有屁股有腰;至於容貌,不愧是美人榜上提名的人物,似清墨山水間一道驚鴻,既靜且雅,宛若透出畫卷的墨香。

寧弦眨眨眼,果然是好人家的少爺,總覺得挨兩鞭子就得厥過去,似乎不太適合她……

白墨似乎是借酒力作了某個決定鼓足氣勢進門,卻一下子被新娘安然自得的模樣搞得不知如何開口。此時終於從愕然中回神,微微蹙眉看著他的“新娘”,看來對這種不守規矩的行為頗不能接受,卻又礙著某個理由而沒有開口責備。但是即使不開口,寧弦看著這個把[正經]二字寫在臉上的新夫君,再次確定他們絕對不是一路人。

人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只是,她不想讓白家人說裘家人不懂規矩,勾起一抹看似甜美的笑容道:“已經很晚了,我一天顛簸得有些累,想早點歇下,希望夫君不會怪罪吧?”她瞄一眼外面的天色,瞄一眼再瞄一眼――這位小哥,麻煩您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吧,這可不是我的錯。

白墨再次蹙眉,對冬晴夏卉道:“你們先出去。”

“是。”兩個丫頭趕忙低頭退下,房間裡只剩白墨和寧弦二人,面對這個被晾在新房裡大半夜還處之泰然的新娘,有些超出他的意料。他的生活一直是嚴謹而規律的,不喜歡脫軌的事情。

“裘小姐,有些話,在下必須當面跟你說清楚。”――g,裘小姐麼?他的話出口,寧弦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不過他的聲音還真好聽,好像清泉流過不高不低,她調整了一下坐姿,舒舒服服地靠在床頭,好似只是等著欣賞他的嗓音,不在意地笑道:“請說。”

這個女子的反應,的確是很令人意外。白墨蹙起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你我既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下自然應當娶你,無權拒絕。你進了門,是白家的媳婦,只是――你不是在下想娶的人,我答應過另一個人,今生絕不以她人為妻。如今在下縱然不得不依從父母媒妁之言,但是心中在下心中的妻,只有一人。這件事錯在在下,自不會苛待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儘量滿足,你盡可以提。只希望裘小姐與在下作一對人前夫妻,莫要讓父母二老傷心。”

寧弦愕然地聽他把話說完,起初還在悠哉哉地欣賞他的聲音,到了後半截,乾脆已經被這一大堆冠冕的話繞暈了――為什麼一個人可以用這~麼~一大堆理由來裝飾自己要做的事?

她費力地扒拉開一個個漂亮的理由,去看他最後想要的結果究竟是――

“咔”一聲,寧弦手指上的一隻白玉戒指碎成兩段――

――丫的,出牆!

第四章妖女出嫁4

“咦……白玉的戒指怎麼會這麼容易碎?難道是雕刻師傅的手誤,有了裂痕……”她若無其事的將碎玉放在桌上,抬頭看著他,笑道:“噢,夫君剛才說什麼來著?”

“……”

“……”

眼見白墨的眉毛要擰成結,寧弦決定還是不要把他逼急了,早解決早好,道:“好,我明白了。”

――就是說他又想當姦夫還想做孝子,跟□□立牌坊真是異曲同工之妙。

“既然這樣,小女子已經顛簸一天,夫君是不是倒個地兒,我也該休息了?”寧弦臉上還在對他笑,肚子裡卻已經嘀咕開了――好個白什麼什麼的!姑娘我還沒出牆呢,你就先伸枝兒了!

――嫁你?嫁你個鬼!你最好從此呆在那個女人那兒別來招惹我,否則姑娘我斷了你的子孫根兒!

暗中掌風一推,白墨只感覺到一股氣流頂著他一晃,人已經莫名其妙地來到門外,房門在身後無風自關。

寧弦深呼吸幾口,冷靜,冷靜,這裡是白家,不是鬧事的地方。

她一頭倒在床上,悶頭睡覺。倒是門外的白墨怔怔地站了半天――這樣……就解決了?沒有預想中的委屈,怨憤,指責……這個新娘子,看起來比他還急於撇清?

……………………

天微亮,寧弦還窩在被子裡睡得正香,冬晴夏卉兩個丫頭已經在門口探頭探腦。今兒個是新娘子入門的第一天,白家的規矩要早早的去給公婆見禮敬茶,新媳婦要早點起床梳洗整理。可是新郎官竟然不在新房裡,至今未露面,她們也不知道該不該去叫少夫人起床。

正端了水進房間預備著,才剛放下,就見門外白影一晃,白墨已經走進門來。

這一夜,書房裡的白墨完全沒有睡著。對於這個完全不在他期待之中的新娘子,心裡不是沒有愧疚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只是無辜。可是昨夜一面,這個新娘子的反應卻完全不在人可以預料的範圍之內。他不解,看不出她是故作堅強還是生性冷淡。但是他討厭這種無法預料,他的人生中,一切都是規律而嚴謹的,脫軌的情形,只出現過兩次―― 一次,讓他遇上了心儀的女子,約定一生。還有,這一次。

“啊,大少爺……”

“她呢?”一邊問著,人已經向屋裡走去,冬晴夏卉一怔,忙道:“等,等一下,大少爺!少夫人還沒……”

顯然,她們阻攔得已經晚了。

當白墨走進臥房,一眼便看到床上衣衫半敞,貓兒一般縮成一團睡得正香的女子,露著一截白晃晃的小腿睡到酣。

“大少爺!少夫人還沒起床……”

――他已經看到了!

白墨迅速轉身,不去看床上睡到衣冠不整的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已經這個時辰了,為什麼還不叫她起床?”

“大少爺……我們以為……”冬晴夏卉委屈地撇撇嘴,床上的寧弦顯然已經因為這個擾人清夢頗不道德的聲音被吵醒――難道不知道別人正在睡覺麼?說話不能小點聲?

她揉著眼睛爬起來,本已經鬆脫的褻衣因為她的動作而滑落肩頭,露出白滑的香肩和一小截青綠肚兜的帶子……

白墨剛要轉頭看她,餘光裡瞥見的春光又讓他立刻轉回頭背對她,滿眼裡都是方才那白嫩嫩的香肩和嫩青綠的錦緞帶子強烈的對比――

青綠的?冬晴夏卉也跟著多瞅了兩眼,怎麼不是紅的?

看到她們的視線,寧弦迷迷糊糊半醒未醒地衝她們嫣然一笑,解釋道:“噢,紅色的我昨晚收起來了,反正沒人看,也用不著。”

――[用、不、著]?這是一個剛出閣的大家閨秀該說的話麼?

白墨忍了忍,看來他這媳婦,娶得還真與眾不同!

寧弦這時候完全醒了,才注意到房間裡多了個男人,她的夫君。今日他已經換下紅蟒袍,一身白色長衫長身玉立,細長高挑,尤其腰部合身的剪裁比昨天更顯曲線。真是一道不錯的風景。

寧弦眉毛挑了挑,問道:“這位相公,我都還沒起床,你是不是該等一下再進來?”

“在下倒想問一下,你為何這個時辰還沒有收拾妥當?爹孃那邊還等著我們去敬茶。”

“這樣哦……我看你昨夜忘了自己是個新郎官,還以為今天我可以當我沒過門呢。既然這樣我要起床更衣了,這位相公你是不是迴避一下?”她大咧咧的站起來,鬆垮垮的褻衣掛在身上,已經不用她說,白墨便抬步走向門外――寧弦衝他的背影暗暗“嘁”了一聲,便開啟衣櫃不急不忙地選起了衣服。

這個……恐怕新郎官睡在書房裡,府裡的人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她若是穿得紅豔豔,未免諷刺了些。可是剛過門,怎麼也不能穿得太素淨――挑來挑去,選了一身淺紫的長裙,外面套一件淺粉色外袍,由著冬晴夏卉給她梳了美美的髮髻,然後用老孃親授的技法細細上妝,打扮妥當這才走出門來。

白墨站在院子中,看著屋裡走出來的女子,不似昨夜濃豔紅妝,宛若清水芙蓉,含苞待放。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子,看起來脾氣也是不壞的,否則昨夜遭到冷落怎會輕易罷休?可惜,自己卻要誤了她。

白家二老對於這個新媳婦自然是極滿意的,這大概歸功於裘家二老為了賣女兒而作的大肆吹捧,於是她便成了一個天上僅有地上絕無的乖女兒。

至於兩人奉茶來遲,自然都要怪罪於那個據說在書房裡過了一夜的白家大公子。

但看白夫人親切的拉著寧弦的手,看向白墨的時候卻是冷眉豎眼――若不是兒媳在跟前,早就教訓他了。新婚之夜丟下新娘子獨居書房,像什麼話!

――作為父母,他們自然不會一點也不瞭解兒子會如此的原因,對[另一個女子]自然是早有耳聞的吧。只是寧弦不懂,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娶[那個女人]進門,非要促成一對怨偶?

“果然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見到你孃親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是個可人的美人。”白夫人由衷地稱讚著,寧弦的腦中卻莫名地浮現出自己老孃那副金光燦燦的活動珠寶架模樣,著實高興不起來,只能乾巴巴地陪著笑臉。

“弦兒,你嫁進白家,以後跟我的女兒一樣,若是墨兒對你不好,有什麼委屈,告訴娘,娘替你做主!”

“是,娘。”――做主?不必了。她斜眼瞥了白墨一眼,若她自己的問題,自然會自己[動手]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