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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5

白墨早就不見了人影,寧弦暈頭脹腦地被白夫人拉著聊了一整天,打小兒連她孃親都不曾這般喋喋地不停的說著,好似永遠不會累永遠不會停,從白墨小時候最後一次尿床到第一次有小丫頭給他繡荷包第一次他自己管賬,出遠門,事無巨細――深閨之中婦人間的三姑六婆是最大的消遣,嘮嗑起來自然無敵。

這算是白夫人的好意,想要增進她對白墨的瞭解麼?

可是她可不可以抓狂啊?

她為什麼要聽一個跟她無關的男人最後一次是幾歲尿床??

――從小冷靜、自律,外表看起來悠淡怡然但其實骨子裡就像一個精密的機關,永遠在固定的時間固定的軌道啟動開合,嚴格而規律――這就是她從白夫人的話裡總結出來的白家大少爺的特點。

天啦,這還是個人哦,幸虧她不是真的要跟他過一輩子。這種正經男人,她敬謝不敏。

好容易熬到天將晚,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擺脫這種三姑六婆的嘮嗑躲回新房去,白夫人一句:“弦兒,家裡的晚飯以前都是一家人一起吃的,我也就沒單獨吩咐廚房給你們小兩口另外準備,以後還是一起過來吃晚飯吧。”寧弦直接被打落深淵,嘴角抽了抽,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是……娘……”

――我的親孃啊,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下人很快布好了飯菜,寧弦跟隨白夫人來到桌前,站在一旁等候白老爺到來。待白老爺到來落座,白夫人方攜寧弦坐下。

只是一桌上仍空了兩個座位,一個是白墨的,另一個應該就是二少爺白硯的。

“墨兒怎麼還沒到?今天一天都沒見他的人,把媳婦一個人擱在這邊,自己跑去哪裡了?”

“老爺,他就來了,再等等吧。”白夫人又轉頭對寧弦道,“墨兒的弟弟硯兒出門收賬去了,過兩日就回來,到時候就見到了。”

寧弦笑笑點點頭,從昨天進門到現在,這個家裡給她的感覺除了無聊就是拘束。

正說著白墨已經走進門來,白老爺口氣不善的問道:“才新婚第一天,就把你的新婚妻子丟在這兒,自己跑哪裡去了?”

――可不是嗎,就因為你跑出去,才讓“熱心”的婆婆二話不說挺身而出陪了她一天――寧弦不滿地暗暗瞄了他兩眼。

白墨不易察覺地微微蹙眉,接受到她的目光――難道,她跟爹孃抱怨告狀?沒有理由,她明明答應……

他並不想輕易去懷疑自己新娶進門,且已經談妥只做表面夫妻的妻子是個背後傷人的小人,但是……

“爹,帳房裡還有好些事情未完,我一直都在帳房……”

“白家除了你就沒有人了麼?才新婚第一天就跑回帳房,聽了讓人笑話,以為白家離了大少爺,其他人都是草包,就得亂成一團!這幾天你不用去帳房了,在家好好陪著你媳婦!”

白墨並未應聲,白夫人急忙打著圓場,“好了,墨兒好歹也累了一天,先坐下吃飯,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

白墨看了一眼自己在寧弦旁邊的位子,不言不語地坐下來,目不斜視看也不看她――居然藐視她[迦陵]寧弦!

――她手裡攥著的筷子“咔”一聲悶響――

還一大早敬完茶就跑,害得不知道是她陪婆婆還是婆婆陪她“嘮”了一天!

――“咔”又一聲響――

丫你個白什麼什麼!你若再想跑,姑娘我讓你好看!

――“咔”――

“弦兒,怎麼不吃?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寧弦急忙回神,堆上笑臉,“沒事,娘,”她偷偷把筷子扔到桌子底下,優雅而若無其事地對旁邊的丫頭道,“可以幫我拿根筷子麼?”

白夫人一愣,看向她面前――果然只有一根筷子――哎呀,這成什麼話!新媳婦入門,連下人都這般怠慢不小心,說出去讓人以為白家欺負兒媳――這罪魁禍首,自然就是那個沒有把媳婦放在心上的大少爺!一個被冷落的媳婦,怎麼能受人尊重?

白夫人幾分憐惜幾分不平幾分憤怒地在兒子和兒媳間來回掃視――她的兒子從來都是個好兒子,從小懂規矩,守禮,為人又出色―― 一切,都是因為遇見那個女人開始!

用完飯後白墨未曾久留,早早便要退去,離開沒幾步身後寧弦便追上來――

“你等等。”她在院子裡叫住他,白墨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你娘說讓我們一起回去的,是你讓我裝樣子,你自己卻先跑?”

白墨疑惑地回頭,從她臉上卻看不出一點勉強或者虛偽――難道真是他小人之心了?

“你昨晚說的話我可以考慮,不過,我有些條件,請你一、一、遵守!”

白墨遲疑片刻,道:“請講。”

“第一件事,就是新婚期間,你哪裡也不可以去,乖乖留下來陪我!”

……好吧,她承認,她有點口誤。是“留下來陪我演戲”――可是,也不用眉頭擰那麼緊吧?以為自己是香菜餑餑是個人都要搶?誰讓她情願面對這個空有一幅美麗皮囊,性格卻很讓人受不了的“夫君”,跟他大眼瞪小眼,兩看兩相厭,也不想再去跟婆婆“嘮嗑”。

不過顯然……白墨是無法瞭解的。

這個女子為何出爾反爾?昨夜她明明已經――不對,她昨夜根本沒有答應!白墨微微眯起眼睛,他的相貌清美淡雅,雙眸微眯的模樣,卻有種別樣的魅力。

――昨夜,她只說“我明白了”,卻未曾答應便出口“送客”。

這一點他竟然疏忽了!

“很抱歉,這一點我無法做到――我不會為了對我沒有意義的人而浪費時間。”

寧弦悠然一站,“難道在這件交易裡,我就沒有半點好處?白白給你做個名義上的妻子?――哦,我可以把這當作一樁交易吧?”向來她跟別人做[交易],從來都是別人欲哭無淚,哪有她吃虧的時候?如今想讓她給他做白工?他以為“媳婦”這活兒是享福呢?

白墨正視著他的新妻子,看來,他的確小看了她――怎麼說,她也是生意人家裘家的女兒。

“我自然會給你應得的好處――只要是我私人名下的錢財,你可以隨意支配。”

“誰稀罕?”寧弦充分表示她十二分的不屑,撇開白家和裘家不說,單論他們兩人,恐怕她每年在幽冥天撈來的錢不知道比他這個上面還有老爺在的白少爺,多出多少倍呢。隨便往名下收個有點油水的幫派,孝敬給她的歲錢就夠她這一年吃穿不愁,稀罕他那點大少爺的例錢?

“看來……我們是談不妥了?”白墨從她的臉上,已經得到了結果。

“似乎是這樣――如果你堅持不肯答應我的條件。”

白墨冷冷的轉身走人――他的確需要一個可以陪他演戲的妻子,但需要不是必要。即使心中有所愧疚,他也只能在自己可以付出的範圍滿足她提出的要求,而超出了這個範圍,他無法妥協。況且……這個“妻子”看起來也不需要他的“愧疚”。

寧弦盯著漸漸遠去的那道優美白色身影,眼睛微眯,透出若有若無的邪氣連臉上的妝容都擋不住――好你個白什麼什麼!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姑娘我會讓你後悔今日的拒絕!也該讓你見識見識魔教幽冥天的[迦陵]!

第六章白家媳婦2

昨夜大少爺又睡在書房,依然沒有進新房。

白夫人聽到這個訊息便有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這兒子一勁兒的冷落媳婦,又不聽勸,可叫她怎麼好?

正想著,媳婦已經來了,問過早安,媳婦卻道:“娘,兒媳想跟您商量件事情……”

“乖孩子,跟娘客氣什麼,有什麼話你說。”

“娘……兒媳想……今日就啟程[歸寧]……”

“呃?可是明天才……”白夫人的後半句話只變成一聲嘆息,寧弦趁熱追擊,繼續道:“娘,兒媳知道這也許不太合規矩,明日才是歸寧之日,但是路途遙遠,兒媳早點啟程……”

“唉……好孩子,是白家虧待你,難為你從沒有抱怨過半句。……好,為娘這就讓人去喚墨兒回來,和你一起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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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去吧,找得著你那個寶貝兒子才怪咧。姑娘我可是親眼看著他沒有往賬房去,倒像是準備走遠――誰知道是不是去他那個小情人那裡出牆去了。找不著他最好,她一個人“回孃家”,若是找到了,她還得想辦法不讓他跟來呢。

果然僕人尋找未果,白夫人急得團團轉,寧弦卻已經悠閒地做好了出門的準備,只請人轉告白夫人,便一個人僱了馬車上路。

白家的馬車是不能用的,因為她壓根沒打算“回孃家”――回孃家,若讓家裡那兩個表面上是生意人,骨子裡仍舊是魔教出身的老妖怪知道她“夫君”的態度,還不得殺過來興師問罪?既然沒打算讓她的“夫君”跟,那麼自然是不能回家的。

寧弦中途便打發了僱來的轎子,拆了顯眼的髮髻,換了一匹馬,快馬一鞭,往幽冥天而去。

――幽冥天,江湖又稱幽冥教。

教主東方青冥之下,分別有白衣左使和黑衣右使兩位左右手輔助監察教務。

而教內分則為兩派――總教“幽冥天”和專司□□以及暗殺的分堂“極樂天”,各自為政,各有掌事和護法負責管理和處理本派的事務。

說起“幽冥天”的護法,自然是幽冥天八部眾,自掌事[天王]暮非,副掌事[那迦王]龍珏二人之下,分別是[夜叉王]、[乾闥婆王]、[羅侯]與[計都]共[修羅王]之位,[迦樓羅王]、[緊那羅王]、[摩呼羅迦]。

和他們的一條小尾巴,[迦陵頻伽]寧弦――慣稱“第九部”。

而幽冥天有[八部眾],極樂天就有[四靈眾]。掌事塵鳶之下,分別為[龍]、[鳳]、[麒麟]、[龜]。

雖然從數字上似乎就能夠看出幽冥天和極樂天的教眾體系相差懸殊,但是負責暗殺的極樂天雖小,勢力卻不容小覷。不知是從幾時起,兩派似乎漸漸發展成水火不容之勢,幽冥天盤踞在教東,極樂天盤踞在教西,正經的“窩裡反”。

黑馬長嘯入門而來,守衛驚訝地看著馬上與往日完全不同的迦陵大人翻身下馬,她一身粉紫的衣裙讓人愕然――迦陵大人幾時變得跟一朵嬌豔豔的花兒似的?寧弦絲毫沒有在意旁人的目光,習慣性地將韁繩丟給他們,便走進門去。

“寧弦?”

轉頭看到院子的另一端一個白色人影跑來,她的笑容明媚,開心地迎上去,“語霖~!”

來人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身白色輕裝幹淨利落,生得清眉秀目,既有男孩子濃眉大眼的俊秀,卻也有幾分未成年時男女未分明的靦腆漂亮,兩人孩子一樣抱成一團,蹭啊蹭。

“語霖,好些日子沒見你了,極樂天又打發你去幹什麼了?”

“沒有啦,只是尋常任務,我順道回家了一趟――不說這個,寧弦,他們說你嫁人去了?你的打扮……”

“是啊是啊,很俗豔吧?”她笑著轉了一圈兒,還妖嬈地附送了一個媚眼兒,嫁人帶來的不痛快絲毫影響不了她現在的好心情。語霖很認真地看了看,十足中肯道:“不會,很好看。”他說得極認真,不自覺地便自己害羞起來,寧弦每次看到他這副害羞靦腆的大男孩加乖寶寶的樣子就忍不住抓狂,一把抱上去狠狠地蹭,“語霖~~還是你最可愛~~好想把你娶回去!”

雖然這話他聽過很多很多遍,但還是忍不住微微漲紅臉,突然又想起寧弦已經成親了,多少還是應該避諱一些,趕忙分開。

“啊,寧弦,你既然已經嫁人,怎麼又回來了?”

“嘁,那算嫁得什麼人吶,回頭我再跟你詳說。現在,我只想好好洗個澡大睡一覺――嫁了人真的好麻煩,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的。”她才不擔心白家會不會派人確認她有沒有平安到達裘家,家裡那兩個老怪物,絕對是聽風下雨的好手,不管腹中如何奇怪疑惑,情況為名之前也絕對不會露出半點不妥。所以,她現在當然是平平安安呆在家裡嘍。

她乾脆拉著語霖一道兒往幽冥天去――極樂天的護法[麒麟]語霖,他大概可以算是極樂天裡的“怪胎”,整個極樂天裡只有他一個人會跟幽冥天如此親密往來。為人乖巧,人緣好,全教上下都拿他當寶,沒有人會不喜歡他。

這還沒把他拖進幽冥天,就已經好像蜜糖一樣,招來一隻大蜜蜂。

“呦,是語霖吶,你幾時回來的?”左使木鳶搖著摺扇漫漫走來,眼睛一直盯在語霖身上,熠熠發光,對寧弦看也不看一眼彷彿這裡沒有這個人。

“木左使。”猶不知身在險境的小白兔語霖乖乖地打著招呼,看不到那只飢餓的千年狐狸眼睛裡已經射出貪婪的光……

寧弦一把揪住語霖的後脖領,拎到自己身後。

突然被隔斷了視線的左使這才看到面前的人,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待笑不笑地道:“呦,這是誰家的小娘子走錯了地方?”

寧弦可還沒忘記當初是哪個幸災樂禍還落井下石,害她被大哥逮回去成親,額頭青筋微浮,二話不說出拳便揍――左使閃身避過,身子輕盈靈動亦如狐狸一般,一躍而上,落在寧弦身後單手制住她的拳,另一只手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妖媚一笑,“我倒真看走了眼,還一直以為你不是我那盤菜,沒想到換身打扮,看起來倒挺可口。”

青筋中……冷靜,冷靜。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你個妖人居然連姑娘我都敢調戲……”

“還有一句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木鳶又靠近了些,氣息幾乎吐在她耳畔,嗓音悠然道:“初初嫁為新婦,倒別有一番滋味……”

寧弦瞬間雞皮一抖,腦中“啪”一聲,有什麼東西斷了―― 一把抽出被制住的手,出手便如暴雨般而去,痛下殺手――“我殺了你個禍害良家少年少女的妖孽!!主意打到姑奶□□上來了!?”

――斷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