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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11

“白大少爺……”

“你不必這樣喊我,雖說你我並無夫妻之情,但既然拜堂,便是一家人――”

“白大少爺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不這樣喊,你要我如何稱呼你?”

這個問題把白墨問住了,他們之間的無法相融正如無法稱呼,她要怎麼叫?直呼白墨的姓名固然不行,她既然是妻,這便不合禮數。難不成要叫“夫君”?寧弦惡寒了一下――以他們二人的關係,這種叫法,太諷刺了吧。

白墨似乎也終於意識到這一點,沉默了。

半晌之後,寧弦見他也悶不出什麼屁來,便再次開口:“白大少爺……”

“裘小姐!”他再次打斷她――這人有癖麼?偏要挑她說話的時候來打斷她?

“新婚之夜白某對你的態度,著實是白某的錯,委屈了小姐……”――哦,原來你知道是你錯?

“只是白某心中所愛卻非裘小姐,這一點白某也只是無奈,無法改變……不過我們可以試著以家人的方式好好相處,白某會在自己最大的範圍內補償你,給你你應得的!”

寧弦愕然地看著他極度認真負責地下著決心,她……她只是想跟他說,她也一點都沒興趣嫁給他,既然你不情我不願不如各不相干……這事兒怎麼就繞成這樣了?

“我說……白少爺……”

“寧弦!今後,我叫你寧弦,可好?”

“這個無所謂啦,你愛怎麼叫都行,但是……”

“寧弦,我會對你好。”

“……”

寧弦一句話噎在那裡,全身的雞皮疙瘩抖啊抖,半天發不出聲音――這、這是什麼情況?這個男人可不可以不要這麼一本正經啊!好寒!

木鳶帶著語霖趕來蹭晚飯的時候驚奇地發現,白墨竟然主動出現在飯桌上,還一臉凜然地坐在寧弦身邊。寧弦扯了扯嘴角彆彆扭扭地笑笑,木鳶特地放棄白墨身邊的“方便”位子,坐在寧弦另一側,壓低聲音靠在她耳邊問:“怎麼,你昨晚把他給‘做’了?”

寧弦瞄他一眼――你腦袋裡就只有這個!

――沒“做”?沒“做”他突然轉性?

寧弦望天……正經人腦袋裡想的東西,永遠不是她能明白的。

可是,她偶爾想起那句“寧弦,我會對你好。”――真新鮮,從來都沒有人這麼認真地對她說過這種話哎。正經的人,偶爾也有正經得可愛的時候吧。

“白墨,我孃家‘兄弟’可都在這裡,你說要補償我,怎麼補償?”

白墨沒想到她突然當著人前問這句話,呼吸一滯,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得一張臉通紅。

寧弦看著他憋得滿臉通紅的樣子,這才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幹什麼整日裡一副正經少爺的模樣,偶爾這樣,才可愛得多。

木鳶不置可否地淡淡掃了她一眼――欺負人可是會成為習慣的。喜歡欺負人是一回事,但是喜歡欺負一個人……那斷絃兒可就當心了。

語霖見狀,一把拉住木鳶,“我突然想吃湛城有名的湛江樓的菜,木鳶,你陪我去!”――難得看到寧弦和白墨之間有所緩和,他不能留木鳶在這裡當油燈!(乃素想說電燈泡?)

遺憾的是,木鳶似乎對“裝燈”很感興趣。

“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也來了,這時候去什麼湛江樓?改日吧,別任性。”木鳶笑得邪魅,口氣卻像一個教育任性小弟的大哥。

“不行!我一定要現在去!”語霖抓著木鳶的衣袖不放,依然堅持。白墨起身道:“既然語霖公子這麼想去,不如我做東,我們一起……”

“不,我只要木鳶一個人陪我去!”語霖定定地看著木鳶,那雙漂亮的眼睛單純而執著,乾淨純粹的讓人無法拒絕。寧弦已經愕然得無話可說,這傻孩子,不知道木鳶早就覬覦他很久了麼?怎麼能為了撮合她和白墨這個沒譜兒的感情來犧牲?她正要開口阻攔,木鳶已經嫣然一笑,應道:“好啊。”

難得語霖這麼主動地“只要他一個人陪”,他怎麼能夠拒絕呢?

“舍弟任性,讓白少爺見笑了。不過既然舍弟要求……我這個疼愛弟弟的哥哥,自然是要奉陪的,就不打擾二位了。”木鳶攬住語霖的肩膀就要走,寧弦驀地站起來,喊道:“等等!語霖不許去!”急忙阻止那傻孩子捨身喂狐狸――兔子進了狐狸的口,還想囫圇個兒回來麼?

毫不知內情的白墨站起來,拉住寧弦低聲道:“你這是做什麼?語霖公子在這裡是客,他既然想去,自然要尊重他,怎能阻攔……”

“我們的事情你少管!”寧弦甩開他的手,白墨卻再次拉住,“寧弦,他們雖是你的表兄弟,但無論過去有多熟,你現在是白家的媳婦,就是白家的人,怎能如此待客,不知禮數?”他過去的確是太冷落了寧弦,讓她至今沒有自己是白家人的自覺。但是既然決定要好好待她,把她當一家人,他就要糾正她的觀念,讓她明白自己的立場,何謂可為不可為。

寧弦簡直覺得自己要瘋掉了,她招惹了誰啊惹上這麼一個瘟神?前兒還不理不睬今兒就突然以她的管制者自居??她瞎了眼啊會以為他“可愛”!?正經人就是不可理喻!

“你什麼情況都不懂,管屁閒事啊!”

寧弦突然脫口而出,木鳶和語霖一聽,暗道情況不對――這丫頭在白家是十分收斂的,突然連“屁”都出來了……

白墨微微黑線,揉了揉額頭,正色道:“寧弦,我雖然不知道你在裘家過得是如何生活,如何習慣,但是既然嫁到了白家,身為白家的人,怎能如此口出汙言?是我對你太疏忽了,今後我會一一讓你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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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他還真以為他是誰啊!?

“我要怎樣關你個鳥事!”

“寧弦!名義上我還是你的夫君!”

“名義上我還是你老婆呢!你個出牆紅杏還敢管我!”

白墨臉色一沉,“寧弦!我看你需要冷靜一下了!”他冷冷轉身憤然離去,寧弦長長地抽了一口氣――“丫個萎男敢做不敢讓人說!老孃我滅了你天下安寧!”

――斷絃中!

“寧弦!寧弦!冷靜啊!!”語霖急忙從身後抱住她,攔住她已經高高舉起準備砸出去的凳子――他毫不懷疑,如果現在放任寧弦,她真的會殺了白墨!他只能慶幸白墨已經離去不會看見這一幕。

“寧弦!你殺了他你要當寡婦的啊!”

第十二章夫君出牆

“寧弦!你殺了他你要當寡婦的啊!你要把一輩子搭在白家嗎!?”

“哎~怎麼算是搭在白家呢,還可以當個風流小寡婦~”木鳶在一旁搭腔,煽風點火。

“你丫才風流小寡婦!!”寧弦手上的凳子直接轉了方向朝木鳶飛過來――木鳶輕輕側身,凳子在他身後的牆上四分五裂,他搖頭嘖嘖兩聲,“果然婚姻生活不幸福的女人就會變成怨婦,越來越暴力……”

寧弦動作一頓,陰雲密布的頭頂立刻電閃雷鳴,兩眼冒出火光,撲上去在木鳶的驚叫聲裡對住他的頭啃啊啃啊啃……

語霖其實是很想阻攔的……但是眼前血腥恐怖的畫面讓他覺得自己實在無能為力,於是還是決定放他們去吧。反正在寧弦恢復正常前,是誰也阻攔不了的。

語霖坐在門前的臺階上,支著下巴靜靜看著天上浮雲飄過,偶爾打發走想要來添酒菜的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寧弦走出來,坐在他旁邊和他一起支著下巴看雲彩,順帶唉聲嘆氣。

“不知道還要在這裡呆多久……我真的受夠正經人家和正經男了……”

第三個人從門裡面走出來,排排坐,頗有興致地慫恿道:“反正待得不開心,不如一把火燒了白府,滅他全家,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孃家’,看還有誰能把你圈在這裡。”

語霖聽到他的聲音抬頭去看,立刻瞪大了眼睛――只見木鳶頭髮蓬亂,髮際處隱隱可見滲出來的血跡,臉上還印著兩個血淋淋的大牙印……可怕的是,他彷彿對自己這副尊容一無所覺,拿著他那破損的摺扇,依然妖嬈無限,悠然地搖啊搖……

更可怕的是,寧弦瞪了他一眼,還若無其事地反駁道:“虧你想得出來,滅全家,我才剛嫁過來哎。你要人家說裘家的女兒是個掃把星,克夫克全家,壞了裘家名聲,讓我那做生意入魔的老爹老孃還要不要混了?”好像既看不見木鳶現在的模樣,而木鳶這德行也不是她幹的。

他……是不是也當作沒看見比較好?

寧弦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果然,跟白大少爺,他們完全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起。才剛剛決得他有一點可愛的地方,就立刻又全盤否定掉了。

……………………

白墨剛回到書房,便有下人送信來,信封裡透出淡淡香氣,淡得宛如春柳一夢。

他立刻拆開信封,裡面的信箋也是淡淡柳色,讓人能夠想起它的主人。上面只有一句:江城之約,君可曾忘?

――忘?如何能忘?

可是,他被禁足家中,如何出去?

在書房來來回回走了幾圈,尊敬長輩,聽從父母之命,他一直謹守,可是只有她……只有她的事,他無法妥協!無法放棄!

他最終開啟房門,向主院走去。

白老爺聽過他來這裡的原因,用力將茶杯按在桌上,怒道:“不孝子!家有明媒正娶的賢妻你丟開不理,卻還在想著那種女人!?難道你的魂兒真的被她勾去了不成!?有我在一天,就不許你再見她!”

“爹,她的確出身不好,但那也非她所願。孩兒知道白家容不得她,已經妥協,此生不望娶她為妻,只希望不離不棄!此次,是孩兒早就答應前往的,孩兒一定要去!”

白夫人見兒子如此堅決,也擔心父子鬧翻,終究是心疼兒子,對白老爺道:“老爺,兒子大了,偶爾出去結識一兩位紅顏也不是什麼大錯,何必如此生氣。”

生意人家在外多有應酬,與風塵女子不可謂不熟悉,的確並非嚴重的事情。但是白老爺看得明白,自己這個兒子,對那個女人卻太過認真的。

“好,你真要去,就好好待你媳婦,生下一子半女待白家有後再去!否則,你就不用再回我白家!”

白墨緊緊地握著拳,咬緊牙,突然跪下重重對二老磕了個頭,起身毅然離去。

……………………

寧弦覺得自己在這個小院兒裡簡直就是消息閉塞,直到白大少爺不見了,白老爺氣得病倒了,全府上下都知道了,她才得到那個振奮人心的訊息――白大少爺跑了!華麗麗的找他的小姘頭私奔去了!

她幾乎要大笑三聲手舞足蹈――她的機會終於來了!

嘴角止不住地想要往兩邊扯,可是面對白夫人對著她哭啊哭,她就只能辛苦地忍著,嘴角跟著抽啊抽,還要一副深感同悲的模樣。

白夫人拉著她的手,眼淚掉了抹,抹了掉,“弦兒,是白家對不起你……不過老爺也只是在氣頭上,等事情過了,墨兒是個有孝心的孩子,會回來的。其實娘早知道他們的事,墨兒這孩子就是死心眼,太重情義――他們江城初遇,平時不能日日在一起,就約了每年這一日江城再會,決不失約……可是委屈了你,偏偏在你生辰的時候,墨兒竟然……唉……”

“……嗄?”厚厚,竟然還有這麼一出,她可真要感激死這個“江城之約”了!可是這跟她的生辰有什麼關係了?

“娘知道你是個體貼孩子,不必瞞著,當初你爹孃送來你的生辰八字,娘一直記得,知道過兩日就是你的生辰,可是偏在這個時候……”

“……”寧弦低頭,沉默。

她的生辰明明在冬月……又是家裡那兩個老怪物賣女心切,不知怎麼搞到了白大少爺的生辰八字,為了相配就給她掰了一個……

她露出一臉苦笑,這個機會自然是不能放過,“娘,兒媳……有個不情之請……”

“你這孩子還說什麼話,你想要什麼儘管說,為娘一定好好補償你……”

“娘,兒媳,想回孃家去一趟……”

白夫人一怔,重重嘆氣,她固然是不想讓寧弦走,但是兒媳在白家備受夫君冷落,如今那個孽子乾脆跑了出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這要她怎麼開口挽留……

“娘,兒媳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娘生辰也快到了,只是想回去敬敬孝心而已。”她的話說得已經夠好聽了吧?夠讓人能接受了吧?當然,回去之後她會不小心“病倒”,大夫當然就會說什麼不易舟車勞頓啦……等等,那麼,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留在孃家,反正白大少爺不回來,白家估計也沒臉來催她回來。至於家裡――厚厚,她自己的爹孃自己不瞭解麼?聽到白家女婿就這麼對待裘家女兒,這兩個骨子裡仍就是江湖人的老怪物,不殺過來已經不錯了,搞不好還幫著她多找兩個姘頭呢,自然不會再讓她回來~~

啊啊,白大少爺,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的感激他的死心眼兒~~~~

挖哈哈――白家的媳婦,要回孃家嘍~!

寧弦從白夫人那裡回來,就興高采烈地收拾著行李,本來就沒有什麼用得著的東西,小小的包裹不過是做做樣子。

木鳶頭上還纏著繃帶,臉上還貼著紗布,頗感鬱悶地道:“你就這麼回去了?真的不要去抓白墨回來?不放火燒了白家解解氣?對白墨你就沒有一點留戀啊?”

“我留戀他做什麼?我對他又沒感情,不過是住在同一個院裡的過路人,相處得還不算好,誰有空想他啊?再說,他走的時候,可有半點想起過我?若想起過,也不會就這麼招呼不打一個直接走人――所謂的要把我當家人,對我好,也不過是這種程度而已。走了走了,我們回去了!”

……還說不介意?

――這一趟來的實在是不值啊!木鳶出行還從來沒有一無所獲過,可是這一次,既沒有滅了白家,也沒能釣到美人,還撈了滿頭的牙印,真是虧。

他不情不原地被寧弦和語霖架出白家,猶不甘心地回頭望著白家大門――釣不到美人,好歹讓他放把火也成啊――

――故事的舞臺,終於正式從白家,轉移到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