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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無題

南霽雲笑而不語,在他看來李易必然維護道家,這小子雖說有點拽,卻還有真才實學的。李易見南霽雲不言不語,要換成大明和尚在場理論,他必然強行要對方出言,現在不得不說委婉地道:“學士,老莊治理天下的核心無為,想必學士是知道的。”

南霽雲點了點頭,是個讀書人都知道,連市井小民也心知肚明,他們的理解無外乎小國寡民。“學士,孔孟嚮往大同,說三代之治,老莊同樣嚮往大同,說聖人之治,何謂大同?能否人人吃上膏粱。人人坐上馬車,人人心想事成?”李易對儒家的大同相當不認可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老子說大同,不過是順應天道,萬物盡物盡所用,一切都遵循自然規律生生息息,兩者是有區別的。

很顯然,儒家以人為中心,道家以天為中心。似乎,儒家嚮往的大同更加美妙!事實真是這樣嗎?他不能苟同,至少他沒看到現實的存在。

打個比方,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其中就有生病住院,那高度發達的後世來說,大家都想去協和醫院,都不想去鄉鎮衛生院,怎麼辦?只有一個協和,你光是排隊預定門診,估計不是病自己好了,就是被耽誤了。

再打個比方,人人都想出門方便,現在的高頭大馬或豪華馬車,後世的寶馬賓士蘭博基尼,對照破驢車、腳踏車、電動車,傻子都明白怎樣選擇,還用再說。

關鍵就在這裡,社會本身就存在三六九等,誰願意選差?不要寄希望於人的品德高尚,總有人品不好的人,一粒老鼠屎能壞一鍋粥,怎麼辦?只能面對現實。

現實是什麼?那就是天道,天道迴圈下萬物各司其責,共同生存發展。這話,南霽雲還真不好回答,只得說道:“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此三代大德,上古畫地為牢,民不敢違。”

“學士,要怎樣養?一天三餐還是兩餐?是糟糠還是酒肉?是人人均等還是三六九等?”李易逐漸進入狀態,知道學問爭論,南霽雲並不會心生芥蒂,又道:“畫地為牢,民不敢違,難道學士忘了貧道方才說的,私天下時代,諸侯競相賄賂平民,不施善政民眾離散,總比畫地為牢來的實在。”

“禮崩樂壞,還看今朝,所以才有歷代先賢前撲後擁。”南霽雲也是熟讀史書,越是高層越知道真相,有些事情李易說的很對,相對民眾而言,先秦時代是奔放的,除了經濟方面不得已賣身為奴,其他都是絕不受限制的,甚至貴族還要維護平民。

大宋開國是奔放的,生民的自主性也很高,卻依然不能比先秦,就不要說上古了,相比上古畫地為牢的典故,他實在不想再深究了,連他自己也不太敢相信。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故君子和而不流;強哉矯。中立而不倚;強哉矯。弟子,入則孝,出則悌,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

李易選擇大學、中庸、論語各一段話,都是儒家教導人們行為規範,語重心長地道:“非常有道理,卻如此繁瑣,甚至是華而不實,試問能有幾人做好,朱子?”

這話,有著濃濃的諷刺,集理學大成者也不是完人,鬥氣嚴懲營妓嚴蕊,把人家嬌滴滴地小娘子打個半死,猶自嘴硬不認錯,還有就是欺辱孤兒寡母。

要說孔聖人那也是出自宋貴族,宋又是殷商的正嗣,那就是說孔聖人是正宗殷商血脈,周人和殷商是什麼關係?卻要效忠於滅商的周人,實在有些滑天下之大稽。

南霽雲也不能不承認,儒家條條框框太多,要不也不會順應時代發展理學,完全不是老子的吾有三寶慈、儉、不敢為天下先,儒家講做人的時候是頭頭是道,照著做卻極難,範文正公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那完全是樸素道家的思想。

“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李易借用了後世著名的句子,來映出此時此景,增加南霽雲對他的好感。

南霽雲目光閃爍,驚訝地看著李易,絕不曾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說出此等蘊含大道理的話,似乎非常貼合儒家的教義。

“學士,這些學術爭論說是空談不假,卻也有它的道理,正所謂老子以清靜無為,謙虛少欲,就道盡了一切規則。”

李易平靜地看著南霽雲,淡淡地道:“清靜,人犯錯大都是因為衝動,只要內心清靜,待人接物一定有分寸,說話客氣有禮貌,前思後想出高招,只要內心清靜都能做到。無為,無為可順眾人心,是成就大事業的第一密決。謙虛,謙虛受人歡迎,能得貴人相助,謙虛名聲最好。少欲,人被**所牽往往利令智昏,**越少錯誤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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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霽雲明白李易的意思,卻把話題撇開道:“你是從北方過來的,卻要說說民生如何?”

“民生凋敝,遍地殘破,恐怕數十年為鬼蜮。”李易用八個字來形容,最終又用數十年為總結,實在是道盡了北方的殘破景象。

“虜人殘暴不仁,可憐北方父老,連番淪陷豬羊淫威之下。”南霽雲有些怨天尤人地道。

“學士,既然朝廷有憐憫之心,為何還給虜人口實?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李易對這場戰爭深惡痛絕,他是瞭解蒙古軍戰鬥力的,宋軍頑強不假,在平原卻非對手。

更何況,從敗兵嘴裡瞭解到,從進入開封就幾乎沒有糧食了,要不是大軍匱糧,以強悍的戰陣完全可以維持,畢竟是步跋甲天下的兩淮大軍,行在正面最強的防禦力量,就算是敗也不得能那麼慘,可見這場仗的決策是何等的草率。

“貧道所知,入三京為淮東大軍,勞師千里碾轉遠征,糧草供應不濟,為何不用京湖大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