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都市 > 穿越紅樓之舞神賈琮最新章節列表 > 99.第九十九章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99.第九十九章

五王爺既然已經暴露了出來,最近又得上皇看中,既不能再隱身幕後撿漏,自然也不甘心一開始就被打壓的一點頭都抬不起來。

對此情景也只能做出反擊!

一時間朝堂形式真可謂讓人眼花繚亂,不同於以往的吵吵鬧鬧,雷聲大雨點小,兩方鬥出真火之後,基本上每天都有被參倒的官員。

皇帝那裡也不再如以前一樣保守,力求平穩,既然是這些人自己找死,他自然樂的成全,被參的人只要證據齊全,最低也是個罷官免職。

太上皇想出面阻止,奈何現在四六和五王爺兩方人馬已經收不住手,皇帝那裡又只管推波助瀾,事態早已經超出了他的控制,無論怎麼約束都是效果甚微。

面對這番風起雲湧,賈府卻是相對平靜,老太太那裡忙著復健,王夫人那裡雖然日子沒有往日舒適,但是她向來相信自家兄長的能力,對於他說的能夠幫到女兒的話更是深信不疑,所以現在只在家裡安心等待。

當然,在這等待之中,她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寶玉的親事。

林家那邊早早的疏遠了賈府,所以娶黛玉的事情,便是老太太都已經不再抱有希望。

可是老東西卻不甘心就此放手,她身邊除了黛玉,可一直還有一個湘雲做備胎呢。

對於這個人選,王夫人可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滿意,這種情緒比當時說要跟林家做親時候更強烈百倍千倍。

李紈那一個命硬的還是父母雙全呢,都能將她的珠兒克死,再來一個無父無母的湘雲,萬一寶玉要是有個好歹,這還讓她怎麼活?

到了這個時候,王夫人甚至將湘雲的姓都給嫌棄上了,“史”?哼哼,當真就是一輩子天煞孤星的命!

全然不管,賈家的老太太她的婆母姓的也是這個‘史’字!

王夫人心裡發狠,只要她有一口氣在,也絕對不能讓兒子娶了這個掃把星。

看著娘娘省親後就一直沒回自家,每日裡只在賈母那裡守著,與寶玉說說笑笑,一點都沒個女孩子家矜持的小狐狸精,王夫人認為自己再不能等了。

所以在與薛姨媽私下商定了寶釵和寶玉的事情後,便做起了賈政的工作。

他們是寶玉的親生父母,只要兩個人都同意,賈母那裡即便是反對,也沒有任何辦法。

想要賈政同意更是簡單,一起過了幾十年,他還能不清楚這個人表面上雖然道貌岸然,但骨子裡卻最是貪婪鄙俗嗎?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而且,現在看來,賈政便是連那些從小練就的表面功夫也都已經不顧了,每日裡窩在家裡喝酒找小老婆或者打罵下人,所作所為甚至比之前的賈大老爺還不堪。

而無論是美酒佳餚還是女人,哪個不需要銀子?

他即便是府裡二老爺,大小花銷也是有定例的,以前能夠胡花是因為王夫人管家,賬房那裡見風使舵沒人敢管。

現在卻不行了,這府裡誰都知道二房的老爺早已經過氣,今兒不管不顧的給支了銀子,明兒要麼自己能貼補回來,要麼就是交差事滾蛋,說不定還得吃官司。

要知道,賬房向來油水足,外面盯著他們的人多著呢,哪個敢沒事吃飽了行差踏錯的?!

賈政即使再落魄卻也做不來賈赦當初撒把耍賴的行徑,自然手裡緊巴巴的。

最後沒辦法的時候,也只能在沒銀子的時候打發人找王夫人要,對此,王夫人再恨,也只能咬牙支應,她也怕了賈政動不動就動手打人的暴力行徑。

這一日賈政再次打發人過來取銀子的時候,王夫人卻是並沒有一口答應,站起來重新換了一身衣裳,將自己打扮的更加樸素憔悴一些,便向著賈政的所在走去。

這裡原來是賈政的小書房,院子雖小,卻是環廊繞水,幾叢翠竹,幾條錦鯉,襯著四季不斷輪換的時令花卉,精精巧巧的幾間房屋,精緻風雅之處比賈赦的不知道要強出多少倍。

以前賈政進內院之後,如果不想去正房或者兩位姨娘處,便會獨自在這裡休息,興致來了寫幾篇毫無營養的文章,做幾首風流詞句,拿到外面門客面前享受一下眾人的恭維奉承。

恍惚間,賈政有時候都感覺自己真的成了隱士的名家,懷才不遇的文豪了。

然而現在,王夫人一進來之後卻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冷眼看去,院子的大小格局沒變,陳列擺設沒變,甚至那竹子錦鯉香花都沒變,但原來給人的風雅感覺卻變了。

廂房中傳來的靡靡之音,下人行走間的小心翼翼,都讓這個地方變成了另一個藏汙納後之所。

不過,王夫人也只不過是為著這裡的改變驚訝了那麼一瞬而已,他們王家教育女兒向來粗糙,她又是一個最俗氣的,除了金銀財寶,甚至連那些富麗堂皇的擺設都看不大上眼。

所以,這裡變不變的自然也不能讓她有什麼感慨。

走進了院子轉了個彎,遠遠的透過窗戶看著賈政正摟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婢女飲酒,本來早已經不在意的她莫名的還是不舒服,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在下人的通稟後,走了進去。

在二房的地界,王夫人的威嚴還是在的,等她進來的時候,屋裡的下人包括那個女子都識趣兒的退了下去。

“老爺。”

“你來此幹嘛?”賈政已經喝得半醉,問這話的時候更是有著一股莫名的凶氣,幾年的時間,因為生活的不順,他的脾氣越發的爆淚了。

王夫人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雖然有股轉身而逃的衝動,卻強忍住了,頭高高的昂起給自己壯膽,“妾身來這裡自然是有事同老爺商量。”不等賈赦再問,便快速說道,“寶玉的年紀也大了,不知道老爺對他的親事可有了章程?”

不提寶玉還好,一提到寶玉,賈政那裡直接將手裡兀自握著的酒盞給甩了出去,口裡罵道,“那個孽子!”

王夫人怕他將怒氣撒在自己身上,趕忙向著旁邊又退了兩步,低了頭拿著帕子假做試淚,“老爺只管這裡罵,罵的再多又有什麼用?從小到大他便得老太太護著,別說老爺逼迫著讀書了,便是妾身偶爾想照管一下起居,還要看老太太的臉色呢。”

這一句話可謂是說到了賈政的心裡去,他自然不肯承認自己的兒子不如賈赦的,只是琮哥兒從小便是請了先生管著自然知道上進,而寶玉卻是被賈母給拘在身邊,大小事情無論好壞都要護在頭裡。

為此,他現在心裡對自己母親也滿是怨言,好好一個聰明靈秀讀書種子,偏偏被寵成了這般一事無成,只在內帷廝混的紈絝子,以後還能指望著他有什麼大作為?

卻不想想,如果他在寶玉小時候真的上心去管教了,賈母那裡又如何能夠拗得過?

而且,賈母平日話裡也只不過是不讓他們太過壓著寶玉讀書,以免壞了身子,這還是因為有著賈珠的前車之鑑,另外也就是在賈政動板子的時候攔一攔罷了。

就不知老太太在知道這位從小寵到大的小兒子,心裡竟然如此埋怨她的時候會作何想!

“你心裡可有什麼人選?”算一算寶玉現在的年紀也真的不算小了,賈璉和寧府那邊的蓉哥兒在這個年紀的時候,都已經成親了,但他心裡卻也沒個人選,只能問王夫人。

王夫人想了想試探道,“妾身不常在外走動,自然不知道外面哪家的姑娘合適,不過府裡倒是有兩位現成的,老爺看寶釵和湘雲如何?”

這兩人賈政都只是見過,又是小輩,自然說不出來合不合適的話,不過單看家世背景,他自然更看好湘雲,怎麼說也是現任史侯的親侄女兒。

王夫人察言觀色,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心裡冷笑了幾聲,嘴裡卻說道,“要說家世背景自然是湘雲更合適,況且又是老太太的侄孫女兒,從小在咱們這裡長大的,便是妾身也喜歡的緊。”

偷眼看到賈政在那裡滿意的點頭,話風便轉了轉,“只是妾身總擔心這丫頭還是年紀太小了些,所以平時想的可能便沒有那麼周全,近幾年,下面總是有些風言風語的。說是,說是”

猶豫了半天,看著賈政那邊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這才裝作無奈的說道,“總有人說,雲丫頭跟侯府那邊有些個不對付,話裡話外的經常帶些抱怨之詞。

兩位侯夫人為此每每被氣的不輕,便是兩位侯爺憐惜侄女自小父母雙違,也不由得感到心寒,無奈之餘,只想著將人早早的嫁了,以後少來往便是。”

聽到這裡,賈政也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如果湘雲真的不受侯府待見,那這門親結不結還真沒多大的意思。

心裡有些不大舒坦,又想起王夫人“自小父母雙違”的話,更是忍不住想起來,這丫頭未生克父生而克母克祖,當真不會是什麼良配。

王夫人跟他生活了這麼多年,自然對他無比熟悉,見他變了臉色,便知道自己這話是說對了,不過,為了保險,還是要多說些才好,“另外,女孩兒年紀太小,總是不夠穩重,妾身看著,湘雲跟寶玉在一起的時候,雖然和睦,卻多是胡鬧瘋玩的,這一點就不如寶釵能時常勸諫著讓他多讀些書,也長些經濟學問。”

說到這裡,賈政自然知道王夫人這是看上寶釵了,“只是這薛家現在”他即使再落魄,骨子裡還是瞧不起那些商家的。

“老爺不知道,現在外面有大老爺那邊壓著,咱們寶玉想找個能夠配得上國公府的又哪裡有那麼容易!薛家再不好,寶釵這孩子卻是個好的。”

看著賈政還是不應,只得繼續道,“老爺也知道為了元兒回來建園子,妾身從薛家可是拿了三十萬兩銀子的,這麼多銀子我們現在哪裡還的出,那邊可是說了,如果寶釵能夠嫁進來,到時候這可都是算在嫁妝裡面的。”

聽到這裡,賈政也有些驚訝,這薛姨媽還真是疼愛這個女兒,不過,幾十萬兩銀子做嫁妝,這也就是商家才做的出來,朝廷官員,甚至皇帝嫁女兒都不可能這麼大的手筆。

他現在也是缺銀子的,卻又實在是沒有賺銀子的本事,自然心動。

王夫人見他模樣便知其心中所想,便又說了許多薛家的好處,寶釵的好處,“不是妾身自誇這個外甥女,實在是她人品本就好又是個能幹的,您也知道我那外甥是個不成器的,妾身可是聽說,薛家現在外面許多賬本冊子蟠哥兒那看不懂,都是這丫頭在幫著我那姐姐管著呢。

平日裡的行事做派更是連老太太那裡都止不住的稱讚。

上次娘娘見了,臨走時也跟妾身說喜歡這個表妹穩重知禮。”

這麼連番的誇讚下去,賈政又想不到更好的人家,自然也就無可無不可的點頭同意了。

打鐵趁熱,王夫人這裡得了準信兒,回去之後便忙忙的找了人去薛家提親,等薛家那邊同意,將寶釵和寶玉的更貼兒換過,舉家搬出了賈府之後,這訊息才被傳了出來。

湘雲那裡先不說,無論如何不情願,第二天一大早還是被史家給接了回去,至此兩家再無了往來。

其實按照史鼐兄弟的意思是要來賈府鬧上一鬧的,畢竟當初賈老太太已經口頭上答應了侯府的親事,他們才對湘雲在賈府常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寶玉卻跟別人定了親,這口氣如何出的來。

可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家老太君姓史,湘雲也姓史,別沒理論出個結果,再將自家姑娘的名聲都給敗壞光了,那可真是出大樂子了,現在只能趕在湘雲常住賈家的事情還沒有徹底的傳開之前,先將她的親事給定下來,能早點打發出去便早點吧。

所以,這邊寶玉定親的訊息傳出去之後,還不到半個月,那邊湘雲的親事也定了下來,雖然還是史侯爺的下屬,但卻並不是原著中的衛家,只不知道這次兩個人能不能一直扶持著走到最後了。

寶玉這裡因為並沒有跟林妹妹培養出非卿不娶的感情,對湘雲和寶釵兩人的感情又都差不了多少,對最終娶誰也沒什麼執念,此時,雖然心疼湘雲聽到訊息之後的傷心難過,但也只是感嘆,人為什麼一定要成親呢?

弄得好好的姐妹都跟他疏遠了,有什麼意思!

這麼想著,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時不時的便會出現一抹柔弱的身影,嘆了口氣,林妹妹好久沒過來了,現在的氣質打扮又與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讓他上次見到的時候竟然差點誤認成是不同的一個人。

心裡難受,人便有些蔫蔫的,只這種狀態也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老太太那裡聽到訊息之後,便又出了大事,舊病復發了!

賈母被氣的再一次癱在了床上。

太醫來看過診之後,只說讓大家做好心裡準備,年紀大又曾經生過這種病的人,最忌諱的便是反覆發作,這次不會有上次那樣的好運氣,即使能夠緩住了病情,也不大可能再恢復到健康狀態。

太醫已經如此說,眾人誰也沒辦法,便只能盡力照顧著。

“怎麼會突然發病?平時不是告訴你們老太太要靜養,別什麼亂七八糟的都來她跟前亂說嗎?”賈赦剛一出屋子便對著賈璉和王熙鳳發脾氣,現在大房只有他們夫妻在這邊住著,每日裡來老太太身邊服侍,有了事情自然也只能找他們。

賈璉夫妻卻也是委屈,“老爺,我們哪裡敢拿事情去鬧老太太啊!這次兒子恍惚聽說是因為聽了寶玉定親的訊息才會如此。”

“寶玉定親了?是哪家的?”

近半年來,少了外人的攪合,老太太忙著養病,二房夫妻也各忙各的,大房眾人難得的過了兩天閒適日子。

賈赦也終於有時間將他那些寶貝扇子給整理了一番,反覆比較之後,被他放棄的大概有三分之一。

但即使已經決定要將這些都給放棄了,老頭子還是不捨得將它們給扔掉或者賣掉。

每天在賈璉和琮哥兒面前唉聲嘆氣猶豫不決的樣子,看的兩人實在是牙疼,想說,那你就全都留下吧!

他又不幹,只道他的收藏裡怎麼能有這些次等貨色?

最後實在是沒辦法,只能賈璉和琮哥兒親自接收了過來,太多了,他們又沒那個收集癖,這麼多的扇子放在那裡幾年也用不完,索性又給迎春夫婦送去了一部分,再加上寶玉環哥兒蘭哥兒探春和惜春那裡,可謂是人人有份兒。

這些扇子雖然在賈大老爺那裡已經是次一等的了,但在一般人家卻是足可做傳家寶的存在。

收到的人自然是皆大歡喜,一時間,賈府小一輩兒都是喜氣洋洋的,見面聊天兒更是離不開扇子。

如此愉悅的氣氛,自認難得做了好事的賈赦自然心裡得意,興致來了便想著給這些小輩多弄點兒東西,省的他們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幾幅扇子便能高興成那樣兒。

所以,這些日子每日裡除了按時回家睡覺,賈赦習慣性的會在坊市裡面轉悠撿漏。

王夫人那邊起初又將訊息瞞的緊緊的,所以他竟是到了此時還不知道寶玉已經定了親了。

“是薛家的姑娘。”說到這裡賈璉便想苦笑,府裡誰不知道,老太太心裡最佳的寶玉媳婦人選,第一是林姑娘,其次便是史家姑娘,這兩個人裡林姑娘是不要想了,但史家肯將這麼大姑娘放在賈府跟寶玉形影不離,肯定是有這個意思的。

這種情況下,無論如何也沒有薛家什麼事情啊,可現在這種情況二老爺和二太太這不是明明白白的打了老太太和史家的臉嗎!也難怪老太太被氣的病發了。

不過,經過了年初的事情,大房上下早就對老太太寒了心,現在看著她被自己心愛的兒子和一直偏寵的媳婦氣成這樣兒,賈璉和鳳姐兒心裡甚至都有些快意。

只是他們卻怕這件事情被自家老爺知道真相後,以他的孝心又要弄出什麼事情來,所以便有志一同的瞞住了。

賈赦那裡聽到這訊息之後,第一反應跟大多數人一樣,都只當是老太太聽了喜訊之後,高興激動之餘才會導致病情加重,心裡酸酸的,從小到大老太太可沒對他們大房的誰這麼在意過。

想到這裡也沒心情再呆下去了,裝模作樣的又叮囑了賈璉幾句,便該幹嘛幹嘛去了,反正老太太是因為二房的事情才舊病復發的,那就讓二房多照料下好了。

到此為止,賈母被王夫人氣病的真相便被這麼給遮掩了過去。

只王夫人在聽說老太太舊病復發的時候,實實在在的是被嚇到了,她瞞天過海做下的事情,結果害的老太太被氣的癱倒,這要是被爆出來,賈赦賈政那裡都能開祠堂休了她,王家還不敢說什麼。

不過,這種擔驚受怕在太醫給老太太診脈之後也不見了,話都說不清楚的人自然再沒什麼威脅!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這些日子王夫人也顧不得再繼續操勞兒子的親事了,每日裡除了回屋睡覺便是守在老太太這裡,真可謂是任打任罵,只希望老太太能先消消氣,即使以後稍微好些,能說話了,也不要再揪著這件事情不放。

但老太太哪裡是那麼好伺候的,本來生病的人脾氣便不好,這次又全是因為王夫人而起,所以每次見到她都沒個好臉色,喉嚨裡‘呼呼’的咕噥著讓人聽不清的“滾”字,情緒更是激動的恨不得抱住她啃兩口才好。

不過,這也不單是針對王夫人一個人,邢夫人和王熙鳳這些日常過來照料的不說,便是鴛鴦這位她之前最寵愛的大丫頭,現在更是沒日沒夜的守在她身邊照料,卻也沒得個好,端過來的湯碗藥碗,說打翻便打翻,偶爾還要唾上幾口唾沫。

可能是老太太也知道她這次病好的希望不大,所以頗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見她這個樣子,王夫人那裡卻是又心生了一計。

又過了幾天,賈赦回到邢夫人正院的時候,正好聽見她在跟王善寶家的在說什麼‘成親啊’‘沖喜啊’之類的事情,忍不住問了句,“你們這是又在說些什麼事情?”

還不等邢夫人發話,王善寶家的就在旁邊搶著道,“老爺有所不知,現在下面好多人都在說著,老太太這一年過的便不順利,莫非是有什麼說頭。還說,‘總是這麼病著也不是個辦法’,如果能夠找件高興事衝一衝,興許就好了呢。”

這話說的賈赦心裡一動,這喜事,賈家目前不是正有一件嗎!當時,二房王氏那裡可是都準備好一鼓作氣過完六禮的,只是後來看著老太太那裡不好才暫時停了下來。

想到這裡便問邢夫人道,“你可知寶玉的親事定下了日子沒有?”

邢夫人笑著搖了搖頭,“現在滿府上下都在忙著老太太的事情,哪裡顧得上這些。”

賈赦聽了在那裡琢磨了半天,想著床上躺著的老太太,心裡也不好受。

這人畢竟是他的生母,所謂血濃於水,平時千不好萬不好,現在見她落得這個模樣,心下也免不了唏噓。

現在有個方法也許能讓她站起來,自然要試一試才行。

“你過去的時候跟老二家的還有璉兒媳婦商量一下,薛家那邊的禮都不要停,儘快的先找個日子把親事給辦了,畢竟兩個孩子也都不算小了。”

邢夫人點了點頭,這些跟大房並沒有什麼相干,她也不過是費費口舌,再說了,便是她想幫忙,估計王夫人那邊還怕她搶了風頭呢。

有了賈赦的發話,寶玉跟寶釵的親事終於又有條不紊的操辦了起來,因為想要用這件事情去去晦氣,所以三書六禮全部走完,竟然連一個月的時間都沒用到。

婚期定的更是緊,只在兩個月後。

至此,王夫人終於心滿意足了,老太太那裡卻是又被氣的病情反覆發作了幾次,但是大家現在有志一同的都‘認定’,老人家這是知道寶玉馬上要成親,太過激動興奮了才會如此。

所以,更是貼心的不再拿這些瑣碎的小事來煩她,想著,到寶玉成親的時候過來給老太太磕個頭就可以了。

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琮哥兒並沒有在京城裡面,幾月前楊寧給他送了一封信過來,說是他那裡的桑基魚塘已經有了初步的效果,並且感嘆賈琮如果能夠抽個時間去看看就好了,也可以就一些疏漏之處給予指導。

當時接到信的時候,琮哥兒雖然有些心癢難耐,卻沒有抱什麼期望,先不說他現在每天要入宮當差,無聖命根本就走不開。

即使有空閒,便是徒睻那關也過不了,現在朝廷局勢緊張,連帶著各地也不太平起來,此去江南千里迢迢不說,一路上也不知道會遇到多少劫匪暗殺,徒睻哪裡可能放他一個人出去。

所以,當時他連這封信都沒給徒睻看過,想出去走走的意思更是半點沒漏,只將桑基魚塘的事情講了一遍。

卻不知道他最後是如何知道的,又是如何操作安排的,四月月末的時候,突然之間便來了一出遇刺受傷需要靜養的鬧劇,實際上忠順王府裡躺在主臥裡的只是一個替身,真人早裹挾著琮哥兒一起,畫了妝容跟著一隻商隊向著江南而去。

“這也太匆忙了,我都沒來得及跟老爹說一聲。”坐在馬車裡,琮哥兒雖然心裡高興,但還是忍不住擔心。

“你放心好了,我早就派人告知了賈璉,他自會找理由給你在賈公面前掩飾。”

琮哥兒這才放下了那點擔心,轉而研究這趟出去要怎麼玩兒才好。

他跟徒睻的關係,稍微親密點的人只要不是太蠢就沒有看不出來的。

賈璉自然也是早早便發現了,只不過這世道本來就盛行契兄契弟,兩個人看對眼了結個契,又不耽誤娶妻生子大事,實在是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他卻不知道自己想的實在是太好了一些,有徒睻這個大醋桶在,琮哥兒哪裡還有機會娶什麼妻生什麼子,他現在沒當回事,也從來沒想到過要跟賈大老爺就此事通通氣,以後事情爆發出來,還有得他受的呢。

賈璉在家裡給大老爺講了什麼理由暫且不說,走陸路雖然相對辛苦,但比起水路來卻是要快速很多,不到二十天一行人便到了江蘇地界。

在客棧裡面,稍微修整了兩天,琮哥兒才知道,自己想的實在是太好了一些,這傢伙哪裡是特意陪著他到江南來的啊?

明明是他有皇命在身,卻發神經的要拖著他一起過來,但是,到了這江南又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竟然想撇開自己一個人單獨行動。

看著徒睻讓人給他準備的直達蘇州的大船,還有身邊那一溜的暗衛,琮哥兒感覺自己恨不得咬這人兩口才好。

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事先不告訴他?一時間氣的咬牙切齒的,但看著他那欲言又止的樣子,也知道他此行關係甚大,並且箭在弦上,也容不得他在這裡發脾氣拖後腿。

只能肅著一張小臉,冷冷的撇了他兩眼之後,轉身便上了大船,再沒多看這個可惡的傢伙一眼。

不過,氣歸氣,等船行到了遠處,從船艙裡面已經望不到那個人之後,又不禁有些想念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