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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歧途

未來的一個月, 神羅公司的總部充滿各種傳言, 全是圍繞著3名1st特種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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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爾那家夥,要偷懶到什麼時候啊!那之後,已經一個月了!”

“薩菲羅斯也真是的!竟然和安吉爾、傑內西斯在一起。”

“那個傑內西斯, 就是帶著2nd和3rd消失的傢伙?利用複製人,來襲擊我們的?”一些士兵至今沒弄明白, 明明是神羅的class 1st特種兵,為什麼會在五臺的戰場上襲擊同伴。

“安吉爾不會允許那種事發生的!因為那家夥比誰都重視特種兵的驕傲!”

人都是這樣, 傑內西斯為什麼會成為叛徒, 沒人在意,反正那個1st大人孤傲得很,大家跟他都沒有交情, 他失蹤的原因與大家無關, 所有人只記得傑內西斯的複製人在五臺戰場襲擊了他們。

與此同時,受過安吉爾照顧的人更在意安吉爾如今身在何方, 在2nd和3rd的士兵們看來, 安吉爾是一個強大又平易近人的1st,他在五臺戰場失蹤的事眾人略有耳聞,但誰也不相信安吉爾會捨棄特種兵的榮耀叛逃,更不相信安吉爾會出事。

至於薩菲羅斯,大家只想忽略掉兩個有叛逃嫌疑的特種兵和他的關係。英雄, 是不需要任何汙點的,哪怕那個汙點並非源於本身,而是來自他身邊的人。薩菲羅斯是英雄, 不需要朋友也沒關係,因為英雄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作用在於供人瞻仰,而非並肩,高高在上的孤獨是英雄必然的命運。

自從五臺戰場回來之後,薩菲羅斯又恢復了冷靜穩重的模樣,他依然是人們眼中冷峻而敬業的英雄,只是身邊少了兩名朋友,高大挺拔的身影更顯孤單。

沒過多久,拉扎德就將他叫到指令室,希望他能去傑內西斯的故鄉調查。

如今傑內西斯依然行蹤不明,傑內西斯的雙親聲稱沒有接觸到他,但拉扎德認為他們很可能為了親情而對公司提供假情報,為了慎重起見,拉扎德事先派了兩名工作人員前去調查,但很快就失去聯絡,可見事態脫離了神羅的掌控。

傑內西斯是1st特種兵,實力強大,底下的士兵去了怕扛不住,最好交由同是1st的薩菲羅斯去找回他,當然,主要任務是調查,找不回傑內西斯也無礙。

最重要的是,傑內西斯帶走了大量的武器,社長希望能夠在找到傑內西斯的時候銷燬它們。神羅的武器代表各種先進技術,落到五臺或者雪崩組織手裡,都是災難。

薩菲羅斯聽罷,沉思片刻,拒絕了這個任務,並指名讓扎克斯接。

1st有選擇任務的權利,不過特種兵叛逃事件太嚴重,公司上層十分重視此事,才會將任務安排給薩菲羅斯,同時也希望能借薩菲羅斯和安吉爾、傑內西斯多年的情誼,勸他們回神羅,1st的特種兵統共就幾個,公司不願意輕易放棄任何一個,能把人帶回來自然是最好,至於帶回來後的處置,還有待商議,但肯定不會太嚴重,只當是他們受五臺蠱惑,誤入歧途。

既然薩菲羅斯拒絕,拉扎德多少能猜出他的顧慮,因此在薩菲羅斯提出扎克斯這個人選時,拉扎德答應了。

離開指令室,薩菲羅斯沒有急著去執行新任務,而是走回自己的房間,默默凝視桌上擺放的那瓶藥劑。淺綠色的藥水在跟香水瓶差不多大的玻璃瓶中散發淡淡微光,和魔s有點相似,不過顏色更淡、更柔和。

看著他出神的樣子,鬱也只能暗自嘆息。

儘管傑內西斯和安吉爾的不告而別讓薩菲羅斯寒透了心,但付出去的感情就像潑出去的水,薩菲羅斯已經將他們當成朋友,在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之前,他的心依然偏向他們,所以拒絕了公司的任務。

人無完人,叫薩菲羅斯砍人砍召喚獸沒問題,可是要他當個說客就太難了,幸好現在1st的候選名單上又多了一個扎克斯,剛好扎克斯和安吉爾也是朋友,由熱情開朗的扎克斯去勸說安吉爾成功率會更高一點,最好傑內西斯也能跟安吉爾一起回來。

對薩菲羅斯來說,他的朋友只有安吉爾和傑內西斯,他們在他心裡的份量比公司更重,如果可以他不想和安吉爾、傑內西斯成為敵人。

鬱坐到他的旁邊,雙手覆上他的左手背,幾次張口欲言,終又合上了嘴。

背叛什麼的,她不是沒有經歷過,但她本身穿來穿去的情況,天曉得什麼時候又要前往另一個異世界,自然決定了她不會對旁人付出太多信任,加上活得越久,感情越加淡漠,因此即便有人對她兩面三刀,她也鮮少感到悲哀失望啥的,頂多氣過恨過之後狠狠報復回去,就算人死了也要把賬算到他的子孫後代身上,直到自己心情舒暢為止。

可是薩菲羅斯跟她不一樣,他從小被寶條關在實驗室裡,根本沒接觸到多少人情世故,而後又一戰成名,在神羅公司的包裝宣傳下被捧成一個英雄,站在旁人無法觸及的高度,更沒辦法跟人溝通。在失去唯一支撐他的媽媽之後,好不容易來了兩個同樣是1st的特種兵,又願意和他成為朋友,薩菲羅斯自是萬分珍惜。

薩菲羅斯高傲,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他只會用行動來關心朋友,性格冷淡、不擅言辭決定他不會對自己的舉動多加解釋,只有真正在意他的人,才能從細枝末節中察覺到他深刻的關照。

遺憾的是,很多時候不是你付出了,就能得到等價的回報,因此在挑選朋友的時候需要格外謹慎。

在鬱離開之前,薩菲羅斯一直不願意交朋友,因此她也沒有找到機會將這個道理教給他。眼下,顯然太遲了,現在的薩菲羅斯的感情層面太單純,他還不明白付出信任就需要做好被背叛的前提準備,一心只想保住自己的朋友。

唉,如今的情形,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也不知道該用什麼立場開口。她倒是想宰了讓她兒子傷心的傑內西斯,但又怕薩菲羅斯會難過,鬱只希望傑內西斯得到解藥之後,對薩菲羅斯的態度能夠稍微改變一點,起碼不要按原劇情發展下去,她不想薩菲羅斯受那些罪呀。

“媽媽,扎克斯可以把安吉爾,和傑內西斯帶回來吧?”薩菲羅斯盯著藥水,他不明白,傑內西斯遇到什麼困難,為什麼不肯告訴他,非要悶聲不吭地離開。如果傑內西斯說出來,他也可以離開神羅的,比起神羅公司,他更在意兩個朋友。

“你要是擔心,就去吧。你不是一直心急著把藥拿給傑內西斯嗎?”知道扎克斯不可能完成薩菲羅斯的期待,鬱輕描淡寫轉移話題。

薩菲羅斯苦笑,他不是不想去,是不敢去,他害怕從傑內西斯或安吉爾口中聽到自己不願接受的答案。

神羅公司沒有多少仁慈,這個機會,也許是唯一一次機會,萬一說服不了他們,就意味著必須對他們動武。他知道自己不擅長勸說,如果不能在這次行動裡將安吉爾和傑內西斯勸回來,公司大概會通緝他們。即便是1st,對公司裝備精良的軍隊也有極大的風險。

他以為扎克斯的成功率會更高,不過看媽媽現在的態度,似乎他不該抱太大的期待,也許他這一次真的應該去,起碼把這瓶藥交給傑內西斯,至於公司,就上報“任務失敗”好了,或者他也跟著傑內西斯、安吉爾一起離開。

“我……還能見到傑內西斯嗎?”

“當然,你會再見到他的。”衝著你身上的傑諾娃細胞,那家夥找不到傑諾娃第一感染者的那具女屍,一定會來找你的。要不是你還拿他當朋友,老孃早就幹掉他給你出氣了!

聽了鬱的話,薩菲羅斯才松了一口氣,他一整天沒有做任務,專心等待扎克斯回來。

傑內西斯和安吉爾的故鄉在巴拉諾村,扎克斯和塔克斯成員的曾乘坐神羅的軍用直升機來回花不了多少時間,當天下午,扎克斯就垂頭喪氣地回來了。他的確在巴拉諾遇見了傑內西斯和安吉爾,卻沒能勸服他們回神羅。

一個月前,傑內西斯就帶著許多人回到村子,殺死所有村民,包括把他送給神羅做實驗品的雙親,又將神羅派往巴拉諾調查的工作人員的屍體塞到雙親的墳墓裡。對他而言,從他出生時起,雙親就背叛了他,一貫心高氣傲的他無法接受自己25年的人生是一個謊言,連帶對故鄉也產生了無法熄滅的恨意。

村子裡只留下安吉爾的母親,不過在扎克斯去過之後,她也自殺了。安吉爾帶著悲痛離開了巴拉諾村。

更令扎克斯驚訝的是,傑內西斯背後居然長出一隻翅膀,並且自稱怪物。

最後,巴拉諾村在神羅空投炸彈的轟炸下也化為灰燼,符合神羅一貫湮滅痕跡的作風。

得知此事,薩菲羅斯既失望又驚訝,人類怎麼會長出翅膀呢?他想問鬱,但鬱只是搖頭,推說是一場改造人類的實驗,具體情況卻怎麼也不肯說下去。

五臺的戰爭已經結束了,神羅獲得了勝利,神羅的士兵都很高興。也意味著神羅能夠調出更多的兵力去追捕叛逃的特種兵,尤其是身為1st的傑內西斯和安吉爾,他們不僅有著超乎常人的戰鬥力,同時也接觸到最多神羅的機密情報,既然勸說無效,神羅公司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他們。

今天,拉扎德說有重要任務要交給扎克斯,然後和他說了公司準備除掉傑內西斯、安吉爾,以及其他叛逃的特種兵。

扎克斯一聽,激動了:“派我去?!”

“不是,會派遣神羅軍去。”

“那麼我呢?”內心裡,扎克斯既不想接這個任務,又覺得如果是他接下任務會好一點。

“公司不信任你。”拉扎德冷淡而肯定地說出答案。

薩菲羅斯隨後作出解釋:“特種兵的同伴意識會讓行動變得出問題。”

公司不信任同樣是特種兵的扎克斯,畢竟他是安吉爾推薦上來的1st,和安吉爾感情太好,這將會成為任務的阻礙,但公司允許薩菲羅斯同去,因為薩菲羅斯是個敬業的英雄,他的任務從來沒有失敗。

薩菲羅斯的性格太冷淡,令公司相信,即便安吉爾和傑內西斯是他的朋友,他也照樣能完成任務。

順便,薩菲羅斯把拉扎德留著給自己的任務塞給扎克斯。他也是人,那些拉拉雜雜高難度又求速度的任務,十年如一日做下來實在很厭煩!多虧媽媽提點,他才注意到特種兵人員緊缺,拉扎德主管打算馬上讓扎克斯正式成為1st特種兵,按媽媽的意思,他應該給後輩一點指導,讓扎克斯知道1st的飯碗不是那麼好端的,當英雄的代價真的很大啊很大。

扎克斯仍沉浸在對安吉爾安危的擔憂中,氣惱地說:“他們才出問題呢!”

“所以,我也會去。”

“除掉他?”扎克斯看向薩菲羅斯的目光帶上警惕。

從扎克斯的口氣裡,薩菲羅斯能夠聽出怨念,大抵是埋怨他不顧朋友的情誼,一心只想這公司和任務,薩菲羅斯敬業眾人皆知,難道英雄可以為了敬業就把朋友也捨棄嗎?

薩菲羅斯聽懂了,卻不多做解釋,拉扎德還看著呢,只是被長髮擋著的嘴角悄悄彎起,表示他對自己接到這個任務心情愉悅。

薩菲,你學壞了!

鬱飄在一邊咬手帕,有點欣慰又有點哀怨,她承認最近幾天給薩菲羅斯灌輸了不少厚黑學,讓原本外表冷淡內芯比安吉爾更加老好人的薩菲羅斯逐漸向白麵芝麻包轉化,多好多正直的一個孩子呀,眼看就要被她給帶壞了,她有罪惡感!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應該給成年的孩子教什麼嘛,分離十年的斷層太大,她現在還琢磨著應該怎麼跟薩菲羅斯相處呢!反正多學點總不會有錯,她自己也是聽著那些帝王課程長大的,考慮到薩菲羅斯事忙,她已經將自己所學的課程刪減刪減再刪減,茶餘飯後跟薩菲羅斯磕嘮幾句而已,絕對沒有刻意給孩子製造壓力!

話說她家薩菲羅斯就是人太好才會被當成好捏的軟柿子,傑內西斯成天陰陽怪氣地捏啊捏,逮著機會就冷嘲熱諷,沒有機會也要製造機會欺負一下薩菲羅斯,安吉爾這廂說走就走,同樣不見得有把薩菲羅斯當朋友。

對,姐沒錯,有錯也是那幫子混球的錯!薩菲羅斯要黑,一定要黑,必須要黑,與其不黑被人欺負,不如黑了去虐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