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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渴望

在鬱開口解禁之後, 薩菲羅斯就把自己關在資料室裡, 沒日沒夜地查資料。

心知傑諾娃的資料都在寶條手裡,薩菲羅斯鐵定查不出想要東西來,鬱索性抱著被子在資料室裡打地鋪。

這個地方, 說好聽是資料室,實際上天曉得有多少沉積無用堆灰塵的資料, 裡面設定了神羅研製的禁止攜帶情報中斷,任何訊號都接不進, 平日幾乎沒人會來, 鬱覺得自己終於能好好睡上一覺了。

事情當然沒有鬱以為的那麼簡單,一次朦朧中醒來發現自己枕在薩菲羅斯的大腿上,鬱就知道自己墮落了。

鋪蓋還在原地, 蓋在身上的毛毯應該是薩菲羅斯拿過來的, 薩菲羅斯本人則背靠著桌腳,身旁散落了許多寫滿各種研究的紙張。鬱醒過來時, 他正專心翻看手裡的一疊檔案。

“媽媽, 您似乎很累,再休息一會也沒問題。”邊說,薩菲羅斯邊撫摸她鬆散的頭髮。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鬱慢慢爬起身,然後習慣性地靠到薩菲羅斯身上, 臉在他胸前蹭了幾下又重新閉上眼睛,雙手抱著他的腰,模糊的聲音依舊慵懶:“什麼時候了?”

光線昏暗的資料室裡只在桌上點了一盞燈, 鬱睡覺時所穿的寬鬆睡袍因為她之前的動作而變得鬆散,露出誘人鎖骨和纖細的肩膀,朦朧的光線灑落在她嬌嫩似水的肌膚上,更顯水靈細膩。剛睡醒的面容迷糊中又有幾分不經掩飾的媚意,眼瞼半垂,水潤的眼睛透著三分無辜七分茫然,軟軟膩膩的鼻音彷彿纏綿的邀請,對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而言都是難以抗拒的挑逗。

倒不是鬱刻意而為,花仙的本質就是妍豔而引人遐想,花界地位越尊貴,代表花香和姿容越醉人。鬱平日已經算是十分收斂,甚至將香氣也封印了。但此時剛睡醒的她腦子還沒清醒,舉止之間難免透出嬌媚,縱使只有一二分,對凡人已是絕色的誘惑。

軟玉溫香在懷,沒有反應的肯定不是男人!

薩菲羅斯身體不由地一僵,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沙啞和壓抑:“是第二天的中午,媽媽,您餓了沒有?”

“嗯……是有點。”

說著,鬱打了個呵欠,輕輕暖暖的氣息從皮膚上擦過,有意無意地撩撥他緊繃的神經,薩菲羅斯只覺得身體的感覺非常奇怪,既舒服又不自在,他想做點什麼,但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放下手裡的資料去擁抱她。

好在鬱隨即脫離了半夢半醒的狀態,並迅速從薩菲羅斯身上站起來,面色有幾分尷尬,她裝著不在意地整了整衣服,目光飄向幾步外的被鋪,內心哀嚎不已――老孃的形象啊!!!

只能說,這段時間她每個晚上被薩菲羅斯抱著睡,養成一睡著就下意識尋找薩菲羅斯氣息的不良習慣,當然她本人的睡姿……咳,也不怎麼好……

鬱迅速閃身到檔案架後面,給自己換一套普通的衣服,又催促薩菲羅斯回去洗漱,然後一起出門吃飯。

兒子,聽媽的話,乖乖放棄吃營養劑的念頭吧,只要媽還在一天,你就別指望我會答應你喝營養劑!更何況,就算你再怎麼急,你要找的資料也不在這裡,純屬白費功夫,不如用這些時間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的胃,你這孩子最大的缺點就是太不會享受生活!

薩菲羅斯調整一下混亂的氣息,藉著收拾資料掩飾自己的失態,想著懷中空落落的感覺,心頭有種說不出的遺憾。

等薩菲羅斯離開神羅總部,鬱已經現身在街頭等著,看著薩菲羅斯走過來,鬱在轉角處朝他揮揮手。

現在是非常時期,剛剛經歷一場襲擊的米德加爾戒備森嚴,指不定街上什麼時候會有塔克斯成員出現,還是到離神羅遠一點的地方再匯合比較好。

見狀,薩菲羅斯無奈一笑,緊隨在鬱身後,拐了幾個彎確定沒人跟著,鬱才回過神挽住薩菲羅斯的胳膊,走向他們常去的一家餐館,這家餐館菜色不錯,服務態度也很好,最重要的是店內和附近的接到沒有安裝攝像頭,事後只要一個“記憶消除”就能解決後續麻煩。

今天,鬱和薩菲羅斯的計劃並不順利,才剛走到餐館門口,就聽見身後急促的腳步聲和羽翼拍打的聲音,然後是扎克斯充滿活力的嗓門在喊:“薩菲羅斯!”

“扎克斯,安吉爾?”薩菲羅斯一皺眉,顯然不怎麼高興他和媽媽的用餐時間被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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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薩菲羅斯!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剛才安吉爾說在六番街看見你,沒想到……”扎克斯停下來,才注意到薩菲羅斯身邊有人,並且是個女人,表情更是驚訝不已:“她、她……”

鬱拉住正要開口的薩菲羅斯,面帶微笑地上前一步,瞅著安吉爾背後兩片大小不協調的白色翅膀說:“你就是安吉爾吧?你還沒有用我的藥嗎?”

“你的……藥?”安吉爾驚疑的目光在她和薩菲羅斯之間來回幾趟,才恍然:“莫非那瓶藥是你做的?你是……”

“忘了自我介紹,你們好,我是神羅的科研人員,魯克蕾西亞,目前正在停職中,所以,請你們兩位務必對公司保密,關於我出現在米德加爾,還有我和薩菲的事。”

安吉爾和扎克斯瞪大眼睛看向她和薩菲羅斯牽在一起的手,更令他們驚訝的是薩菲羅斯居然沒有拒絕,兩人交換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原來英雄也有春天啊!

最近開始戀愛的扎克斯一臉發現八卦的興奮,拍拍胸膛表示自己一定保密。

安吉爾湊過來勾住薩菲羅斯的肩膀,在他耳邊低聲說:“這就是你每天外出吃飯的理由?你保密工作做得真不錯,連我和傑內西斯也瞞,太不夠意思了!快說說,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你外出用餐好像是那次潛入虛擬實驗室之後,我還以為你在躲傑內西斯。”

鬱笑眯眯把薩菲羅斯從安吉爾手裡拉回來,語調溫柔得能開出花來:“難不成特種兵有男無女陰陽失調,導致男性也開始向女性化發展了。”否則你一個大塊頭怎麼如此八婆!

薩菲羅斯轉過身低聲偷笑,安吉爾愣了幾秒才聽懂鬱的潛臺詞,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位魯克蕾西亞小姐真夠護短啊。

“別站在外面了,先到裡面去吧,你們也還沒吃,一起吧。”鬱回頭看看安吉爾和他身後的白色翅膀,“你肯定有很多問題要問,我可以聽聽,不過我不保證一定能給你答案。”

不透露機密研究是科學部門的規矩,安吉爾也清楚,他點點頭,和扎克斯一起跟了進去。

因為剛剛遭受一次襲擊,米德加爾的街道上行人很少,餐館裡稀稀落落,只有小貓三兩只。當餐館老板看到安吉爾的時候,整個人都抖了起來,手指顫巍巍向安吉爾的翅膀,好像隨時會發羊癲瘋外帶口吐白沫。

見狀,鬱好心給出解釋:“沒事,那是個道具,他跟我們打賭輸了,今天一整天都要戴著裝個大叔天使,本來有兩對的,可是剛剛遇見怪物,戰鬥時不小心把另一邊的翅膀弄掉了。”

聽她這麼一說,餐館的老闆才放下心來,又為自己的大驚小怪很不好意思,連忙招待他們到樓上的包廂裡坐。最近米德加爾不安定,害他草木皆兵,看到不一樣的人就大驚小怪。

幾位單純的特種兵都對鬱的睜眼說瞎話的水平行注目禮,原本安吉爾已經做好被當成怪物的心理準備,沒想到鬱幾句話就解決了他的窘境,早知道這麼方便,他以前幹嘛躲著不敢見人啊?而且為什麼他是大叔?他明明才25歲,跟薩菲羅斯、傑內西斯同年紀!!

鬱只能聳聳肩,她說的是實話,誰叫安吉爾長了一張大叔臉,尤其是站在傑內西斯身邊時,反差多麼明顯,誰信你們同年啊!

一入座,安吉爾就焦急地發問:“魯克蕾西亞小姐,你在研究劣化嗎?”

“不是,劣化不是我的研究專案。實際上,那瓶藥劑的真正作用是淨化,它能清除身體裡的一切有害物質,換言之,你變成普通人之後健康也是有保障的。”其實,那本來是我準備給自己用的排毒養顏潤膚露,也可以是沐浴露,滴一滴到水裡,擦一擦肌膚光澤透亮,泡一泡整天清爽舒暢。好在樹仙的藥劑通常對人體無害,外敷變內服應該沒關係,就是效果會更強“一點點”而已,靈魂出竅神馬的也不是不可能。

想了想,鬱補充道:“它的藥效非常強,我要提醒你,你的身體是從小改造,那些東西已經侵蝕了你,因此淨化過程可能會有些痛苦。”排毒嘛,上吐下瀉肯定免不了,我可沒有故意往裡面加料,望天。

“不,我是想問……你能夠治療劣化嗎?那個,我不是擔心變成普通人……”

“你是擔心你的朋友傑內西斯。”哼,你只擔心傑內西斯,咋就不想想我家薩菲的感受!別說老孃不是真正的科研人員,對著你們兩個給我家兒子製造心靈創傷的人,我沒使陰的你們就該偷笑了!“你們的事我知道,很遺憾,我說了,那不是我的研究專案,這個忙我恐怕幫不上。”

安吉爾頓時失望地垂下頭。

“傑內西斯會沒事的。”開口的是薩菲羅斯,媽媽是這麼說,他相信。

可惜安吉爾只把這句話當安慰,點點頭不再言語。

鬱在桌底下不滿地捏了捏薩菲羅斯的手,話說你這孩子可不可以別那麼實心眼,他們背叛你了,你還對他們那麼好做什麼?!你對他們越好,媽媽我心裡就越難受啊懂不懂!都怪我,把你教得太純良,導致你受了委屈也不吭聲,還處處為別人著想……真想給他們砸十個八個詛咒叫他們統統不得好死!!!

薩菲羅斯反握住鬱的手,他知道媽媽心疼他,那麼輕的力道,只會撓得他掌心發癢,再這樣下去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內心裡日益強烈的渴望。

事實上他對傑內西斯和安吉爾怨過,也就罷了,畢竟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只有媽媽,看媽媽剛才那閃爍的眼神,她肯定做了什麼。唉,讓媽媽發洩發洩就好,他想自己還是別給安吉爾和傑內西斯落井下石,不然他們未免太可憐。

他的媽媽,真的非常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