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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怪物

階梯旁邊, 每一個箱子裡, 都有一隻浸泡在魔s中的怪物。

薩菲羅斯不忍地別開頭,對震驚不已的扎克斯說:“你們這些普通的特種兵都是浸泡過魔s的人類,雖然和普通人不同但也算是人類, 但是……這些傢伙是什麼?和你們一樣的,被高密度魔s浸泡著。”

“這是怪物嗎?”

扎克斯的回答讓薩菲羅斯心頭一震, 轉身走開,思緒一片混亂:“是的, 培育怪物的是神羅公司的寶條, 魔s的能量創造出的異型生物,這是怪物的正體。”

“普通的特種兵是?難道你不是嗎?”扎克斯捉住薩菲羅斯剛才的話。

一些畫面從薩菲羅斯腦子裡閃過,他的記憶力一向很好, 儘管因為十分在意媽媽而忽略了許多他認為不重要的事物, 可是回憶一旦被勾起,各種異象便如潮水般湧上來, 那些都是他所無法接受的事實――貌似曾經他也是這樣被浸泡在魔s之中。

為此, 薩菲羅斯只能痛苦地抱著頭,他追查真相,是想要知道關於媽媽的事情,媽媽的來歷,她的身份到底是什麼。然而, 他記憶中的畫面令他感到驚慌和痛苦。

推開想要扶住他的扎克斯,薩菲羅斯驚疑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難、難道……我也?我就是這麼被培育出來的?也就是說我和怪物一樣嗎?”越想,腦海中的畫面越清晰, 這些怪物的處境多麼像曾經浸泡在魔s裡的他自己!

“從我小時候我就感覺到了,我和其他人不同,我覺得自己很特別。”不一樣的豎瞳,不一樣的力量,不一樣的生命,也只有他能夠看見靈魂狀態的媽媽。“但是,那是……那不是這個意思!我是人類嗎?”

說到最後,薩菲羅斯的聲音充滿懷疑和不肯定,箱子裡的怪物、腦海中的記憶,那些統統令他心亂如麻。支援他堅強的過往就如同泡沫般,在殘酷的現實面前開始崩潰,他強烈的自尊心無法接受自己猜測的結果!

他需要一個答案,他需要有人來肯定他存在的價值!

媽媽,媽媽!請您再抱一抱我,請您告訴我,您愛我,我是一個人類,和您一樣的人類!我不是怪物!不是怪物!!

迎上薩菲羅斯看過來的目光,那麼絕望,彷彿溺水的人拼命想要捉住唯一的稻草,讓本打算和他保持距離的鬱心一軟,輕輕覆上他的手。遺憾的是沒等她開導薩菲羅斯,搗亂的人就來了。

“真可惜,你是怪物。”

薩菲羅斯反應很快,馬上抬手張開防護壁攔下從側面攻擊他的火球,扎克斯反應稍慢,被火球砸了個正著,整個人慘烈無比地飛了出去。

傑內西斯拍打著漆黑的單翼降下,宛如詠歎的腔調說著無情的話語:“薩菲羅斯,你是由傑諾娃計劃培育出的最高級的怪物。”

“傑內西斯,果然你還活著。”扎克斯倒在地上喘著氣。

豈知鬱心裡的小人也在跳腳:可惡!安吉爾都自覺去隱居了,為什麼你不早死早託生,每次你都要來砸老孃的場?傑內西斯,你果然和老孃的氣場不合!

傑內西斯扯出一個冷笑,左手撫上自己因為劣化而越發憔悴的俊顏:“這種狀態如果能稱之為活著的話。”

“傑諾娃計劃是什麼?”薩菲羅斯大聲問。他現在只想知道,這個以媽媽的名字命名的計劃,到底是什麼意思!

聽到薩菲羅斯不客氣的語調,傑內西斯沒有生氣,相反,他很高興看到一貫高傲的薩菲羅斯失去一貫的冷靜。他現在只想看到別人比他更加絕望!

對!他會告訴薩菲羅斯真相,就如同“g計劃”否決了他和安吉爾曾經的人生一樣,他迫不及待想讓薩菲羅斯也一併體驗那種被全世界拋棄的痛苦!他曾經所崇拜的大英雄,他無數次想要打敗的大英雄,被所有人敬仰羨慕的大英雄,其實也沒比他幸福到哪裡去!!

“傑諾娃計劃就是,過去曾經進行過的實驗的總稱,利用了傑諾娃細胞的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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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細胞?”

“哼!”傑內西斯冷笑一聲,他悠然地在階梯上坐下,用滿懷悲憫的口吻譏諷地述說他所知道的內容:“可憐的薩菲羅斯,你應該沒見過媽媽,只聽過她的名字吧?有沒有在心中描繪過媽媽的樣子呢?雖然不知道……”

怎麼會沒有?他一直和媽媽在一起,他的媽媽美麗、溫柔,比任何人都愛他……

薩菲羅斯直直地看著鬱,緊緊握住她試圖放開的手。

這是他的媽媽,雖然換了別人的身體,但他知道這是從小陪伴他的媽媽!不過,為什麼傑內西斯的話令他如此不安?為什麼媽媽的表情越來越冷淡?為什麼他會覺得若是現在把手放開,他將可能失去最愛的媽媽?

真相,他不該去接觸,是嗎?

“傑內西斯,夠了!”扎克斯想起自己從霍蘭德、寶條那邊聽過的訊息,想要阻止傑內西斯繼續說下去,無奈剛才傑內西斯那一下讓他傷得太重,根本起不來,更無力阻止。

“傑諾娃是從兩千年前的地層被發現的,是怪物。”傑內西斯的話字字如刀,割在薩菲羅斯的心頭。不過這並不是他此行的本意,發洩夠了自己的情緒,傑內西斯又向薩菲羅斯求助:“薩菲羅斯,快助我一臂之力,我的劣化無法停止……特種兵等級1st,薩菲羅斯!傑諾娃計劃g培育了安吉爾,做出了像我一樣的怪物。傑諾娃計劃s是――在無數失敗作的基礎上,做出的近乎完美的怪物!”

薩菲羅斯努力維持著自己面上的冷靜,聲音已是隱忍的沙啞:“我能做些什麼?”

“你沒有複製其他人的能力,細胞裡的情報沒有擴散,也就是說並沒有開始劣化。”對於薩菲羅斯這個人,他一直是既妒忌又羨慕。為什麼薩菲羅斯一定是完美的?為什麼他不能超越薩菲羅斯?如今他依舊羨慕又妒忌著“完美”的薩菲羅斯。“把你的細胞分給我吧。”

傑內西斯拿出一個白巴拉諾果實遞到薩菲羅斯的面前,朗誦《loveless》:“你盼望著,生命女神的贈禮。”

薩菲羅斯遲遲沒有出聲,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閉緊的門,腦海中閃過一副奇異的畫面。門後面,未知之物呼喚他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聽著傑內西斯侃侃而談,就好像只有他什麼也不知道,這種感覺令薩菲羅斯非常焦躁,再觸及媽媽越來越淡漠的眼神,他覺得自己將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心情也不好起來。

“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欺騙我嗎?還是說這就是我追求的真相?到底是哪個?”薩菲羅斯冷漠地拍開傑內西斯放在他面前的笨蘋果:“腐朽不堪!”

薩菲羅斯轉身要走,可是傑內西斯和扎克斯的目光卻被懸浮在半空的笨蘋果吸引住了。喂喂喂!雖說這個星球有魔法,但他們更注重科學,真的!本文不是靈異類驚悚文,不是啊!

正隱著身接住白巴拉諾果實的鬱心情只有一個“濉弊幟苄穩藎喝疲皇俏沂旨悄閂牡姆較蠆歡園。麼趼杪櫛沂腔ㄏ桑粲諡參鏘擔綰褪鶻綣叵島芎茫裝屠倒熱煌業姆較虻艄矗矣植荒蘢白琶惶那缶齲凰呈志透幼x耍八迪衷謔遣皇歉冒湊站縝榘馴科還諾厴希吭俁槐榛故喬崮們岱牛坎蝗縹一桓鑫恢謎荊勖塹勾乩純剎豢梢裕

算了,果實不是用來播種,就是用來吃的,放在這個連泥土也沒有的地方,它會哭泣,然後等待果肉中蘊含的能量耗盡而死亡、腐爛,從聖仙的角度看,就跟把人活活餓死一樣,太不厚道了。

而且,請薩菲羅斯吃笨蘋果,也是傑內西斯一直以來的願望,剛才薩菲羅斯把笨蘋果拍開的一剎那,傑內西斯眼中的傷痛不似偽裝。

雖然姐不待見傑內西斯,但果實是無罪的,何況剛才薩菲羅斯其實還是想救傑內西斯,只不過傑內西斯的話太刺激人,薩菲羅斯現在心煩意亂,才會說出那麼冷漠的話來。

鬱猶豫片刻,將笨蘋果收進空間,又拿出一瓶淨化藥水擺在傑內西斯面前:“用法和藥效,你可以去問安吉爾,至於用或不用,你自己決定。”

在傑內西斯看來,卻是一瓶藥水憑空出現,倒是扎克斯認出了鬱的聲音,畢竟鬱沒有掩飾。

“魯克蕾西亞小姐,是你嗎?你在哪裡?”

鬱沒有回答扎克斯,只是朝薩菲羅斯微微一笑,拉起他的手飄出魔s爐外面,直接帶著他下山去。

他們沒有回旅館,而是去了荒廢多年的神羅公館。當地人把這裡當成鬼屋,但鬱知道當年加斯特博士留下的資料就在神羅公館的地下室。

“薩菲,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問,想要弄清楚真相。這裡有你要的答案,雖然混雜了一些錯誤的訊息,但我可以給你解答,在那之前,我建議你先看完它們。”

“媽媽……”

“別急,很快你會知道一切的。”

不!我只想請您不要用漠然的眼神看我,就好像您隨時會從我身邊離開一樣!

若得知真相的後果將使您的再一次離開,那我寧可不要知道真相!媽媽,我現在就想帶您離開這裡,找一個只有我們兩人的地方,過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腦子裡好像很不對勁,剛才在魔s爐就有這種感覺,冥冥中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催促他查出真相。魔s爐箱子裡的怪物,以及腦子裡詭異的畫面,都像是一種暗示,提示他必須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之謎,狡猾地誘惑他去尋找媽媽的過往……

看著薩菲羅斯欲言又止,終成黯然的表情,鬱臉上浮現憂色,抬手輕輕撫摸薩菲羅斯微涼的臉龐:“我不會違背給你的諾言,現在我還在這裡,在你不需要我之前,我會一直在這裡,只要你依然相信我。”

問題是,薩菲羅斯,你的意志,能否抵擋住傑諾娃的精神控制呢?你難道沒發現自己如今的精神狀況已經一片混亂了嗎?又或者,劇情是不可違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