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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拜師

做好人很受傷啊很受傷,所以鬱一點也不想做好人,如果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她寧可做反派去虐別人,也不想用自己的一身傷去換別人感激的眼神。

感激有個毛用!他感激姐的傷就能好嗎?疼的人是我啊!他再怎麼感激我還是疼!!

一聲聲龍吼吵得鬱本來已經很疼的腦袋更疼,一般穿到別人的身體裡的情況都是那個人只剩一口氣,要麼她花點靈力修復傷口,要麼直接等著身體掛了靈魂回去。

由於原主尚未死亡,靈魂還留在身體裡,鬱如果留下,不可避免會和原主的靈魂融合,瀕死的靈魂往往十分虛弱,原主留下的感情和記憶幾乎不會對鬱造成影響,同時吸收他人靈魂的靈力,對鬱也是有好處的。

以前穿的幾次,鬱通常會選擇修復身體,融合靈魂吸收的靈力足以彌補消耗,除非是剛好身體的正主被仇家追殺,她倒是很冷靜不浪費靈力。

反正魂穿迴歸後那邊世界的時間消耗只有一秒,她就當是看一場需要親身演繹的真實電影,或是想成給自己放一個長假到國外度假,等著壽終正寢後再自然迴歸。

這一次,鬱不打算打破自己的習慣,何況她的靈魂剛剛遭受創傷,正需要大量靈力修復創傷,她很自然地調動靈力修補身上的傷口,同時和身體原主的靈魂融合。

等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她一揮袖甩開身上壓著的的重物,淡定地站起來擦掉臉上和脖子上黏黏的血漬,背後的疼痛因為是靈魂創傷,她也沒有在意,起碼在融合身體原主的靈魂後疼痛已經減輕了許多。

鬱正在整理剛得到的記憶,心想既然這個世界有魔法,但願也有治癒靈魂傷口的藥劑或法術,再不然能找到奇葩靈草也好,她自己也會製作一些治療靈魂的藥水,不然等靈魂的自我修復不曉得要等多久,靈魂的疼痛比軀體上的傷痛更難熬啊。

當然,不到萬不得已,鬱是不敢隨便用自己空間裡樹仙的靈藥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看,畢竟風無所不在,下至畏界上至神界,風仙可以隨意穿行各界,有個神出鬼沒的父王,鬱覺得鴨梨很大。

“姐……普林斯姐姐……”原本蜷在鬱身下受保護的銀髮少年也趕緊爬起來,有些無措地看著忽然發威的姐姐。

路薩斯今年11歲,他從小就是個聰明的孩子,長得又可愛,深得大家的喜愛。魔龍的出現卻打破了小鎮的寧和,父母都死在混亂裡,對於在危難時用身體護住他的姐姐,路薩斯更加依戀。

鬱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說:“我不是你姐姐。”有傷在身,她沒心情帶個拖油瓶。

見鬱要離開,少年趕緊拉住她的衣袖:“姐姐,我知道我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可是……”

“普林斯已經死了。”鬱略一皺眉,普斯林願意用命保護路薩斯,自然是十分疼愛幼弟,剛剛接手的身體還殘留了一點感情。

既然她佔了普林斯的軀體,有必要跟路薩斯說明一下情況,算是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思及此,鬱用力抽回袖子,一邊張開防護罩擋下魔龍和魔法師戰鬥的餘波,一邊淡淡地告訴少年她是一個外來的靈魂,當然融合靈魂那段要省略。

“路薩斯,我必須誠實地告訴你,你的姐姐普林斯剛才確實去世了,我由於某些原因需要借用她的軀體。知道你的名字是因為普林斯身體殘留的記憶。”

“姐……”

“我的名字是鬱。”鬱打斷他的話,在腳底下凝聚一朵祥雲,說:“我想你應該明白,你們姐弟都是普通人。”

少年臉色一變,咬著嘴唇問:“鬱……大人,您是魔法師嗎?”

“可以這麼說,但仙術師更符合我的情況,東方的華原大陸是這樣稱呼他們的魔法師。”鬱故意引著路薩斯將自己當成華原大陸來的,她是聖仙,用的法術當然是正宗的“仙術”了。

路薩斯眼神越加沉痛,突然朝著鬱跪下磕頭:“師傅在上,請您收我為徒!”

“好啊。”鬱應得很爽快,她踩著祥雲,戲謔地用手託著下巴問:“怎麼不把頭抬起來,是怕我看見你那雙充滿憎恨的眼睛嗎?沒必要,你那雙如冰似水的藍眼睛染上憤怒的火焰十分美麗,我很中意。”

路薩斯驀然抬起頭,如鬱所言,他看她的眼神滿是憤恨,粉嫩的嘴唇都咬破了,銀白的貝齒上染了鮮紅。

“你恨我,是因為我佔用了普林斯的身體?跟在我的身邊,方便找機會殺我嗎?”鬱的笑容滿是惡意:“你好像選擇性忽略了,普林斯是為你而死,要恨我,就先恨你自己吧!”

她又不是聖母,別人恨她入骨,她還要做好人說“寬恕原諒”之類的話就太做作了。

鬱承認佔了別人的身體融合靈魂是她不厚道在先,很顯然這個少年是打算找機會殺了她搶回這個軀體。她不介意死了迴歸,但前提是“她自願”,誰要是敢惦記她這條命,就別怪她惡毒了,反正她從來沒說自己是個好人,何況靈魂的創傷正疼著,她現在心情差極了,路薩斯這時候撞上來合該他倒黴。

不過,看在他和薩菲羅斯一樣的銀髮,教他一些仙術也無所謂,至於學不學得會就要看天資如何。修仙最重資質,古來沉迷仙道的人多不勝數,然而得道之人萬中無一,若無靈根,窮盡畢生努力也是枉然。

“在那發什麼呆,上來!”鬱示意路薩斯到祥雲上來,她熟練地控制祥雲升騰到半空。“我如今收你為徒,在你有本事殺了我之前,你只是我的徒弟,不論你有多恨我,你都必須喊我一聲師傅,尊師重道,如果做不到,你現在就從這裡跳下去得了,摔不死是你的運氣,摔死了是你的解脫。”

“……是,師傅。”路薩斯袖中的雙手緊握,告誡自己要忍耐,在有能力搶回姐姐的身體之前他必須對仇人低頭。

見他如此,鬱面上不顯,心裡暗自點頭,旁的不說,這個少年的心性倒是過關了,小小年紀就知道忍辱負重。這樣也好,使喚起來比較順當,反正她不過是想賺個跑腿的小廝。

從普林斯的記憶裡,鬱得知這個世界的文化和科學相當落後,她如今所在的地方類似西歐古代,東邊有一個和中國古代相似的華原大陸,掌握法術的人,在西域被稱為“魔法師”,而在華原大陸則稱“仙術師”。

普林斯和路薩斯出生在小康家庭,家族也出過幾個魔法師,可惜都不是很出名,但留了一些遊記典籍,其中也記載了幾種修復靈魂創傷的辦法,多少對鬱有一點幫助。

路薩斯的全名是路薩斯?恩斯特?拉扎休坦,銀質長髮和冰水藍眸給鬱一種熟悉的感覺,偏偏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排查腦中所有boss的資料,發現沒有對上號的,便隨意丟開一邊了。

只要不是boss,姐就不怕!

原本鬱是打算趁亂沒人注意時離開此地,不料路薩斯忽然對她說:“師傅,既然你是仙術師,為什麼不幫一下那些魔法師大人呢?難道你也害怕巨龍?”

孩子果然還太嫩。鬱沒有因為路薩斯如此明顯的試探生氣,她伸出右手攤開掌心,正習慣性想召出花炎,但想起她那御風大帝的父王,又迅速轉換靈力,手掌上漸漸凝結出一枚深黑的閃電球。

纖手一甩,嬰兒頭顱大小的閃電球驟然暴漲百倍,交織出一張不規律的電網,漫天電花霹靂,以雷霆萬鈞之勢罩向足有六層樓高的魔龍。

方才還得意萬分跟魔法師玩貓捉老鼠遊戲的魔龍只來得及悲慘地大吼一聲,火紅高大的身軀幾秒內換上焦黑的煙燻妝,晃了兩下後終於轟然倒地,飛在上方的鬱和路薩斯還能聞到空氣中飄來陣陣烤肉的香味。

鬱丟給路薩斯一個輕蔑的眼神:“哼,等你什麼時候能做到這種程度,再來拿我的命吧!不過是一隻大型蜥蜴,也值得你拿它當個物件看?”若是用上花炎,這只中看不中用的魔龍只需一秒就能燒成灰!

路薩斯看著倒地的魔龍,俊顏蒼白,心臟狂跳,對自己新拜的師傅心情更加複雜。

他想報仇!他想找回普林斯姐姐!人心都是自私的,就算明知道普林斯姐姐是因他而死,他仍是忍不住遷怒到鬱的身上,另一方面他也存著一絲幻想,希望把鬱的靈魂從這個身體裡趕走後,普林斯姐姐能夠活著。

不過,見識過鬱的強大實力,他忍不住對這樣的力量動心了。每個男孩子的心裡都有一個夢,尤其是剛剛被魔龍毀去家園,深刻意識到自己多麼無力的情況下,路薩斯迫切渴望擁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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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回姐姐和擁有力量,路薩斯在兩者之間掙扎了許久,最終還是忍不住決定先學法術。鬱輕蔑的神態讓路薩斯心頭憤怒,卻也令他越發嚮往。

對,他應該先掌握力量,等自己變得比仇人更加強大,再一舉得手。

然而,路薩斯聽見心裡有一個聲音在說:他想要俾睨天下的力量!他想當一個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