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英蒙了：“我的徒弟？”
三清點頭，繼續問道：“你可記得你有多少個徒弟？”
“……你這話說的，我還能有很多個？”
“九個。”
“……”
三清道：“我是你第二個徒弟，他排在我後面，屬老三。”
“那老大是誰？”
三清忽然不說話了。
頭巾青年和女帝臉色微微一變。
“看你們表情不太對勁，怎麼了？”
三清擠出一絲苦笑：“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是啊。”
三清深吸一口氣道：“你的大徒弟……結局不是很好，你想聽嗎？”
“嗯。”
“他……入魔了，殺害了老五和老六，之後被你一劍斬成了虛無。”
“……”
怪我嘴賤！
賀英轉移話題，看向牢房裡的青年：“他呢，為什麼會被關進魔牢？”
三清看向青年神色複雜，不禁回憶起來：“他叫金明子，算是我們九名徒弟中天賦最高的，也是最早下山歷練的。”
“可一切的因果都已經註定。”
“他從天縱奇才變成了瘋子。”
“因為他愛上了一個凡人。”
賀英：“……”
牛郎和織女的故事嗎？
註定沒有好結果嗎？
三清吐出一口濁氣道：“天上一天，地上十年，金明子這一去，便是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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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有了一對兒女，為了凡間情愛放棄修成正果的機會。”
“但玉帝不允許，一次次逼迫他。”
“但他牽絆太深，已經無法自拔。”
“最後不得已，玉帝奪走了他的妻子和孩子的性命。”
“他瘋了，一夜之間屠殺了十三萬神兵，險些殺到南天門。”
“不過最終被守門神鎮壓。”
“玉帝允諾，只要他肯放下執念，斬斷情緣，便放過他。”
聽完，賀英沉默了。
可很快，又罵了起來：“這個玉帝還真是神經病，先殘忍的拆散他們，後又給他機會回頭，這不比死了還難受？”
幾人一驚。
三清趕忙道：“此話不可說。”
頭巾青年點頭。
女帝忽然笑了起來：“敢當眾罵玉帝，你還真是幾千年來第一人，真不愧是我老公。”
賀英不以為然：“做錯了事就應該接受懲罰，誰規定神仙不能結婚生子？誰規定不能跟凡人在一起的？這是什麼道理？誰立下的規矩？”
三清道：“做神仙，第一步就要斬去七情六慾。”
“那這神仙我不做了，誰愛做誰做吧。”
說完，牢房裡的金明子驟然抬頭，不可思議看著師父。
“這個玉帝真是XX，竟然殘忍的奪走凡人的性命，難道在他眼中凡人都只是螻蟻嗎？都只是想踩就踩死的臭蟲嗎？”
賀英的聲音響徹整條甬道。
也響徹整個魔牢。
這時，前面一間牢房傳來老人的咳嗽聲：“是誰如此無禮敢當眾詆譭玉帝？”
賀英來到前面，這間牢房關押的是一名仙風道骨的白鬚老人。
老人看著賀英，帶著欣賞道：“小夥子，你膽子不小啊。”
“我說錯了嗎？”
“自然是……沒錯的，但你可知，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傳到玉帝耳中。”
“哦。”
賀英轉身回去。
白鬚老人微微一愣。
就簡簡單單一個“哦”就結束了？
“小夥子，你不怕嗎？你不擔心玉帝生氣嗎？”
賀英轉過身：“上天連命都不給我我還怕他生氣嗎？別鬧了爺爺，我不一天罵他五百遍都算是仁慈了。”
白鬚老人笑了，滿意的捋了捋鬍鬚：“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賀英。”
“賀英……嗯？這名字我怎麼在哪兒聽過？”
賀英回應道：“名字比較大眾化。”
白鬚老人沉思片刻：“也罷，老夫喜歡你的性格，如何，可有想法拜老夫為師？老夫把祖門絕學教給你。”
“你是哪門？”
“婆娑門。”
這時，三人走上來。
女帝笑道：“我說婆娑老人，你真喜歡他？”
白鬚老人點頭，露出滿意笑容：“性格合我胃口。”
“不過可惜了，他永遠不可能成為你婆娑門的傳人。”
“哦？為何？”
“因為……你婆娑門當年就是被他滅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