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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小小手藝換來片刻安寧

四夫人要吃南瓜餅,莫管家自是沒有什麼辦法,只好照著小怡的說法叫人準備好東西。

丁家的東西很是豐富,小怡不止要來了南瓜、糯米,還要來了糖桂花,方才小怡等四夫人從身邊經過的時候,特意嗅了嗅,發現四夫人用的是桂花頭油,心想做成桂花香味的南瓜餅,四夫人肯定愛吃。

四夫人跟傻少爺丁仁謙做在屋子裡等著,為了小怡動作快一些,四夫人還特意派了一個僕婦給小怡做些粗活。

小怡一邊做南瓜泥一邊跟那位僕婦閒談,那位僕婦倒是老老實實的樣子,小怡問什麼就答什麼,小怡得知這位僕婦隨著夫家姓張,就開口叫道,“張媽,這些我來就可以了,你先休息一會,反正這南瓜餅也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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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媽反倒不好意思了,縮著手立在一邊不習慣,剛要開口又不知道怎麼稱呼小怡。

小怡見她這番模樣,看來丁家平時的管教倒是嚴的,“張媽,你不要為難,叫我小怡就行了。”

張媽趕緊搖搖手,“這可使不得,按理來說是該叫少奶奶的,只是沒有吩咐下來我們自是不敢造次,叫小怡又太不莊重,莫管家知道了又該發火了。”

“沒事,他在的時候就不叫,不在的時候就叫小怡。”

張媽看著小怡,笑了,看來這新來的三少爺的童養媳是個好相處的,放下心來。

小怡又招呼道:“張媽,這些東西都是易得的,你要不要過來看看,到時候家去做給你的孩子吃。”

一說這個張媽就有了興趣,小怡一邊告訴她步驟一邊演示,張媽在一邊倒是用心,在小怡力不從心的時候幫上一把,比如小怡把南瓜泥跟糯米拌勻的時候就使不上力,只好一邊看著張媽一邊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小手。

張媽做慣了粗活,燒火自是無話說的,火候掌握得也好,小怡站在凳子上,舉著鏟子翻南瓜餅,窗外的陽光投射進來,小怡看著自己的影子,又開始輕輕咬著嘴唇傻笑,差一點就忘記翻南瓜餅了,就這麼一邊做事一邊跟張媽說著話,時間倒是還挺容易過的。

很快,南瓜餅做好了,張媽拿個粗瓷盤子就要把那南瓜餅放進去。

小怡趕緊攔著張媽,“等等,這可不能放在這裡呢,再說南瓜餅也沒有加工好。”

張媽倒是奇怪了,“糟了,我可是已經斷了火了,你剛才也說南瓜餅熟了不是,是不是又要起火再煎一會?”

這個張媽,雖然在丁家做僕人,但丁家的精衣美食在她看來肯定是跟自己的生活沒有關係的,吃飽穿暖不生病,沒有犯錯不受罰大概就是張媽的最大願望了,哪裡還指望自己吃的東西精美呢。一時之間小怡也不懂怎麼三言兩語給她解釋,索性什麼都不說。

小怡就先把南瓜餅加工用鏟子的一角劃成南瓜的形狀,在裡面還勾出兩個楞,自己倒是挺滿意的,雖然條件所限,自己所造出的南瓜餅不是特別精緻,但是要的就是這種古樸的效果,看著到還蠻樸實又有童趣的。

把這個弄好,南瓜餅也稍稍涼了一些,馬上就可以送去給四夫人食用了,小怡也正好開口跟張媽解釋剛才的裝食物的器具,“張媽,這人也要穿衣打扮,這吃食啊也是一樣,不能這麼就拿去了,四夫人向來華服美食,這麼拿去她說不準就咽不下去了。”

張媽哎呦一聲,“可不就是這樣,這人有衣裝,吃食也有,只是這偏院裡並沒有那金碗銀碗的,就是有咱也拿不到啊,可怎麼是好。”

小怡對張媽的反應覺得好笑,“張媽,這人有衣裝,衣裝也有分別,比如咱們,也不會去穿那些鑲著金絲線的衣裳吧,這南瓜餅就是普通的吃食,我已經準備好了。”

說話間,小怡已經把那南瓜形狀的南瓜餅墊上南瓜葉上,南瓜葉自是也用開水燙過了,綠幽幽的甚是喜人,再裝進細藤籃子裡,乍一看,自己還挺滿意的,但是總是覺得似乎還差點什麼東西,看到院子邊上有幾朵剛盛開的南瓜花,立馬過去,掐了兩朵看得過眼的,小怡一邊掐還一邊發抖,心中默唸,真不是我罪孽,只是這丁家也不缺這兩個南瓜,把南瓜花花瓣扯成幾瓣,墊在葉子周圍,再在藤籃上斜斜地插上一朵,大功告成!

張媽也看的乍舌了,不知道該說什麼,瞪圓了眼,小怡把切割下來的南瓜餅邊角遞給她,自己往屋子這邊來,怕四夫人等得太久。

“四夫人,小怡已經把南瓜餅做好了,您嚐嚐。”小怡遞過這個小籃。

四夫人看著黃燦燦的南瓜餅,下面墊著碧綠的葉子,葉子旁又是金色的花瓣,看得是賞心悅目,她竟然拿過那小籃子,拿在手上把籃子轉了幾圈,這才說道,“想不到小怡你還真有心思,這南瓜餅做的,看著就好吃。”

四夫人一高興,已經開始改口叫小怡了,小怡心裡安穩了一些,心想這色香味不說俱全,但是看著還賞心悅目,又有桂花的香味在其中,四夫人應該不會不喜歡,於是,她定定看著四夫人吃南瓜餅。

丁仁謙也拉著四夫人,“黃金塔,吃,吃……”

四夫人樂了,“怪道你總是惦記什麼黃金塔,這不止好看,吃起來這桂花味也甚合我的胃口,又不是那等甜膩膩的,這小籃子裡裝著倒也是別緻,還有著花朵,平時看吧,也就是幾朵土裡土氣的花,這放在這裡呀,不止應景,反而覺著好看了不少,虧得小怡想得出來。”

小怡腦子一轉,想著四夫人或許吃完也就忘記了,那莫管家陰森森的樣子以後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看來得乘機抓住她才說。於是她說道:“四夫人美若天仙,聲音也驚若天人,只是四夫人是否最近喉裡有些不適?”

四夫人正嚼著南瓜餅,此刻也停下來問:“你怎麼知道?”

小怡不語,跳過四夫人這個問題,又道,“要是四夫人不嫌棄,小怡倒是知道一個秘方,可以炮製一種話梅,平日裡吃兩粒,自是會平抑下去。”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小怡自己也緊張,心想這四夫人喜吃甜食,自是生痰,自己到時候問丁家要兩位藥材炮製好話梅,到時候即使沒有什麼太大用處,總是也是女子喜吃的,這樣一來自己總是沒有過錯的。

四夫人見識了小怡的南瓜餅,自是答應不必提:“你儘管做去,沒有想到莫管家還是個會辦事的,要做什麼儘管跟莫管家要去。”

傻子少爺也跟著湊熱鬧,“要,要去。”

小怡倒是恨得牙癢癢,真是便宜了莫管家,不過日後有的是機會,至少自己第一步達成了,四夫人還要到這偏院來,莫管家看來就算為難自己,也是要掂量一下了。想到這裡,小怡舒了一口氣,終於又能有一段平靜的日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