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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小怡的餐芳理論

有四夫人時不時的來找,莫管家自是暫時不能拿小怡怎麼樣,小怡過得也就還算平靜。

雖然住的是柴房,但是小怡住慣了茅舍,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苦,正值初夏,也自是沒有受那等寒涼之苦。

也不知道莫管家怎麼想,叫人弄個籠中,裡面關著一隻小白兔,甚是還特意強調:“你自己的事情是小,這小白兔千萬不能有事,要是你兔子出了什麼事情,小心你這條賤命!”

小怡想著也覺得奇怪,難道這是大戶人家的寵物,但是寵物為什麼要給自己養著,或許也不是自己養著,只是跟自己同居一室而已,反正放著也不用怎麼樣,小白兔挺可愛的,也不是自己親自餵養,張媽專門負責養這兔子,別的事情也不用做了,小怡跟張媽閒話話,倒是得了一個伴,也沒有那麼悶。

只是吃的東西比較難以下嚥,雖然小怡跟九婆生活也比較苦,但是也不知道這丁家是怎麼弄的,即使是糙米飯跟雜糧,煮出來就讓人難以下嚥,看來不止要看什麼東西,還要看做東西的人跟做東西的方法了。

小怡倒是沒有張媽那麼閒,莫管家叫人給她安排了很多活計,本來丁家這僕人不缺,但是大多也是一個蘿卜一個坑,莫管家就讓小怡代替了張媽,打水跟掃整個偏院。

這不,小怡一邊扛著竹掃帚一邊發狠地掃地,但是她整個人都沒有那個掃帚高,舉起這掃帚就已經費力了,更不要說能夠把這青磚地打掃乾淨,加上整日裡吃那些個東西,整個人軟乎乎的,哪裡還有力氣幹活,只好嘀咕:真是沒有天理,讓這麼個小孩子做這麼多事情,簡單你也太命苦了吧。

正好那個自己的掛名夫婿傻子過來了,眼神渙散,走路像個小孩子一般蹭到小怡跟前,“黃金塔,吃黃金塔!”

小怡苦笑一下,來得久了,也就明白這傻少爺在這個家裡也沒有什麼地位,下人們當著主子的面倒是叫一聲少爺,但是離開別人,這些人要麼就當他空氣不存在,要不就不屑一顧,看著他那頭上頂著蜘蛛網,又不知道去哪裡鑽去了,看來還真是同病相憐,伸伸手把頭上的蜘蛛網拿開,理理。

順手做完這些,經過的幾位僕人嘀嘀咕咕,“這兩個傻子還真是一對。”

“要不怎麼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

小怡甚是無語,世事冷漠,即便是個少爺又怎麼樣呢?

看著他留著口水的樣子到真是挺可憐的,又咬著嘴角傻笑了,對他說道:“傻子啊傻子,你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又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以後你可怎麼過啊。”

傻子倒是傻子無憂無慮的,就一直盯著小怡說黃金塔黃金塔什麼的,小怡一聽他說,突然眼前一亮,要是少爺要吃什麼,或者四夫人要吃什麼,自己豈不是沒有精力來掃地了,更不要說去打水了。

小怡一邊對丁仁謙說道:“少爺,小怡不僅會做黃金塔,還會做……”小怡一時間竟然光想著要讓這丁仁謙去傳達資訊了,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能做什麼,她只好低下頭,用腳踢踢地上,雖然什麼都踢不起來,但是小怡一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就會這般,然後似乎就能有主意了。

果然,小怡看著地上的玉蘭花瓣,灑了一地,正是白玉蘭,馬上就有了主意,“這是什麼?”小怡拿著問那丁仁謙。

“嘿嘿,玉蘭,玉蘭……”

“看來你還不傻嗎,想吃這個嗎,去跟四夫人或者莫管家說,小怡可以做這個。”小怡費了不少力氣,那傻少爺也不知道是明白了還是不明白,竟然拿起幾瓣花瓣自顧自走了。

小怡甚是無奈,心裡暗道,小怡啊小怡,把希望寄託在一個傻子身上是不對滴,還是老老實實掃地吧,要是那黑臉莫管家待會過來,要是自己地沒有掃好又沒有打水,又該餓自己的飯了,這可不行,本來就已經營養不良了,哪裡還經得起這折騰。

說掃地吧,又心有餘而力不足,咬著牙堅持著,一下下掃過,竹掃帚劃過裡面,留下一道道的印子,回頭看看到是還有成就感的。

“看什麼看,看來你做童養媳還真是沒有找錯人,一對傻子!快點掃,不掃可就沒有飯吃了。”小怡眼珠子一翻,是那個曾經要打自己的藍衣僕從,也不知道是莫管家吩咐了還是想拍馬屁,這個人總是跟自己過不去。

於是小怡站起來,低低應一聲,知道了。

卻見丁仁謙帶著四夫人過來了,不用說,後面還跟著一個莫管家。

四夫人看來是被丁仁謙硬拉過來的,“行了行了,到了,什麼玉蘭白玉蘭,又是吃的,好了好了,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小怡心裡暗爽,卻還是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等著她們來問。

傻少爺用手指著小怡,“玉蘭,吃,吃。”

四夫人被逗樂了,“你倒是就知道吃,也要分個能吃的跟不能吃的,這可是花,不是什麼都能隨便亂吃的。”

小怡看著這四夫人,打扮得倒是怪里怪氣妖妖冶冶的,只是心地還不錯,這屋子裡,大概只有她這位主子從心地裡對這傻少爺好。看來這傻子也不是太傻,總算是知道到底誰疼自己。

聽四夫人這麼說,小怡就停住了手上的活,“回四夫人,這玉蘭也分很多種,這種白玉蘭是可以吃的,四夫人一定聽過餐芳吧,這玉蘭花就是上好的食材了,吃了人的氣色也會跟著好起來。”

莫管家突然在後面冒出來一句:“四夫人,擔心這丫頭,這花怎麼能隨便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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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壞事的!小怡心裡暗咒一句,又笑道:“大概莫管家不屑於吃這種東西,一般都是女人吃花,吃了之後就如花一般,這莫管家自是跟不懂胭脂水粉一樣,恐怕對這些能吃的花朵也不太瞭解吧。”

四夫人終於被小怡說服了,女人哪有不愛漂亮的,更不用說小怡說得頭頭是道的,況且她也吃過小怡做的東西,加上老爺有那麼多房太太,六太太還青春貌美,她當然也不希望色衰愛弛。

“那小怡,還等什麼,先去做來嚐嚐,這花聞著就清新,不知道該怎麼吃呢?”

小怡又添一把火:“四夫人,用新鮮雞蛋跟麵粉調成麵糊,剛採下來的帶露玉蘭洗淨,在麵糊上一託,下鍋一炸,就可以吃了,這玉蘭片金黃脆嫩,很好吃的。這還不止,這時令鮮花入饌,還可以讓整個人神清氣爽呢,四夫人要是多吃一些,日後整個人都有鮮花的氣息了,這就比如接觸泥土的人身上有泥土味,四夫人你要是整日裡看的是鮮花,吃的是鮮花,自然就有花的氣息了。”

四夫人聽小怡這麼說,興趣更加濃烈了,“那就現在去做吧,我就說表少爺幹什麼會總是扯我過來,我這幾天也真是,竟然忘記來找小怡做新鮮玩意吃了。”

“回四夫人,小怡要掃這個院子,待會還要去抬水,恐怕沒有工夫去做這白雪玉蘭了。”小怡說道。

四夫人顯然不滿了,“莫管家,怎麼回事,童養媳好歹也是仁謙的媳婦,況且她怎麼能夠做得了,難道丁家就沒有人做粗活了不成,這要是傳出去,恐怕老爺的臉面也過不去。”

莫管家瞪了小怡一眼,趕緊道:“夫人,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安排。”

小怡心裡暗自得瑟了一下,見莫管家也甚是無奈,她心裡就舒暢,暗道:你就倒黴吧,日後反正我也不用做這些活計了,吃玉蘭片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