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海用有些顫抖的手指著她：“你，你說什麼？然然在哪裡？”
毛氏大叫一聲：“老爺，千萬不要聽她胡說，這老刁奴在這胡言亂語，然然多年前就已經不見了，哪裡能夠說找到就找到，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圖謀。”
莫離哼了一聲：“是找不到還是你不想找到，你怎麼就知道小怡不是然然？再說了，祝媽媽是誰的人，現在竟然開口閉口老刁奴，這不是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嗎？”
毛氏似乎還想在挽回什麼，只是似乎掩飾不住那麼多，欲蓋彌彰。
莫如海一拍桌子，“還反了你，這裡哪裡容得你胡來，平日裡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祝媽媽，你說，你是在哪裡見到的然然。”
祝媽媽磕了幾個響頭，“老爺，這事情要說到很久之前，還請老爺給老奴一點時間，讓我慢慢說。”
莫逸海做到毛氏那一邊的凳子上，時刻提防著她隨時動作，他還朝著莫離點點頭，心道，這試墨石多半是用不上了。
祝媽媽抬起了頭，臉上浮起了一絲笑：“那時候我還剛來莫府，跟阿九她們一起，什麼都沒有想，只是希望日後出去了配個小子，就這麼過一輩子，直到夫人進府，我過去服侍夫人，阿九留著服侍齊夫人。”
說到齊夫人，莫如海嘴唇抖了抖。
祝媽媽繼續道：“我跟阿九從小一起長大一起進府，直到我們分開了各為其主，兩位主子的事情我們不懂也不敢問，終於勢成水火。”
毛氏聽不下去，“你好歹毒，竟然離間我們之間的感情。我跟姐姐向來相處得安好。”
莫如海斜眼看看她，終於讓她閉嘴。
“有一日，老爺跟著大少爺外出，齊夫人身子不適，而夫人……夫人竟然在藥裡謀害了夫人。”
這一句話出來，莫離雖然在預料之中，卻仍然是憤怒異常，“好你個歹毒婦人！”
莫如海也指著她道：“究竟應該如何咱們說完再說。”
祝媽媽說到此處就有些含淚，卻仍然支撐著身子道：“我已經完全懵了，直到阿九求著我，我就讓她帶著然然跑走了，那個時候然然大概才六歲。這是我心裡的一根刺，憑著現在如何的榮華如何的高人一等，我每天每天都睡不著，還在我住的地方為夫人設了一個香案，卻仍然擺脫不了了噩夢。”
毛氏似乎安靜了下來，低著頭，似乎在思索對策。
莫離卻是激動，這是他想象中千百次出現的畫面，沒有想到聽到真相的時候卻是如此的難受，想到娘無故慘死，想到然然跟著阿九出門受了這麼多年的苦現在尤不知道身在何處。這讓他有一種差點崩潰的感覺。
祝媽媽似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接著道：“這還不算，我為了自己苟活，還害死了阿九，在雲城那個地方，我竟然親手送上了有毒的飯菜，還以為那樣就能夠保住瞭然然，那就是阿九的命。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並不是這樣的，早幾天，然然進府裡，我一看就愣住了，那天之後我才想到，我這樣下去，不僅僅是孤獨終老那麼簡單，我已經沒有辦法入睡沒有辦法面對這府裡給我的一切，我竟然用如此歹毒的手段來回報，我哪裡還算得上是一個人。”
莫離再也忍不住了，“然然現在在什麼地方。”
毛氏笑了，“老爺你也聽到了，這全部都是這個老刁奴自己的一面之言，跟我有什麼關係！”
莫離怒喝，“既然沒有關係你心虛什麼，讓祝媽媽說。”
祝媽媽繼續道：“夫人，你做了這些事情就不心虛麼，你也有孩子你希望有人也那麼對小姐嗎？早幾日，我們去了望江樓那邊，後來小怡跟了去，到了一個巷子裡的屋子，夫人叫把那個叫小怡的給謀害了。”
“含血噴人！”毛氏怒了。
莫離此時卻顯得有些焦慮又有些希望，心裡卻是對這毛氏不屑一顧了，“你有沒有去過那些地方我們都有證據，只是我要知道然然在哪裡。”
祝媽媽道：“夫人，您就認了吧。”
毛氏跳腳，“我又沒有做過我承認什麼，祝媽媽，是不是他們威脅了你讓你這麼說，你有什麼把柄在他們手上，一定是這樣的對不對？”
毛氏改變了策略，祝媽媽卻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夫人，我連個親人都沒有又何必在乎什麼把柄，我連最要好的姐妹都自己害死了，我又怎麼能夠苟活，我現在只希望能夠真相大白，到時候下到陰曹地府才有臉見阿九。”
軟的不行就是硬的，毛氏恨聲：“笑話，你怎麼可能讓個死人跟我對質。”
祝媽媽笑的很是詭異，朝著莫離這邊的方向，“大少爺，在老奴的房間之中，還請您去接小姐過來，到時候我自有話說。”
莫離一聽，也不管這話是否真實，急急的奔過去。
片刻，便抱著小怡跑過來，急急道：“小怡怎麼了？你給她吃了什麼？”
祝媽媽笑了笑，“小姐只是睡著了，並無大礙，我也怕她吵鬧，給她服用了那個藥，這幾日小姐除了吃東西一直在睡，我怕拖得太久了對小姐身子不好，這才寫了信給你們。沒有想到你們這麼快就來了。”
毛氏一見小怡上來，就亂了陣腳。
莫如海走過來，手伸到小怡的頭頂，卻遲遲的不敢撫摸下去，莫離將頭扭到一邊，“然然，然然，是你嗎？你應一聲啊……”
說了幾句之後又扭頭對著毛氏：“到這個時候你還有什麼說！”
好個毛氏，在如此關頭竟然又想到了一個拖延的藉口，“老爺，這人有重名相有相同，這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就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也要冤枉我嗎，哪怕等會她醒了，說不定就是去哪裡買來的一個丫頭。”
莫逸如有些不屑一笑：“那麼依嫂子的見解，怎麼樣才能表明她就是然然？”
這話問住了毛氏，她支支吾吾的不說話，“至少也要有人證明或者是有東西在吧，這紅口白牙的說話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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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離道：“這人怎麼證明，小怡一個人跑出去，至於你說的東西麼，你倒是要什麼東西，不過我可是告訴你，你這麼說來是不希望任何人是然然吧，只要我們認下，我管你是什麼人，”說完這一句又扭頭對著莫如海：“你還要讓小怡出去受苦嗎？要不是因為這一次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會讓小怡回到這裡。”
莫如海看著小怡的面容，多麼熟悉，這一看便是然然啊，怎麼會不是呢？
莫離似乎想到了什麼，“要是她有墨玲瓏呢？”
這話一問，毛氏再也無話可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