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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莫管家有苦說不出

丁仁謙目送小怡出了院子,藉著火光掃了一眼牆上的字,露出了狡黠的笑。

沒有再做片刻停留,他四下裡一望,騰空一躍,到樹上把滑輪解開,扔進大火裡,然後把竹子也扔進去。

丁仁謙做完這些,笑笑,心說小怡真是不簡單,一個小小丫頭竟然想到這麼多法子。要不是自己沉得住氣呆在一邊,也就不知道她會用這自己削的東西幹什麼了,不過他心裡還是有些懷疑,一個同樣瘦弱的小翠,竟然多了一個圓輪就能拉起小怡,真是不可思議。

人潮洶湧而至,丁仁謙早已撲到地上,大放悲聲。

為首而來的自是莫管家,一看這邊火勢兇猛,趕緊指揮人救火,甚至還偷空對丁老爺說,老爺,這火是好兆頭,必將旺丁家。

“少爺,你這是怎麼了,快起來。”莫管家趕緊去拉丁仁謙。

孰料,丁仁謙見到他卻像見到了仇人一般,往他身上撞去,“小怡,你害死小怡!”莫管家猝不及防,根本就沒有料到傻少爺力氣如此之大,一下就被撞在地上,一把老骨頭動彈不得。哎呦哎呦地叫著就地不起來了。

人群之中沸沸揚揚,丁老爺見火勢太旺,也不能靠近,眉頭緊鎖,見僕人們拿著器具盛水澆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更是心裡一怒,喝止了人群,就呆呆看著這院子起火。

好在是偏院,而且只是西邊這一溜兒著火,燒了也就燒了,並沒有影響到丁家的基業,只是這火起得蹊蹺。

“啊——老爺你看,這如何是好。”是四夫人的聲音。

眾人往她那看去,只見她指著牆上手直哆嗦,細心的人就開始發現上面寫著大大個的字,然後黑中透著硃色,似乎暗暗述說什麼。

一旁,還掛著一把大大的鑰匙,早有熟悉的人盯著莫管家看了。

跟著丁老爺過來的,都是有頭有臉之人,見此也不好說什麼。

丁老爺倒像是不相信,又走近幾步。看完盯著莫管家不言語。

莫管家慌了神,裝不下去了趕緊過去,一看那字,頭就大了。

丁仁謙卻不知什麼事情一般,拉著四夫人哭哭啼啼問:“小怡怎麼了?”四夫人臉扭到一邊,扯著他小聲說:“不知莫管家跟小怡怎麼說,這小怡無親人了傷心過度,還把莫管家的事情辦好了,卻沒有拿莫管家給的鑰匙逃走,這是要自己了結了,這孩子也是命苦——”那不識字的也傳開了,嘀嘀咕咕地說過不停。

丁老爺盯著莫管家問:“究竟把那孩子怎麼樣了?”眾人面前,要是傳出去,丁家逼死了一個寄奴,他的臉往哪裡擱。

莫管家強定心神,“老爺,您也看到了,這小怡姑娘可是自己不想活了,跟我無關哪,她這還自個兒寫著呢。”

“這麼說,你是信她所寫的,她這裡可還寫著你啊,你睜大狗眼瞧瞧,你到底是要這姑娘家裡的什麼東西,把一個好端端的人逼上絕路!”丁老爺怒喝。

莫管家渾身發軟,不知如何應對,只是囁嚅:“老爺,說不定這小怡姑娘想逃出去,故此做下的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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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夫人倒是說話了,“莫管家,這小怡為什麼要逃出去,你平時不是都跟老爺說小怡姑娘在這很好嗎,好好的為什麼要逃?即便是要逃,正門那邊有人看守,而這邊又不開門,難道一個小姑娘能越牆而去不成,你倒是也試試?”

莫管家不知道如何應對,而平時拍馬溜須一干人無人吱聲,他只好把希望寄託在小一天逃出去這裡了,“老爺,剛才奴才已經派人去找了,要是她剛是逃出去的自是走不遠,只要人找到了,就好辦了。”

丁老爺也不想被大家看了笑話,只好見好就收,“要是找不到人,看完不扒了你的皮!”

至此,好好的壽宴辦不成了,儘管竭力挽留,眾人紛紛藉口告辭。

丁老爺搖搖頭,眉頭緊鎖,這丁家的事情怕是會被說上一陣子,心裡對莫管家就更加記了一筆。

聽聞莫管家第一時間派人出去找人,丁仁謙的心提了一下,畢竟只有他知道小怡確實是剛翻牆離去的,只是希望此時,能夠不被撞到才好。

他看看還在燃燒的地方,沉吟不語。

卻說小怡出了丁家,小翠拉著她一通猛跑,回到了小翠家。

九婆恐怕也看到了火光,急得在院子裡走來走去,見她們回來,趕緊迎上去,“我的小姑奶奶,你們該不會是把丁家燒了吧,這可如何是好。”

小翠滿不在乎地笑道:“要我說啊,把一個宅子燒了才叫好,燒了半個偏院算什麼,娘,東西準備好了嗎?”

小翠娘拿出一個布包,遞給九婆,“這是一些菜餅子,做得不好,卻是可以頂頂餓。”

九婆一個勁道謝不迭。小怡見不是說閒話的時候,直直跪在地上,“大伯大娘,大恩不言謝,小怡謝過二位了,要是小怡逃出了這鬼門關,日後定會再回來。”

小翠娘趕緊扶她起來:“造孽啊,小怡你快起來,快走吧,大娘就不留你們了,要是逃出去,就不要再回來了,丁家——”

小怡拉過九婆,兩個人回頭看看,含淚出了門。走了半響,小怡突然拉住九婆,隱在夜色中,“九婆,你看那不是丁家的人嗎?”

九婆卻坐在地上,揉著自己的小腳,嘆氣道:“這好容易才逃出來,小怡你不要管我了,反正即使他們抓到我個孤老婆子也沒有什麼用,最重要的是你逃出去,等之後九婆再去找你。”

小怡卻無回應,見那幾人到處望望嘀咕道:“這黑燈瞎火的要找人真是,還是回去看壽禮吧。”

“就是,說不準早就燒死了,叫我們出來傻找。”

幾人嘀咕著就折身回去了。

小怡拉住九婆:“九婆,我們走吧。”

九婆卻走不動了,“小怡,還是你走,我倒是有心要走,現在卻邁不開腿啊。”

小怡扶著九婆慢慢挪,卻有一輛馬車在前面擋住了去路,不似路過,卻悠悠然停著。

小怡跟九婆四目相對,難道是丁家的馬車?

“上來吧,受丁少爺所託,特意在此等候。”馬車上一人說道。

“丁少爺既是不放過小怡,為什麼不親自帶人來拿。”小怡厲聲問道。

傳來一聲笑聲,“我倒是忘記了,丁三少爺,丁仁謙特意叫在下在此等候,助你們走出這裡。”

小怡心裡一樂,這個傻子!心裡一鬆,笑道:“九婆,咱們不用走了,上馬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