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荒野外各為其主虎狼鬥冀州城風伯雨師染黃泉
冀州城外。
蚩尤押著糧草,正得意洋洋地準備進城。
力牧說:“大王,不如趁此機會,讓應龍發水淹之。”
黃帝說:“否。那些糧食都是後方一點一滴一草一木省吃儉用送來的,來之不易,淹不得。”
“要不,我就率部前去搶來。”
“好。眾將士——”
眾將士說:“在!”
黃帝說:“隨我前去殺了蚩尤,奪回糧草,為死去的士兵報仇!”
蚩尤聽到身後一片喊殺聲,轉臉一看,原來是黃帝率領大軍追來了,趕緊丟下糧草,倉惶地逃回城中,緊閉城門。
此刻,風后也率領虎隊、馬隊趕來。黃帝奪得糧草後,不敢戀戰,急令大鴻運回糧草。
蚩尤登上城樓,見此光景,忙放出野狼隊和鬼魅魍魎隊爭奪糧草。到嘴的肥肉,他當然捨不得丟掉。
王亥的野馬隊和力牧的虎人隊,急忙護住黃帝,迅速衝到前面,再次與野狼隊和鬼魅魍魎隊大戰起來。
這是遠古時期的又一場大混戰。
空中,敵我雙方,飛石火箭,飛來飛去,穿梭一般。
地面,兩方將士,刀來劍往,交織一起,各不相讓。
野狼隊上次討了便宜,所以,一出城門,就直撲野馬隊。
虎人隊早截住了狼人。
野馬隊則揮刀橫舞,來個刀劈鬼魅,馬踏魍魎。
狼人說:“老虎,你怎麼老是跟我作對。”
虎人說:“你不出來吃人,我就跟你作對了嗎?”
狼人說:“我吃的是黃帝人馬,沒吃你呀。”
虎人說:“你吃黃帝人馬,也就是吃我了。”
狼人說:“黃帝和你有什麼關係,你這樣死死保他?”
虎人說:“你和蚩尤又有什麼關係,你對他竟如此忠心?”
狼人說:“蚩尤飼養了我。”
虎人說:“黃帝也飼養了我。”
狼人說:“黃帝今天養你,是需要你給他打江山,明天將山一旦到手,還能養你嗎?你不怕卸磨殺驢?”
虎人說:“蚩尤養你不也是為了他自己爭奪地盤,一旦地盤到手,你能敢保證蚩尤將來不會狡兔盡、走狗烹?”
狼人說:“好了,老虎,你我都別爭了。你說說,這人類之間的恩恩怨怨,卻讓你我相互殘殺,能公平嗎?”
虎人說:“既然如此,你退出不就得了!”
狼人說:“那怎麼行,我端著人家的飯碗呢。”
虎人說:“你不退,那可就別怨我吃你了。”
狼人說:“你為何就不能退呢?退到山中,當你的大王不好嗎?”
虎人說:“我是替天行道。”
狼人說:“嘖嘖嘖嘖,替天行道,說得真好聽。凡是想獨霸天下的,都說是替天行道。可是,五百年,五千年甚至更長時間以後,又是一個什麼說法?今天你對,明天可能就是他對,後天說不定他們都不對。孰對孰不對,還不在於掌權者說的?”
虎人說:“你少廢話,要想活命,趁早滾走!”
狼人說:“我說老虎呀,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
虎人說:“那就走著瞧吧!”
(虎,最精良的攻擊武器就是粗壯的牙齒和可伸縮的利爪。捕食時異常兇猛、迅速而果斷,以消耗最小的能量來獲取儘可能大的收穫為原則。但捕食猛獸時,若沒有足夠的把握絕對不幹。老虎遇到獵物時會伏低,並且尋找掩護,慢慢潛近,等到獵物走近攻擊距離內,就突然的躍出,攻擊背部,這是為了避免遭到獵物反抗所傷到。老虎會先用爪子抓穿獵物的背部並且把它拖倒在地,再用銳利的犬齒緊咬住它的咽喉使它窒息,不然就是咬斷頸椎,直到獵物死亡才鬆口。
狼,不會為了所謂的尊嚴在自己弱小的時候,攻擊比自己強大的敵人;如果不得不面對比自己強大的東西,狼必群而攻之;狼也很想當獸王,但狼知道自己不是老虎的對手;狼知道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回報;狼通常都很團結,雖然它們獨立活動,可你不會發現在同伴受傷的時候獨自逃走;狼尊重每個對手,每次發動攻擊前都會細心的瞭解對手,而不輕視它,所以狼一生的攻擊很少失手。)
虎人,勇猛且機靈;狼人,兇殘而狡猾。
虎人,不怕單兵作戰;狼人,始終堅持團體進攻。
虎狼勢均力敵,相鬥異常殘酷。吼叫聲,撕咬聲,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冀州城外到處都是虎狼的腸子、屍體、血。
刺鼻的血腥味,迎來滿天的黑禿鷲,它們盤旋著,虎視眈眈地盯著受傷的獵物,隨時準備投井下石,以便飽餐鮮活的美味。
鬼魅魍魎隊同野馬隊交手,是一場極不相稱的戰鬥。
魍魎隊,也就是勾魂隊和攝魄隊,吃虧最大。
魍魎女妖靠色相迷人,勾人魂魄,吸人鮮血。野馬是馬不是人,不懂魍魎妖女的眉來眼去。你送秋波也罷,舉紅唇也罷,挺香乳也罷,露春陰也罷,它都起不了春性,動不了淫心,上不了陰鉤。魍魎妖女進不了野馬的身,——主要是馬的脖子,就無法吸血。吸蹄子、屁股、肚子上的血,那是一時無法置野馬於死地的。
野馬隊在魍魎女妖中裡橫衝直闖。可憐勾魂、攝魄的女妖們,枉託了一趟女人身。野馬蹄下,她們如龍捲風中殘枝弱柳,冰雹雨裡一地落紅。
鬼魅隊,也就是鬱壘的奪命隊和神荼催死隊。奪命的夜叉和催死的無頭怪物,和普通士兵作戰,尚有一番搏擊。可是,和騎馬的勇士相拼,就討不到多少便宜,死傷甚多。
冀州城頭。
風伯對蚩尤說:“徒兒,我看你的兵馬,不是他們的對手。此刻,趁黃帝的人馬都在,我和雨師作法,發一場大水淹死他們?”
雨師極力贊成說:“對,淹死他們,反正我的美人沒有了。”
蚩尤說:“師父師叔言之有理,請速速作法。”
風伯說:“要不要把你的人馬召回城裡?”
蚩尤說:“不能。那樣的話,黃帝會趁機殺進城裡。”
風伯說:“你的這些將士?”
蚩尤說:“不要緊的,沒了他們,九夷部落有的是人,徒兒能招來更多兵馬。”
風伯、雨師躍入城頭的箭樓之上,盤坐在東西各一方,暗暗念動咒語。
只見一陣北風過後,團團烏雲如攪似滾般從天邊急湧過來。不一時,整個天空黑暗暗,鏖子底兒似的。那風雲裹著一道道閃電,挾攜一陣陣雷聲,直逼冀州城外,大有催枯拉朽之勢。黑風追著豪雨,豪雨趕著黑風,瞬間,天像塌了似的,大雨從空中鋪天蓋地狂倒下來!蠶豆大的雨點,像在地上尋找什麼獵物似的,東一頭,西一頭地亂撞著。每落一處,便撞出一個泥窩。那雷也,那閃也,那雨下的箭竿也,瓢潑也,桶倒也,江翻似的,讓人膽戰心驚。
緊接著,?山洪咆哮著,奔騰著,像一群受驚的野馬,從遠處狂奔而來,直奔正在廝殺的雙方人馬而去,其勢銳不可擋。
黃帝見狀,一邊讓應龍趕緊阻擋洪水,一邊讓風后帶領軍隊向王屋山撤退,自己則帶著力牧壓後。
風后說:“大王,這太危險,我壓後陣,你抓緊帶人撤退。”
黃帝說:“先生,我乃一軍之首,倘若搶先一走了之,豈不動搖軍心?”
風后說:“那洪水太兇猛,大王水性不行——”
黃帝說:“先生,王屋山軍內整頓還靠你呢,你抓緊帶兵先行,不然就來不及了。”
風后無奈,只得聽命。臨走時,將手中的一根柺杖,遞給黃帝說:“大王,這是一根神杖,倘若遇到大水,你抓著它就不會有事的,我去也。”
應龍冒著傾盆大雨,躍上天空,念動真言,一條攔水大壩,終於擋住了洪水。
洪水遇阻,迅速上漲。
攔水大壩也跟著增高。
雨師嗤笑道說:“應龍,憑你這點道業,也想和我倆相鬥?”
應龍說:“能鬥到怎樣,就鬥到怎樣。”
風伯說:“你跟我對抗,就不怕道業耗盡回不了天庭?”
應龍說:“縱然回不了天庭,也要跟爾等相鬥到底!”
風伯說:“你這樣做到底圖的啥?”
應龍說:“順從天意,剷除蚩尤,為民除害。”
雨師說:“剷除蚩尤與你有何好處?”
應龍說:“幫助黃帝,消除內患,就是我的好處。爾等幫助蚩尤又有何好處?”
風伯說:“蚩尤是我等徒弟,沒有任何好處,我倆也要保他。”
應龍說:“爾等這樣,違反天意,就不怕玉帝懲罰?”
雨師哈哈大笑說:“倘若害怕,焉能來此!”
風伯說:“應龍,玉帝那樣懲罰你,你因何還要聽從他的旨意?”
應龍說:“我是為了黃帝而不是為玉帝。黃帝大仁大義,恩澤天下,天下理當歸之。蚩尤本乃黃帝之將,竟背叛大王,禍害百姓,進犯他人部落,天上人間皆不可能容也!”
雨師對風伯說:“師兄,不跟這小子廢話,廢了他!”
風伯、雨師作法說:“洪水,洪水,快漲,快漲。”
應龍也拼力對抗說:“大壩,大壩,加高,加高。”
應龍用盡五百年道業的功力,與風伯雨師對抗。畢竟功力有限,應龍漸漸力不從心,最後竟累得口吐鮮,他仍然堅持著。
洪水快速上漲,漲速漸漸快於大壩的增高之速,眼看著洪水就要漫過大壩。
倘若大壩決口,撤退在路上的黃帝軍隊,必然遭到滅頂之災。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聽天上有人大叫說:“風伯、雨師休要稱狂,我來也!”
黃帝抬頭一看,是玉帝公主女魃,心中大喜。
此時女魃,紅褂紅褲紅頭巾,一身著紅。遠看,就是一團烈炎滾滾的火球。
女魃怒道說:“風伯老兒,還不快快收起你的魔法!”
風伯說:“你是何方妖魔,竟敢前來擾亂?”
女魃說:“我乃玉帝公主玉珠。”
雨師嘿嘿冷笑說:“原來是玉帝的公主,不知羞恥的女子,你不去找應龍偷情,跑這兒來幹什麼?”
女魃聞聽此言,大怒說:“孽障雨師,竟敢羞辱你家姑奶奶,著實該死,看火——!”
一股長長的碗口粗細的真火,凶神惡煞地撲向雨師。
風伯眼看著雨師要吃虧,趕緊用力吹出魔風,逼使真火偏向。
女魃見風伯搗亂,非常惱火,又對風伯噴射出一團真火。
雨師見風伯吹不走火團,慌忙用魔雨相助,澆滅了火團。
風伯、雨師怕女魃發出更大的真火來,趕緊刮妖風,播魔雨,並讓雷公電母一旁助威。
雷公電母是風伯雨師的師兄弟,有難相求,不能不幫,於是,擂鼓閃電,驚天動地。
女魃見狀,說:“雷公電母,我是玉帝的公主玉珠,受命前來收拾風伯雨師,爾等還不趕快收場,返回天庭,想為虎作倀,違抗天意不成?”
電母說:“老頭子,是玉帝的閨女來了,我倆得趕緊收攤子回家。”
雷公說:“老婆子,你細看看,是真的還是假的?我記得玉珠公主很漂亮呀,這個人怎麼這麼醜?如今什麼都有假,不能上當受騙。否則,我跟兄弟們無法交待。”
電母說:“老頭子,你不知道嗎?玉珠跟應龍暗裡搞不正當的男女關系,給玉帝發現了,玉帝怕應龍繼續勾引她女兒,特意讓玉珠變這樣醜的。”
“你看準了?”
“看準了,你老婆哪天也沒看錯人呀!”
“沒錯?”
“沒錯。”
“老婆,兄弟之情再大,也大不過玉帝的權利,咱倆保命要緊。”
“那是當然,保命要緊。”
“那就走人。”
“走人!”
女魃又傳令土地公公說:“土地何在?”
土地鑽出地面問說:“公主,有何吩咐?”
女魃說“風伯、雨師在你的這個地方興風作浪,你為何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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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說:“公主,有些事情,玉帝沒叫我管,我不敢越權過問。”
女魃問說:“你稟報了嗎?”
“沒有。”
“你不稟報,焉知玉帝不讓你過問?你分明是明哲保身,得過且過,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倘若有利可圖,你焉能不問?”
“這……”
女魃說:“快快張開你的嘴巴,把地上的洪水都吸回去。”
土地連連點頭說:“好的,好的,公主,我這就把洪水吸回去。”
冀州城外,突然裂開一條又長又寬的地縫,深不見底。
地上洪水,一下子全部流入地縫中。
洪水剛剛流盡,地上的大縫立即自動合攏,一切又恢復了原樣。
應龍見洪水退去,便收回法力,大壩也迅即消失。
黃帝見上天保佑,雷息電滅,洪水消失,馬上停止撤兵,又迴轉過來,令後衛變作前鋒,逼向冀州。
蚩尤見狀,慌了手腳。請求風伯雨師,繼續大作魔法,水淹黃帝大軍。
風伯啟動五千年道業,引來天外惡風。
但見那風,納巫山之雲雨,攬錢塘之濤聲,撩女媧之遠望,越上天之宮廷。激飈熛(biāo通“飆”)怒,飄忽淜(pénɡ淜水聲)滂,迴旋盪漾,往來衝騰,迴穴錯迕,耾耾(耾hōng形容大聲)雷聲。海天變色,波浪疊湧。巨木搖撼,山河懼竦。挾威攜厲,劫塵掠世,摧枯拉朽,鬼哭神哼。
雨師也拼下三千年道業,聚來魔界豪雨。
只見這雨,千頃之勢,勢摧山崩。風雲為之變色,空成魚龍之慘狀;五嶽為之震盪,欲示塵世之狂態。激頹波於六合,散浩氣於八極。噴銀洩玉,槍射席捲,只道天蓬元帥貶下界,?決了八百裡天河。
女魃望著惡風黑雨哈哈大笑說:“好可憐的風伯、雨師,你們也只有這點本事了,且看姑奶奶如何收拾你們!”
女魃說罷,緊閉腦門上的兩隻小眼睛,雙手合十,口中唧咕著說:“火德真君,速駕日車,送來旱火;鴛鴦神劍,快去索取風伯、雨師性命。”
火德真君聽到呼喚,趕緊駕著日車,帶著旱火,來到公主身邊。
女魃接過旱火,駕起日車,降落冀州城內。
日車所到之處,風停雨止,烈日高照。旱火降臨,水幹石枯,大地龜裂。
鴛鴦神劍,從女魃的劍鞘裡飛出,分別去找風伯雨師。
風伯雨師見神劍飛來,慌忙逃走。
女魃並不放過風伯、雨師。
風伯雨師只得應戰。
風伯左手持輪,右手執扇。
雨師左手擎盂,右手執龍。
風伯執扇鬥鴛劍。
雨師持盂戰鴦劍。
應龍見女魃隻身鬥二人,恐難取勝,遂挺劍相助。
風伯火道說:“玉珠,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看你是玉帝的女兒,沒對你下毒手,不然的話,我這一扇子就能將你扇到八千里外的寒日島,讓你永遠回不到天庭,凍死你,餓死你!”
女魃怒道說:“孽障,少廢話,看劍!”
雨師對應龍說:“小子,你乃手下敗將,還敢來找我麻煩?看著嗎?只要我這個盂一揚起,就可把你裝進來,像擒這條龍一樣擒著你!”
應龍說:“我搗碎你這個盂,看你擒誰!”
儘管風伯道業很深,但女魃畢竟是玉帝的女兒,玉帝在暗中授以神力,風伯當然打不過她。
風伯用扇子扇。
玉帝便給女魃定風珠,任憑風伯狂風起,女魃穩站冀州城。
風伯恢復原形說:身似鹿,頭似爵,有角,尾似蛇,大如豹,長毛有翼。他以怪物形狀,撲向女魃。
女魃並不在乎他是什麼模樣,揮舞著鴛鴦劍,奮力拚殺。
風伯忽大忽小,忽飛忽跑,時而似蛇,時而似鳥,時而似鹿,時而似豹,以變來迷糊女魃。
不管風伯如何善變,也躲不過女魃銳利的眼睛。
風伯被追急了,最後變作一隻九頭怪鳥奪路逃走。誰知剛飛到天空,就被火德真君攔個正著。火德真君射出日火,女魃噴出旱火,兩火相接,織成一個碩大的天火網,風伯被罩在網中,活活燒死。
雨師見風伯被燒死,頓時慌了手腳,想逃走尚未撈到,便被應龍一劍刺落塵埃,頓時嗚呼哀哉。
(風伯、雨師的功過是非,後人有過兩篇祭文,觀點是否正確,後人的後人,當然還會有新的看法。
祭風伯文說:維某年歲次,某甲某月朔某日某將軍,某謹以磔牢清酌祭於風伯之神曰說:惟神道出地戶,跡遍天涯。東溫而層冰澌散,西烈則百卉摧殘。鼓怒而走石飛沙、翻江倒海,安靜則雲屯浪息、綻柳開花。暢百物以敷蘇,使八方而甯謐。達庶人之理,暢大王之雄。國家至德深仁,豚魚服信,杜絕奸慝,混一車書,海晏河清,遠安邇肅。惟彼兇孽,尚肆憑陵,恃烏合之眾,將蜂屯之徒,險憑螘壤,蜉蝣朝菌,菅我天誅,曉露晨霜,延彼性命,皇帝子育群生,鞠養萬品,乃威以斧鉞,懷以惠和,先茅屆途,後殿臨境,兩軍相見,八陣將施。惟爾神明,號吼[風鉞][風孛],拔木偃草,使旌旗指敵,飛沙走石,飛泰山之形,晝不見於虜目;震雷霆之響,近不聞於虜耳。蒙袂僵仆,款我轅門,兵不血刃,而華戎甯謐矣。
祭雨師文說:維某年歲次,某甲某月朔某日某將軍,某謹以牲牢之奠致祭於雨師之神曰說:惟神薄陰陽而成氣,馭風雲而施德。威合風雷,則禾木盡偃;恩覃霧露,則卉物敷榮。昆陽惡盈蕩新室之眾,龜茲助順濟全涼之師,其賞善也如此,其罰惡也如彼。國家大業,醇被休德,洽如懷生之倫,盡荷明德,而戎胡倔強,草竊遐荒,使謀臣不得高枕、武士不遑脫甲,天子瞋目按劍,發驍勇,誅不道,天下士眾焱集星馳,氣騰青雲,精貫白日,燻兔穴,覆梟巢。惟神何不傾湫倒海,以助天威;蕩寇清讎,以張軍勢。按劍則日中見鬥,揮戈而曜靈再晡。壯戎軍之氣,乃爾神之功。)
女魃和應龍相見。
應龍微笑著說:“玉珠……”
女魃臉一板,說:“我是女魃。”
“玉珠,思考再三,是我錯了,你別記恨了,我倆和好吧。”
“你別忘了,妾乃一個醜八怪。”
“你就是醜八怪,我也不嫌惡。”
“你不嫌惡,我還不答應呢。”
“此話怎講?”
“跟了你,我可就永遠這樣醜了。”
“只要能在一起,醜就醜,怕什麼?”
“男人在沒得相愛的女子時,都說得好聽,一旦到手,就會變的。”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這樣。”
“沒有哪一個男人愛醜女人。”
“我就愛你如今的醜,就像當年愛你的美一樣。”
“即使你講的是真話,我也怕。”
“你怕什麼?”
“怕我自己。”
“自己有何可怕?”
“哪個女子又不愛美?我不願做一個醜女子。”
“那怎麼辦?”
“為了你我,還是分手吧,何況父王一再阻止,唉,你我有緣無份哪。”
“你我緣分真的盡嗎?”
冀州城內,亂作一鍋粥。
力牧說:“大王,此時可趁勢殺進城裡,擒拿蚩尤。”
黃帝說:“不可操之過急。還須周密計謀,佈置妥當。蚩尤多兵利器,倘若負隅頑抗,與我不利。以我現有力量,盲目冒進,勢必吃虧。”
風后說:“大王,能否將蚩尤引入涿鹿中原殲之。”
黃帝說:“我也正有此意。那裡的山谷、河川、斥澤、平陸,蚩尤並不熟悉,天時地利皆與我有利。倘若蚩尤進入涿鹿中原,趁其疲憊之際,選擇一個有利的機會,與其決戰,可一舉獲勝。”
力牧說:“如何能讓蚩尤放棄冀州,進入涿鹿中原呢?”
黃帝說:“女魃火燒冀州,蚩尤見冀州大勢已去,不會死守,必然棄之。力牧攻東門,大鴻攻西門,我和先生攻南門,留北門一條活路,三下齊攻,虛張聲勢,蚩尤勢必逃出北門,進入涿鹿中原。”
蚩尤果然中計。
他想保存實力,並沒在冀州城裡與黃帝對決,而是帶領殘兵敗將,闖出北門,逃向涿鹿中原。
黃帝當然不肯放過,於是乘勝追擊,準備在涿鹿中原展開一場大決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