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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回 軒轅帝具茨山拜訪大隗 陸渾王仗王母二犯華夏

第七十五回軒轅帝具茨山拜訪大隗陸渾王仗王母二犯華夏

黃帝身著黃雲袍,頭戴黃金冠,腳踏黃錦靴,坐在四輪馬拉的車子中,車上立著一根黃綢纏繞的柱子,擎著黃色綢帶飄舞的巨傘,車身上裝飭著金色的巨龍。清脆悅耳的車鈴聲時響時隱。方明端坐車前,手拉馬韁,神氣十足地趕著車;昌禺腳踩祥雲,走在馬車的另一旁;張若和習朋搖旗吶喊,馬前引路;昆閽、滑稽跟在車後保護聖駕,四匹神馬興致勃勃地快步行走在去具茨山的路上。

黃帝等一行七人來到襄城郊外時,在一片茫無邊際的沙塵中突然迷失方向,想找一個問路的人也找不到。同行的人一時洩了氣,你埋怨我,我埋怨你,不想再往前走了,惟有黃帝堅持要去,眾大臣無奈,只得聽命。

可是,究竟朝哪個方向走呢?

黃帝也說不上來。

正在君臣相顧而不知所措的時候,忽然在很遠很遠的前方出現了許多紅、黑、白諸種顏色交織的亮點。

方明驚喜地一指前方,大聲喊道:“大王,有希望了!前面是馬群,肯定有人放馬!”

大家頓時雀躍起來,匆匆向前趕去。

等他們走近一看,那紅、黑、白諸種顏色原是各種色馬,放馬的童子長得很瀟灑。

黃帝讓方明上前探問那牧馬童子。

方明說:“這一娃娃,你知道去具茨之山由哪裡走嗎?”

童子說:“知道。”

黃帝一聽,心頭大喜,不禁連忙在車上親口問道:“你知道大隗嗎?”

童子說:“知道。”

黃帝說:“你知道大隗住在什麼地方嗎?”

童子說:“知道。你是誰?找大隗先生何事?”

黃帝心想,這個牧馬童子不僅知道具茨之山,而且知道大隗在哪裡,一定是個了不起的年輕人。他急忙跳下車來,向童子先施一禮。

黃帝說:“我乃華夏國君軒轅,想請教大隗如何治理天下、安撫百姓。”

童子說:“治理天下、安撫百姓?這有何難,我就知道。”

黃帝說:“你?”

童子說:“是呀。治理天下、安撫百姓跟我修身養性一樣。記得我小的時候,獨自一人漫遊於六合之內,當時,我眼睛有疾病。恰遇大隗先生,他指教我說:“你還是乘太陽之車去襄城之郊野遊轉吧!”於是,我來到這裡,不久,我的眼病好了。現在,我又準備漫遊於六合之外。治理天下、安撫百姓也是這個道理。“

黃帝一時弄不懂牧童所說的意思,忍不住又問:“治理天下、安撫百姓與你的修身養性並非一理。你能否言之相通之處?”

牧童搖搖手,不想再說什麼了。

黃帝再三請求。

童子說:“治理天下和牧馬有什麼兩樣?不就是去其害群之馬而已!”

黃帝一聽,恍然大悟,連忙向牧童稽首拜謝。

方明、昌寓、張若等人也跟著黃帝拜謝。

童子說:“不要拜謝與我,這都是師父教我的,我帶你們見我師父吧。”

具茨山處於中州之中、中原之中、中國之中,著稱“中天一柱”。

具茨山並不是一個孤立的山頭,原是中嶽嵩山的餘脈,方圓數百裡,大小山頭近千座。這裡溝、山、嶺、背、臺地錯落分佈,溝壑縱橫,峪頂相間,相對高差數百丈。森林密佈,河汊縱橫,懸崖峭壁,直插雲霄,怪石林立,險峰突兀。

黃帝棄車乘馬,在牧童的指引下,或行於溪水之畔,或行於山間小道,一路向西北方向走去。將近中午時分,他們來到一處所在,只見左為高山,右為大湖。往左看,山坡上蒼松翠柏,綠樹參天;往右看,四道小河匯成一座大湖,湖光山色,蔚為壯觀。山腳下,茂林修竹掩隱著幾座石屋,顯得分外幽雅。

黃帝一行來到竹林之外。

童子用手一指:“軒轅黃帝,前面石屋即我師隱居之處也。”

黃帝聽後,立即下馬而行。

牧童則飛馬奔至一座較大的石屋前,向師父稟報。

黃帝一行未及石屋,只見一行人等已從石屋內走了出來,為首者年約五十上下,身高九尺,面色玄赤,細眉風目,長髮披肩,身穿一件灰白色麻布長袍,腳登一雙雲耳草履;他的身後是一位道人,此人身高八尺開外,頭戴碧玉冠,身披鶴羽氅,仙風道骨,超凡脫俗。再後面又有兩位壯士,身高均在八尺以上,一個個皆生的虎背熊腰,十分威武。

片刻間,黃帝一行也已來到。

牧童搶前幾步,走到黃帝身邊,說:“此即我師大隗先生也。”

大隗(Kuí)等人一個個抱拳躬身,向黃帝施禮。

大隗說:“不知大王光臨,有失遠迎,望乞恕罪!”

黃帝說:“眾位先生和壯士免禮。今日孤王得識諸位先生,國之幸也!”??大隗在前,引黃帝一行於石屋內。

這石屋倒也寬敞,但極其簡陋。周圍牆壁全由片石所砌,前牆高,後牆低,屋項是一排粗大的圓木,圓木上面以茅草為頂。再看大廳內,石屋的正面和兩側放了三長排石凳,是大隗和別人在此切磋學問的地方,起居間則在其它石屋內。

眾人走進石屋,大隗讓黃帝坐於石屋正面的石凳,其它人分賓主以次坐定,大隗又命牧童為黃帝和眾人獻上清茶,然後大隗再次代表眾人向黃帝一行人等表示歡迎。

黃帝首先向大隗等人介紹了方明、昌宇、張若、習朋和滑稽的姓名。

大隗也將身邊的眾人向黃帝進行介紹:“這位道長乃我之好友,無為子是也,我等經常在一起切磋道學,推研《河圖》、《八卦》,研究兵法、佈陣及克敵制勝之策;這兩位是我之弟子,他們是武定、秦騩(guīkuì),皆熟知兵法韜略,且有萬夫不擋之勇。特別是武定,不僅精通陰陽八卦,而且熟知天文曆法。說起來,我等早有投奔大王成就一番大業之心,只是機緣未到,且小徒學業未精之時,不敢妄動也。”??黃帝說:“先生過謙矣,孤思先生久矣,數年前孤即尋找先生,只是不知先生隱居於何處。孤今日至此,一乃請教治國安邦之道,二乃誠邀各位出山,匡扶國事,不知眾位英雄意下如何?”????

黃帝之言令大隗和他的弟子十分感動,皆站起躬身施禮。

武定說:“我等謝大王知遇之恩,皆願跟隨大王效力,雖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

黃帝說:“眾英雄願意出山匡扶國事,實乃孤之幸也,國之幸也。在此,孤誠心請求道長也能下山,協孤治理國事,也可讓孤能隨時聆聽道長教誨。”

無為子說:“我乃修道之人,酷愛清靜無為,我實不能跟隨大王於左右,但十分感謝大王之盛情,日後大王如有差遣,貧道自當效力。”

黃帝說:“孤尊重道長意見,懇望道長不時蒞臨,多加賜教。”

當天,黃帝就率領眾人與無為子道別,返回京都。次日早朝,黃帝親自將大隗等人帶至朝堂,並讓他們侍立於自己的身旁。

黃帝說:“國者社稷之所依也;社稷者,生民、養民之本也;國運昌盛,社稷則固;社稷固,民則安也。但天有不測之風雲,人有旦夕之禍福。如不能居安思危,未雨綢繆,一旦災難來臨,則無以應對之策也。國運昌盛,人為本也;一在百姓勤於耕織,更在君臣合力,領而導之也。眾愛卿想必還記得孤登基時,西王母對孤之教誨吧,西王母告戒孤要“居安思危,修德振兵。為保社稷福祉綿長,必須尋訪賢臣,選拔良將,習用干戈,以徵暴虐,正是想到這裡,孤為尋訪賢臣良將,殫精竭慮,夜不能寐。也是上天垂憐,具茨山孤王求得大隗先生。(黃帝用手指這牧童)這位小英雄,不要看他年小,他乃是大隗先生的貼身童子,力拔千鈞之弩。孤曾讓他演習技藝,他竟一箭射下百丈高空的禿鷹。也正是在這位小英雄的帶領下,使孤能尋訪到思慕已久的大隗先生和他的另外弟子。”

黃帝又依次將武定、秦騩(guīkuì)兩位英雄向群臣作了介紹。

黃帝說:“哈哈!力牧、常先、大鴻、武定、秦騩,孤之五虎上將也!諸位愛卿,剛才孤已說到,為君者要居安思危,未雨綢繆。或許有人會說,如今天下太平,國運昌盛,何危之有?其實不然,現在請大隗先生講一講當今天下之事,眾愛卿即會明白,孤剛才所言決非危言聳聽也。”?大隗說:“適才大王所言句句是實。我多年來周遊四海,四海之內,不下萬國也,歸俯於我華夏國者,僅半數。當年,中原地區除有熊國外,就屬炎帝之宛丘國大了。炎帝大力發展農耕,使民播種五穀,讓民不受飢餓之苦,為天下百姓溫飽作出了巨大貢獻。後又醉心於藥學研究,一心想讓人民免受病痛之苦,實不失為一位仁君。但是,正是因為他不過問國事,所以治國的重任全部交到他的幾位大臣手裡,而這些大臣們又只顧享樂,不為民謀,甚至還不斷出現侵害他國利益,使原來歸順於宛丘之國怨聲載道,紛紛離宛丘而歸順華夏,因此宛丘國日漸衰微。竊以為當今華夏對外要想不受外敵騷擾,必須國力強盛,眾民團結。對來犯之敵,務必殲滅之,不可姑息養奸。同時要與弱小之國結盟,孤立外敵,瓦解敵國。對內,治國之要,治吏為先。吏治為百治之首。而吏治的最好辦法,是實施民主。讓民眾當家作主,監督官吏,官吏才不敢鬆懈。”

黃帝說:“君依於國,國依於民,刻民以奉君,猶割肉以充腹,腹飽而身斃,君富而國亡。君臣心繫民眾,則民眾心繫君臣。君民猶如舟水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一探子匆匆來至宮中,說:“稟報大王,西方陸渾王再次來犯。”

黃帝說:“這傢伙果然脖後有反骨!蚩尤何在?”

探子說:“應炎帝之約,去隨州列山。”

力牧說:“大王,這次讓我去捉拿那廝!”

武定、秦騩說:“大王,讓末將去吧,我等正想給華夏送上厚禮呢!”

大隗說:“大王,就讓武定、秦騩去吧。”

黃帝說:“也好!”

探子說:“大王,陸渾這次非同往常。”

黃帝問:“此話怎講?”

探子說:“這次有王母娘娘相助。”

“王母娘娘?

“是的,王母娘娘派給陸渾兩隻神獸。“

“什麼神獸?“

探子說:“一隻是螣蛇,一隻是橫公魚。“

武定說:“螣蛇善飛,奸詐多疑,歹毒心狠,說話從不算數,行事怪異,不是好東西!”

秦騩說:“橫公魚晝在水中,夜化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

黃帝說:“你們能否勝之?”

武定、秦騩說:“末將願以死相搏!”

黃帝說:“孤王將神龍劍賜予爾等帶著,必要時此劍可以相助你們!”

武定、秦騩說:“謝大王!”

武定、秦騩率領人馬準備前往陸渾。

大鴻之子展翅乃黃帝的女婿,此刻找到大鴻。

展翅說:“父親,這次我想跟隨武定、秦騩去討伐陸渾!”

大鴻說:“兒啊,你和祈月結婚沒幾天,正值新婚燕爾之時,去不得。”

展翅說:“父親,這是我為華夏立功的好時機!”

大鴻問:“祈月答應了嗎?”

展翅說:“她會答應的。”

大鴻說:“這事需黃帝應允才行。”

展翅說:“我這就去找父王!”

展翅不顧大鴻的阻攔,徑直來到皇宮。

展翅說:“父王,就讓我去吧,兒要讓華夏人知道展翅當黃帝的女婿是最稱職的!”

黃帝疼愛他的女兒祈月,當然也疼愛女婿了:“你的本領如何?”

展翅說:“自小跟隨父親習武,後又得昌意哥哥親傳,武藝還是可以的。”

黃帝問:“祈月真的同意你出征?”

祈月說:“保家衛國,匹夫有責,她支援我這一舉動。祈月不想讓我做一個默默無為的人。”

“孩子,戰爭是要死人的。”

“父王,孩兒和其他將士一樣,都是你的臣民,他們不怕犧牲,孩兒一樣如此。”

“這樣吧,你和武定、秦騩比試一下,若能勝了他們,即可讓爾等隨軍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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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翅和武定、秦騩比試武藝。先是騎馬射箭,接著空手對搏,最後是一對兩比劍。

武定、秦騩看展翅武藝確實不錯,所以故意讓他幾招。

展翅心知肚明,很感激地給他們提了提眼色。

黃帝當然也看得很清楚。斟酌再三,最終答應了展翅的要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