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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疑惑

眾人都被這句話給震到了,屠蘇也在默默回憶著近日所發生的事情,像串珠子似的,一個個的串起來。突然,一個念頭出現在她的腦中,她心中隱約明白此人是誰了。

不過,她現在不能說出來,更不能讓林氏和關毛知道。想了一會兒,她只能和關文一個人商量。

屠蘇嘴上安慰著眾人,心裡卻在暗暗打算著,她中途抽了個空閒,把關文叫到一邊,將自己幾個月前在樹林裡發生的事情以及看到畫像時的猜想大致講了一遍。

關文默默聽完,思索半晌,緩緩說道:“咱們想到一處去了,我也覺著這人極有可能那就是那畫像上的飲犯。不過,據我看,這人對咱家並沒有惡意,否則他就不會幫著懲罰李進了。他之所以躲到咱們這裡,可能跟這老店有關……”兩人心照不宣的點點頭。

兩人正說著話,關毛進來了,他大著嗓門嚷道:“你們倆嘀嘀咕咕的在講什麼呢?”

關文眨眨眼睛說道:“在說那個鬼的事情。”

關毛也沒多想,只見他皺著眉頭嘆道:“我才不管他是人是鬼,我非得捉著他不可。”

屠蘇找藉口把關毛支出去幹活。隨後,兩人把前廳後院翻了個遍也找出一絲蛛絲馬跡來,兩人心裡暗自納悶,只得暫時放下不提。

過了一日,他們又聽說那李進和來福回去又遭嚇了一回,兩人越發瘋瘋癲癲的,整日說著胡話。那些街坊鄰居無一拍手稱快,原來這李進仗著自家姐夫手上有幾個錢,整日不幹正事,欺男霸女,偷雞摸狗,雖然大惡不作,可是小惡不斷,讓人恨得牙癢癢。那來福跟他是一丘之貉,自然好不到哪兒去。何掌櫃的渾家李氏看著唯一的弟弟變成這副模樣,不由得哭天抹淚的,還發著恨要找關家來算帳,硬被何掌櫃給攔住了。這倒不是何掌櫃的心變善良了,而是他被李進這一出事給嚇住了,生怕哪天輪到自己頭上。

過了半月,便到了七月十四,這是傳統的鬼節,到這一天,一般人都會燒燒紙錢祭拜一下陰間的親人。林氏帶著四個兒女,在食街路口,燒紙錢祭拜婆婆和丈夫。林氏想著自己以後的生活,忍不住大放悲聲。其他幾個兒女也跟著一起哭將起來。屠蘇不好搞特殊,於是也揉著眼睛幹跟著嚎了幾聲,嘴裡唸唸有詞:“我的親奶奶啊,您以後別來看我了,您要實在放心不下就將那狠心算計關家的人給狠狠整治一番……”旁邊圍觀的閒人忍不住咂舌,心說,還有這麼求祖宗的。當下,屠蘇這話就像長了翅膀一般,飛得滿鎮都是。

最後,林氏被兩個兒子架著,紅著眼珠回家去了。

誰想,還沒到家門口就遠遠的看見關家食肆門口圍了一大群人。屠蘇以為又出什麼妖蛾子,腳下跟生了風一般跑過去,三下兩下拔拉開人群大聲問道:“都擠在這兒幹啥呢?”

她擠進去一看,原來是地上躺了一個年輕男子,這人穿著破爛的青布長衫,腳上的布鞋也破了個洞,漏出兩根腳趾來。

眾人議論紛紛。

“是中了暑氣了。”

“是啊,好可憐哪,這樣瘦得。”

林氏紅著眼睛走了過來,連忙吩咐兩個兒子將人抬進大廳,桑落去端了水過來給此人灌進去一大口,關文抬起這人的頭,幫著喂了他喝了小半碗水,那人緩緩醒轉了過來。他二話不說,奪過桑落手中的碗,咕嚕咕嚕像飲牛一般灌了進去。

喝完了水,那人有點呆滯的眸子在林氏等人身上轉了轉,上前就下拜:“侄兒蘇中晨拜見姑母。”林氏被他這一拜給弄糊塗了,遲疑著問道:“我孃家姓林,夫家姓關,小哥是不是弄錯了?”

蘇中晨大吃一驚道:“姓林?難道不是姓蘇嗎?”

“這食肆以前確是蘇家,不過現在轉給我們了。”

“那四爺爺,姑母他們……”蘇中晨呆若木雞的愣在那兒。

圍觀的鄰居七嘴八舌的給他講了蘇家的情形。蘇中晨一聽頓時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說,原來他是蘇老頭堂哥的大兒子的兒子。原籍泉州府,他父親十幾歲時隨船出海,卻不想遭遇颶風大浪,歷經九死一生才回到家鄉。沒想到家中親族已凋零殆盡,後來又輾轉聽說有一個堂叔在長安城附近,便定了心思前來尋找。誰知,還沒上路卻又染病亡故,只留下蘇中晨。蘇中晨受了亡父之託,變賣了微薄的家產前來尋找四爺爺一家……

蘇中晨哭得聲情並茂,神情真摯可憐。林氏見他可憐連忙好生勸著,周圍的人也一起勸著。屠蘇站在人群中,默默打量著此人,直覺此事有蹊蹺。這人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身材瘦削,相貌平平,是那種扔到人堆裡也找不出來的樣貌,只有那一雙眼睛多少有點出彩(如果那眸子不太呆滯的話)。

絮叨了一會兒,林氏又命關毛端了飯菜出來,這蘇中晨彷彿半月沒吃飯的餓鬼一樣,狼吞虎嚥的吃將起來。趁他吃飯的當兒,娘幾個藉著去後廚的時間快速商量了一下對策。

“這可怎麼辦?”林氏開口問道。

“還能怎麼辦,吃完飯讓他走人唄,我們跟蘇家又沒關係。”屠蘇順口接道。

“娘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關毛一向不愛動腦子。

關文默然沉思不語,屠蘇拉了拉他悄聲說道:“這覺得此人不對勁,太巧了。千萬別讓娘把他留下來。”

關文笑笑:“我知道。”

他們出來時,蘇中晨已經吃完了飯,屠蘇注意到那碗比狗舔得還乾淨,心裡一陣彆扭。她轉身進廚房扒拉了幾個饃饃,再加上二十個銅錢,把那碗裡一放,說道:“雖然我家很可憐你,但是也沒辦法,你還是到別地去投親吧。這碗也送你了。”蘇中晨盯著屠蘇看了一會兒,一臉委屈的說道:“謝謝姑娘,這些還請收回去,蘇某雖然一文不名,但好歹是讀書人,寧死不吃嗟來之食。”

屠蘇涼涼的接道:“你方才已經吃了。”

一句話將蘇中晨堵得吭吭吃吃說不出來話來,一張臉漲得通紅。林氏有點過意不去,連忙過來解圍。

蘇中晨一見林氏又上前拜了拜:“小生多謝夫人出手相救,若有機會,小生定當湧泉相報,小生這就告辭。”屠蘇聽他一句一個小生,不由得覺得好笑。

蘇中晨正要抬步,一直在旁邊觀看多時的桑落開口問道:“蘇公子,你可有其他親友?”

蘇中晨停住腳步,神情哀慼的搖搖頭:“我蘇家一向門衰祚薄,只有四爺爺一家親戚,不想他竟又去了。”說著眼眶微紅。

“那蘇公子有何打算?”

蘇中晨猶豫了一會兒,一臉羞愧的說道:“小生準備先找一家店鋪當帳房,以後,以後再做他圖。”

“你識字?”桑落忍不住提高了嗓門問道。

“那是自然。”蘇中晨傲然的挺挺胸,然後把背上的破褡褳拿過來,從裡面摸出一本被翻爛的《四書》,關文的眼睛不禁一亮。

蘇中晨打量了一家關家眾人,最後向著林氏拱手問道:“請問大娘這裡可要帳房?"

屠蘇連忙接道:“小本生意哪用得著帳房!”

“小生看著大娘一家子頗為親切,自認只剩一身一口無養家餬口之憂,所以大娘管著小生食宿即可,無需工錢……“桑落聽到後面一句“不要工錢”頓時雙眼放光。她打量著姐姐的神色,正要開口為這書生求情。卻又聽得屠蘇迅速接話:“公子大才,他年定會高中,本店本小利薄,實在供養不起,還望公子另謀高就。”蘇中晨一臉的黯然,很快,他又故意挺直了腰身,對著林氏深施一禮,然後告辭離去。

林氏有些遺憾,轉身對著屠蘇說道:“我看他不像壞人,你這孩子怎生這般防著人家?”

屠蘇正色道:“娘,我不是防他,實在是不合適,如今我和妹妹都大了,憑空招進來一個年輕夥計,街坊鄰居看了又該說閒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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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毛一臉不解道:“大妹,你去年還把人家男孩子摁在地上打,也沒聽說你在意名聲,怎麼現在卻講究這個了?”

屠蘇白了他一眼:“我今年長大了,知道輕重了。”

“長大了啊――”關毛一臉納悶,他怎麼沒覺得?

這段插曲過後,屠蘇以後就此完結了。誰知道,一連幾天,店裡的食客議論的淨是關於蘇中晨的訊息。

有人說他到處上門去找活計。人家一看他是一介書生,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自然不肯用他。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得在街上擺攤子賣些字畫。這鎮上識字的人不多,有閒錢寧願去買個燒餅吃,誰肯買那些附庸風雅的書畫。蘇中晨的生意自然冷清。不過,他有時兼著幫別人寫寫書信,勉強混個半飽。

有時屠蘇出門時,也會看到那蘇中晨瞪著一雙死魚眼,茫然無奈的看著過往的人群。那字畫擺在那兒數天未動,被太陽曬得都移了顏色了。

屠蘇有心照料他的生意,便上前說道:“哎,你給我看副畫像。”蘇中晨抬眼看了看屠蘇,應答一聲,熟練的磨墨運筆,刷刷點點畫起來。

屠蘇接過來一看,上面赫然是一個凶神惡煞的母夜叉。她不禁怒道:“這上面的人是我?”

蘇中晨一臉傲然的答道:“形神具備,難道關姑娘不滿意?”

屠蘇譁的一下把畫像往他面前一扔,冷哼一聲:“具你個頭,畫成這樣,有人上門才怪。”說著,丟了兩個銅板,抬腳走人。

“哎,畫像……”

“不要了!”屠蘇沒好氣的答道。

蘇中晨自言自語道:“不要也好,擺在最前面,讓別人評評到底像不像。”

屠蘇聽到這話,氣得狠瞪了他一眼,回頭把畫像劈手奪過來再走。

有時,蘇中晨的生意略好些,也會到關家食肆去吃頓飯喝杯小酒。

他要上一盤青豆,一壺米酒,自飲自酌小半天,林氏見他可憐便將店裡吃不完的飯菜給他添些,關文得閒時也會和他一起論論幾句詩文什麼的。這傢伙十足一副書呆子模樣,一談起詩書文章,搖頭晃腦,頭頭是道。

屠蘇原本覺得此人來路不明,看他這副樣子,確實像落難的書生,與他人亦無牽連,再看那長相形容,與畫像上的飲犯絲毫不像。她不禁暗忖:自己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