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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七十八章查案

屠蘇快步跑到前廳將關忠喚來, 領他來到西院僻靜處, 悄悄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關忠一聽也大驚失色,一時悔得捶胸頓足:“唉呀,這可如何是好!都怪小的不細心, 小的當時也忘了這宗事了!”屠蘇嘆息一聲,現在再說什麼也晚了。只能想法設法去補救, 但她不可能現在跑到雲州把江寧友的屍體扒出來拔掉釘子吧,就算她有這個時間也勢必會引起眾人的懷疑。屠蘇低頭苦思冥想, 關忠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自言自語道:“如果公子在就好了,好歹有個商量的人。”

屠蘇深深吸了口氣,剛聽說這事時, 她是萬分著急, 現在卻又慢慢冷靜下來了。現代尚且有那麼多的錯案,更古代是在科技偵查技術不發達的古代。哪怕到最後的關頭, 她就是不承認又怎麼了?僅憑兩顆釘子就能定她的罪嗎?人證物證呢?

她思量了半晌, 又吩咐關忠道:“你今日就去關河村走一趟,將那些地方仔細檢視一遍,若有不利證據當即焚燬,記得一定要徹底。”

關忠答應了一聲就要離去,屠蘇忙又喚住他吩咐道:“你不能就這麼去, 別讓人認出你來,你化裝成個貨郎或是拾荒人。”

關忠笑道:“這個小的也想到了,小姐儘管放心。”屠蘇點頭, 揮手示意他可以去了。

屠蘇想了想,又轉身出門找關毛關文回來,說是有事相商。她醞釀了一下情緒當著全家人的面,一臉委屈的將關明珠狀告自己弒父的訊息說了出來。

關毛一聽不由得怒目圓睜,拍案大罵道:“果然不愧是小婦養的,好端端的又來誣害大妹!”林氏更是容顏大變,抖唇說不出來話來。

關文也是一臉驚懼,忙問道:“大妹,如今我們該怎麼辦?”

屠蘇假裝沉吟了半晌,說道:“還能怎麼辦?我相信上蒼有眼,定不會冤屈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到時官府審案,你們只需實話實說就行。”

關文低頭細細回憶著那日的情形,關毛也努力去想。但兩人除了捱打的痛苦卻也想不出什麼來。

屠蘇善解人意的說道:“大哥二哥,你們當時被爹打得臥床不起,以後的事你們便不知道了。想不起來也屬正常,我來說與你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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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毛忙問:“後來可又發生了什麼事?”

屠蘇一臉沉痛的嘆息道:“後來我照料你們睡下後,便去歇息了。二嬸卻來告訴我,我來得太晚,家裡所有的空房都被人佔了。我就說‘那我去齊嬸家跟春紅姐妹擠擠便可,’誰知,二嬸又嗔怪我不懂事,說我是戴孝之身,怎能胡亂跑到別人家去。然後便又說家裡還有一個柴房空著。我心想,反正也就一夜將就一下也就算了。於是我便跟著二嬸去了柴房。那日,我因為擔心兩個哥哥的傷勢,又想著娘還懷著身孕,若是知道了又該怎樣,所以翻來覆去一直睡不著。”一家人不由得又回憶起了那日的情形,心中都有些沉痛。

“後來實在困了,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睡到半夜時突然覺得口乾舌燥,頭腦昏重,屋裡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甜香,我當時嚇了一跳,想大聲呼喊,可卻發現喉嚨像被堵住了一般,發不出聲音來。我只好掙扎著起來找水喝,幸好我睡得不熟,發現得早,不然連起身都困難了。等我起來後,卻突然發現柴房竟然著火了,我當時嚇得不知所措,連忙一邊救火一邊使勁拍門。也不知怎的,那夜可能因為人們這日忙著辦爺爺的葬事都太累了,拍了好久才有人陸續起來……然後大家一起急急忙忙的救火。”

關文咬牙切切齒的說道:“我以前聽說過世上有一種叫迷香的東西,大妹想必中的就是那個了。只是你後來怎麼不告訴我們呢!那下藥的人又是誰?”

屠蘇苦笑一下,擦擦眼睛說道:“我本來是想說的,可當我知道真相後便忍住不說了,發生了這種事我也只能自認倒黴,否則傳出去世人又怎樣看咱們一家……”關文關毛大驚,忙問是什麼事。

林氏這時已經緩了過來忙插話道:“還能是什麼事?自然是你那好爹和好二孃,說小文不肯認祖歸宗都是因為屠蘇調唆的。你二孃竄掇你爹說‘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只需將你大妹除掉,咱們家便沒有會出主意的人了。’那柴房也是你二孃買通你二嬸故意讓你大妹去住的,不然的話,鄉下那麼多房子,讓她跟哪個姐妹擠擠也不至於讓一個姑娘家去睡偏僻的柴房吧。他們存了心想把你妹妹燒死,我們沒找那姓陶的算帳,如今她女兒竟先找來了,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關毛聽了把牙咬得格格直響,關文臉上也是一臉憤恨,聞訊趕來的桑落更是雙眼噴火,春紅是一臉的震驚。

屠蘇看自己已經成功調動起了一家人的情緒,便又接著說道:“這事是當時三嬸和二嬸爭家產的時候來說的,娘也在場。我想著既然爹和二孃已逝,死者為大,不管怎樣他們也是我的長輩,我不想將真相說出去,這樣不但他們的名聲盡毀,那兩個妹妹也不好找人家,是以一直隱忍不發。可我萬萬沒想到,自己想得太天真了,我好心隱瞞真相的結果就是遭人誣陷。這弒父可是重罪,那關明珠純心是想置咱們家於死地。我的罪名若是捏造成立,不獨我一人遭殃,我們一家也會遭人非議,大哥二哥的前途也就毀了,甚至連未出世的侄兒侄女也都會波及。”她這話一出,眾人的情緒越發激憤能當,此時都恨不得撲上去將那關明珠撕成碎片。

一直旁聽的春紅此時也接話道:“大妹你儘管放心好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那陶氏和何氏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必遭天遣。我跟我娘一直都不解,那何氏緣何突然發了橫財,穿金戴銀的,原來是受了別人的賄賂。全村的鄉親都有目共睹,我們都去公堂做證。還有就是,何氏說戴著孝不能去別人家,她純粹是瞎扯,當時爺爺已經出完殯,況且屠蘇也一直沒戴孝,怎麼就不能去我們家?我一會兒就回孃家一趟。”春紅說完就要往外走,林氏忙讓關毛送她回去。一家人坐下來接著商議此事。

陸雲巖此時正坐在書房,擰著眉頭看著面前的狀詞:告狀人關明珠,為父母伸冤雪仇:關屠蘇,乃先父和大娘林氏所生之長女。先父因其母不賢不貞,出之。關屠蘇遂懷恨在心,時常辱罵先母。去年十月,祖父不幸辭世。父母俱去奔喪,同行者有父友雲州江寧友。江寧友心慕關屠蘇,向先父提親,先父做主口頭許親,並囑咐守孝過後成親。關屠蘇聞之,不滿此宗親事。以為是亡母為索取江家錢帛使計與她,遂愈加懷恨在心。祖父出殯當晚,關屠蘇返回親河村,當夜在柴房縱火,燒死先父母並江寧友。此女狠毒如斯,弒父弒母,不孝不悌,禽獸不如。人倫所繫。懇乞天台明斷,得申父母之冤。

原告:關明珠雲州府人

被犯:關屠蘇雲州府關林縣人

證人:江家小廝,陶家舊僕

另附副本:關屠蘇不孝不悌之行不止一處,妾之祖母亦因之氣病,且犯病之後,其仍追逼不放,夥同妾之二嬸何氏,日日施加凌虐,祖母死時,枯瘦如材,渾身無一處完好,背部數個血洞。此事決非虛言,可喚關河村人作證。

陸雲巖的眉頭擰得像股繩一樣,看第一遍時,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連看三遍,只得承認這個事實。為什麼非要在此關頭發生這種事情,本來家中父母親人對這樁親事頗有微詞,再發生這種事情,如何向他們交待?這事一經傳出,就算屠蘇是被冤枉的,但世人大多嘴長心愚,以訛傳訛,誰知道到最後傳成個什麼樣兒!一時間,陸雲巖心中百感叢生,苦澀難言。

他苦思良久,嘆息數聲,最後喚過門外的書僮讓其去叫李師爺過來。李師爺聞訊急速趕來,接過狀詞看了一會兒,捋須思索片刻,說道:“被犯剛好在關林鎮,不如大人即刻喚她來加以詢問。”

陸雲巖搖搖頭:“被犯是未出閣的姑娘,若隨意拘來,人們不知就裡,胡亂議論起來,若最後無罪豈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李師爺對陸雲和關屠蘇的事情也早有耳聞,此時見他這麼說,便順勢說道:“大人此話甚有道理,是晚生考慮不周。”

陸雲巖起身在屋內轉了幾圈,眉頭仍舊緊鎖不開。師爺眉毛一聳悄聲說道:“大人此事不宜張揚,不如讓晚生帶了幾個外班衙役前去關河村實地查探一番,仔細訪問那晚的事情,看有無人證物證。”陸雲巖沉吟半晌,點頭道:“只得如此了。”但即便如此,他仍放不下心來,又喚過自己的貼身小廝陸青也跟了去。幾人領命而去。陸雲巖仍在屋裡徘徊不定,正在這時,聽得守門的來報:“大人,二公子來了。”陸雲巖忙請他進來。

陸雲澤看了看眉頭緊鎖的大哥,忙上前寬慰道:“大哥何必這樣,這事若是有人誣陷屠蘇姑娘,大哥還她個清白不就是了。”

陸雲巖呆坐多時,嘆氣道:“我實在沒想到我到任後所審第一個案子竟然是她的,心中實在憋悶。”

陸雲澤也嘆道:“世事難料,不過大哥該往好處想才是,幸虧是大哥接了此案,若是那些貪官庸官接了此案,胡亂一判,屠蘇姑娘豈不是處境更難?”陸雲巖聞言心裡略略好受了一些,也暗自慶幸是自己接了此案。否則關家如何能對抗得了江家的財勢?

陸雲巖臉色稍霽又問道:“二弟,你對這事如何看待?”陸雲澤思索多時,咂了幾次嘴不知該如何開口。

陸雲巖說道:“二弟有話直說就行,此刻又不是在公堂上,說過的話又不須畫押。”

陸雲澤想了想說道:“倒也不是別的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了關明珠和屠蘇這兩姐妹之間的事情有些蹊蹺。”

“哦,你說說看。”

陸雲澤仔細回憶了一番道:“我過年時節去江家赴宴。席間說到喝酒,我就順便提起了關林鎮關家食肆的酒菜如何好。然後女眷那桌上有一個十三四歲的美貌小婦人時不時的往我看來,我當時還以為那婦人有意於我。後來才知道那人正是江寧臣的寵妾關明珠。那關氏抽空便問我可認得那關家食肆的小東家關屠蘇。 我自然說認識,她便隨口問了我幾句。當時我喝得半醉並沒有多在意,如今回想起來,卻覺得那關氏在問起屠蘇姑娘時,那眉眼間倒有一種掩飾不住的怨氣和殺氣。”

陸雲巖不以為意的答道:“我聽說那關明珠之父關厚勤停妻再娶,為攀援富貴,拋棄糟糠之妻。其現配陶氏素和屠蘇一家不和。你問了她還曾想將屠蘇送給重病的我當沖喜小妾,若真是良善之輩,怎能如此行事?關明珠受其母調唆,自然也會對屠蘇心有怨憤,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這也有道理,還有一件事就是後來我向屠蘇提到關明珠時,她的反應也很奇怪。”接著陸雲澤便把屠蘇當時的反應細細說了一遍。

陸雲巖卻釋然一笑道:“她想得也對,那關明珠一向與她家不和,而且又享慣榮華富貴,你縱使想贖,人家說不定還不願回呢。屠蘇行事一向大氣,我從來不曾聽她說起自己陶家的一句壞話,反而是陶氏將她的閨名汙得一塌糊塗,若不是她,母親在千里之外如何能對屠蘇誤會重重!”

陸雲澤說一句,陸雲巖必有話來辨。到最後,陸雲澤只好苦笑著說:“大哥,如今我們俱是猜測之言,一切還等外班衙役以及李師爺回來再說。”

兩人說著話,一直等到太陽偏西,李師爺和幾個捕快才急匆匆的回來。

“大人――”李師爺看了看陸雲澤,不由得頓頭話頭。

陸雲巖說道:“你說吧,他對於此案也略知一二。剛好一起參詳參詳。”

李師爺點頭繼續朗聲說道:“晚生去關河村查訪了大火燒過的殘礫,又走訪了幾家鄉民。只是著火當晚,正值夜深人靜,並無人證在場。”

陸雲巖點點頭,又問道:“關厚勤夫妻可是葬在關河村?”

師爺點頭答是。

陸雲澤則道:“那江寧友則是葬在雲州。這可怎麼辦?”

陸雲巖則道:“這也好辦,待我寫了堂諭,著外班捕快帶著仵作前去雲州,並請當地官府從旁協助,查驗屍身便可。待證據蒐集再開堂審案。”

李師爺道:“大人果然高明,另外還可以順道傳那原告來此。”

李師爺看了看了左右,陸雲巖看他還有話說,便屏退了眾人,請他到內房說話。

李師爺掩上門道:“晚生在起火之地翻找多時並沒找到什麼證據。只是有半塊門板甚為稀奇。”

陸雲巖忙問:“怎麼稀奇法?”

“那門板下半部分已經被燒壞,上頭還有小半塊,但外面卻還插著一塊木棍。將門從外面鎖著了。晚生就問關家兩位婦人,兩人都說這門板確實是死者關厚勤夫婦所在房間上的。”陸雲巖聽了半晌不言,起身在屋裡轉了幾圈,緩緩問道:“李師爺,聽說你家也在附近。”

李師爺拱手答道:“晚生是本鎮下河村人。”

陸雲巖又問道:“那你對關家一家的糾葛可知道一些?”

李師爺偷眼觀瞧陸雲巖的臉色,字斟句酌的答道:“自是風聞一些。”

陸雲巖看他答得謹慎,再想想他這幾日的行止,似乎一直有所隱瞞,自己說什麼他都順著說。他自是相信屠蘇是無辜的,但同時也想將事情弄個清楚。他少年時也曾有過宏志,將來若有機會為官一方,一定要留清名在人間。這是他經手的第一個案件,心中當然希望辦得清楚妥當。

想到這裡,陸雲巖便嘆息道:“李師爺,當初崔大人把你推薦給本縣時,說你雖久困科場,但仗義執言,機敏公正。本縣也正是看中了這點,才欣然接納――是以你不必有其他想法,只管公事公辦即可。”

李師爺默想片刻,面有中愧意的說道:“大人明公高斷。晚生昔日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慚愧。晚生今日就實話實說了吧。不當之處還請大人指教。”陸雲巖點頭,示意他講。

李師爺道:“晚生先前對此事略有耳聞,再加上今日走訪,頗有一些拙見。那被告關屠蘇,年紀雖小,性子卻是潑辣果斷,多人稱她比男子還要強。她父親關厚勤與其母林氏一向不和,後來又不知怎的,關厚勤竟懷疑關屠蘇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在家時時常毒打。後來關厚勤離家出外行商,一去九年不歸。九年後――即是兩年前,突然衣錦還鄉。原來那關厚勤竟然在外停妻另娶,新婦便是雲州陶家的獨生女。”陸雲巖點頭道:“這些本縣略有耳聞。”

李師爺笑笑便略過這節,繼續往下說道:“那關厚勤先擱到一旁,我再與大人說另一件事,也是我聽來的,但我揣摩了一下應該大部分是真的。” 陸雲巖點頭,示意他往下說。

“事情也是發生兩年前,那關屠蘇大概十二歲時,關家在鎮上賣些小吃積了點小財,後來又租下了鋪子生意倒也紅火。就在這個時候,關屠蘇的祖母高氏和前二兒媳婦楊氏眼紅關家的生意,想來佔便宜,那林氏是心軟之人,一向孝順,也想著乾脆遂了高氏的心願罷了。誰知那關屠蘇卻堅持不願,又是叫窮,又是口出譏諷。嘴中說當初她家窮時,沒人肯來接濟,如今看自己富了就沾上來。人要要臉,樹要要皮之類的。高氏和楊氏憤恨不已,到處說她的不是。後來兩人見明的不成,便想來暗的。遂夥同鎮上的胡掌櫃要將關屠蘇的娘林氏強嫁出去――那胡掌櫃因為關家搶了自家的生意,眼紅心妒。再加上當時關厚勤被人訛傳死在外頭。林氏彼時名義上是個孀婦。因為林氏孃家不中用,婆家族人也受了高氏的好處一概不管,眼睜睜的看著林氏被逼嫁以吝嗇出名的胡員外……”陸雲巖聽到這裡,不由義憤填膺。

李師爺故意停頓到這裡,陸雲巖拿眼看他,他也不敢再賣關子,便將關屠蘇怎樣帶領眾人大鬧胡員外府,然後眾人驚奇的發現楊氏李代桃僵竟成了胡家婦,高氏心神恍惚之下被眾人踩傷,關耀祖夫婦氣得臥床不起的話說了一遍。

陸雲巖聽完,沉默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些話我先前也聽過,但本縣覺得這事她做不出來,或許是別人所為也不定。她當時只有十二,自小生在鄉間如何能想出這等環環相扣的計謀!”

李師爺卻怪怪的一笑道:“大人請再想想,當時的關家是牆倒眾人推,誰也不敢相幫,除了他們自己一家還能有誰?再看看關家四兄妹,大的關毛勇猛有餘,智計不足,二的關文乃是一謙謙書生,素習孔孟之道,四的乃是一稚齡女娃,更不用提。做此計者唯有關屠蘇也。還有那高氏楊氏以後皆是對她恨之入骨,那楊氏死之前還試圖誣害她家……”李師爺一件件有理有據的分析下來。

“楊氏也死了?”陸雲巖略一吃驚打斷李師爺的話插問道。

“楊氏剛死不久,此案是北安縣的知縣大人判的,已成定案。前面說過,那胡員外之吝嗇刻薄在全鄉出名,三個妻子皆是非正常死亡,楊氏忍耐不住,便夥同胡掌櫃勒死了他,然後試圖嫁禍關家,不料卻被關家的帳房和忠僕發現。楊氏遂被拘捕,如今已死在牢中。不過,晚生聽聞她死前已近瘋癲,還說她此生最恨的不是胡員外,而是關屠蘇,都是關屠蘇毀了她。但知縣大人說她已然瘋癲,況關屠蘇是閨閣少女,嚴禁此話傳出來。”

陸雲巖越聽心越冷,臉色也愈來愈沉。

李師說完這番話後,陳詞結語道:“是以,晚生認為被告先是對嬸母祖父祖母不孝在前,又對其生父情義淡漠。倒有這個可能。眼下只需細心蒐集證據,到時開堂審問便知真假。”陸雲巖心中翻湧不停,面上卻不露聲色。思索多時,才沉聲說道:“深勞師爺了,你先去歇息吧。本縣再著人去查。”李師爺拱拱手告退。陸雲巖獨自枯坐在案前,默然不語。

次日,陸雲巖派了幾個外班捕快帶著仵作前去雲州一是去驗江寧友的屍體,二是去傳原告關明珠。而這邊他又派了貼身小廝時時去關河村明查暗訪,越查他越覺得此案可疑之處甚大,越查心也越涼。同時他又派人暗暗盯著關家食肆,不過關屠蘇仍是跟往常一樣進進出出。只是其家人雖則神色平常,但卻笑容寡淡,似有隱憂。這些細節都被皂吏和小廝報了上來,陸雲巖一一記錄下來。

陸雲巖這邊在忙碌查案,屠蘇這廂也沒閒著,她和關忠整日忙個不住。

屠蘇本想請一個訟師來為自己辯答,無奈關林鎮是個小地方,有名的訟師沒有,半吊子的卻有不少,但觀其口才見識還不如自己呢。最後,她乾脆準備自辯。這幾日她每日鑽在屋裡看律法書,自己先寫訟詞,然後再讓關文潤色。

眼看著就到了第四日晚上,她正看得入神。突聽有人敲門,屠蘇合上書揚聲問道:“誰?”

“東家,小生回來了。”除了蘇中晨還能有誰。

屠蘇開了門讓他進來,蘇中晨一臉風塵之色,見了屠蘇忙拱手正色道:“東家,小生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小生自幼苦讀聖人之書,這次請讓小生來當東家的訟師。憑我腹中萬卷書,三寸不爛舌,雪洗東家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