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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設局

要說許碧不緊張, 那是假的。

當然她不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人,上輩子連武裝分子交火的場面都見識過, 可遠遠看著兩軍交火,跟自己去做間諜,那畢竟是兩回事。

不過跟她比起來,還有更緊張的人。

一個當然就是九煉了。沈雲殊是留他下來看家兼保護許碧的, 結果這會兒少奶奶要往倭寇窩裡去了,他不得急得發瘋麼?萬一少奶奶有個三長兩短——不不不, 少奶奶必須不能有事兒!就算是他死了, 也不能叫少奶奶出事兒!

然而這事他說了不算。他甚至不能跟在許碧身邊,就連暗中保護都不行——人人都知曉他是沈雲殊的心腹, 如今被留下來供許碧使喚,所以他現在應該在沈府, 擺出一副大少奶奶在家裡臥床休息的樣兒來。

對了,就是臥床休息。據大少奶奶兩個貼身丫鬟的話說, 就是第二回來癸水,身子不自在。

當然, 這很正常。女孩兒家剛來癸水的時候多半日子不準, 且會有些腹痛腰痠等等不適, 在床上躺一躺, 喝點兒姜糖水, 拿湯婆子暖暖肚子,過幾年略大些兒,癸水來得按時了, 也就好了。

不過大少奶奶這次彷彿有點兒嚴重,連往沈夫人那裡的請安都不去了。叫人請了郎中來診過脈,說是還染了風寒,且是會過人的那種,不但病人自己不宜出門吹風,旁人也不好去探望。

沈夫人只覺得有些晦氣。這早不病晚不病,去了董家一趟就病了?依她看,分明是那日見了袁家大少奶奶有孕,自己心生嫉妒,才把自己憋病了的罷。

既是不喜許氏把病倒的由頭扣在董家身上,沈夫人自然沒有去探望的意思,只叫知晴知雨好生伺候著就是,倒是沈雲婷和連玉翹都擔憂地去了一趟,卻都被客氣地擋在了院子外頭,說是少奶奶怕過給她們,不許她們去看。

這場病當然是九煉安排的。他心裡實在是不安,卻又不能跟去,也只有在家裡安排安排,遮掩一下大少奶奶的行蹤了。

第二個緊張的人,乃是長庚。

“晚霞”已經是假的,長庚不能再是假的了,否則被康老三發現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因此長庚還得陪著許碧,去演這出戏。

“你哆嗦什麼?”坐在馬車裡,許碧很慶幸自己臉上蒙著白紗,叫長庚看不見她的表情,因此可以假裝鎮定。

長庚是真在哆嗦。他出賣了主子,現在還得幫著來做個陷阱讓自己的舊主往裡跳,心裡再怎麼著都會有些波動。更不必說他深知那些倭人的兇狠,萬一露出破綻,那些人是真會殺人的。就算不殺,把他交還給袁勝玄,他也一樣是個死。

“要是你還想著到時候將功贖罪,那可就打錯了主意。”許碧靠在車廂上,慢悠悠地說,“該說的你都說了,連晚霞都死了,就算你到時候把我賣了,以前的事就能當成沒發生過?不是我說,要別人或許就罷了,你跟的那個主子——哼哼。”

長庚臉色更白了。袁勝玄的多疑和狠辣他比誰都清楚,就憑他出賣過這一次,袁勝玄絕對不會放過他——那是個寧可錯殺不可錯放的人,否則司敬文是怎麼死的呢?

許碧正好要提提司敬文呢:“司二公子到底知道了什麼要緊的事,你們就把他殺了?袁家勾結海匪?還是袁家通倭?”

司二公子這兩件事都不知道,只不過知道了袁勝玄與司秀文有私情而已。就為他將來會對袁勝玄不滿,袁勝玄就要除掉他。

許碧也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原因。幸好蒙著臉不會露出驚訝之色,便只嗤笑了一聲:“袁二公子可真是周全縝密哪。就是不曉得你知道這麼多事兒,該怎麼死……”

長庚心裡一陣絕望,原來那點兒將功贖罪的小念頭完全沒了:“我,我幫你們辦了這事兒,你們,你們得護我的命,不能叫袁家……”

“這事兒若是成了,哪還有人能找你麻煩?”許碧輕描淡寫地道,“再說了,你跟晚霞不是都死了嘛,被人一把火燒死了。晚霞嘛,有手臂上那個印記還能辨認身份,你可就燒得慘了點兒,面目全非了,要不是右腳少個腳趾,誰也認不出來嘍。”

長庚右腳小趾是跟著袁勝玄在軍營的時候不小心踢到別人的槍尖上扎傷了,也不知那槍尖上沾了什麼,原本傷口並不大,卻就潰爛起來,被軍醫索性截了去。沈卓在外頭找了一具與長庚身形相近的屍體,將右腳小趾也砍了去,與晚霞的屍身放在一處燒了,做出個兩人被殺的假象來。

聽了這話,長庚心裡才稍稍放鬆。他最怕就是沈家這一次未能成功,袁翦父子三個只要有一個活著的,就絕放不過他。既然沈家都安排好了,即使袁家有漏網之魚,也不能再找一個死人的晦氣了。

“事情若是順利,你今後也不必做奴婢了。”許碧淡淡地又補了一句,“伺候袁二少爺,挺累的吧?”

長庚閉緊了嘴巴,半晌才道:“我,我知道。”

“那就放鬆些。”許碧嗤地一笑,“你再這麼哆嗦,被倭人看出破綻來,恐怕都等不到袁勝玄來處置你了。你該知道,我就是晚霞,你心虛什麼呢?”

不心虛才怪呢!明明知道你不是晚霞啊。

長庚心裡嘀咕,忍不住要看一眼許碧。沈家這位大少奶奶就真的不怕?就是晚霞,頭一回去見那些倭人,都緊張得不行——他雖然聽不懂倭語,可晚霞聲音都在打顫,他卻是聽得出來的。

可這位沈大少奶奶,反正長庚是看不出她害怕來,不但如此,還能鎮定自若地威脅他……也不知怎麼的,長庚倒忽然有了點兒信心——這麼著,這事兒想必不會露出破綻,能行的吧?

雖然這麼給自己打氣,可真見著了康老三的時候,長庚還是不爭氣地腿肚子發起抖來。眼前這人別人不曉得,只當是個漁民,他卻知道,康老三早在當年去城裡探望閨女的時候就給換了,至於康家一家子,都是在袁家的脅迫之下閉緊嘴巴的。橫豎他們家如今也是漁村裡“大戶人家”,等閒不出去串門子,村民們也都覺得這是“貴人不踏賤地”,除了背後議論一下康家如今“忘了本”,並不會多疑心什麼。

至於如今這個康老三,本是個海匪,手裡有好幾條人命呢。長庚雖說跟著袁勝玄沒少幹壞事,可自己手上到底沒沾過血——大約也就是因為這個,他在給司敬文下藥的時候經驗不足,被司敬文看出了破綻,才能逃得一命。

總之長庚自覺膽子不大,又是心虛之時,見了康老三便有些變顏變色,果然引得康老三直打量他:“這是怎麼了?”

好在來的路上早就商議過各種對策了,長庚便搓了搓手,道:“出城的時候險被沈家人盯上,幸好二少爺早有準備,弄了個丫頭把他們騙過去了。”

“那也不用怕成這樣。”康老三嗤了一聲,古銅色的臉上露出幾分不屑。他長相也不算獰惡,只是不知怎麼就從眼角眉梢透出股子凶氣來,彷彿一頭隨時準備咬人的惡犬,瞧著是伏在那裡不動,可盯著你的目光總教你背後發涼。

長庚訕訕地道:“那不是——今兒這事實在要緊,我這生怕真被他們發現了,耽誤了正事……”

康老三又從鼻子裡嗤了一聲。他才不相信長庚這話呢。什麼怕耽誤了正事,不過是怕被沈家發現,他先逃不過一個勾結倭人的罪名罷了。到時候袁家大可把他推出來頂罪。

“無憑無證的,你怕些什麼。”說到這個,康老三也實在要佩服袁勝玄。當初他把自己所在的匪幫出賣給袁家,自己上了岸,實在是做對了。這次要是辦成了這事兒,袁二少爺已經答允,怎麼也給他弄個小官兒噹噹。畢竟他做了這幾年的“康老三”,已經算是把從前做過海匪的一段汙點洗乾淨了。

那時候,他就不必再窩在這裡吹海風,也能再娶個漂亮婆娘了。

康老三心裡想著,眼睛就不由得往許碧身上溜了溜。聽說這是袁二少爺的姨娘——嘖嘖,二少爺也真捨得。上回來的時候露出那胳膊來,他也在旁邊溜了一眼,可真白啊……

就是,這位姨娘穿的這衣裳真是……這破襖子,弄得連身段都看不出來了。可見這次出來得真是有些狼狽,上回來的時候可比這講究多了,那素色緞子做的長襖,雖說冬日裡衣裳厚實,卻也是掐腰收裉,顯得那胸脯,那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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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這到底是袁二少爺的人,少看兩眼罷。等他當了官兒,自己娶一個,隨便看。

許碧雙手揣在粗布襖子的袖筒裡,只覺得手心也是汗涔涔的。她跟晚霞畢竟還是不一樣的。

晚霞已經十八了,身條兒發育得好,前凸後翹,還比她高上那麼幾分。個子倒罷了,她換了雙高幫兒繡鞋,在裡頭連墊了三雙厚鞋墊,再把頭髮梳高些,瞧起來就差不多了。可是那胸……她才十五吶!

如今又不是冬天,許碧雖在衣裳裡頭做了手腳,仍舊怕被發現,只得弄件不大合身的粗布夾襖來穿,便是有些差異,也可推到衣裳上頭。

康老三操船的技術的確不錯。眼前霧氣茫茫,他卻像是能料到那些礁石在何處出現似的,只把舵那麼輕輕一扳,就能擦著忽然現身出來的黑褐色巨獸,順順當當地滑了過去。

見面的地方是在一處巨礁上,此地只有退潮之時才會露出水面一兩個時辰,不久就會再度被淹沒。因為水下礁石無數,大船不能到此處來,小船又不敢冒險走得這麼遠,倒是個人跡罕至、極好的接頭地點。

礁石那邊也停了一艘狹長的快船,船上的人雖做盛朝打扮,但某些地方仍舊讓人看著有些違和。許碧也不多說,登上巨礁就先把袖子撩起來,將胳膊伸出去給對方看。

她手臂上的印章當然不是紋上去的,也根本來不及。說到這個,真得感謝王御醫。他老人家——不是,是他家祖上的老人家們研究出來的那個專用易容水確實是好,只要畫在皮膚上,幹了之後水洗不褪,手搓不掉。

王御醫走的時候,給沈雲殊留了好幾瓶這東西,有裝病弱的青白黃色,有偽裝傷口的紅紫青色,簡直是五顏六色、五彩繽紛,跟化妝達人的化妝盒有一拼。其中有一種極近黑色的深紫褐色——據說是用來偽裝成潰爛腐敗傷口的——畫在許碧的手臂上,跟晚霞胳膊上的紋身看起來幾乎是一模一樣。

反正眼前這個倭人是根本沒看出差異來的,拿了一張印著印泥的羊皮紙與許碧手臂上的印章草草對了對就算驗完了,倒是順手在許碧手上摸了一把。

許碧嗖地就收回了手,聲音有些打顫地道:“你,你做什麼?二少爺是叫我來傳話的。”

她還不能把晚霞的聲音模仿得惟妙惟肖,好在年輕女孩子,聲音都是清脆的,若是又驚又怒,難免還有點改變。這些倭人也不過是見過晚霞一次,只認印章不認人,倒並不能從聲音裡就分辨出不對來,反是爆發出一片粗魯的大笑。

長庚硬著頭皮上前:“這是我家二少爺的人,你們放尊重些!”

他說的是盛朝話,為首的倭人不屑地一撥,將他撥到一邊兒,用生硬的盛朝話道:“走開!你們二少爺也要靠著我們呢。”

許碧結巴著道:“二少爺說了,你們上回,上回就辦壞了事。如今朝廷有令,要剿你們呢。若是這回再辦壞了,就等著沈家來剿你們吧!”要把倭語說成結巴,可真不大容易。

這話多少還是觸動了那些倭人,雖然臉色都難看起來,有人還直接喝罵,但也都知道形式嚴峻,為首的人一擺手止住眾人,道:“怎麼做?”

雖然他們都是東瀛的勇士,並看不起盛朝那些綿羊一般的百姓,可沈家——自從上回就能看得出來,那不是塊兒好啃的骨頭。倘若真的由沈家坐大,領兵清剿他們,恐怕他們就只能縮回東瀛去了。到時候,大名無法再得到外來的助力,也會對他們不滿的。

盛朝人有句話說得好,大丈夫能屈能伸,袁家的威脅先放在一邊,幹掉了沈家再說。有朝一日他們的大名能夠一統全國的話,那時候……

沈府,黃昏時分,紫電扒在自己窗上,從縫隙裡窺伺正房。

大少奶奶三天沒出房門了,今日郎中又來了一趟,說是風寒尚未痊癒,還要再吃兩服藥才好,免得若是反覆了,倒落下病根兒。

聽起來彷彿並沒什麼不對,可紫電看見,那郎中走到二門的時候,知雨悄悄給他塞了個荷包。

紫電當時也是偷偷跟上去的,因為她覺得不對勁兒——說是來月事,可她細細觀察過了,這幾天都並沒見正房裡有血染的棉布扔出來,所以來月事什麼的,絕對是說謊。

既然月事是說謊,那麼風寒呢?

她偷偷跟上去,也是想塞點銀子給郎中,打聽一下大少奶奶的病——只怕根本不是病,而是喜呢。只不過大少爺不在家,大少奶奶怕是防著夫人,才不肯先把訊息透出來,也不往夫人院裡去了,只管安胎。

紫電覺得自己想得挺對。

若真是有孕就好了。大少奶奶少說也有十個月不能伺候少爺,那,她豈不就有了機會?當然大少奶奶大約是會想先安排自己的陪嫁丫鬟,但知雨還小著呢,知晴相貌又不甚出眾——瞧瞧這院子裡,哪還有人比她更合適?再說,她如今又這麼老實了……

及至看見知雨給郎中塞紅包,紫電就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於是她滿懷高興地又溜回院子,站在那紫藤花後頭往正房裡望。

那地方是她站慣了的。自打大少奶奶進門,她不能再近身服侍大少爺,就多了這麼個習慣。

紫藤花生長多年,已有近抱之粗,枝繁葉茂,擋住一個人根本不成問題。而從那裡,則正好可以看見正房的一扇窗戶,若是大少爺坐在那羅漢床上,而窗戶又半開著,她就能看見大少爺的一個側影……

當然,自從沈雲殊去了軍營,紫電就不再在這裡窺看了,大少爺又不在,就算她來,也只不過能看見大少奶奶——等等!

紫電猛地睜大眼睛,甚至不由自主地往前傾了傾身——那扇窗戶沒有關嚴,被風吹開了一線,便有人走過來,將它重新關上了。可是,那人,那人穿的倒是大少奶奶的衣裳,可那面容,卻分明正是知晴!

是知晴在偷穿大少奶奶的衣裳?這念頭在紫電心裡一閃,就被她否定了——知晴不但穿的是大少奶奶那件茜紅色的春衫,頭上還戴了簪環。雖然只是一瞥,她也能看見她髮髻上那支華勝,只是在窗前一晃,就折射出了五六點或紅或藍的寶光。

那是大少爺特地叫人在外頭琢雲軒裡給大少奶奶新打的首飾,這樣的東西,大少奶奶絕不會隨便給一個丫鬟戴的,就算是她的陪嫁也不行!

紫電緊緊按著自己的嘴,忙忙地溜回了自己的屋子,只覺得一顆心幾乎要從口中跳了出來——突如其來的念頭讓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知晴,知晴她在偽裝大少奶奶,那麼大少奶奶到哪裡去了?

裝病,還弄個丫鬟裝成自己呆在房裡,大少奶奶這是要做什麼?

難道是——紫電緊緊咬著自己的拳頭,生怕自己叫出聲來——難道大少奶奶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問題?

紫電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念頭來?可是她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卻又不由自主地計算起來。

她雖沒生過孩子,卻也還有幾分常識,若要知曉有孕,至少也要懷上一個多月之後。一個多月之前,大少爺正受了傷,在寧波養著呢?連過年的團圓宴都不能回來,可見傷勢甚重,是絕不可能行房的。若是再往前數,大少爺還在外頭剿匪,就更不可能了!

可是——紫電不停地咬著自己的手,大少奶奶能跟誰?沈府的男主子並不多,還有三分之二不在家,外男也少,只梅家兄弟兩個而已。紫電怎麼想,都覺得這不大可能。

但,不管怎麼樣,知晴冒充大少奶奶,就證明大少奶奶不在府裡!不管大少奶奶肚裡的孩子是不是有事兒,甚至不管大少奶奶究竟是不是有孕,她不在府裡,瞞著眾人悄悄出去了,這是事實!

若是錯過這次機會,還會有第二次麼?大少奶奶那個脾氣,就算是有孕了,也未必就會容人。就算陪嫁丫鬟不行,說不準也會從外頭挑人來……

紫電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屋裡轉了一圈又一圈,眼看著正房熄了燈,知雨關上了門,卻不見知晴出來——大少奶奶素來是不用兩個人守夜的——咬一咬牙,悄悄出了房門。不管怎樣,若是大少奶奶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兒,她揭出來,也是對大少爺忠心,對沈家忠心!

院子的門卻是關著的,已然上了鎖。這也是大少奶奶來了之後新興的規矩:天黑之後若要出去,必得跟守夜的婆子說明理由,若沒什麼要緊事,就都明天再辦罷。

不過這難不倒紫電。這江南的宅子四邊圍牆還算高,裡頭的院子卻是用花牆隔起來的,也不過一人來高,牆上又有雕花鏤花之類,只要拿個凳子踏著腳,要翻出去並不難。

紫電就這麼一口氣翻出了牆,直奔沈夫人處。沈夫人尚未睡下,還在燈下折騰聘禮單子的事兒,聽說紫電來了,揚揚眉毛:“還當她在那院子裡生了根兒了,一步也不會挪動,今天這是怎麼了?”

到了這會兒,紫電便是要退回去也不能了,咬咬牙往屋裡一跪,張口就是一句:“大少奶奶怕是不在府裡,知晴穿著大少奶奶的衣裳,在屋裡糊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