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混沌之氣?”
那張峻秀的臉罕見生出了驚訝。
傳說, 地初開之時,混沌開,混沌之氣盈滿人間。後來, 有聖人出,破開地,從此,地分三界。
一界是魔, 一界是仙,最後一界是人間。
地開後, 混沌之氣逐漸消散, 三界誕生出魔靈二氣。
今, 距離地初開之時, 已有萬萬年了。
混沌之氣早就消散於地之間, 只存在於傳說之中了。
申屠凜雖是魔尊, 但卻也未曾見過混沌之氣,只在魔族史籍中看過對混沌之氣的記載。古之時,神魔修皆是混沌之氣。待到混沌之氣消散,才分魔靈二氣。
魔族史籍記載, 混沌出, 三界亂。
若能混沌之氣, 便有望修成古神魔。可地已穩, 若是混沌之氣出,那便意味著將有大災出。
申屠凜靜靜地望著那紫氣。
須臾, 忽地飛身而起,直朝那紫氣而去。
**
那銀白刀刃已近在咫尺了。
而,就是這一刻,卻只見那急速飛來的刀刃卻像是被什麼擋住了似的, 竟是也前進不。
下一瞬,只聽一聲清脆的輕響。
那刀刃之前不知時出了一把劍——那劍鋒刃,不是精鐵鍛造而成,而竟是由……風組成。
不錯,那確實是風。
那風並不強勁,彷彿輕輕一碰便會被打散。
可蘇幼禾用手中靈刀狠狠劈下,卻像是石入大海。
風散了,卻又在一瞬間聚齊。
那風中夾雜著一股淡淡的紫氣,轉瞬間便又成了一柄鋒之劍。
不過是個小把戲罷了,她合該不怕的。
而,當靈刀與風劍相撞的那一瞬,蘇幼禾心中卻生出了一股極度的不安。
霎那間,她只覺手臂一震,虎生疼。
蘇幼禾倏瞪大了眼睛。
不僅是她,在場其他人也緊緊地看著這一幕。
驚鴻之間,那風劍竟猶狂風巨浪一般席捲而來,勢破竹,速度之快,讓人根本避可避!
咔嚓——!
又是一道斷裂之聲。
“刀,斷了。”
裴月喃喃低語,滿眼不可置信。
萬靈劍乃是極品靈劍,是修仙界的神兵利器,而蘇幼禾手中刀卻能直接斬斷萬靈劍,足以可見這把靈刀品級有多麼高,又是多麼的堅固鋒利。
可不過是短短息,戰勢卻即刻逆轉。
今,那極品靈刀,竟是斷在了風劍之下!
怎麼會,怎麼可能?!
裴月甚至覺這就像是一場異常荒誕的夢——一個沒有靈骨、沒有修為的凡人,竟以風化劍,斬斷了極品靈刀!
這般荒誕的事,怎麼可能發生?
而事實卻是此。
裴月睜大了眼睛,面色發白,目不轉睛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幕。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雪。冰涼的雪花簌簌落下,順著風,在空中飛揚,落在了那風劍之。
後,直接穿透了風劍,落在了地。
那是風。
風是空的,是沒有實體的,以雪花能穿過它落了下來。
可就是這樣一柄連雪花都能穿過的風劍,破開了靈刀的威壓,斷裂聲不絕於耳。不過是眨眼之間,便見那靈刀寸寸裂開,忽地有風吹過。
一陣銀色灰塵霎時被吹散。
而地,空一物。
裴月這才恍明白,原來方才那吹人眼睛模糊的銀色灰塵便是那靈刀化。
連碎裂的刀片也沒有剩下,而是直接被碾成了粉末……
不知怎的,她恍想起了掌門師伯曾說過的話。
“裴姝的賦雖是絕頂的,但這諾大的修仙界,每百年都會有與她一樣的才出。便是今,賦能與她不相下的雖不多,但也有個,比聞人。論起筋骨和靈根,聞人還要更勝一籌。”那時,張元這樣說,“但你可知,為最後大放光彩的卻是裴姝,而非聞人?萬靈仙子之名傳遍修仙界,可不僅僅是為仙魔之戰。”
那時,裴月不懂。
在她看來,聞人靖與裴姝一般,兩人是修仙界的金童玉女,論是家世還是賦都是非常匹配的。
以在聽張元這般說時,她心中其實是不認同的。
“為她才是真正的才哦。”
“她是為道而生,而非道而存。”
可裴姝已不在了啊。
彼時,張元長長嘆了氣,轉頭看向她道:“失去她,是吾嘯門的損失。可好在,她的靈骨尚存。”
這話指便是裴姝把靈骨給了她。
也就是說,她繼承了裴姝的賦。
也是此,張元才會這般重視她。
裴月一直都知道的。
聽到這話,她一方面覺難堪,為她在擁有的一切都來自於裴姝的饋贈,論她怎麼努力,她的身都會帶著裴姝的印記;可另一方面,她心中又忍不住生起了隱秘的喜悅。
絕世才。
這四個字,是多少人心心念念想要擁有的。
可今,看著面前這一幕,裴月卻忽明白了張元的話——他一直說都是她今有了絕世賦,卻從未說過她是絕世才。
而此刻,她終於明白什麼是才。
即便沒了靈骨,即便斷了仙根,可那個人依舊能憑藉凡人之身揮出最鋒利的劍。
——這便是才。
裴月突想到了自己之前說話。
她以為裴姝成了脆弱平庸的凡人,以她信誓旦旦聲聲說要保護她,可到頭來,卻是身為凡人的裴姝救了她。
其可笑。。
那一刻,裴月的心中湧出了極度的羞恥。
她癱坐在地,望著那恣意瀟灑的青衣人,雙手意識的握成了拳頭,尖利的指甲深深地刺進了掌心裡。
可她,卻恍未覺。
“不可能!我的刀……啊!”而這頭,蘇幼禾眼睜睜的看著靈刀被碾碎成粉末消失在了風中,她看著空蕩蕩的手心,臉是極度的恐懼。
那一刻,她本能地想要逃。
而,卻發,她已逃可逃。
只一剎那。
那風劍便裂成了數分劍,把她牢牢地圍在了中間。
站在她前方的青衣女子猛睜開了眼睛,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一揮,蘇幼禾頓時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救命……啊啊啊啊——!”
聲音快便變成了淒厲的慘叫聲。
那些風之劍徑直穿透了她的身體。
蘇幼禾的慘叫聲戛而止,下一瞬,整個身體竟是瞬間四分五裂,像是方才的靈刀一般,被風劍徹徹底底的碾碎成了碎末。
一股淡淡的紫黑之氣飄了出來,直接朝著那青影而去。
周圍霎時安靜了下來。
雪停了。
風也停了。
一切都靜了下來。
地之間,彷彿只有那抹青影耀眼至極。
裴姝伸手,那紫黑之氣便猶魚兒水一般順著她的指尖鑽進了她的身體裡。那一刻,她心有感,忽地盤腿席地而坐,次閉了眼睛。
雪又開始下了。
純白的雪花圍著那青影,把她牢牢地裹在了中間。
“裴姑娘……”
不遠處,玄悟緩緩站了起來,眼中異彩連連。在他的眼中,只見裴姝身的功德金光忽又增加了厚厚一層,散發出刺眼的光芒,他甚至連裴姝也看不清了。
眼裡,只有那功德金光。
而快,雪花環繞,數的紫氣從四面八方而來,進入了青衣女子的身體裡。
只見,那盤腿坐在地的女子緩緩升了空。
她的座下,似有數紫氣環繞,恍間變成了一朵不知名的花。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地聽到了一聲清越的鳥鳴。
下一刻,一雙巨大的紅色翅膀忽出在了空之中。
“姝姐姐……”
裴月抬頭,便想御劍去檢視,只是剛一動,卻被玄悟攔住了。
“那是小豆芽。”
玄悟道。
裴月驚訝了一瞬,忙定睛看去,便見那雙巨大的紅色翅膀只維持了片刻,便急速變小,恰是小豆芽。
與之前不同的是,小豆芽不是拇指大小,而是變成了正常人類小孩兒的模樣。
他也閉著眼睛,圍繞在裴姝身邊的紫氣有一部分進入了他的身體裡。
“這紫氣到底是什麼?”裴月忍不住問道。
而這一次,博學強知的玄悟卻是搖了搖頭,回道:“貧僧也不知,但紫氣東來,乃是祥瑞之兆。裴姑娘滿身功德金光,能引這祥瑞之氣也是正常。她不是普通人。”
也是,能帶著滿身功德,又不懼妖魔的人,又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玄悟輕嘆一聲,若有感。
他忽地也盤腿席地而坐,閉眼,開始念。
“紫氣東來,祥瑞之兆……”裴月並未讀過多少書,便是字,也是後來到了修仙界才開始認的。可這一刻,望著那被紫氣團團圍住的女子,她的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幼時,她悄悄趴在學堂外,那時,夫子講的千字。
便是不讀書的人也知道句。
“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劍號巨闕,珠稱夜光……龍師火帝,鳥官人皇……”
“傳說,紫氣東來,之以被稱為祥瑞之兆,便是此是聖人過關之時。紫氣出,聖人,人間有靈仙。”
**
“劍是什麼?”
耳邊似有人在低語,那聲音似乎距離她遠遠。明明輕,但裴姝卻聽一清二楚,彷彿是直接進入了她的腦海之中。
“劍是道。”
她本能地開回答。
“是道?”
“殺人之道,亦是救人之道,更是護我之道。”裴姝答。
“殺是什麼人?救又是什麼人?護又是人?”那聲音繼續在她耳邊環繞,“有一魔一人,魔救了人,而人卻背叛了他,更要吃了魔。你該?”
“殺。”
一個字似有煞氣出。
那紫氣似乎頓了頓,聲音忽地變大了。
“殺誰?魔還是人?”
“我的劍殺是該殺之輩,為禍人間、忘恩負義者皆可殺,論是人是魔亦是仙。”裴姝回。
“你想成仙嗎?”
沒等她回答,眼前就變了。她恍像是回到了修仙界。
她站在萬靈劍,下方跪了許多人。
他們都崇敬的望著她,彷彿她便是他們的神。她高高在,而有人全都匍匐在她的腳下——有陌生之人,也有她認識的人。
她的師長、親人、朋友、同門……他們全都站在下方,仰望著她。
似乎她只要輕輕一跺腳、一招手,便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她成了主宰有人的神。
“你在可以殺了那些傷害過你的人。”耳邊有人在說著話,那聲音輕輕柔柔,似是帶著蠱惑在誘導著她,“正你想,你在便是神,你可以為欲為。”
不知什麼時候,她的手中出了一把劍。
“殺了他們吧。”
那劍已飛了起來,那一刻,裴姝心有感,只要她一揮手,便能瞬間取了那些人的命。
“被欺騙、被背叛、被折辱、被誣陷……唯一站在你身邊的人,也為他們而死去,甚至還不讓你為他報仇。你的有都被搶走了,你的親、愛、友……全都沒了,他們都背叛了你。而你,想要掙脫這牢籠,甚至不不用命與換。”
“而今,你從被數人仰望的之驕子淪為螻蟻般的凡人,你甘心嗎?”那聲音越發近了,“以殺了他們吧,殺了這些背叛者,取回屬於你的東。”
“裴姝,你甘心嗎?”
那聲音次問道。
裴姝緩緩握緊了面前的劍。
“這是地初開時,誕生的第一把劍,乃是古神兵。只要你有了它,你便是敵,你便能成聖……”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唔!”
話未說完,那聲音忽斷了。
只見青衣女子執起那把古神劍用力一揮,而她對準的卻不是下方的人,而是那團紫氣。
“我不甘心。”
她道。
“可恩是恩,仇是仇。”那張絕麗的臉忽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我的恩仇,自由我自己來決定。況且——”
她唇角笑意更深,“我也有我自己的劍,而我的劍,只聽我的話。”
話音未落,她忽用力一扔,手中那把能掀起腥風血雨、會被數人爭搶的古神劍便就這樣被她扔了。
她站在那裡,背脊挺直,忽地身形電,竟是直接化成了一把劍,朝著那團紫氣而去。
轟——!
地彷彿都被崩裂了。
裴姝只覺自己落入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那裡,虛一片,打眼望去,什麼都沒有。
地之間彷彿只剩下了黑白兩色,亦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這是什麼地方?
她在哪裡?
忽間,一團一團的黑氣朝她襲來,裴姝來不及多想,本能地便要揮劍去擋。而,手心一空,她這才想起,跟隨她多年的萬靈劍已斷了。
可黑氣箭,速度極快,眼見著便要包圍住了她。
裴姝眉心一皺,她望著空,心中忽地一動。
這裡沒有風。
沒有任東。
可劍,是什麼?
手中劍是劍,心劍也是劍。
只要她想,世間萬物皆是她的劍!
她伸手一指,那來勢洶洶的黑氣卻忽停滯,下一刻,竟是化成了一把黑劍,後,落在了裴姝的手中。
裴姝心念又是一動,須臾,那黑劍便又變成了一團黑氣。
可這一次,它卻沒了煞氣,猶一陣輕煙,消散在了地之間。
恍間,裴姝似乎聽到了一聲淺笑。
下一瞬,地忽變。
她眼前的黑白化為了世間萬彩。
“裴姝!我餓啦!”
一切的幻象瞬間化為虛,被紫氣圍住的青衣女子忽睜開了眼睛,而那紫氣圍著她轉了一圈之後,便盡數進入了她的身體裡。
“好餓好餓,我好餓啊!”
面前,是一個只穿著紅色小肚兜的胖娃娃,約莫有四五歲大小,五官精緻漂亮,皮膚雪白,是個非常好看的小男孩兒。
而最吸引人的卻不是男孩兒出眾的容貌,而是他身後那雙撲閃撲閃的金色翅膀。
打眼望去,便覺一陣金光閃過。
有些刺眼。
“……小豆芽?”
“是我!”那小胖娃小手叉著小腰,嘟著紅嫩嫩的小嘴道,“你終於醒了,我叫了你好多次,你都不理我。”
裴姝這才發兩人正在半空之中。
她的腳下有一團風。
垂頭望去,足足有數十米之高。
下面,玄悟和裴月都抬著頭齊齊望向了她,他們的眼中滿是驚訝。
而不遠處,有一白衣青年靜靜地站在那裡。
他也抬頭看了過去。
而,那雙死灰之色的眼睛看到的卻是一片黑暗,以及黑暗之中那兩團一大一小的閃閃金光。
青年輕輕挑眉,微帶驚訝地說了句,“以凡人之軀入道了?”
“有趣,可真是有趣。”半晌,他笑了起來,“萬靈仙子,讓人刮目相看。”
而彼時,京都一處宅邸。
石室中,黑衣女子忽地猛噴出了一黑血,臉色霎時慘白紙,窈窕的身姿晃了晃,眼見著便要摔了下去。
黑衣女子立刻用手撐住了床榻,這才勉強穩住了身體。
胸巨疼,丹田處聚集的靈力一點點的在消散。
這是反噬之傷。
蘇幼禾死了。
意識到這一點,黑衣女人面色立刻陰沉了下來,咬著牙叫了一個名字:“裴姝!”殺氣騰騰,似是恨不立刻殺了這人。
可惜,剛說了話,便覺胸中劇痛!
“咳咳咳……噗!”黑衣女子立刻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邊咳邊吐著血,這是到人間界這麼多年以來,她受的最重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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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彷彿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時,也是此,她狼狽的甩開了那些追殺之人,次差點喪命於那些人手中,費盡千幸萬苦,忍受著萬千屈辱,從修仙界逃到了人間界。
可雖勉強苟活了下來,卻傷勢慘重。
她本是元嬰期,在同輩之中亦是被人稱道的之驕子,可今修為倒退不說,竟是連靈根也斷了,而靈骨也受了損。
此下去,她將也不能修煉,只能慢慢淪為凡人!
這讓心高氣傲的她怎麼能夠忍受?
便是今過去多年,她也法忘記那段屈辱又黑暗的日子。並且發誓,總有一,她要把那些人加在她身的痛,千百倍的還回去!
二十年過去,她已不是當初的那個任人宰割的她了。
今,便是對修真界的第一人,問月劍尊姬不夜,她也不懼。
或許到了修仙界,她還不敵。
可在人間界,她卻有一戰之力。
這一次,她之以沒有親自去青雲鎮,便是為之前與姬不夜一戰後,受了不輕的傷。不過,對此,她倒是不意外。
畢竟姬不夜成名已久,堂堂問月劍尊怎麼可能這般輕易的敗於她手?
可姬不夜是姬不夜,裴姝又算是什麼?!
黑衣女子的眼前恍又看見了二十年的那個小女孩,不過是三四歲的年紀,明明長著一張好看的臉,卻與她那個母親一般,惹人厭!
她知道裴姝賦出眾,可即便厲害,不過短短二十年而已,裴姝頂多修煉到元嬰期。而到了人間界,修為只能壓制到金丹期以下,不過築基罷了。
而她傳給蘇幼禾的靈力,卻是金丹期,甚至還有極品靈刀。
怎麼會……
裴姝怎麼可能殺了蘇幼禾!
她彷彿又看到了那個喜穿紅衣的女人。
明明論修為,論容貌,論家世,她都不比那個女人差,可憑什麼……憑什麼她要死死壓在她的頭!
“裴姝……”黑衣女子眼中滿是寒冷的殺氣,“我要你死!”
二十年了,二十年了,她也等不下去了!
黑衣女子豁起身,冷聲道:“來人!”
“奴婢參加大人,請問大人有事吩咐?”話音未落,一個做宮女打扮的少女便走了進來,恭敬地跪在了地。
“讓人送十個童男之心來!本座今晚便要。”
“可是大人,最近為失蹤案京都中已鬧人心惶惶了,若是……啊!”話未說完,她臉便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少女重重摔在地。
“本座讓你去就去!你敢違命?”
“……奴婢該死,請大人恕罪,奴婢這便去準備!”
見她識相,黑衣女人這才冷哼一聲道:“滾吧。”
“是!”
這次她的反噬嚴重,想要快點恢復,須多多進補才是。人間界雖有規則壓制,修為必須在金丹期以下。
可凡事皆有例外。
而這便是她的修煉之法。
法煉化靈氣,可人間界卻不僅僅只有靈氣啊。
當初她掉落人間界後,有幸到了一部功法,而這功法誕生於人間界,自也適用人間修者。她便是靠著這一部功法,修煉到了至今。
誰也不知,她距離大乘之期,只有一步之遙了。
只要她……吃了那個東,別說晉升大乘期,便是直接立地飛昇也不可能。
“快了,快了,只要等等……”
她看著自己嬌嫩白皙的手,緩緩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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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青雲鎮之外數十裡遠的山洞,正在閉眼療傷的姬不夜忽睜開了眼睛,他走出山洞,望著空,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混沌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