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均沾28
莫念歡放肆完了後發現自己的嘴巴突然張不開了, 愕然的向沈淵玉,能夠‘嗚嗚嗚’的發聲音,甚至連身體被禁錮在原動彈不得。
沈淵玉盤腿坐在原, 調息著體內漸漸平緩的靈,蒼白的臉色漸漸恢復如常,而後抬眸向被自己禁言的莫念歡,為不能說話能動嘴唇, 哼哼唧唧著。
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莫念歡的唇瓣上,下意識的抿唇,似乎在留戀那一記柔軟。
就在他察覺到到自己這個動作時放在膝蓋上的微微攥緊, 眸光微閃, 垂眸掩蓋住自己內心深處的躁動不安。
“沈淵玉,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自私啊。”
一道稚嫩卻老道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沈淵玉向莫念歡身旁約莫五歲的少年, 在他到少年頭頂上的犄角時便知道是誰。
微微整理衣袖站起身,神情淡漠的向少年:“是你。”
區區青龍想來跟他搶人?
眸底略過不易察覺的佔有慾, 抬將莫念歡拉到自己身後, 讓他老實站好。
莫念歡對上沈淵玉嚴肅的眼神緊抿著唇,不敢再囂張, 好吧, 剛才他有點浪了, 應該猥瑣發育的。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自信斷定沈淵玉不會罵他,不過確實是有罵,就是瞪了他一眼而已。
被禁言就禁言吧,嘻嘻嘻不虧不虧。
攝龍鈴聽到沈淵玉不把他放在眼裡的語鼓了臉,但是又迫於淫威不敢太過於放肆,雖說他的主人不是沈淵玉, 但是沈淵玉是不好惹的。
到沈淵玉霸道的把莫念歡拉到身後,衣袖憤然一甩:“就是本小龍怎麼了,這一次倒要你還敢怎麼對主人,斷不會讓你還有可乘機!”
沈淵玉有理會攝龍鈴的話,微微側身,探上莫念歡的脈搏,在探到莫念歡的脈搏間有兩道息流竄著,並不是衝突,如同陰陽協調那般。
此時的莫念歡修為已經媲美金丹境,雖說不能完用仙的修為境界來對比,但是目前來已經有了很大的效果,魔果的存在有利有弊。
有利於命魂穩固,卻不利於存活,以及極其容易招惹鬼修和魔修。
如今便是。
“青龍,你與愛徒貿然結下血契,你可知這對他現在而言有何傷害?”
攝龍傲嬌的抬頭,抱臂冷哼了聲:“你這個人還真的是冷漠無情,莫念歡可是為了救你才與結下血契。本小龍要不是在莫念歡的份上才懶得幫你吸萬年厲鬼的煞,差點把小龍弄得消化不良!還有啊,你可真的是一點自知明都有,如今你這身體根本配不上仙首座了吧,還說什麼距離成神不過一步遙,現在你是遙遙無期才對!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沈淵玉眸底宛若隴上一層冰霜,語低沉:“就算是如此,你與他結下血契無疑是把他直接推到風口浪尖上。用命護著大的人,不忍心碰的人,是被你這樣的陷害的嗎?”
攝龍鈴的表情頓時僵住,本就是少年模樣,被沈淵玉這麼一說還了幾分可憐巴巴。他剛才一時間忘記了,現在的莫念歡可不是莫羨凡吶,哪裡有收放自如的隱匿能力。
前他是以鈴鐺魔器藏在莫念歡的懷中才不讓人察覺,現在倒好,他化人形了,那他的息自然是很難掩飾的,加上主人現在這幅身體根本就無法完遮掩住他的息。
既然是結了血契那自然是有主人的命令不得遠離,如果是寸步不離那他的存在必然會被發現。
這一來他不就是自作聰明連累了莫念歡?
莫念歡站在沈淵玉身後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為什麼總感覺沈淵玉跟攝龍鈴認識呢?而且說的東西好像他應該懂但是現在卻一點都聽明白。
困惑越來越,來得找個合適的時間,不問不行了。
沈淵玉輕輕揮袖解除了莫念歡的禁言,而後將食指和中指合併,在莫念歡額前緩緩一抹。見一朵青蓮在額前浮現,泛著聖潔的光輝,如仙葩吐蕊,頃刻間便把莫念歡身上殘留的煞部吞噬殆盡。
“方才你無需青蓮能將煞吞噬。”沈淵玉淡漠道,隨後放下,側身向莫念歡,眸底微漾收起對攝龍鈴的那份淡漠,斂幾分不易察覺的深情:“熹,你可以不用救的。”
想到剛才莫念歡為了驅趕自己身上的煞竟然將煞部吸,心頭不由得一軟,果然心裡還是不捨得他的吧,要不然怎麼會救他呢?
莫念歡聽著沈淵玉淺淡的聲音,臉上的蒼白色還未然恢復,就令人有些心疼,再想到沈淵玉剛才還對他說好疼,那瞬間的不忍跟另一種情緒交織著,就像是天人交戰那般,一邊說著不要心軟,一遍又控制不住心軟。
所以究竟他和沈淵玉是什麼關係?
更準確來說,他和莫羨凡以及沈淵玉是有什麼共同關係。
“怎麼可能不救你,你可是的師尊。”莫念歡應道:“斷不可能有辦法卻將你置不顧。”
語篤定堅決,那種毫無猶豫的保護讓人能夠感受到那赤誠的滾燙意。
方才被煞籠罩的上空烏雲漸散,烏雲後背遮擋的曙光點點驅散陰霾透光亮。蒼穹下,高臺上,沈淵玉注視著面前身著紅衣的莫念歡。
這一抹紅,是他的心尖血。
是他追悔莫及痛徹心扉的心尖血。
這人本應該逍遙快活,而他卻成了這人的劫。
還是萬劫不復的劫。
剛弱冠,魔果修復著莫念歡的身體,靈脈不再殘損,連帶著眉宇間斂意風發。而莫念歡這樣的少年模樣,卻讓他恍若隔世,彷彿讓他想起了那些年園裡牆間,東風路過杏花跌落,撞破偷懶飲酒的那人。
是那人教會了他肆意瀟灑,教會了他風花雪月,教會了他能狂才不枉少年。
更教會了他情比金堅。
是他頓悟得太慢,頑固得太徹底,等他明白一切都已經來不及。可如今卻還能聽到莫念歡對他說這麼一句,這一份不顧一切的篤定就如這身紅衣,炙熱火紅燙著他的心尖血。
而這個人的存在,天界戰戰兢兢,鬼道覬覦魂魄,魔道恭候時,現在卻在人間瀟灑一遭。面八方,他算是近水樓臺,但不知道勝算幾成,能夠靠師尊這個身份能夠挽回一成。
“甚是歡喜。”
沈淵玉聲音淺淺,卻虔誠無限。
莫念歡似乎察覺到沈淵玉一直凝視著他,這讓他突然有些不自在,默默轉移開視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那現在怎麼辦,外邊應該很擔心們吧?”
“無須擔心,方才你不過是把邪祟清除,包括沈著已入鬼道在內,你並無過錯,所以本場你勝,比試繼續。”沈淵玉話音剛落,一揮袖結界便被收起,高臺外的情況被一覽無遺。
攝龍鈴被沈淵玉突然撤去結界嚇得立刻化為鈴鐺回到莫念歡的懷中。
祭天臺外,所有人都是緊張神色,畢竟方才那樣的煞彷彿遮蓋天恐怖至極,都生怕仙大會慘遭破壞中斷舉行。
沈萬祈兄弟三人到莫念歡站在沈淵玉身旁毫髮無損,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了下來,但他們卻發現那個對莫念歡比試的聖極弟子不見了?
高臺上的凌掌見到祭天臺無異樣這才松了口,來是清淵仙君解決了,要不然剛才那樣可怕的煞就憑藉他們幾個掌恐怕還難以敵對。
但是卻發現聖極那個列比試的弟子消失不見了,有些疑惑:“怎麼回事?聖極的弟子去哪裡了?”
“是殺的。”莫念歡說道。
既然沈淵玉說他做得有錯那他就是有錯,大膽承認便是了。
臺下所有人驚呼不斷,竟然有人敢在仙大會上大膽殺人?!!!雖說是分個高低的派間比試,可是決不允許威脅性命,這樣無疑是在挑戰仙各派共同定下的規矩!
而且打破規矩的還是那個鳳麟沈氏了名的廢物,竟然能把一個金丹境的修仙者說殺就殺了,那把歸墟扇當真如此厲害?!
“放肆!”凌掌倏然站起身,厲聲呵斥:“仙不允許殘害同,這裡是仙大會你竟然視規矩於不顧,你這是在抹你師尊的面子!”
說完向沈淵玉面露疑惑:“清淵仙君,方才究竟發生何事,你在裡邊定然是一清二楚的,莫念歡當真殺人了?”
莫念歡把玩著中的歸墟扇,不知怎麼的,心口有一股說不上來的不爽意:“是殺的那又如何,但是殺的是該殺人。聖極的冷草者原是鳳麟沈氏的旁系弟子沈著,在派考核日與比試,卻拿魔器攝龍鈴犯規傷人,被鳳麟沈氏放下九洲通緝令。可他懷恨在心,故意毀掉容貌,後加入了聖極,就為了參加仙大會找機會報復。”
聖極的主冷豔雙眉宇緊蹙,她萬萬想到那個天賦異稟的青年竟然是被通緝的沈著。
“你們應該不知,他入了酆都城付靈魂的代價成了鬼修,又在方才想用萬年厲鬼的煞傷,他難道不該殺?”
焚香谷谷主欲言又止,想要駁斥卻又不知道該作何,後能化作嘆息:“但罪不至死啊,應該留下他審問一番的,你還是太過年輕太過武斷。鬼修神鬼,對於們仙而言乃是一大威脅,如果能從他口中探一二那是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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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不至死?”莫念歡像是聽到什麼可笑的事情:“仙的人心胸狹隘傷害同,後入了鬼道,還想要在仙大會上招來萬年曆鬼殺人,這叫罪不至死?百年前仙魔大戰,分明是仙大會挑起的戰爭,可卻是魔尊莫羨凡用盡畢生修為擋住你們惹來的天劫,為何還是落得一個世人恨他辱他怨他惡他的下場,他憑什麼惡不赦?沈著又憑什麼罪不至死?”
心頭的不爽翻湧而起,都是什麼仙正派,正邪那一套顛倒是非,還真是有點噁心。
“你——”焚香谷的谷主被莫念歡這麼一說那簡直是被抹了面子,得臉色發青:“這能什麼比較的嗎,莫羨凡可是無惡不作的大魔頭!他天生就是魔,生性嗜血,是這世間邪惡的人!”
莫念歡眼神中有一絲雜質,眸底浮現的可笑色讓唇角微陷,垂放在身側的微微握緊。
天生是魔又如何?誰說魔就一定是壞的?
雖然他不認識莫羨凡,還不知道莫羨凡究竟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但是從他夢中到的莫羨凡絕對不是壞人,那樣堅定的眼神,那樣義無反顧的赤誠炙熱,還有近總是在耳邊浮現的聲音。
這些人無疑是曾經義無反顧追隨過莫羨凡的人,就連沈淵玉不惜用心頭血與莫羨凡的精血養一個他。
歸墟、攝龍鈴、百里殊途、於都在說百年前仙魔大戰並不是魔尊莫羨凡挑起的戰爭,分明是仙做錯的事情為什麼就能這麼虛偽,顛倒是非,甚至自以為是仙便站在制高點,說魔必然是惡人,那不就是間接的說明仙的人就一定是正道人。
憑什麼?
誰說的?
心口翻湧著滾燙怒火,魔果被他的情緒感染得蠢蠢欲動,渾然不知脖頸處彼岸花的紋理若隱若現,覺胸膛猛上湧一股溫熱,臉煞的一白,喉間便嚐到腥甜。
眸底閃過一抹猩紅,翻想喚歸墟。
“莫羨凡不是惡人。”
一道清冷如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擲有聲迴盪在祭天臺上。
莫念歡正準備想喚歸墟便被握住,是沈淵玉。
嚥下喉間的腥甜,側眸向說話的沈淵玉,正好撞入沈淵玉淺淡的眸子中,彷彿撞開了春水,盪開了漣漪斂了不易察覺的溫柔色。
而這句話正好落在心坎上,語中的篤定融化了他的怒意。
“說認識的莫羨凡,肆意瀟灑,痛快果敢,光明磊落。那些年與他一同歷練,經歷過風雨,更經歷過生死。要鳳羽冠,他便陪著登上不落山摘下鳳羽冠,甚至不惜斷了兩根肋骨。歷劫受傷,他拼命為尋得琉璃瓶。他是魔,卻為了闖入琉璃仙境為取得琉璃瓶,一人與琉璃仙境護境七仙子爭奪,為護心脈。”
萬簌俱寂,祭天臺上,沈淵玉一襲白衣是那樣的清雅,那樣的淡漠,可就是這雙冰涼如水雙眸與骨子裡就透露來的清冷卻‘莫羨凡’三個字化為春水。
而他的聲音不大不小落在每個人的心尖上,不偏不倚的將這番話送入每個人的耳裡。
沈淵玉的存在讓人無法忽視,他是仙首座,是當年盛極一時的神選人,更是萬人敬仰的清淵仙君。世人皆知清淵仙君修的大道無情,修煉無情道那必然是要拋去七情六慾。
可偏偏現了一個意外,那便是莫念歡。
從沈淵玉關那日抱回一個襁褓中的孩子開始,所有人都知道這孩子成了清淵仙君座下的大弟子,靈根殘損天資平平卻得到清淵仙君座下如此重要的位置。
而在今日竟然聽到清淵仙君曾經與魔尊莫羨凡有這樣的交情,而且從言片語中聽得清淵仙君是動了七情六慾,這還是修煉大道無情人嗎?
“本座曾經以為唯有無情才能夠悟得大道,是莫羨凡告訴,大道皆有情,有情哪來無情,唯有情才能悟得大道。莫羨凡雖為魔,但是他與其他人不同,如果不是他,就有現在的。”
沈淵玉向莫念歡,眸底情緒微漾。
這一眼,恍若萬年。
“仰慕他,便不允許有人說他。”
莫念歡心裡咯噔一跳,這眼神,不妥啊。
“所以覺得徒殺了沈著做的對,這一番話說的對。”
赤果果的偏袒,這番話無疑是在打凌掌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