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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大凶之歲[序]6

“清月畫舫分為兩座, 上弦月,下弦月, ”有丫鬟在一旁替第一次來這裡的客人介紹:“每到月橋下面, 兩座畫舫並駕齊驅,是為雙月過洞。此時的景色最為驚豔……”

阮喬和兩人尋著船頭的某處桌椅坐了下來,畫舫極大, 在這裡又可以觀賞夜景, 也可以聽聞聲樂。

聞晴是阮喬以軟綿綿身份回到隔離區時遇到的第一個女生,也是她的第一個好友。雖然後來沒有什麼聯絡,但兩人都很欣賞彼此。

木樂是在她在淒厲鬼新娘裡遇到的,說話雖然誇張了一些, 性格熱愛搞笑,又是個話癆,但人品不錯,是個值得信任的隊友。

只是阮喬沒想到兩人不僅在遊戲裡拿到的角色是姐弟,現實中也同樣有血緣關係。

他們在副本裡的身份是江湖上名聲顯赫的劍莊少主, 聞若和聞沐。

既然三人的任務目的地相同,便結成了臨時的同盟,互相幫助。

北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至今未知, 多一個朋友就多一份力量。

聞晴並不多話,木樂倒是一股腦把自己身家交代地明明白白:“近來天災連連,大旱不斷,北方異族又接連騷擾邊境,我三叔和劍神一同前往北地幫助朝廷平定戰亂。戰事結束了, 人卻沒了訊息。”

“根據三叔傳回來的訊息,恐怕他已經凶多吉少。但我爹讓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將劍神帶回來,他是武林唯一的希望了。魔教虎視眈眈,一旦劍神從世上消失,就再也沒有能壓制住他們野心的威懾。”木樂長嘆一口氣,站在橋頭,對著皓月明燈,神情憂國憂民:“這麼重要的任務,我木……沐少爺我當然是義不容辭!”

忽略給自己加戲的木樂,阮喬直接問:“劍神長什麼樣?”

木樂湊了過來,語氣神秘:“這可是機密,你真想瞧瞧我的寶——”

聞晴站在身後,秋水般的眼眸中帶著絲嫌棄:“住口。”

她忍了忍:“你給我好好說話。”

顯然在家姐面前木樂也騷不起來了,他收斂起笑容,帶著點委屈,從袖中拿住一張畫像:“這就是我爹給我們的線索。”

畫面中間,只有一把漆黑古樸的長劍。

“我就說任務沒有這麼簡單,這一定是劍神的配劍,到時候我們尋著這條線索,就能找到對方!”木樂說。

劍神的傳說虛無縹緲,人人只知道他是當今武林第一,卻從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傳聞劍神擅長易容之術,有千百張□□,想要認出他,只有靠這把獨一無二的黑色古劍。

“這次的任務並不容易,”聞晴緩聲道:“除了劍莊之外,雪山谷和刺閣等勢力都派出了人手,顯然他們的目的和我們是相反的,我們要保證劍神安然無恙回到中原,雪山谷還好,屬於正派勢力,刺閣和魔教的人就不會那麼簡單了。”

阮喬將自己見過的玩家介紹了一遍:“我和雲吞席捲任務相同,季深是將軍,宋宋是琴師,卿晚晚是高官之女,他們的任務我無從得知,刺閣和魔教的人身份不明,雖然我之前遇到的玩家都有明面上的身份,但不排除他們是魔教的奸細。”

木樂點頭:“你放心,我的警覺性很強!非常強!我不會輕易相信他們的。”

和口號喊得很溜的木樂不同,聞晴直入主題:“除了片光零羽之外,還有青惘,我在客棧當中見過她,身份似乎是雪山谷的聖女,除了兩個不知道身份的玩家以外,就只剩下魏小執。”

魏小執就是那個童星出身,如今黑料纏身的演員。

他六歲的時候出演一部歷史劇便大火了一陣子,之後的星途順風順水,事業的高峰期在他的十六歲,他剛剛簽了一個大公司,音樂事業和演藝事業剛剛進入正軌,全國演唱會也在籌備。但就在他最火的時候,卻被曝出和兩個女藝人的情感糾紛,後來更是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傳言,說他品行不端,黑料一抓一大把。

從那之後魏小執的商業合作就越來越少,現在雖然已經二十四歲,卻沒有什麼能夠拿得出手的作品。

節目組選擇的眾多嘉賓中,他是被罵的最多的一個。

別的嘉賓微博下面都是尖叫和彩虹屁,魏小執的黑粉比真愛粉多幾個數量級,他的微博下面全都是讓他滾出娛樂圈,不要來《尖叫房間》玷汙男神女神的攻擊留言。

也不知道他是佛還是不在意這些,微博評論也不關,每天照樣發自己練歌練舞的影片。

自從沒有戲演之後,魏小執就開始做自己的音樂。

雖然專輯下面罵他的人比聽他歌的人還多,但他還是照舊。

木樂點點頭:“這個魏同學,我也聽說過,好像脾氣不太好,經常看見網上有人爆料,說和他合作的時候經常被他罵啊,被毒舌啊,還有各種作死。要是遇到了,咱們離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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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阮喬眼裡,不管什麼樣的人,只要進入了這個副本,都是一樣的。

外界的一切她不關心,她只關心遊戲裡的結果。

是輸還是贏。

聞晴似乎也不想聊這個話題,看了眼阮喬,忽然問:“對了,怎麼沒看到雲吞和你一起?”

阮喬不知道怎麼解釋,只是說:“我和他,也不一定時時刻刻就呆在一起。”

木樂被她這麼一說才反應過來,隨後就發出了十分沒有偶像包袱的長笑:“哈哈哈哈哈哈讓他欺負我,這下好了,被綿綿治得服服帖帖的了!你別理他,讓他一個人獨守空閨!看他還敢不敢欺負我!”

他跳下船板,月白的錦衣微微揚起,好看的眼瞳盯著阮喬,認真囑託道:“別理他。”

“記住沒有,咱們自己去北邊,不帶他玩兒!”

【彈幕】[棲]傻木崽回想起被雲神支配的恐懼,終於發出了幸災樂禍的聲音

【彈幕】[欒仔]哈哈哈哈翻身做主人

【彈幕】[小可愛]小心被打啊木崽哈哈哈哈

畫舫在江面上繞了一圈,穿過長橋又順著河流回到月湖,阮喬沒找到自己要的線索,打算去榆樓看一眼,她和兩人告了別,約好三日後同時前往北方。

正打算走,阮喬目光卻忽然釘在了遠處的高樓上。

京城繁華,建築層層疊疊,屋簷勾欄映著月光,顯得溫柔。而近處的燈火,又帶著人間的熱鬧氣息。

在高高低低的屋簷之間,一個黑影快速閃過。

聞晴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卻什麼也沒發現:“怎麼了?”

阮喬收回目光。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個在屋簷間行走自如的人,似乎是片光零羽。

她低聲:“沒什麼,就是看到了點東西。”

“什麼?”

畫舫靠岸,阮喬朝船下走,腳下不停,也沒回頭:“大晚上的,有人在屋頂跑酷,一時新鮮,多看了幾眼。”

遠處,正在屋簷間敏捷行走,被少女目光看得有些疑惑的片光零羽:“??”

【彈幕】[洋洋想吃糖]京城跑酷

【彈幕】[綿綿今天掉馬了嘛]屋頂跑酷

【彈幕】[喵大人]此刻,一位跑酷少年悄悄路過

【彈幕】[胖大海]萬物皆虛,萬事皆允

【彈幕】[小草莓味]橋妹你是魔鬼嗎hhhhhh

京中各處,皆是零星幾點星火,唯有這榆樓,如同眾星拱月,燈火熒煌,一片光明。樓高五層,處處掛著花燈彩布,熱鬧極了。

阮喬進了樓,才見一片珠簾繡額,彩畫雕欄,單是那大廳的桌椅擺設,瓜果小吃,樣樣精美。

她在樓裡轉了一圈,仍然沒有任何有關人物目標資訊的線索。

她上了高樓,頂樓可以眺望京都。

前面不遠處就是月湖,近處是月橋,大大小小的畫舫點著燈在上面飄蕩。像是天上的星星掉進了人間。

阮喬想起現實當中某個朝代,京城建築規範嚴明,普通百姓的建築不能超過皇宮的高度。

可看著這裡,榆樓卻成了城中最高的建築,站在這上面,迎著夜風,能將京城的繁華盡收眼底。

“這裡的風景如何。”

好聽的男聲從她身後響起。

阮喬側身,只見一面容俊美,身穿暗紅色錦袍的青年慢慢行了過來,站在她旁邊,雕欄前面就是月湖,高不勝寒。

阮喬有些意外:“您也喜歡出來享受夜生活?”

這錦袍青年,正是當今天下的主人,蕭珩。

【彈幕】[月光下的我]小皇帝又來啦!!

【彈幕】[為探]小皇帝是我的!抱走了!

【彈幕】[不吃糖我也超甜的]嗷嗷嗷便服也很帥!

蕭珩輕笑一聲:“你說話倒是有趣。”

“你可知。這榆樓是誰的產業?”

阮喬:“不是您的,就是那反賊的。”

他有些意外,側目看了眼身邊的少女,一雙眼睛映照著星光,肌膚如雪,明眸皓齒。乍一看,還真看不出是阮相家裡那位飛揚跋扈,不講理的姑娘。

蕭珩轉過頭,側臉輪廓渡上月光,卻依然顯得冰冷:“這地方的確不錯,甚至可以將皇宮也收入眼中,你說建立這榆樓的人,朕是該謝謝他替城中百姓修建了這麼個好去處,還是該煩惱呢?”

他的聲音清冷,面容和蘇席有幾分相似:“榆樓背後的勢力,不止是這一間簡單的屋子,更是我朝數一數二的——”

阮喬老實接話:“納稅大戶。”

蕭珩:“??”

【彈幕】[夕林文]哈哈哈哈神tm納稅大戶

【彈幕】[喵喵醬]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彈幕】[莫得理智的刀客塔]救命哈哈哈哈

蕭珩“嗯”了一聲,微微擺頭,眸中露出認真思索的神情:“你這話說的倒也不錯。”

“那按照你的意思,朕是該謝謝他了?”

阮喬也跟著他笑:“不管是該謝他還是惱他,我只知道,你想殺他。”

“這才是最重要的。”

身邊的寒氣陡然上升,一股淡淡的威壓驟然散開,蕭珩臉上的慵懶和隨意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漆黑得看不清情緒的黑暗,以及喜怒無常的冷漠:“你知道的,倒也不少。”

阮喬看著他,目光既不迴避,也不膽怯。

半晌,他才又恢復那副淡然的模樣。

“我倒有點捨不得讓你去北邊了。”

“別,我喜歡的是雲王。”

蕭珩呵了一聲:“放心,不會讓你入宮,只是有些可惜你這條命。”

阮喬看他,眼神略帶詢問。

蕭珩:“此去北方,他定然不會坐視不管,我放你們離京,於你我都是一次機會。對他而言,也是下手的絕好時機。這北方動亂不定,大災不斷,但凡出點什麼事,死在路上很正常。”

他轉頭盯著阮喬:“你說呢?”

少女眼中仍然毫無懼意:“我覺得不行。”

她往後靠在欄杆上,雙手抱胸:“你釋出任務,我去完成,就這樣,屁話不要多講,懂?”

【彈幕】[瀟瀟木魚]我橋妹一如既往地帥氣啊啊啊啊

【彈幕】[今晚大大更新嗎]超a啊啊啊啊

蕭珩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那朕就等著你們回來。”

天子離開之後,阮喬又在樓上惆悵地吹了一會冷風,別看她放話的時候很剛,實際上找不到線索也很鬱悶。

正在迎著夜風一個人看星星看月亮,背後又上來了一位小廝,端著茶水:“阮姑娘,這是您的茶水和糕點。”

阮喬進榆樓,定然是要消費的,只是她點了東西,就直接出來亂逛,也沒在屋子裡。看來這服務是周到地送了過來,她擺擺手,讓他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這裡是絕佳的觀景臺,露天可以看見高懸的月亮,四周又沒人,不如後面的房間那般吵鬧。

等小廝走了,阮喬才坐在桌上,一手拿著糕點,一手託腮思考。

手裡的糕點轉了一圈,剛要送進嘴裡,她忽然皺著眉頭停了下來。

榆樓,清月畫舫。

兩處都沒有線索的提示,為什麼?

她在心裡反覆唸叨了這兩個詞幾遍——

如果說單獨去看,每一處都沒有線索,那麼,如果連起來呢?

如果線索只在一處,大可以在某處放置線索,指向另一處地點,然後在另一處放置最後的身份提示。但錦囊一開始就給出了兩個地名,他們捱得很近,但卻不是一個地方。

阮喬放下手裡的糕點,站起身來,加快腳步走到欄杆前。

從這裡可以看見清月畫舫的第三輪遊河活動已經開始了,華美輝煌的畫舫緩緩穿過下面的月橋,露出前面最為明亮的船頭來。

兩個地點,會不會是說——

只有在榆樓上看畫舫,才能得到線索?

清月畫舫的周身都點著小燈,只有船頭部分最為華麗,眼下從月橋下面緩緩駛出,先出現的就是船頭。

而船頭處明亮的花燈遠比船身和後半部分顯眼,一眼望去,就像一個“v”字。

“清月畫舫分為兩座,各名為上弦月、下弦月,每到月橋下面,兩座畫舫並駕齊驅,是為雙月過洞……”

——丫鬟的解釋在阮喬腦海里浮現,此時過橋的正是兩艘一模一樣的畫舫。

從這裡看上去,兩個船頭形狀連起來,就是一個“w”。

難道這就是她任務目標的身份提示?

w?

w,是聞,魏,還是

……晚?

系統也太坑了,給她的提示模糊得不行。

阮喬坐回去,看了眼自己花天價買的糕點和茶水。

榆樓的消費的確很高,顯然是針對富強戶來的。

這一眼,她又湊近了些。

這個糕點好像有點不對勁。

【彈幕】[蔚蝕]大晚上的,餓了

【彈幕】[今夜誰知風露裡]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彈幕】[葉子呀]我也想吃qaq

外層顯然是綠豆做成的,內裡還有餡,外形雕刻成花狀,顯得極其地精緻。

但是這綠豆的外層,卻有一道小小的裂縫。

阮喬掰開,裡面原本是甜餡的地方,現在卻鋪散著不知名的霜狀粉末,沒有異味。她開啟茶水,發現茶葉有細微的變化,茶水的顏色也不太對。

隔離區是個生存遊戲,裡面的副本多樣,什麼樣危機生命的情況都可能出現,鬼怪是最多的,但很多時候,也需要防著玩家和副本裡的npc。

所以,她對於那些可能危及到生命的東西都很熟悉。

比如,毒藥。

有人想要她死,並且對方的耐心,不是很強。

這裡是榆樓,對方的地盤,她倒是疏忽了。

【彈幕】[今天跑了嗎]這就開始了??

【彈幕】[名字什麼的太難取了]差點領便當

【彈幕】[夕如木木]還敢吃嗎哈哈哈哈哈樓上的兄弟們,貪吃一時爽,砒-霜火葬場

阮喬沒有多停留,直接回了阮府,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危險,顯然對方此時還很隱蔽,不敢貿然下手。

不過,正如蕭珩所說,等離開京城,他們就可以隨心所欲地進行刺殺。

到那個時候,才是最危險的時候。

……

剩下的一日阮喬沒有見蘇席,只是吩咐大夫按時去看看他的傷勢,宋宋來過一次,說自己和季深也會加入他們的行動。

她又要和其他玩家交流情報,又要收拾東西。

根本忙的沒時間休息。

再加上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蘇席,乾脆就直接不去見人,讓他安心休養。

季深是自己請纓還是天子任命她無從得知,蘇席受傷,他們能多一個打手也不是什麼壞事。五皇叔是宋宋在這個副本裡的琴藝“師父”,這一趟他也是主動提出要來參加。

畢竟是主線任務,沒有理由退卻。

卿晚晚來看過阮喬一次,被她很快敷衍走了,顯然卿晚晚也見到了江湖線的人,言語間多有打探。

阮喬帶了四名家丁和丫鬟夜雨,阮相還想把整個丞相府的護院都給她隨身打包帶走,被阮喬直接拒絕了:“這麼多人你是生怕對方的刺客找不到我的行蹤?”

阮相一想也有道理,便沒有多堅持。

但他很快又為阮喬置辦了一馬車的乾糧、衣物等等。

“北邊危險,多帶點吃的,就算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阮喬:“借您吉言……”

“如果死了,屍身能帶回來最好,實在不行,衣冠冢也將就。”

“好……”

“路上你要——”

阮喬打斷他:“行了行了,我有一百種死法,你不用挨個數。”

阮相似乎也覺得自己話說的過重了,但他還是捨不得自己這個寶貝女兒:“你一直想去相國寺看桃花,我嫌你頑劣,怕驚擾了聖地,未曾答應過。這次你若能好好回來,我就帶你——”

這下阮喬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你咒我可以,但是flag,不要立!”

【彈幕】[叮叮噹噹]是親爹了

【彈幕】[封尋]丞相日常擔心橋妹哈哈哈

阮喬換了一身衣物,上身是淺綠色圓領衣,套著淡粉色魚紋繡線的半臂,下裙簡單的深綠色,髮間插著翡翠的簪子,看上去清新又簡潔。

蘇席出來的時候,臉色依然蒼白如紙,高挺的鼻樑下是微微抿著的薄唇,比前幾日多了幾絲血色。他穿著黑色暗紋錦袍,玉帶勾勒出勁瘦的腰身,修長的雙腿站的筆直,黑衣下完全看不出裡面纏繞著繃帶,是傷痕累累的身體。

瞧見站在馬車前的少女,他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亮光。

似乎這兩日來見不到她的煩悶瞬間就消失的乾乾淨淨,蘇席上前,正想要開口叫她,卻聽見門外傳來了宋宋的聲音。

“綿綿,”宋宋身著一襲白衣,五官原本頗為深刻,但看見阮喬的時候,唇角勾起,竟莫名顯得溫柔起來。

阮喬見著他也開心,連忙招手:“我還以為你會在城外等我,怎麼過來了?”

宋宋上前,他沒帶太多東西,只有一把古琴,“就是想看看你。”

阮喬:“既然來了,就一起走吧。”

反正馬車很大,位置也寬敞。

稍他一程不是問題。

蘇席站在庭上,日光明亮,他卻眼神冰冷。

少女站在門口,對著那位白衣青年笑的可愛,明媚的陽光落在她身上,像是渡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

這樣的笑容,她也曾這樣對自己笑過。

雙指緊緊捏得發白,心裡不知從何而來的危機感瞬間將他的理智吞沒。

整整兩天,她再也沒有去房中看過他一次。

哪怕他等了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從白日到黑夜,也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他快步上前,伸手拉著阮喬,往懷裡一帶。

她猝不及防地沒有穩住重心,正想反抗,忽然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和懷抱,抬頭就看見蘇席好看的下頜,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用力抓著她的手腕的時候,從來都讓她無法掙脫。

阮喬不知道他發了什麼瘋:“你幹什麼?”

宋宋語氣也冷下來:“放開她。”

蘇席低頭,剛剛病癒,聲音還有些低啞,只是輕輕抱著她:“不是說要維持人設?”

“你現在,是雲王的未婚妻子。”

“是我的妻子。”

阮喬:“未過門的。”

蘇席:“那也無礙。”

他的語氣放緩了一些,一時之間,阮喬甚至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不然怎麼會從這位的語氣裡,聽出一點委屈和難受?

他啞著聲:“你已經兩日沒有來看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