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春樓。
孔希節迷迷湖湖醒來,入眼的是一嬌美的臉龐。
露出的半個身子,還能看見雪白的肌*。
“你為何在這此?”
孔希節被嚇了一大跳,撐著身子想要坐起,奈何腦袋一陣劇痛,試了幾次均難以成行。
“郎君為何這麼快就忘了奴家了,昨天晚上奴家可伺候郎君一夜。”
孔希節大腦一片空白,但也很快想到關鍵,忍著劇痛就要起身。
只是,才剛爬一半就主動鑽了回去。
他身上片物不留,就連褲衩都沒了。
就這樣子,咋能出去。
“你...你給老夫下去!”
孔希節指了指身邊的女人,臉上的厭嫌顯而易見。
“郎君。”
女人嬌滴滴的喊了一聲,手才搭在孔希節肩頭,就被孔希節一把甩開了。
“離老夫遠些。”
討了個沒趣後,女人懨懨下床。
嘴中都囔著,道:“一個糟老頭子,要不是為了銀子,老孃才懶得伺候。”
之後,捧起衣服的同時,隨即便馬上道:“奴家可是滿春堂的頭牌,郎君把銀子結了吧。”
銀子不銀子的,倒還是個小事。
只是,他要結了這個錢,那不就等於是承認了這一事實嗎?
“還想和要老夫銀子?”
“取老夫的衣物來,老朱這就去官府告你們個坑蒙良人,誘騙讀書人去。”
女人手中頓了頓,停下了穿衣服。
“啥?”
“你自己長腿過來,倒還怪怨起老孃來了。”
“一大把年紀了,咋還有臉幹這種缺德事。”
女人衣服穿了一半,便拉開房門朝外喊道:“來人,快來人,這兒有個賴賬的。”
這種地方,哪能不養幾個打手。
片刻後,老鴇領著一群壯漢過來。
“就是他!”
老鴇雙手叉腰,毫不客氣道:“老孃自開著滿春堂,還沒人敢賴過賬,痛痛快快把銀子拿了,不然別想離開。”
孔希節縮在被子裡,早就低人一等了。
再咋裝的鎮定,還是落了下風。
“老夫如何來的這兒,你們不應先給老夫個說法嗎?”
老鴇咧嘴一笑,臉上胖乎乎的肉擠在了一團。
“不愧是讀書人,就連賴賬的由頭都這麼高明,看他身上有啥值錢的,把東西留下,人放走吧,就算我們倒黴了。”
官府偏讀書人,那是必然的。
為了沒多少錢,鬧到了官府,上下打點上一頓,吃虧還是他們。
剛剛那女人聽了老鴇吩咐,在房間尋摸了半天,就是沒找到孔希節的衣服。
“哦,奴家想起來了。”
“昨晚是兩小廝把他送過來的,衣服還是那兩小廝脫的,奴家沒咋注意,莫不是被那兩小廝拿走了。”
聽到這,眾人迷湖了。
小廝幫忙脫衣服沒啥,但把衣服順走,這可太不正常了。
“算了,讓他寫下地址,你們幫他取衣服時候,順便把錢拿回來。”
老鴇再一步妥協,但孔希節哪敢落筆。
堂堂衍聖公府,竟和青樓牽扯,用不了多久那名聲可就爛大街了。
孔希節不寫,滿春堂追問。
沒用多久,便從嘴到了手,孔希節一絲不掛的,被滿春堂的打手追著毆打。
最關鍵的是,孔希節那天雖講了半截的學,而且再加之,他那天進京的時候聲勢太大,半個城的人都認識他。
片刻後,就被恩客認了出來。
知道了身份後,滿春堂那些打手才不管你是不是大儒,當即就派了人上門去討要*資。
最後的最後,是衍聖公府出了錢,又派人拿了衣服才把孔希節帶回了家。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孔希節白賴*資一事不過才數個時辰功夫,便在整個應天府傳遍了。
人們不知孔希節是誰,但提及那個*資都白賴的大儒,立馬一下就全都瞭然了。
受此大辱,孔希節算是把臉丟到姥姥家了,才剛一回去便病倒了。
至於真假不得而知,反正把郎中送出來後,便有家僕去抓藥了。
另一邊,乾清宮。
老朱祖孫三人正批閱奏章時,蔣瓛把京中的這一訊息匆匆送了過來。
錦衣衛監察臣民百姓,影響如此之大的事情,自然在他們的監察範圍之內。
“啥?”
剛聽到一半,老朱不澹定了。
“孔希節被人認出來後,由衍聖公府上出了人把衣服和銀子送過去的,這樣一來的話,自然就更人盡皆知了。”
蔣瓛把後面的說完的同時,眼梢一直撇著朱允熥。
“蔣指揮使,你幹嘛老是盯著孤,這事兒可和孤沒關係?”
他是笑得光明正大了些,但不能以此就懷疑這事兒是他做的吧。
“沒...沒有...”
蔣瓛移回了目光,連連擺手表態。
“那地兒叫啥來著?”
“堂堂一個大儒,搞得雞飛狗跳的,成何體統。”
“封了吧,男女全都充軍。”
老朱下令後,蔣瓛領命退出。
“皇爺爺,這可不是孫兒幹的。”
蔣瓛走了後,朱允熥當即辯解。
“咱又沒說是你。”
“能幹出這種事情的,就只有你那舅爺了。”
老朱憤憤不平的,但也只是說說,並沒有治藍玉罪的打算。
“你小子少和他們學,可別受他們那壞習氣的沾染。”
對於老朱的叮囑,朱允熥連連點頭。
“孫兒明白。”
“孫兒會努力甄別,該學的學,該學的絕對不學。”
就說嘛。
藍玉他們吃了虧,咋可能一丁點動靜都沒有,原來是在憋一個大的啊。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孔希節不是最注重名聲嘛,那這次之後,看他還有啥資格以大儒自居。
“這損招可不高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還是少牽扯其中為好。”
朱允熥臉上的興奮蓋都蓋不住,老朱很快又補充了一句。
“好,孫兒明白,孫兒不笑了。”
之後的時間,朱允熥專心批閱奏章,對於外面的事情,倒也沒咋過分關注過。
老朱說的對,孔希節丟了人是不假,但誰都能看出來,這是被人給算計了。
但,這種方法咋說都有些下三濫。
不管怎麼說,朱允熥好歹是個太孫,他要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算計孔希節,同樣會被人所不齒。
一連數天,朱允熥不僅沒出去過,也沒和外面的人有所聯絡。
不管是職大還是富明實業,全都已經步入了正軌,只要沒有特殊情況,基本能夠正常運轉。
一天兩天的離了他,是不會有啥大問題的。
而就在這短短幾天時間,滿春堂上下便全都被發配了出去。
京中這寸土寸金之地,又哪會有空了沒人用的地方,不過幾天時間,滿春堂就換了主人,正在重新裝修,準備重新營業了。
不過,人的記憶雖是有限的,但忘記了也都是平頭百姓,那些儒生士子可都還記著。
即便他們平日不多提,但看見孔希節那肯定是能想到發生在他身上的那些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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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希節他哪還有臉面,再去給那些儒生士子去講學。
以前他嫌棄門口羅雀,現在巴不得拜訪的人越來越少。
即便是偶爾有個上門的,孔希節也不敢見他們了。
哪怕他們是真心拜訪,也全都被拒之門外了。
半個多月時間,孔希節一直躲在屋子裡,就連家僕送飯都是直接放到門外的。
至於洗漱啥的,更全被拒絕了。
在這半個月時間,家僕丫鬟的勸了許多次,無不都被罵走了。
後來,就沒人敢多說了。
但就在誰都不多說了時候,突然有一天,孔希節竟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主動拉開了房門。
“過來幾個人,給老夫洗漱。”
孔希節吩咐後,很快有人行動。
有人負責燒水,有人負責找衣服,眾人七手八腳的開始忙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