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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再去鳳陽

再次交手時,虎威營軍卒便不再各自為政了。

相互掩護,互相配合。

在虎威營軍卒的通力協作之下,於廣勇憑之前的打法幾次出招始終沒能討到便宜。

不過,也沒有一條道兒走到黑。

很快便改變策略,先有序攻擊起拳腳較薄弱之人。

按理來講,都已經對戰過好幾回合了,誰的拳腳最弱早就應該一目瞭然。

誰知虎威營軍卒通力配合,只要於廣勇即將襲擊至拳腳薄弱之人身上,不等他靠近便會被其他人合力化解。

雙拳難敵四腳,於廣勇身手再強也沒長三頭六臂,不可能同時幹掉這麼多人。

連試了幾次,始終都沒討到便宜。

大概一直纏鬥了近半個時辰,雙方奉獻的一場精彩的視覺盛宴的同時,體力也都快到身體的極限了。

而這場比試開始到現在,於廣勇一直在不斷更改著拳腳路數。

如此可見,他並不個是完全的莽撞衝動之人,自身體力啥時候到極限,應該能做到心裡有數。

至於虎威營軍卒,那就更不用擔心。

他們都不是個怕認輸的,真到了堅持不住時,自然會主動認輸。

因而,朱允熥磕著瓜子充當著吃瓜群眾,並沒有中途阻止他們的想法。

現在他們的體力到了極限不假,但同時也正是酣暢淋漓的白熱化階段。

這個時候喊停手,不止會讓吃瓜群眾遺憾,也會讓比試的雙方意猶未盡。

又過了那麼幾炷香,於廣勇拼著最後一口氣,突然發力以強硬手段直衝虎威營相互協作織造起來的防禦網。

於廣勇個人實力本就比虎威營軍卒要強悍一些,都到了體力極限的情況下,拼盡全力使出的這股勁兒肯定要比虎威營更勐烈一些。

在於廣勇突然發力後,虎威營軍卒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口子一開,全都白費。

有了這道口子,虎威營本無懈可擊的防禦徹底失去作用。

咣咣咣幾拳,虎威營軍卒便再次倒飛出去。

這次交手,虎威營該用的招全都已經用過了,早就已經是黔驢技窮了。

即便硬著頭皮再來一次,最終的結果怕也只能是個這。

本就是比試而已,沒必要非爭個輸贏不可。

“某輸了!”

陳集領頭,率先表態。

一見這,朱允熥扔掉手裡的瓜子,抬腳上前,一邊走一邊報以熱烈的掌聲。

“於僉事身手果真了得。”

“於僉事費勁吧啦和你們切磋了這麼久,還不快去給於僉事準備酒菜。”

朱允熥一聲令下,眾人一呼而散。

“於僉事,請坐。”

朱允熥招呼著於廣勇,在剛才他坐過的那個位置落座。

之後,親自給於廣勇倒了茶。

於廣勇不夠圓滑,但也能夠感受到親近,對朱允熥送來的茶,受寵若驚雙手接過。

“卑下也好久都沒碰到過這樣的對手了,幾個回合下來,卑下感覺四肢百骸的經脈都疏通了。”

於廣勇掛著笑,並不像作假。

“那就請於僉事不吝賜教,抽時間多來虎威營走走,多傳授他們些拳腳。”

朱允熥笑著叮囑,於廣勇連連應答。

又與於廣勇稍作片刻,朱允熥招呼了剛才和於廣勇交過手的軍卒陪同,他則悄悄把陳集拉到了一邊。

“待會兒喝酒的時候,想辦法把於廣勇留在虎威營。”

朱允熥話一出口,陳集有些為難了。

“於廣勇在錦衣衛是僉事,到了虎威營頂頭了也是個千戶,他能願意嗎?”

要是平級更調,他就去找老朱了。

朱允熥斜倪了一眼,沒好氣道:“若是容易的話,就不用你出手了。”

“孤不妨告訴你,現在於廣勇還在競爭指揮使呢。”

僉事讓人家當千戶都不好辦,指揮使那豈不更不容易。

“於廣勇身手如何你也看到了,他要是到了虎威營好處有多大不用孤再說了吧?”

“總之一句話,他離開虎威營之前,一定要把他拿下。”

朱允熥下了強制命令,想不答應都不行了。

“屬下試試。”

陳集對朱允熥唯命是從,對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卻也不會冒冒失失隨便答應。

之後,酒菜上桌。

朱允熥先陪著喝了杯,敬了虎威營軍卒,又單敬了於廣勇一杯。

然後,便離了席。

就於廣勇那塊頭,酒量必然差不到哪兒去,朱允熥想和他喝個高低上下,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既然喝不過,那就只能開熘了。

虎威營那麼多人呢,一起上總能佔到個便宜吧。

好歹也算較為穩妥的事情,朱允熥也沒啥好擔心的。

離席之後並沒一直留在虎威營,而是轉而直接去了錦衣衛。

錦衣衛別的事情都還好說,正查的詹徽沉吉秀一桉,他得過去盯著些程序。

他們充當了蔣瓛的先鋒,無不就是因他們各自的把柄被蔣瓛握在了手裡。

只要在這個把柄上,再完善一下證據鏈,這個事情基本就能夠結桉了。

他有必要把這個大致方向把握好,然後在該結桉的果斷拍板把結論定下來。

勳戚這事兒想從開始到現已近一個月了,勢必得儘早把所有的問題全部解決。

安定人心之外,也好讓各方的秩序重新步入正軌。

畢竟朝堂不安,百姓也會受損。

次日一早,朱允熥才剛剛起床,於廣勇便滿身酒氣的回來了。

見到朱允熥拜下見了個大禮,主動道:“卑下願隨卑下馬首是瞻,卑下想去虎威營,還有幾個兄弟求殿下一塊收留。”

一聽這,朱允熥眉開眼笑的,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孤當多大點事兒,想去就去唄,反正都是給皇爺爺效力。”

“有多少人要過去,於僉事列個名單出來,孤和皇爺爺請示一下。”

“對了,錦衣衛指揮使沒定之前,於僉事還是錦衣衛的人,錦衣衛的事情還請於僉事多多出力。”

方成洋到底能否做好這個僉事這還兩說呢,還得用於廣勇這塊磨刀石再試一下才可以。

“那是肯定。”

於廣勇拍著胸脯,爽快表了態。

等錦衣衛的事情安頓好,再回虎威營的時候,已快要中午了。

很多軍卒仍踉踉蹌蹌,處於半醉半醒狀態。

陳集更是哇哇大吐後,連嘴都顧不上擦,一臉的生無可戀。

“行啊!”

朱允熥一把拍在陳集肩膀上,毫不吝嗇的給出了表揚。

“還真把於廣勇說通了。”

陳集眼神迷離,生無可戀變成了苦大仇深。

“卑下要說不是卑下的功勞,殿下信嗎?”

搶功的見過,把功勞往出推的,這可就稀奇了。

“那是誰?”

“不管是誰,都得重重獎賞。”

陳集哇的一聲,又是一陣大吐。

“卑下昨晚不知啥時候就喝趴下了,等卑下醒來時於廣勇還在喝,兄弟們橫七豎八倒了一大片。”

“之後卑下又被於廣勇拉著喝了一圈就成了現在這樣子,於廣勇反倒像是沒事人似的,還異常清醒。”

“卑下還啥都沒說呢,於廣勇睡了一覺起來後,就主動說虎威營挺有趣,哪怕做個普通軍卒他都想留下。”

“也不等卑下多說啥,他就說留下不留下反正卑下也做不了主,他要直接去找殿下了。”

呵,原來是這。

幸好他中途離席了,不然少不了要成被灌倒的其中之一了。

“好,孤知道了。”

之後,朱允熥起身站起回了公房。

午時三刻,蔣瓛等人問斬。

其家卷該流放的流放,該抄家的抄家,短短一天時間全部塵埃落定。

歷史上,第二任錦衣衛指揮使,在這一天徹底落下了帷幕,

再之後的幾天,於廣勇以自己人的身份,常出入於朱允熥身邊。

方廣洋還以為於廣勇是為競爭指揮使呢,卯足幹勁奮力追趕,短短三天時間便就把詹徽和沉吉秀的罪狀送了上來。

拿到這些東西的當天,朱允熥便直接送到了老朱的桉頭。

對於他們的事情,老朱多多少少有所耳聞,因而在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倒也沒有想象之中的暴怒。

或許是因楊憲一事之後,老朱再沒對文臣報之以絕對的信任。

反正只罵了句,‘混賬東西,白瞎了咱一片苦心’。

隨後便下旨,二人全部處以極刑。

在詹徽和沉吉秀桉全部處理好後,朱允熥向老朱提議提拔方成洋做錦衣衛指揮使。

除此之外,還附上了一些千戶百戶之類的提拔名單。

得到老朱的應允,朱允熥這才又提及把於廣勇調撥到虎威營,組建偵察營由他任指揮使。

說是指揮使只是個名頭,虎威營不過才區區數千人,隸屬於虎威營的偵察營又能有多少人。

羅毅一直在錦衣衛,錦衣衛的情況絕對會第一時間告訴老朱的。

更何況,在此期間他不止一次提及過他對於廣勇的賞識,以及對他招募的心思。

這些東西,羅毅不可能不告訴老朱。

最關鍵的,於廣勇的本事還是羅毅主動告訴他的,他越想越覺得羅毅和他說這些是受了老朱的命令。

誰知,老朱聽他提及這事兒的時候,卻對他好一頓吹胡子瞪眼。

瞪著眼睛問朱允熥一門心思擴充兵備,意欲何為?

朱允熥費勁吧啦,解釋了大半天。

告訴老朱,虎威營實力強但主要集中於協同作戰上,論單兵作戰能力還差很多。

於廣勇過去正好可以補他們的這個短板外,還可以充當斥候,在戰爭開始之前提前去打探情報。

總之,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最後才終於得到了老朱的應允。

全部旨意拿到,朱允熥直奔錦衣衛。

方成洋雖奮起直追,總感覺始終落後于于廣勇一步。

當朱允熥把人召集起來,準備宣讀指揮使名單的時候,方成洋都不抱希望了。

哪知,朱允熥上來就唸了他名字。

聽到自己的名字,方成洋久久沒反應過來。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當即就向朱允熥謝恩。

心中激動,顯而易見。

再之後,朱允熥又宣讀了指揮僉事,千戶百戶的名單。

最後拍板決定的是老朱不假,但若不是朱允熥的提拔,老朱又能知道他們是誰。

所以,這些人在感謝老朱之外,對朱允熥也有了同樣的情感。

至此之後,朱允熥開啟錦衣衛的突破口,在錦衣衛也終佔了一席之地。

從錦衣衛出來,朱允熥又把於廣勇以及他帶出的百十來人送去了虎威營。

陳集等人知道於廣勇要來,提前幾天就打掃出來了營房。

在他們過來後,更是殷勤的又是鋪床,又是放東西。

畢竟於廣勇是有真本事的,有些眼力勁兒也能跟著人家學些本事。

對,現在的陳集和於廣勇都是指揮使了。

除統管的人數不便變之外,俸祿也全都提升了一些。

反正自富明實業創辦起來後,老朱和朱標誰都不幫朱允熥養活虎威營了。

虎威營所有的花銷都由朱允熥自己承擔,朝廷不過只是認個指揮使名稱,其他的一概不用負責。

老朱雖不情不願,最後還是應允了朱允熥的這個請求。

而與此同時,那些從軍校畢業的勳二代,在回親衛時全都升了官。

最低的是百戶,最高的是指揮僉事。

這麼做的最大原因,就是要把這些勳二代培養起來,讓他們儘快接了勳戚的班。

畢竟這些勳二代都是從軍校畢業的,會比那些出身鄉野的的勳戚更懂得服從,自然也就更容易管理。

其次一個原因,由自家兒子繼承自身的這些資源,不用老朱主動清退,到時候他們也會乖乖退居於幕後的。

至於文臣那邊,沒有了孔家這股根深蒂固的力量做領頭羊,自然而然的安分了不少。

雖說勳戚傷勢逐漸恢復,都已開始慢慢的參加早朝了。

但朝堂上卻是越來越趨於平和了,很少再有文武為了某一件事情大動干戈,爭得面紅耳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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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不爭不是他們利益鏈條相同了,只不過是因他們或自身能力受損不足以出頭,或沒有往下爭的必要理由而已。

換句話說,他們都向皇權妥協了。

而在朝堂趨於穩定後,朱允熥在朱標的授意,以及老朱的暗示之下,動身去了鳳陽。

朱檀的治療有段時間了,據醫學院的奏報說,他的視力已經開始恢復了。

只不過,仍對他那金丹不死心。

醫學院費勁吧啦治好他的眼疾,不領情不說,還經常罵罵咧咧的。

就連朱橚都被牽連,直到現在朱榑都沒和顏悅色和他好好說過句話。

朱允熥到了鳳陽,先去找了朱橚。

見到朱允熥,朱橚當即大倒苦水。

“大侄子,你十叔怕是得了失心瘋了,孫醒不是擅針灸嗎,等他再來真得給那白眼狼多扎幾針。”

“本王辛辛苦苦照顧了他一個多月,不念著本王的好也就罷了,本王好像要害他似的,一個好臉都沒給過本王。”

“他娘的,本王又不是他孫子,就差給他端屎送尿伺候他了,連句好話都落不了,本王和誰說理去。”

朱橚滿是不忿,氣的鼓鼓囊囊的。

“五叔可以找皇爺爺去說啊。”

朱橚一扭頭,朱允熥又一句補上。

“孤記得五叔給皇爺爺的奏報中沒說這些吧?”

朱橚要把這些東西告訴老朱,老朱也就不是暗示他來看朱檀了。

怕會派人帶著板子來,啥都不用說先揍上一頓再說。

畢竟在老朱看來,沒有啥是一頓板子解決不了的。

當初在曲阜的時候沒動手,也是看在朱檀身體不佳的情況下。

現在身體逐漸恢復,正好新賬老賬一塊算。

“哼!”

朱橚覺察出朱允熥的揶揄,冷哼一聲,不屑道:“本王授你皇爺爺之命負責照料他,可不想再給他上一次藥。”

“你小子來鳳陽不是為遊山玩水的吧,快去把你十叔搞定了,要是耽誤了差事,你皇爺爺那板子可不會和你客氣。”

朱橚這傢伙也就是長得比老朱除朱標外其他兒子儒雅些,但論起不吃虧來那是一點兒不遜色。

“五叔,有你這麼當長輩的嗎?”

“我這也沒說啥啊,你至於這麼往你侄兒傷口上撒鹽嗎?”

朱允熥苦大仇深的,一臉的悽慘樣。

“行了吧,你小子就別倒打一耙了,你還是當小輩的呢,成天這麼擠兌你叔,你就像話了?”

“走吧,先去見你十叔吧。”

“那廝要是再安分不下來,惹怒了你皇爺爺,你我誰都別想好過,都得跟著他倒黴。”

跟著朱橚,到了朱檀住的地方。

為了方便照顧朱檀,朱橚本來是讓他和自己住的。

哪知朱檀不領情死活不願意,最後朱橚只好把他單獨安置在了自己旁邊的小院裡。

為了防止朱檀在不理智的情況下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朱橚還找了些人寸步不離看著他。

朱允熥過去的時候,朱檀正坐在院子裡看書。

見到朱允熥也來了,當即扔下書本扭頭進屋,隨後反手合上屋門,連個多餘的眼神都留下。

“大侄子你不行啊,你叔單獨過來的時候,那廝倒也不理人,可也從不曾扭頭就走啊。”

朱允熥摸摸鼻子,滿腹的委屈。

“十叔吃金丹也是七叔告訴我的,可為啥十叔偏要衝我一人來。”

“五叔,你是不知道,我現在感覺比竇娥還冤,跳進黃河怕也洗不清了。”

朱橚莞爾一笑,拍拍朱允熥。

“老十瞭解老七那慫蛋,他就是嘴上咋呼的厲害,這種惹你皇爺爺動怒的事情,他打死都不敢在你皇爺爺跟前說。”

他不慫,倒還錯了?

朱允熥抬腳在朱檀之前坐的地方落座,抓起朱檀扔在桌上的書。

詩文選編。

捧起朱檀喝過的茶,慢幽幽抿了口。

“十叔都能看書了,眼睛想必是好了。”

“也是時候讓十叔瞧瞧,他那所謂的金丹是仙藥還是毒藥了。”

朱檀現在在牛角尖鑽著,尋常的循循善誘對他根本沒啥用處,只能是把事實擺出來,讓他自己去領悟。

“那行,叔去準備。”

朱橚應下後,抬腳就走。

片刻後,去而復返。

一內伺籠子裡提著只兔子,另一內伺端著個瓷瓶。

朱橚跟在這兩內伺身後,親自揹著個藥箱。

“五叔還親自動手?”

朱橚點頭,回應道:“醫者最需要的就是親身實踐,你叔這身份註定這樣的機會少之又少,好不容易碰到個,可不得親自動手。”

眼瞧該準備的都準備好,朱允熥也不再耽擱,神情嚴肅了很多。

一板一眼,鄭重道:“去請魯王出來,就說孤請他。”

私下裡,在朱橚這些王爺跟前,朱允熥是不會以孤自稱的。

以孤自稱,那就不再是侄子和王叔,而是成了太孫和藩王了。

“喏!”

跟在朱允熥身後的於實應下後,很快走至了朱檀的屋門。

“魯王,魯...”

剛敲了一下,屋門應聲而開。

沒幾步路的距離,屋外都說了啥,不用豎起耳朵也能聽出個大概。

朱允熥太孫名頭都搬出來了,朱檀他想不認都不行。

出了屋,朱檀滿無表情的,走至朱允熥跟前,給朱允熥見了禮。

“起來吧。”

朱允熥拿著官腔,一本正經的。

“坐吧!”

“給魯王送茶。”

丫的。

他不是不理他嗎,他還不搭理他呢。

朱允熥不等朱檀坐下,隨即又道:“開始吧。”

朱橚把瓷瓶裡的東西拿到朱檀面前。

“你小子瞧清楚了,這就是你的丹藥吧。”

朱檀瞥了一眼,也沒應聲。

“今天就讓你瞧瞧,你這丹藥是啥貨色。”

“他娘的,小時候挺聰明的,長大了咋就變成了這樣,被人賣了還給別人數錢。”

朱橚說話的功夫,揪起瓷瓶往兔子嘴裡灌去。

一看自己心心念念的金丹,竟被一隻兔子給吃了,朱檀這下終於著急了。

“你幹啥?”

“你知道煉這一顆金丹得用多久,得花多少錢嗎?”

朱檀上手拉著朱橚,嚴重拖垮了朱橚的進城。

“把魯王拿下。”

朱橚的人全忙著幫他的忙了,院子裡只剩下朱允熥的人了。

他這一聲喊,肯定沒人會動。

最後,還是朱允熥點頭,院子裡的其他人這才先後上前拉住了朱檀。

有了朱允熥命令,控制朱檀的那些人也沒啥壓力,死死按著朱檀,朱檀掙扎了半晌都沒掙脫。

嘴裡也從破口大罵,變成了哀求。

更甚至,雙膝一軟跪在了朱允熥跟前。

“殿下,臣求你。”

“只要殿下能把臣的丹藥留下,殿下有啥吩咐,臣絕無二話。”

在曲阜剛見朱檀的時候,他身材高大英俊貴氣,給人的印象非常不錯。

為了個害人的丹藥咋變成這樣,這還是當初那個魯王嗎?

“十叔,你這是幹啥?”

“要是讓皇爺爺知道,你這輩子都別想回去了。”

老朱要是知道朱檀為了丹藥連骨頭都沒了,非得被氣死。

“好了!”

與此同時,朱橚拍拍手,大功告成。

朱檀扭臉一瞧,他那瓷瓶的那些金丹全都空了。

之前,朱檀跪下求朱允熥留下他那丹藥的時候,控制他兩虎威營軍卒還以為朱檀安分了,手中力道自然松了些。

因而,當朱檀瞧見他的金丹都進了兔子肚裡突然奮起的時候,兩虎威營軍卒根本沒來得及抓住。

只見,朱檀剛一奮起,便直奔朱橚而去。

朱橚得意於他的大作的同時,也正觀察著兔子的變化。

哪想到朱檀突然奮起,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拳,門牙差點被打掉。

“你瘋了?”

朱橚才一個扭頭,朱檀第二拳便如期而至。

“真以為本王打不過你?”

朱橚扭頭,側身躲過。

“本王早看不慣你了,今天本王這個當哥的就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小子好好清醒清醒。”

說著,朱橚一拳揮出。

朱檀牙呲欲裂的,揮起拳頭和朱橚撞在了一起。

冬的一聲。

骨頭斷了與否不知道,反正看著就挺疼的。

而朱橚和朱檀兩兄弟也顧不上這些,全都打紅了眼,當即又揮起拳頭衝對方襲擊而去。

“唉,周王殿下。”

“娘唉,魯王殿下。”

“別打了,別打了。”

伺候朱橚和朱檀的內伺大呼小叫的不斷呼喊著,在兩人打的如火如荼的情況下,誰都不敢貿然上去阻攔。

兩人的特長雖都不在拳腳,但畢竟都是從小習過武的,那拳頭掛嘎吱嘎吱的,他們那小身板可受不了。

朱允熥不像那些內伺那麼大呼小叫的,也沒有準備拉架的意思。

不就是切磋一下,又打不壞。

現在重中之重,是服了金丹那兔子。

朱允熥也顧不上管朱橚和朱檀誰輸誰贏,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兔子身上。

而朱允熥不說話,跟著他過來的那些人自然也沒人上前幫忙。

大概一盞茶後,朱橚和朱檀兩人的勝負還沒分出來,那兔子倒是有了反應。

“見效了,見效了。”

朱允熥扯著嗓子大喊。

朱橚率先擺出朱檀的纏鬥狂奔過來,朱檀出於啥樣的想法不知道,反正也在朱橚身後跟了過來。

叔侄三人一眨不眨盯著那兔子,只見那兔子四腳朝天亂蹬著,七竅漸漸有血流出,顯得極其痛快。

大概也就是一炷香功夫,便漸漸動彈不了了。

朱橚戴上一次性手套,上前檢查了之後。

搖搖頭,道:“沒氣了。”

隨後,朱橚把桌上亂七八糟的的東西收拾掉,重新開啟要想。

“單憑這些症狀判斷這兔子是中毒死亡的,你肯定不會相信。”

“你小子看好了,我現在就左證了你的所有懷疑。”

說了幾句話,扯動了嘴角的傷。

朱橚抬手用手背試探了一下,嘆道:“他娘的還下死手。”

他下的就不是死手了?

朱檀臉上的傷好像並沒比他輕到哪兒去吧。

朱橚也不覺他說說這話有啥不對,很快便擺開了架勢。

“你小子睜大眼睛看好。”

後世那種專業法醫是咋解剖的,朱允熥是沒見過。

不過,朱橚這手法倒是和影視劇中的還真挺像的。

一絲不苟,特別專注。

大概半個時辰,等的花都快謝了。

朱橚這才,道:“臟器中毒之後的變化和你說了你也不明白,你可以先看看這骨架。”

“都成黑的了,到底是個啥情況,不用我告訴你了吧?”

朱檀臉色變了又變,不知道在想啥。

“十叔,你也是讀過書的,歷朝歷代多少人服金丹以求長生不老,最後不都斷送了卿卿性命。”

“要是真有這樣的東西,人早就成道成仙了,早就不用再生老病死了。”

“聽侄兒一句勸,別再吃了。”

朱允熥苦口婆心的,那真是說盡了好話。

“別管他。”

“該做的都該他做了,他若非要找死,誰能攔得住他。”

“總不可能,一直找人看著他,看他一輩子吧?”

朱橚則話不多說,拉著朱允熥就走。

“你給叔弄那大棚真挺不錯的,叔那些草藥長勢快了很多。”

“叔領你去瞧瞧,你再有啥看上的,直接挖著去就是。”

拉著朱允熥出了朱檀那小院,朱橚這才又說起了朱檀的事兒。

“讓老十自己去想吧,和他說的越他越會反感,反而達不到想象中的那種結果了。”

“走,去五叔那兒。”

“老十要還轉不過這個彎,那只能再想其他的辦法了。”

“年紀輕輕的,像那兔子似的,那可就慘了。”

朱橚剛才和朱檀動手的時候,那拳頭可一點兒都不軟。

現在倒開始關切起朱檀了?

“看啥看?”

接受到朱允熥狐疑的眼神,朱橚非但沒不好意思,反倒還理直氣壯的。

“那廝咋說都是咱老朱家的人,短短骨頭連著筋,還能看他真往死路上走?”

就這話該理直氣壯。

朱允熥衝朱橚豎了大拇指,稱讚道:“對,五叔這話沒毛病。”

很快,兩人勾肩搭背,直奔朱橚的草藥種植基地。

剛一到地方,朱橚便拉著朱允熥一一介紹。

這個是啥,能治啥病。

那個又是啥,多麼稀缺。

朱允熥恩恩呀呀的,朱橚說了大半天,朱允熥一個都沒記住。

“你小子能不能上點心,那醫學院可是你的,要讓人知道醫學院的創始人連病都不會治,那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要說創始人他還是職大的創始人呢,總不能職大所有專業的東西他都會吧?

“誰說我不會治病了?”

“父親和皇爺爺的病不都是我治好的嗎?”

朱橚斜眼一瞥,沒好氣吐槽。

“瞎貓碰上死耗子。”

朱允熥眼前一亮,神情特別激動。

“五叔咋知道?”

朱標和老朱的病,他穿來的時候正好帶著。

要說瞎貓碰上死耗子,那還真就能算是。

“你小子。”

朱橚笑了笑,臉上有些柔和。

“不學就不學吧,你啥時候用得著五叔,五叔幫你就是了。”

有朱橚這話,就足夠了。

往後幫不幫,那是往後的事。

“謝五叔!”

朱允熥眉開眼笑的,先和朱橚道了謝。

之後,朱橚也沒拉著朱允熥繼續看他那草藥。

領著朱允熥尋了個住的地方,又讓人去準備了酒菜。

“聽說你皇爺爺把錦衣衛交給你整肅了?”

朱允熥點頭,應承了下來。

“叔告訴你個事兒,你那二哥這段時間好像有些問題,和個儒生混的挺熟的,都快把那儒生引為座上賓了。”

那段時間安安分分的,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人來,還真就有些不同尋常。

他這太孫位置穩如泰山,那是基於朱允炆一直安分守己的情況下。

朱允炆要是鬧騰,還真能籠起一部分支持者的。

“我知道了,謝謝叔。”

朱允熥道了謝,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不管咋說,朱橚只是個藩王,這樣的事情他參與太多,太容易犯忌諱了。

沒啥實際證據,只能先多注意著。

於廣勇的偵察營倒是有刺探情報的能力,但這個事情還得由錦衣衛去做。

他在錦衣衛是有些話語權,但真正掌控錦衣衛的還是老朱。

由錦衣衛完成,雖說是他私下裡的安排,但至少沒有瞞著老朱的意思。

其實,在老朱那兒,他沒啥好擔心的。

只要他不犯天理不容的大錯,老朱既冊立了他當這個太孫,那就絕對不會再中途換人了。

該說的事情說清,朱允熥和朱橚兩人都自覺的,誰都不再往這個問題上引。

朱允熥說說宮裡家長裡短那些事情,比如汝陽非追著他喊哥哥,怎麼著就是說不明白。

朱橚則說說醫學院的一些事情,為了多謝各種病情的經驗,朱橚常會喬裝出去義診。

辛苦是辛苦些,但醫術精湛了不少。

說到最後,還非給朱允熥號個脈。

號完了,還不忿了。

說啥朱允熥老挨老朱的揍。咋被揍身體還越好了。

朱允熥立馬反唇相譏,讓朱橚也試試去。

朱橚連連擺手,把頭都搖成撥浪鼓了,說啥他可享不了這個福。

就這樣叔侄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間打打鬧鬧的,還挺輕鬆的。

等到晚上,叔侄兩吃了酒,都準備各自洗洗睡了,朱檀在兩小內伺的陪同下,親自找了過來。

“幼,大功臣來了?”

朱橚沒給朱檀好臉不說,口氣也沒好到哪兒去。

“五哥,多謝。”

朱檀也沒把朱橚的話放在心上,上來先與朱橚拱手作揖道了謝。

“你幹啥?”

朱橚退後了一步,還受寵若驚了。

“允熥,多謝。”

朱檀也沒理朱橚,轉而又與朱允熥道了謝。

“之前是我鑽牛角尖迷失了自我,多謝你們把我從懸崖邊上拉了回來,我想明白了,這輩子都不吃那玩意了。”

朱檀一番話說得倒挺誠懇,朱橚和朱允熥兩人都是一臉的防備,不敢輕易採信了。

“你不會是騙我們認錯,然後等我們不注意再偷偷吃吧?”

朱橚二話不說,上來就說出了心裡的懷疑。

“你之前不都不管我了嗎?”

朱檀莞爾一笑,更是直接戳破朱橚。

“我這不是恨鐵不成鋼嗎?”

“你說你乾點啥不好,非得吃那玩意,這是幸好發現的早,要是晚了的話你小子怕連命都沒了。”

朱橚一拳搗出,哈哈一笑。

“再擺桌酒菜,正好允熥也在,我們痛痛快快喝一杯。”

“等你們兩啥時候走了,我連個喝酒的人都找不到。”

“尤其是老十,到了鳳陽這麼久了,還不曾坐在一起好好喝上一杯呢。”

“還有允熥,你在京中可不能隨時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吧。”

朱檀浪子回頭,朱橚激動的像個老父親。

被朱橚點名,朱檀一臉的尷尬,朱允熥則擺著手一臉苦大仇深。

“別說了,說多都是淚。”

一聽朱允熥這麼說,朱橚當即一把留在朱允熥脖子上。

“聽你這麼說,這裡有事啊。”

“快坐下,和叔說說咋回事。”

“老十,待會兒好好灌這小子幾杯,一定得讓讓這小子說了實話。”

朱橚招呼著,朱檀從另一邊摟住朱允熥。

“是啊,允熥。”

“到底咋回事,讓叔高興高...呸,讓叔也安慰安慰你,你好歹也把叔從懸崖邊拉了回來不是?”

幸災樂禍的樣,傻子都看出來了。

“五叔,十叔,你們兩想笑就儘管笑吧。”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反正我最遲後天就要回京了,你們兩回不去吧?”

大家都是聰明人,稍微點撥下自然也就能轉過這個圈了。

朱允熥的話不用直接說清,朱橚和朱檀兩兄弟也就都領悟了。

他們兩又進不了京,他們在鳳陽的表現那不都由朱允熥說了算。

朱允熥只要稍稍給他們上點壞話,他們兩上不了就要吃老朱的板子。

“大侄子你想哪兒去了,你十叔好不容易浪子回頭,不過就是單純的和你十叔吃頓飯而已,你不會連這個面子都不給吧?� ��

朱橚說著,還不斷衝朱檀擠眉弄眼。

朱檀接到朱橚意思,立馬就開始附和。

“就是啊,在曲阜的時候叔就沒來得及和你好好喝一杯,現在到了鳳陽肯定不能錯過了。”

“叔說不準啥時候就回去了,兗州有些事情,你正好代叔和你皇爺爺說說。”

說著,朱檀又拿出份奏章。

“對了,這是叔的請罪奏章,你回去的時候幫叔遞給你皇爺爺,要是你皇爺爺生氣的話,你就替叔美言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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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奏章給了朱允熥,就是把生死徹底交到了朱允熥手裡。

讓朱允熥一看,我的生死都在你手裡了,你還有啥好擔心的。

“好,沒問題。”

朱允熥也不是個扭扭捏捏之人,話都說到了這裡,兩人非不留下倒顯得是他扭扭捏捏了。

“五叔,十叔,我可是小輩,你們可得讓著我些。”

朱橚和朱檀相視一眼,莞爾一笑。

“沒問題,肯定的。”

之後,朱允熥再次落座,和朱橚還有朱檀觥籌交錯。

剛開始的時候兩人確實挺照拂,朱允熥漸漸就放下了戒備。

左一杯右一杯的,不知道啥時候就喝高了。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床上了。

“他娘的,栽了。”

朱允熥瞅了房裡陳設,拍了拍腦門,一臉的懊悔之色。

剛剛翻身坐起,於實遞上了毛巾。

“我昨天喝高的時候說了我因和舅爺他們喝酒被皇爺爺揍了。”

於實幫朱允熥疊被子的同時,點頭回應了朱允熥的問題。

“就知道他們沒安好心。”

朱允熥罵罵咧咧的,說都已經說了,再說啥都晚了。

疊好被子,於實洗了毛巾。

“其實,酒桌上周王和魯王也說了些事情,奴婢覺著其中有一件比殿下的那件嚴重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