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你居然會來看我？”
pla第30x醫院住院部, 董曉蘭剛結束心理醫生諮詢, 人看上去還有有氣無力, 看到王林出現她倒是忽然間精神了, 坐直了身體朝王林甩來一大白眼：“怎麼的，特意跑過來再氣我一下？”
“呃……呵呵, 怎麼會呢董姐……”王林尷尬臉笑，其實他根本沒明白為啥董曉蘭這就心理壓力大到需要解放軍武裝後勤部的心理醫生給她問診的程度了, 要說壓力大, 他才是壓力之王好吧！
董曉蘭衝心理醫生道謝把人送出去, 再回來坐到病床上：“特保局這就解了你的禁足？是不是你又耍什麼小手段了？”
“哪有, 我本來就是老實人，交代清楚不就完事了……”王林不自在地嘀咕幾句, “呃……董姐，我記得做心理諮詢用不著住院的吧，你是不是——”
董曉蘭翻白眼：“打住, 我沒得精神病, 只是順帶看舊傷。”說著她把褲管往上提了提, 露出小腿上從左側膝關節直拉到腳踝上側約十公分處的猙獰傷口，“以前在叢林裡面把腿摔了, 打了鋼板進去釘著骨頭才能走, 現在是好多了……嗯？”董曉蘭發現王林看到她的舊傷時整個人都哆嗦了下，內心嘿了一聲，又故意將衣領子往下拉了下，“腳上還好, 11年的時候鎖骨下面挨的這槍才比較兇險，瞧，這槍傷多礙事，低領點的衣服都不能穿了。”
“……臥槽！”王林臉都白了，“您老……以前是幹什麼的啊？”
“邊境抓走私的運毒的非法出入境的唄，比起一直在緝毒戰線上的同志我這身傷算是輕的了。”董曉蘭拉好衣領，語重心長地，“小林，你也別覺得組織上對你苛刻，就我們國家這個複雜環境，能一直保持大面上社會穩定那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你看得見看不見的地方流血流汗。沒錯你對國家有貢獻，千千萬萬的人都對國家有貢獻，那麼每個對國家有特殊貢獻的人都能有肆意妄為的法外特權，我們這個國家會變成什麼樣？”
“我並不是……要什麼特權。”王林挺糾結地，“董姐你說你跟我認識這麼久，我這人無論如何都算不上是愛耍特權驕|奢|淫|欲的吧？”
“那是你小子一開始就撒了個彌天大謊，你丫心虛。”董曉蘭斜眼，“要不然你小子還不定藉著國家給你特別待遇的機會怎麼擺威風呢。我在國安工作這麼多年，驟富的人什麼德行看得多了，關起門玩皇帝選妃的，情婦養他十幾二十個的，太子爺生他一籮筐的……你倒是不會玩女人，什麼小明星小模特的會不會召幾個買子宮就不好說。”
“你怎麼還帶歧視男性的啊，男人又不是都這樣。”王林哭笑不得，“有些人覺得自個兒是天之驕子，自個兒的基因要不延續下去整個世界都要完蛋，這種沒逼數的人我承認是有，但是少數個例不代表所有的男人嘛！正常人還是佔大多數的！”
“國內身家過十億的富豪，有私生子的比例佔70%，國安都記錄著呢。”董曉蘭淡定地。
“你們還查這個的啊？！”王林驚了。
“我國的經濟政策支援實業，當然要留心這些影響到一方實業穩定的人跟腳。”董曉蘭仍舊淡定。（注1）
“行行行……但是你別管我是不是開頭就撒謊，至少我一直以來沒做過啥出格……呃，沒做過啥觸及到社會道德底線的事情，這個是事實，你們國安也不能不看事實對吧，法律還講究問行不問心呢。”王林蛋疼地。
這點王林沒說錯，華夏國重視的是務實，雖然有些地方都已經務實到刻意呆板的程度……但是唯物就是比唯心靠譜，這點上沒得辯，不過這不表示王林的歪理能被董曉蘭認可：“私刑……”
“法律規定一事不二罰。”王林趕緊堵她話頭，“咱不扯什麼生命價值，用這事換帝哥這麼一大便宜，你就說划算不划算。”
“……”董曉蘭盯著這貨看了數秒，直看得王林在那扭來扭去的才開口，“你到底想說什麼。”
“嗯……其實我就是想戴罪立功。”王林討好地，“我聽說中鐵打算從貴陽那修條高鐵到‘異界車站’，降低運輸成本，這樣的話……我就想說，原來的那個門，咱們是不是可以把它擴建一下……能讓兩別星球的鐵路直接對接，全天候運營啥的……”
“你有降低靈氣消耗的辦法？”董曉蘭馬上就精神了。
“那個門本來就是挺節省消耗的了，沒法降，但是可以開源啊。”王林道。
“全國的公務員系統都參與提供靈氣了，沒有足夠人力來把供應群體擴大。”董曉蘭皺眉。
“我的想法就是，不用政府出人手管理讓全國人民來自發貢獻靈力。”王林解釋，“這個想法我一開始是準備用來給帝哥開個回老家的門，呃當然那是我設想中的長期戰略，因為那個門的消耗更大，還不能開在地球，所以我就想說不如先方便一下國家，讓咱們跟異界的流通更便利。”
“哦哦……”董曉蘭明白了，“所以要沒這事，你其實是不打算私器公用的？”
“還能好好聊天嗎！”
“能，你繼續。”
“魔獸世界國服的實時線上人數是500萬，lol中國玩家線上頂峰是2000w。國產mmo遊戲中，劍三也能上百萬，更別提各種手機遊戲的線上率。”王林正色道，“很多人的閒暇時間都是消耗在遊戲裡面的，別管教育局怎麼bb，大量青壯年把剩餘時間精力消耗在網路世界對於社會整體治安都是好事。那麼我在搞幻想鄉計劃的時候就想，如果我們能在幻境的框架上弄出個聯網的偽網遊世界，那麼到時候每日能有多少人進來貢獻靈氣呢？”
“你說得很好，但是技術手段達不到就沒有意義。”董曉蘭點頭，說到底，華夏公務員貢獻靈氣的虛靈幻境也能說成是擬真實景全息遊戲……但是這個“遊戲”在應用上的限制實在很大，推廣難度很高。
“所以說，如果我們跟達利合作呢？”王林道，“之前我也騙……呃，拉攏厄斯跟我搞過一次單機遊戲，讓厄斯出幻境種子裝置在遊戲裝置裡面販賣，你也知道我那次生意是搞成功了的，賺了點小錢……”
“繳稅沒？”董曉蘭立即道。
“國稅局的人親自來收的。”王林提到這事兒就肉痛。
“那就是說，讓那個人工局域魔王載入到幻境種子裡面，可以達成不依靠網線載體的聯網網遊？”董曉蘭認真地。
“可行性很大。”王林點頭，“我國現在跟深淵魔界的交往既然都拿到檯面上來了，那麼這事兒也是可行的吧，兩國合作推出大型無須實體聯網的超級網遊，全國幾億網民提供靈氣，這樣一來空間門想怎麼擴建都行了。”
董曉蘭面無表情重重一拍手，她不是不激動，她是激動得表情都做不出來了，只有鼻孔在那兒用力的收縮——雖然這麼說對異界人民有點不禮貌，但是華夏人吧，確實是已經把異界當成自家的後花園了……一邊給當地人搞基建，另一邊，往回拉礦產資源的動作那是一點都不慢；要知道異界的化石能源從未被開採過，星球歷史又比地球漫長，地質局的人進去忙活的這半年多光是確定百億噸級以上儲存量的原油礦點就有倆……除了必須要精打細算的開門時間，直接能從g省大山里拉出來用的資源比海外運輸成本不知道低到哪去了！
“咦，等等，這事你怎麼不去找特保局領導報告，還要跑過來找我中轉？”激動完了，董曉蘭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王林用一種很沉痛的表情可憐巴巴地看著董曉蘭。
董曉蘭面無表情看著王林。
“老首長去配了一根手杖，純精鋼的。”王林悲痛地。
董曉蘭：“……活你丫該！”
2019年元月十日，外交部官網上登出了“華夏建交國”深淵魔界訪華團的受邀名單，央視綜合頻道在晚間新聞聯播上也對此事進行了報道，並放出了二十二秒長度的該訪華團成員發給外交部的問候短影片。
影片中，魔王達利陛下坐在恢弘大氣的宮殿中向著鏡頭微笑，並以普通話說了一通對華夏人的祝福，在魔王達利的兩側站著數位可以用“奇形怪狀”來形容的魔界人士，也紛紛對著鏡頭展現“親切”笑容……
這個短影片要不是從正經度百分百的央視新聞聯播中放送，那個所有人都會以為這是個特效電影的宣傳片……在短時間內流傳全球後，不出意料地引起強烈反響，其中反響最大的，自然是各國宗教人士。
從華夏國與魔界建交的訊息公佈開始，華夏國內和全球國際輿論都在關心這個深淵魔界到底是不是東西方文化中所謂的“地獄”，一般民眾是獵奇心態看熱鬧，各國宗教界人士的話動靜就大多了，紛紛下場對華夏國的外交立場發出質疑……但因為宗教界的精神權威梵蒂岡與華夏關系曖昧，這些質疑沒有找到有力的支撐點。
同時，因華夏國內那群異界人在公開場合大肆活躍的關係，民眾的關注點更多被熊貓人、精靈族吸引，沒有那麼多的閒心給宗教人士搖旗吶喊……於是雖然各合法或不合法的教派喊出了各種驚人口號，引起的輿論回饋也很有限。
至於華夏國內的話……向來在輿論陣地上吃虧吃慣了的華夏國政府這次倒是打出了不錯的牌面，一方面在多日的連載報道中刊登關於魔界“風土人情”的秘聞、放出了魔界訪華團中部分來客的照片（含本體與人形化身，資料提供者白伍），主動制造輿論噱頭；另一方面嘛，則是將放出來四處招搖的異界人“利用”到極致，放出正式的官方採訪、就異界人性別方面與地球人的差異性展開討論——這無疑是超級吸引華夏人視線的了，華夏本身就有重男輕女的傳統，近些年男權女權之爭更是每每都能引爆關注熱點，在本就激烈的性別爭辯中丟出來自於外星人更具可能性的性別進行路線，別說是普通網民的眼球根本離不開，大量生物學、社會學方面的專家都挽起袖子下了場……
物保部第一期外部學員培訓是在元月十五號結束的，將學員送走，物保部的部員便被特保局召到京師準備接待魔界訪華團事務……順便重新接受政審。閒下來的物保部部員中便有不少人參與了當下正熱門的性別進化路線爭論。
因頂頭三個大佬不在，不得不負責物保部全員管理工作的轂袁，在十八號這天忙完了安頓工作後回到酒店，一開手機就刷到微博上物保部的認證部員李力帆發出的微博：
“魔族沒有性別，熊貓人和精靈沒有性別特徵區分，這並不代表異界人和我們地球人的進化程度不對等，而是他們選擇了更適合他們的進化路線。精靈和熊貓人沒有男女差異，女性精靈也是優秀的戰士，雌性熊貓人也具有驚人的體力，在他們的星球上，這是更符合生存所需的選擇……當然這也導致精靈和熊貓人兩個族群出現後代繁衍困難的問題，但是這一點的話，我覺得更應該羞愧的是我們地球人，地球人的女性為了繁衍、為了種族延續犧牲了個人體質方面的進化路線，結果她們獲得我們這些男同胞的尊重了嗎？並沒有，地球上的多個文明幾千年來都缺乏對女性犧牲的認知度，將女性物化、視為傢俱牲畜……”
“這小子悶不吭聲的腦子裡面居然還想了這麼多？”轂袁挺意外的，招呼正在旁邊做美甲的吳莉莉過來看。
“是他家裡面的事情刺激到他了吧。”吳莉莉沒覺得奇怪，“他高中的學費居然是家長賣堂姐換來的，說是說家長為他好、重視他，但他到底是個男的，自尊心不受傷才怪了。”
轂袁皺眉：“這樣……那得注意一下這小子的心理狀況，能保持平衡還好，往偏激方向發展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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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激我覺得不至於。”吳莉莉吹了下指甲油，“倒是自卑心方面他現在有點嚴重，上次他居然問陳娟娟，說你有沒有為你身上有你爸爸的遺傳因子而感覺自卑過，把陳娟娟氣炸了。”
“臥槽？！”轂袁驚了，“這小子到底怎麼了？”
“他覺得他父輩的遺傳基因很噁心，還想去做結紮手術，免得留下後代繼承他這種羞辱感……”吳莉莉道，“當時他安排他老家搬遷的時候也沒見異常，感情是不對勁的地方都集中到這點上了。”
轂袁死魚眼：“……我還是給他安排個心理醫生吧。”
“等等，就算他心理出問題，他說這種進化路線選擇理論也沒錯。你怎麼一副好像給他踩了痛腳的樣子？”吳莉莉犀利的目光掃了過來。
“哪有的事，你自己可別先偏激了。”轂袁哭笑不得，“社會觀念轉變起碼要幾輩人的努力，我們國家才解放了幾十年，現在就要整個社會都預設接受平權共識、不搞男女差異化，那才叫不現實。說難聽點，大清當年奴化整個華夏大地，那也是屠了無數人、殺得人頭滾滾、強權壓制了兩百多年才做到，就這樣，整個大清朝造反的還層出不窮無休無止呢。”
“算你過關。”吳莉莉冷哼一聲，繼續做指甲。
轂袁默默把屁股挪到離吳莉莉遠一點的位置，宣傳部門這一招真是妙，難怪國內現在根本沒多少人關於那個深淵魔界到底邪惡不邪惡，也沒啥人理睬那些宣稱土|共跟惡魔做交易的水軍……
李力帆的這條微博轉發數上十萬，轂袁點開評論看了下，有大力贊同李力帆說法的，有藉機賣田園女權性別優勢理論還不要臉地打非法課程廣告的，有喊冤華夏男人夠沒地位的，有轉移炮火說敵在政府內部現在還在搞離婚冷靜期不讓女性有離婚自由的，有指責華夏人屠殺幾千萬女嬰創造遭報應的……反正是啥站位啥姿勢的都有。
當然，這種風向的微博下嘛，出現得最多的永遠是現身說法講述自己家庭的網友。
轂袁自個兒吧，出身在大城市郊區的小康家庭，家裡面沒啥太大經濟矛盾親戚中也沒有那種特別保守封建的，小的時候一直是無憂無慮長大，進了大學才知道這個世界上真有重男輕女家庭和非要生出男孩的家庭存在，不過這些都離他挺遠的，他一直就沒怎麼關注過。現在翻了翻評論，發現努力學習努力打工準備逃離原生家庭和已經逃離原生家庭的女網友居然這麼多，還全國各地都有，轂袁頓覺身上的寒毛有點重。
搞《審判》節目的時候轂袁就算是見識了一番人間黑暗了，現在，轂袁才發現到他見識得還不夠多，而且吧，這些一個個站出來訴說的個例，轂袁設想了一下就發現這裡面絕大部分都是外人難以插手的“家務事”——把孩子當成附屬品的家庭其實很多都是普通人家，也會盡一定的撫養教育義務，沒有遺棄或故意傷害行為，在當地警務部門事權外，更多的，是這些家庭對親生子女的“冷暴力”、“軟傷害”。
人的一生並不是建立在一個碗和兩根筷子上面，人也不是只要吃飽了就能無欲無求的生物，人會追求各種各樣的需求，人會需要自己“被需要”——一個從小到大，被家長灌輸的價值觀只有能嫁得出去、能討好丈夫婆婆、能賺錢幫扶家中兄弟的女孩，她的人生會幸福嗎？
轂袁忍不住轉頭看向吳莉莉，從來不說自己的家世，也沒有看見過她聯絡親人，她的人生又是怎麼樣的呢？
“看屁？”吳莉莉一眼斜過來。
“……莉莉，你好像從來沒說過你家裡的情況？”轂袁勇敢地。
“就是那樣。”吳莉莉甩甩手指，“你隨便在網上找個個例都像是我的孿生姐妹，說給別人一聽，滿滿都是既視感。像我這樣擺脫原生家庭的多了去了，沒啥好說的。”
轂袁不問了，雖然這麼說有點不客氣……但是自己生在正常的家庭還真是挺幸福的，嗯，回頭給老媽買串項鍊去……
隨手又翻了下其他部員的微博，發現陳娟娟也在控訴她老爹，她那微博下也跟了許多和她有類似經歷的回覆，多是些家庭成員理念不合產生的不幸，一方希望看到外面的世界緊隨時代發展，另一方抱殘守缺認為傳統才是王道……
物保部的成員都是經歷過心性挑選的，太偏激的人肯定入不了王林的法眼，參與討論的基本上都沒發出啥太過激的言論。但是刷到其它網民的熱門微博時，轂袁就感覺到了不適，居然有人公然聲稱異界被侵略就是因為他們進化不完全、男女不分雌雄不辯陰陽不調，招來了天譴差點種族滅絕？！
“啥傻逼玩意兒！”轂袁當即挽袖子下場撕這個沒腦子的傢伙，上去就是一套素質三連：“白痴智障腦殘！你媽養胎盤勝過養你！”
……然後他就被博主拉黑了。
王林來找他們的時候，就看見轂袁精神抖擻地盤腿坐在床上狂敲鍵盤，邊打字噴人邊實時配音，情緒高昂戰意濃烈，大有不撕個三天三夜不罷休的架勢。
“哥哥忙得後腳跟落不到地，你特嘛還有閒心在這正面剛鍵盤俠？！”
王林二話不說就把轂袁拖走了……之後，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裡物保部其他人都不知道轂袁的去向，只知道他給抽調進一個什麼國家級保密計劃，未公佈前連家人都不能聯絡。
元月二十日，因轂袁被拖走的關係……負起物保部管理責任的吳莉莉瞪著死魚眼領著物保部諸人來到國際機場，在多家媒體的長|槍短炮下擠進迎接魔界訪華團的歡迎佇列。
魔界訪華團是坐飛機來的，還是南航的客機……當媒體拍到該客機的編號後，無數國家的間諜部門開始瘋狂調查這架客機的起飛地和路線，然後絕望地發現這架客機是從華夏國東南軍區的軍用機場起飛的，那周圍都有干擾雷達，間諜衛星根本拍不到這群魔界來客是從哪來的、咋進入的機場。
出現在媒體鏡頭中的魔界訪華團都使用了人類形態，全員穿著正經的西裝打著整齊的領帶，團隊中帶著小孩，還跟人類一樣拖著行李箱……這個訪華團一路在媒體和京師武警的包圍下入住國賓館、由外交部接待，稍微休息兩小時後，又由外交部的人引領出來參與發佈會。
……奇葩的是，訪華團中的小孩也被帶到會場，還站到了魔王達利的身側，站在另一邊的則是個戴著金屬頭盔的怪人。
這一天的發佈會事前與媒體界進行過溝通，允許直播和轉播，網絡媒體也獲得了進入會場進行直播採訪的門票，整個會場比之前異界人來的時候還熱鬧；發佈會開始後，外交部發言人陸敬先就兩國的友好外交發表官面講話，內容不外乎兩國之間在經濟、建設層面的各種交流展望，以及華夏國包容開放的對外外交政策、各項外交基本原則云云。
官面程式走完，發言人陸敬開始向全球媒體朋友介紹魔界訪華團成員，第一位要介紹的，自然是神秘光環滿值的魔王達利陛下，當陸敬端著非常正式的表情站到達利身邊時，這位民間粉絲挺多的發言人是這麼介紹的：“達利陛下是華夏人民的好朋友，在兩國已經開展及正要開展的各項合作中，達利陛下提供了全方位的支援和不容置疑的信任，為兩國的友好交往打下堅實基礎，達利陛下對華夏國的傳統文化很感興趣，在正式訪華前，達利陛下已與我國歷史學、社會學方面的學者進行過友好和諧的文化交流……”
當陸敬介紹達利時，達利陛下適時地摘掉了墨鏡，對著鏡頭露出個和善的微笑——高分辨率的電視鏡頭中，達利陛下白得過了頭的皮膚細節被拍攝得十分清晰，他的皮膚表面看不到瑕疵也看不到血管，誇張點說和蒙了一層假皮膚差不多，當他摘下眼鏡，露出沒有瞳孔的灰色眼睛，嗯……玩過遊戲或是看過恐怖電影的人，那一聲“殭屍”差不多就衝到喉嚨口了。
陸敬請達利陛下發言時，走到話筒前的達利氣度萬千微微一笑，開口就是：“華夏國的朋友們好，地球的朋友們好，我是深淵魔界的魔王達利，以地球人的種族劃分習慣，我是一名殭屍。”
擠得不行的會場內瞬時一靜，全球各地收看該次直播節目的觀眾，無數人手裡面的爆米花、薯片等零食落了一地。
“這位是我的將軍，深淵魔界第一戰神黑武士。”達利陛下笑容溫和地朝站在他身邊戴著個金屬頭盔的黑衣人攤了下手，黑衣人從善如流地摘下面罩，黑乎乎的金屬頭盔內，兩團綠油油的火光硬是橫向變成兩條彎彎的曲線、變成類似人微笑時的眯眯眼……
“按照地球人的種族劃分習慣，黑武士將軍是一名鬼魂。”達利陛下笑容親切地對著鏡頭、對著會場內的各國記者介紹。
坐在最前排的記者們身子齊刷刷向後仰，部分信教的記者面色慘白地在胸前劃十字……
京師某國際酒店總統套房中，常住在此的北美財團全員集聚收看央視國際頻道的現場直播，之前陸敬發言的時候這些分屬不同家族的人還在竊竊私語，這會兒，所有人都盯著壁掛電視屏幕，沒人能發出丁點兒的雜聲。
“你……你們在物保部的期間，沒有見過這個魔界訪華團？”
洛克爾財團董事之一、大股東大衛·洛克爾哆哆嗦嗦地看向親愛的侄子。
小喬治·j·洛克爾面色刷白、瘋狂搖頭。
“噢……上帝……”大衛掏出手帕擦了下額頭上的汗，從衣領內掏出十字架掛墜握在手中，一臉驚恐地看著電視中還在介紹其他魔族的達利，“這些華夏人瘋了嗎……他們真的跟魔鬼打起了交道？上帝……他們就不怕招來災難嗎？！”
“這是預言，末世的預言。”摩根家的老婦人臉色有些扭曲，“我們不知道上帝有沒有注視著這個世界，但魔鬼卻已經來到我們之間。”
“哈，哈哈！”伊頓家的叛逆女羅賓忽然笑起來，“你們在害怕什麼，和魔鬼做交易的是華夏人，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而且，如果真的有核魔鬼做交易的機會擺在眼前，你們之中有多少人會直接捨棄而不是放手一搏？”
“羅賓，你在說什麼無禮的話？”伊頓家的長輩呵斥道。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叔叔，華夏人和魔鬼做交易的成果是什麼？他們獲得了兩個只屬於他們的星球。”羅賓傲慢地抬起下巴，“你們都已經意識到了吧，整個美利堅都應該意識到了，現在全球所有的國家中只有華夏國不再畏懼核威懾，即使整個地球被炸成廢墟他們也有足足兩個未開拓的絕對原生態星球安置華夏國民，他們有的是重頭再來的機會——不再畏懼核威懾的華夏國，對於白人世界意味著什麼呢？”
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摩根家的老婦人更像是恨不得撕了羅賓一樣，羅賓卻根本不懼怕這些人的怒火，她仍舊驕傲得像一隻火烈鳥：“從這方面來說，我反倒是十分欣賞華夏人的魄力。任何人獲得與魔鬼做交易的權力都會將其遮遮掩掩地藏起來的吧，華夏人卻大方地將其宣佈給全世界……你們中有多少人，願意承認你們此刻的情緒其實是羨慕嫉妒居多呢？”
作者有話要說： ps1:我鬼扯的，別信。
對了，上一章有話說我還少說了一句，現在國內一些小微企業搞的那種羞辱式的員工激勵“企業文化”，也是二十年前日本人就在玩的……我國一些業者，想必是非常羨慕日企那種能夠大大方方把員工當社畜的“企業文化”。不小心進到這種小微企業，抓緊時間準備跳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