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盯著自己仿照現代科技用鍊金術做出來的裝置是否正常運轉，肖毅側身衝著林克雙手一攤，示意自己走不開。
但是見林克還一直招手堅持讓自己過去，實在沒轍只能閃身去到幕後。
“幹嘛啊！”
和林克混熟之後，知道這老頭直來直去的風格，肖毅也就不那麼多禮了。
“你先別問，看看這個！”說著將一摞紙張塞了過來。
肖毅一頭霧水，但還是順手接了過來，稍微瞥了幾眼就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就是菲斯正在進行的演講文稿《論如何使精華類材料在藥劑配製中的功效提升之概論》，而這之後他陡然抬頭注視著林克，鄭重地問道：
“這是最終版本的成稿嗎？”
“你發現了對吧！”林克苦笑道。
肖毅點了點頭，一臉驚訝。因為他發現了一個非常驚人的問題：如果按照這個上面寫的內容進行完演講，會在質詢環節被人詰問成篩子。
參考第一個開場的梅森，如果在壓軸的位置同樣的表現，那麼他本人和所代表的艾辛鍊金行會人可就丟大了，雖然菲斯本人並不是艾辛的人士，但和林克關係匪淺，又能代表艾辛來做這個展示，那麼就排除了故意使壞的可能，況且這種玉石俱焚的方法會把他自己的聲譽也搭進去！
“你知道他會用這個去做展示，竟然也不制止！”肖毅責怪道。
“他之前只告訴我說研究的進展不太樂觀，然後我忙著學徒選拔的事情，等到顧得上去看他的時候又說已經準備齊全了，誰知道他在這上面的風格竟然走得如此偏激。不行，你得幫他一把！”
“我怎麼幫！他都已經上臺了，我又不能讓他把稿子現在撤下來上別的！”
“就直接用現有的研究進度，趕快趁現在把漏洞補上啊！”
“我靠！你當我是創造鍊金術的神啊？他的演示撐死半個時辰之內就會結束，這之前我要在不能推翻現有錯誤思路的基礎上，把它補全到經得住任何推敲和質疑的程度，怎麼可能！”
肖毅當場爆了！
“別廢話，你能掃幾眼就發現我翻閱半天資料才能發現的錯誤，肯定心中已經有譜了！再說菲斯他這麼死命研究自己駕馭不了的課題，還不是因為你在學院裡給他太多壓力的原因！”
“關我什麼事情？”
“當然關你的事，你不知道歷來他可是最喜歡在學院裡的環境做研究了，我在行會這裡早就給他準備的實驗室非嫌死氣沉沉！可自從上次被你當眾羞辱之後，就一股腦扎進行會的實驗室裡埋頭做研究，如果不是我派人緊盯著一日三餐和強迫他休息，估計都撐不到現在人就累垮了！”
“什麼叫羞辱，身為教員他不作為難道還不許人說了，東窗事發就惱羞成怒拂袖而去，我都還沒說什麼呢！聽你的意思原本還準備替他出氣是怎麼著？”
“哼！你小子脾氣是不怎麼樣，要不是看在技術和專業知識還行的份上，選拔測試和備賽輔導也算做了點好事，我早就上門到學院問責去了！”
看肖毅大翻白眼的樣子，林克又只好放緩語氣開始軟硬兼施：
“哎呀，別鬧彆扭了！就算不是為了菲斯，你也是領著皇家研究機構頭銜的特使，況且本就身為艾辛戶籍的鍊金師，你就真忍心看著本國顏面掃地嗎？”
環手託腮思量半晌，在林克馬上就要忍不住開口的時候終於鬆口：
“快點，幫我打下手，要不然來不及了！”
說著當即裡拿出自己的便攜鍊金試驗檯，用手抄過一張紙刷刷刷列了一系列製劑就把他拋給林克操作了。
然後自己轉到對面的位置，左手持器具也直接開始操作開來，而右手則分心二用拿過一摞紙張繼續奮筆疾書。
林克此時看不太明白其中的關鍵原理，但以他的實力並不妨礙完成肖毅佈置的工作，可以肯定的是這些實驗用的混合製劑正是菲斯這項研究成果中所提到的基礎條件，看來肖毅是準備當場用實驗論證和完善這個有著明顯缺陷的研究，並且要在極短的時間內歸納成書面的報告。
如果說誰要是在這之前當著他的面這麼幹的話肯定要被他看成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但當操作的人換成是肖毅就另當別論了。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是這個年輕人身上彷彿有一種魔力一般，似乎無論什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到了他的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隨著操作進行兩個人的神情也越來越專注，臺上的菲斯聲音激昂，幕後的操作也緊鑼密鼓，終於在臨近演講結束的尾聲，肖毅雙手同時放下了筆和操作器皿。
但是沒有時間讓他喘口氣，那邊菲斯已經在迎接掌聲行禮致謝了！肖毅便趕緊收拾著手上的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流程已經進行的非常順暢，完全不用再等人發出任何訊號，直接進入了問答的環節。
這次首先站起來的人有些讓人意外，之前從來沒有發過言的美因克代表區，一個極為年輕的面孔掛著冷靜而淡漠的表情，正是最近被圈內傳為百年一遇的天才，美因克的‘新星’諾亞！
以廣受關注之姿首都公開露面，無論透過情報調查還是分析推理，他的身份都已經被現場每一個人所熟知。所有人此刻都睜大了眼睛、肖尖了耳朵，生怕錯過任何的隻言片語，天才新人對撞名家弟子，偏巧所屬兩國還是敵對關係，無論從專業還是八卦的角度來想都很有看頭。
“菲斯先生，我是美因克鍊金行會的學徒諾亞，剛剛聽了您的演講感到很受啟發，您的研究我認為非常有實際的應用價值，將精華看成是固化物質而非能量聚合體的說法也非常新穎，但是……
請恕我不能認同其理論結果，我認為由於思路的偏差導致了整個理論根本無法成立！”
果然！所有人都聊到必有激烈的爭論，但卻沒曾想這樣直言不諱，就算只之前最失敗的演講者也沒有到了被人指責研究完全出錯的程度。
用這句論斷起頭，這尼瑪簡直就是要按在地上反覆摩擦的節奏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