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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31 章

那日氣氛不好,小家夥雖心志堅定,到底是小孩兒,第一次見著皇帝氣勢全開的樣子,到底對那忽然盡數冒出來的、也不知道親手殺了多少人又一個輕飄飄的命令就能族誅幾家才能練出來的殺氣與威儀,一時很有點不適應,等到他回過神來,皇帝早帶著太子回去了。

小家夥立刻傻了,他自詡是男子漢,結果媳婦兒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連吃點東西都要讓小廝試毒好幾回了,他卻只顧著醋;好容易今兒醋得很了、問了出來,媳婦兒也不欺不瞞地說了,他也確實想著尋摸個法子護住媳婦兒才好,可這法子還沒弄到手,他居然就給岳父一嚇,都沒顧上護好媳婦兒了?

小家夥傻乎乎的,瞪了半天眼,扁了扁嘴,眼睛都來不及眨一下,淚水就和斷線珠兒似的接連滾落下來,偏小家夥這次不比往常,除了喉間實在忍不住洩露出來的一兩聲兒哽咽外,硬是抿死了嘴兒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吭,讓王子勝更加心疼得不行――他雖然也愛逗兒子,偶爾也會惡趣味地想將小家夥逗得大眼含淚可憐兮兮的,可小家夥多是半撒嬌半委屈的淚花兒,哪裡有過現在這樣連聲兒都不敢、不願出的,傷心至極?

王子勝一把將小家夥抱了起來,接過小廝遞上來的帕子,也不嫌髒,親自將小東西將眼淚好生擦了,又給他擰了擰鼻涕,可不想鼻涕才清乾淨了,接著留下來的淚花又糊了小東西大半張臉,王子勝無奈,又換了乾淨帕子給他擦著,嘴裡難得溫聲細語地叨叨問道:“爹爹的小仁兒怎麼了?可是剛剛給伯伯嚇著了?回頭爹爹收拾他好不好?”

這話倒不是王子勝明知故問,修行者修為夠了,往往能有窺視人心之能,這有時候也挺方便的,特別是用於在凡人面前維護修行人形象的問題上,有著特殊的貢獻――誰知道兩個甚至多個仙風道骨的修行人之間,在進行如何歡脫二缺的心聲交流呢?不過私底下,親近可信的人之間,總什麼都聽著也不是個事兒,因此王子勝早習慣了對於至親之人,只聽取他們主動願意傳達出來的那部分心聲,對小家夥也是如此,方才錯過了小家夥傷心的真正緣由。

卻不是故意欺負逗弄小家夥的。

只不想,這不是故意欺負逗弄的一句安慰話,竟是比任何故意欺負逗弄的時候還厲害,小家夥原本就哭得涕泗滂沱,聽了王子勝這一句,越發傷心得只差肝腸寸斷――枉自稱是男子漢,給岳父一嚇居然連小媳婦整日都生活在水生火熱裡頭都顧不上,且,就是顧上了,就像爹爹以為他是單純給伯伯岳父嚇到,就說什麼“回頭爹爹收拾他“似的,也還是要向爹爹求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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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竟是這般沒用?

哪裡還算什麼男子漢?遇事只知道找爹爹,膽小得一嚇就連媳婦都忘了……

回想起剛剛自己嚇傻時,小媳婦被岳父大人拉著走了,雖反抗不得,卻是回頭看了自己好幾回,眼底沒一絲抱怨,只滿是安慰關懷,嘴型依稀還是“別怕”之類的……

那麼美那麼貼心那麼賢惠溫柔的小美人啊……

會不會,因為自己太沒用,就成了別人家的小媳婦了呢?

小家夥想到此處,越發悲從中來,原先倔強的不肯失去最後一絲男子漢體面的顧忌也丟了,終於咧開小嘴哇哇大哭起來,剛剛擰乾淨的鼻涕隨著一直就沒幹過的眼淚一起噴發,他自己的臉上脖子衣裳,王子勝的衣裳肩膀脖子等,無不遭了殃,甚至連王子勝沒系進粗麻髮帶裡的幾縷髮絲都沾上了,也就是小家夥現在只得腦門兒上覆著的一小撮薄薄的劉海兒,方才免去了頭髮遭殃――

可就這麼著,也是王子勝數百年來,第一次這麼髒!就連那次劫雷下頭,也不過法寶粉碎肉身成灰呢!哪兒可能像現在這樣,鼻涕眼淚甚至口水兒糊了一身的?

就連小家夥自個兒,雖說素來爬樹摸魚無所不至,可也是王子勝自認識他以來,最髒的一次。

說真的,餐風飲露的修行人,除了偶爾幾個奇葩,基本都有點子潔癖,哪怕是外頭看著什麼破衣爛衫的乞丐模樣,也往往只是矇蔽凡人的障眼法,正經身體上頭,那是再乾淨不過的。就連那些說是色相皆空的修佛者,也大多是講究寶相莊嚴的呢!

王子勝雖說兩世天資都特殊些,但這些小事情上卻還是很隨大眾的,潔癖什麼的,自打他修為足夠之後,那絕對是纖塵不染,就是現在重修了,修為不算很夠了,王子勝也還是儘量保持了身體的整潔,一天起碼八次除塵淨身的法訣施於自身……

可現在給小家夥弄得一身髒兮兮,王子勝卻毫不介意,反而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別看他近千年都沒成家,也鮮少往世俗裡頭去,修行者情緒波動也確實少了點,遇上這樣悲極嚎啕的時候不多,可王子勝好歹幫忙養了大師兄七百多年,又帶了兩個師弟各二十年、兩百年(小師弟乃是人類修士和妖類修士的混血,生長期比較長),再說也不是小兒才會這麼憋哭的,自然也知道這種時候,放聲大哭比強忍著默默流淚的好。再摸著小家夥的手腕略一把脈,也發現鬱氣發了不少,比起一身不過兩個法訣就能解決的髒汙,王子勝可不就得不嫌反喜麼?

一邊越發將小東西攬緊了些,任他在自己肩窩上頭蹭上各種眼淚口水鼻涕兒,一邊輕輕拍撫著小家夥的後背安慰誘哄,好不容易才讓小家夥開了金口,聲音沙啞抽咽不斷,內容卻傻氣十足,讓王子勝聽了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又有點兒後悔自己剛剛逗小家夥逗得過了,偏後來覺得逗弄夠了、要滿足一下小東西的願望了,又給那人間帝皇迷了一下心神,一來二去的,倒將小家夥和自己撒嬌膩歪了許久的事兒給忘了!

嘆了口氣,王子勝有些心酸,小家夥居然短短十來次會面,就將那個小太子看得這般重!只是小家夥都哭成這樣了,王子勝也不好再拿捏著,反而還要愛屋及烏,原本不過是想著隨意在清水裡頭打個法訣,保那小子一年不為人間百毒所侵也就是了,現在看著小家夥對那小子不像是一年半年會淡得下來的,卻只得改了主意。

王子勝大方了,小家夥卻不滿足,聽到那防毒護身的寶貝要幾天後才能得,還抽抽噎噎地問:“那這幾天呢?如果小哥哥這幾天裡頭就遇上危險可怎麼辦?”一邊說一邊又使勁拽著小手腕上戴著的一個白銀鐲子,可惜還是弄不下來,倒將原先試時就蹭紅了的手腕徹底弄破皮了,給他袖子上的淚水一沾,很有幾分刺痛,小家夥卻渾然不覺,又氣鼓鼓的將手腕往石桌上砸了兩下,可惜手背上頭都砸青一小塊,那銀鐲子卻連略扁半分都沒有……

――――――――

王子勝只是看著,直到小家夥洩了氣,嘟囔著“這東西真討厭,怎麼就拿不下來”之類的,又見他臉上淚水也幹了,氣息也漸漸穩了,才恐嚇他:“爹爹還想著給穆小子也弄一個呢,仁兒這麼不愛護東西,小心東西弄不來!”

果然小家夥一聽,是又喜又急,喜的是爹爹果然也是疼愛小哥哥的,這難得的神仙寶物都願意幫著再求一個來……

小家夥雖總被稱讚是早慧伶俐,但因眾人護著,心思單純,仍處在相信月亮裡頭有位漂亮姐姐、養著一隻愛搗藥的長耳朵小寵物,素食數米時都要虔誠、□□母會看得見吃得到的,傻氣至極的“小時候”。

這銀鐲子王子勝給他時雖只含混說是難得弄出來的護身法器,可小家夥先是不以為意,後來在餘震期間和太子一道兒亂跑的時候又得了這鐲子的好處,便在親眼見著鐲子上的銀光護住自己免於受傷、被自己護著的小媳婦卻對那銀光視若不見之後,很是明白了這東西的好處,卻沒忘自家爹爹身上想,連王子勝最初和他說的“弄出來”也被他誤記成“弄來”,然後更是理解成是虔誠和神仙“求來”的……

總而言之,在王仁小朋友的小腦瓜裡,這看著不起眼的小銀鐲子是最珍貴最神驗不過的,他原也起過將這東西給小媳婦當信物的念頭,只是自己偷偷試了兩回,始終拿不下來,又因為恰好聽過那麼一句半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也知道自己私底下定了媳婦兒似乎不太對,又這東西實在難得,又還不知道太子處境之艱難,也就沒歪纏。

到了剛才聽明白太子的話、弄明白他的處境之後,小家夥就下了決心,先是歪纏了王子勝好一會,為了就是再來一個寶貝銀鐲子,可王子勝那時候還不知道穆家小子在小家夥心裡頭重要到何種程度,便覺得巴巴兒費老鼻子勁兒,去開啟那緊要關頭忽然大顯神威護住他神魂的寶珠很不划得來,雖說那珠子自他幼年時得了,都平凡了近千年,一遭顯威倒是神奇得很,他身上須彌芥儲物鐲等各處存著的東西,除了拿出來對抗劫雷然後被徹底毀了的那些,其他的都好好兒被那珠子收著、一道兒隨著他的神魂來到此間……

天知道那珠子是怎麼儲存那些東西的,須彌芥收在識海輕易不拿出來,當時也無暇顧及的不說,那儲物鐲就戴在左手上,王子勝可是親眼看著它隨著他的肉身化作灰飛的!一般來說裡頭的東西肯定也在劫難逃,可偏偏,儲物鐲須彌芥倒是都沒了,東西卻都好好兒被收到珠子裡頭!

可那儲物鐲本來就是要煉氣大圓滿才能勉強動用的東西,須彌芥更是若非他資質特殊,一般的金丹初期都不見得能運用自如,這寶珠雖沒比那兩個刁鑽,可王子勝藉著重修的東風,以煉氣後期的能力開啟它一回也不容易,拿出了東西來要煉製更難,勉強煉製出來了,也不過是些王子勝原先看都不屑看一眼的低劣法器。這寶珠裡頭的秘銀雖不少,可拿來煉製那麼低劣的法器,也未免可惜了。

王子勝也就只捨得給小家夥煉這麼一對,就連懷著他這個身體原魂魄的史氏都沒得呢!

原任是小家夥撒嬌央求了許久,王子勝也只答應會給他保一年不懼百毒的良藥,卻不肯鬆口給他這麼一個鐲子,也是正常。

可現在,看著小家夥為了那小子一個還沒影兒的危機,就哭成這樣,王子勝也無法再不捨得那點子東西,可誰知道他還沒將話講明白,不過是說了東西要幾天後才得,小家夥就急得直接砸鐲子――也不想想那穆小子之前好幾年獨自支撐時都過了,現在好歹有親生母親護著,剛剛親生父親也聽明白他的處境了,何至於短短數日就能出啥大事?

饒是王子勝近千年修行,心思淡定,此時也不禁有幾分氣幾分惱,氣的自然是那穆家臭小子居然短短時日就勾得小家夥如此,簡直連魂兒都險些要隨著他飛去了!惱的也是那穆小子多些,年紀是小家夥的兩倍,卻沒能保護好自己,倒好意思讓小家夥替他操心!可也有那麼一點是對小家夥的,雖說那鐲子原先的王子勝,哪怕還是被認為資質平庸的時候,也看不上眼,可他現在不止沒了築基的父母,也沒了只差一步就能勘破煉虛境界進入合體期的師尊,小小煉氣後期的小修士,弄這麼個鐲子可也不容易了,小家夥原先也很是珍稀,偏偏為了個外人倒不知道愛惜東西了!

這讓王子勝怎麼能不出言逗弄恐嚇他一下?

小家夥急的,也就在於他自己的一時犯渾:好難得的東西,爹爹好不容易才鬆口,若是因為自己不愛惜物力,就反口不幫忙了怎麼辦?又或者,爹爹雖還是幫了,神仙卻因為自己的不敬不願意給了怎麼好?

――自己居然不止不夠強大不夠男子漢!

――自己居然這麼能壞事幫倒忙!

所以說,王子勝雖因著有個長年幼年期的大師兄,對於幼兒心理學沒特意研究也很有點瞭解,可是很顯然的,對於凡人幼兒心理學的理解,很有點兒不夠用。

誠然,以往這麼逗一逗,小家夥緊張兮兮的確實很有玩;也誠然,小家夥方才雖哭得悲傷至極,但現在淚水鼻涕都擦乾了,連氣息也平穩下來了……

誠然,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是王子勝的大師兄三師弟小師弟等,都能調整過來……

可是!

小家夥只是一個凡人小朋友,心裡素質雖說不錯,可才被逗哭過,好容易略緩一些,你偏拿同一件事又來逗他……

尤其是讓他想起了自己不夠男子漢不夠強大之類的……

這不明晃晃的□□嗎?

西埃斯都沒這個厲害了有木有!

逗哭小家夥不算啥,事實上,其他哭法,撒嬌的委屈的,王子勝惡趣味上來的時候還挺有成就感的。可又是那樣幾乎撕心裂肺悲傷至極的哭法……

就算是王子勝,也不由傻眼了。

好容易才哄好的,讓你嘴賤讓你嘴賤!

――看多了皇帝心中小人兒的小劇場,王子勝明明離修出元嬰還不知道要多久,連神識都沒再凝結成人型,他的心中,也果斷出現了一個小人兒,各種捶地撓胸自打巴掌了有木有啊!

――――――――

王子勝臉上還不看出什麼,心裡的小人兒卻果斷苦逼臉了,少不得又將臉頰脖子肩窩窩,衣裳頭髮手帕兒,都貢獻出來給小家夥擦眼淚口水鼻涕等,嘴裡也是殷勤勸問,好不容易問出了小家夥原來是在糾結自己的能力,心裡的小人兒又是欣慰又是詫異的辶耍勒7踩說納て諍芏蹋裁徽餉炊貪桑炕共壞轎逕盞囊桓魴一錚憔瀾崆坎磺抗徊還荒兇雍骸

你當你親爹我是木頭人啊?至不濟還有個親孃伯父伯孃在呢,哪裡至於真要你這小東西的嫩肩膀出來扛事兒了?

天天說是男子漢,還真以為是男子漢了?就算是男子漢,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事事能為吧?

五生日的小豆丁,五生日的凡人小豆丁,五生日的凡人普通勳貴人家、連宮門兒都沒摸到過的小豆丁……

無法給太子解決身邊的危機很丟臉麼?

無法給太子提供修行人特質護身密銀鐲很丟人麼?

王子勝仰頭望天,自己五歲時在做什麼?拿著爹爹給自己學畫符的星砂素玉箋塗鴉呢?還是拿著孃親給練劍法的仙劍劈傢俱砍石頭呢?

近千年前的舊事依然很清晰,清晰到王子勝心虛汗顏。

下巴輕輕在小家夥的大腦袋上頭蹭兩下,王子勝嘆了口氣:“好吧,原本想等你再大點再教你的。”

更重要的是,小家夥的靈根馬馬虎虎,雖不如王子勝的全偏還過分平均了,王子勝原本想等他自己築基之後,能給小家夥引氣入體再教他,也好讓小家夥少走些彎路。可難得小家夥如此客氣,且路走多了,不管直路彎路總是個歷練,怎麼也比現在這麼自傷煩惱的好,也便松了口。

果然王子勝這話極得小家夥的心意,乍一聞言,他眼中原本含著的淚花還繼續往下滾,裡頭卻已經有星星在閃爍,胖胳膊直往王子勝脖子上纏,一聲又一聲兒的好爹爹,小嗓音帶著幾分哭喊過後的嘶啞,也還是奶氣十足,此時更是甜得擰出蜜來,小腦袋小身子也是逮著哪蹭哪,耳邊臉頰肩窩窩,胸膛手臂胳肢窩,也虧得小家夥雖比同齡人高出不少去,王子勝的身高卻也不低,他且還沒能高到,能就這樣胖得彎起來都能看到個小坑坑的手肘都擱在王子勝的肩頭,還能拿胖腳丫蹭到王子勝腰部以下位置的程度,總算少了好些尷尬。

王子勝給他這一通揉搓,什麼心酸什麼苦逼什麼又欣慰又心虛都飛了,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只要胖兒子高興,有什麼是不行的?等自己築基之後幫他引氣入體是修行,現在先拿那早年閒極無聊收集來的武學讓他錘鍊肉身也好,說不定在自己築基前小東西就能以武入道了呢?至於小東西如此深刻醒悟自己的嫩肩膀必須迅速強大起來扛事兒的緣由……

修真者是真面本心不錯,但也犯不著在此等父子溫馨的時刻,沒事兒找事給自己添煩啊!

王子勝拋卻雜念,只想和寶貝兒子一享此刻溫馨,小家夥卻忘不了他家小媳婦,興高采烈了一會,聽得王子勝留他今晚住下,卻躊躇了起來。

能早一刻學到變強的本事自然好,在小家夥心裡頭,伯父固然是既能輕鬆應對各色人物,又能寫得一手好字,又能射得一手好弓箭的真漢子,可伯父再親到底只是伯父,父親就是再弱也還是父親,何況王子勝原身也不很弱,張氏又為了好些考慮,沒少在兒子面前高大丈夫的形象,小家夥素來對父親就崇拜得很,現在還更加神秘的,能弄來那樣神奇的鐲子――這樣的父親,居然願意教自己本事,就是小家夥還鬧不明白自己到底會學到什麼,也足夠期待了。

又,王子勝陋居家廟草廬,小家夥早前就心疼爹爹孤單,說過不知道多少回要留下來陪他,不過王子勝始終不肯,現在好容易松了口……

若不是顧忌著小媳婦那兒,哪怕是不學什麼,只要留下來陪陪爹爹,小家夥都是很樂意的,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