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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7 章

看小丫鬟答應退下,小家夥才仰頭再看向王子勝,剛剛還很有架勢的小胖臉又笑得滿是諂媚,太子已經又是尷尬又是笑的直扶額,又有王子勝不止始終不減、還持續加強中的陰森視線,耳後背上的汗珠也一直沒停,正可謂冰火兩重天,小家夥卻似乎根本沒發現這位剛剛才讓他連自家親伯父一腦門兒的汗都沒注意到、更是險些兒忘了他親爹還在餓肚子的事兒的小美人媳婦兒,只顧著諂媚地對著王子勝笑,又指揮丫鬟們給王子騰扇風,又命令婆子們搬了腳踏凳子來,自己倒騰著小短腿兒,爬到凳子上,拿了扇子殷勤地給王子勝扇風――虧得他這一系列動作,都沒放開拉著穆小七的手,還能做得那般利落,只穆小七就不得不頂著王子勝又一次進化的眼神兒,湊到他扶手邊兒上來――仁哥兒卻似乎真有了親爹就忘了穆小七一般,雖一隻手猶緊握住穆小七的,臉卻只朝著王子勝諂媚,拿著扇子的手也是扇得又快又有勁兒,邊扇還邊笑:“仁兒沒怎麼覺得,不過伯父熱得很,小七哥哥也忽然開始流汗了,這府裡也確實不如山上清涼,爹爹可也熱壞了?仁兒給您扇扇,回頭用了早膳再好生洗洗,也就涼快了。”

王子騰也想起這個弟弟雖然似乎大夏天也不太出汗,卻素來是天略熱就不愛出門的,只愛在多多用了冰的小書房裡頭納涼,顯然是很怕熱的,現今孝期食宿儉樸,連鸞姐兒仁哥兒都乖巧地陪著長輩沒用冰,張氏這正房更不用說,弟弟可不是該熱著了?這麼一想,也顧不上感嘆果然伯父到底只是伯父,關心地看過來:“可熱得很?這熱了不出汗的反而容易中暑,你好歹小心些。”又嘆了一聲:“總是我不小心,都沒想著要多多給你送些消暑的飲品點心去,你前段時間在廟裡可還好?”

王子勝眼中的陰火在小家夥的殷勤下,漸漸降了下來,聽得王子騰這話,撇撇嘴:“我哪兒那麼弱了?不過是仁哥兒孝心,我就受著,熱是不惹的。”又說:“大嫂天天往家廟裡頭送東西呢,她沒和你說?你也都不知道?”王子騰守孝,處於出門幫著賑災那些天,其他時候不都除了家廟就是府裡?這都沒注意到?難怪原來那命格,雖自己在外頭爬得高,後院從姐妹到兒女侄兒女,沒有不拖後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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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勝心下嘀咕,王子騰卻不以為意,這年頭,男人不問內宅事才是常態,是以他聞言並未有反思之意,不過是暗自對史氏又多滿意了幾分罷了,不過是弟弟那鄙視的眼神實在太明顯,他也不好接話,恰好此時丫鬟捧著幾盞糙米粥和一碗糙米飯上來,王子騰伸手摸了一把,皺眉喝斥丫頭:“沒見主子們都熱著?冰不好用,還不會先在井水裡頭湃一湃,略涼了再送上來?大熱天的,這燙口的粥可怎麼喝得?”

如此方含混過去了。

王子騰這邊混著,其實也沒忘了留意王子勝那邊兒,也略聽得仁哥兒湊到王子勝耳邊問什麼“爹爹,小七哥哥一直在流汗,手心卻也沒多熱,可要緊兒”之類的話兒,也聽到王子勝慵慵懶懶一聲“自然不要緊”之類的,只他不知道內情,也不曾往心裡去,不過是回頭注意到王子勝眼中好容易消減幾分的陰火又騰騰起來,心下暗笑弟弟的孩子氣一回,又擔憂是否會惹了太子不快罷了。

好在穆小七給王子勝明裡暗裡嫌棄慣了,又知道皇帝對他的心思,又見識過王子勝的身手,且還期待著什麼時候王子勝能壓一壓他家皇父的氣焰呢,哪裡會計較他現在這些許不敬?

反正這位叔父對皇父也沒敬過,對自己這樣夠好的了。

穆小七獨個兒在深宮好些年,既然沒死,有些事兒再放不開也放開了,願意的時候也能開解得自個兒,此時又高興小東西雖看著一幅有了親爹就忘了哥哥的樣子,其實一直拉著自己的手查探自己的體溫呢!只怕那諂媚裡頭不說七分,起碼也該有四五分是為了問問自己這麼流汗合不合理罷?

正是心情大好,哪裡還會計較什麼?又心神隨之放開,竟也彷彿覺得王子勝眼神的壓力也沒那麼大了――或者,更準確的說法是,有小東西在,就算叔父大人的眼神再是如雷霆震魄又如何?總不會真劈到自個兒身上來。就如皇父,再是殺氣四溢,只要沒真起了殘殺嫡子的心思,自己又有何懼?

穆小七看破玄機,越發死豬不怕開水燙,任王子勝的眼神兒再陰森,他也親親蜜蜜地握著仁哥兒的手,還不時問問他搖扇子的手累不累、用不用他代他一下了,被拒絕了還自己拿起另一把扇子,幫小家夥扇了起來,扇動的動作沒小家夥速度有力,但不疾不徐中卻別有一種節奏,比起王子勝那邊要在“狂風”中保持髮型的艱難,小家夥很是享受了一把清風徐徐送清涼的滋味,額頭因使勁冒出的那點子汗也悄悄退了下去,卻也不至於讓他覺得乍暖還寒。

這一個接一個的人扇子,看得王子騰連震驚的力氣都沒有,只剩下些微苦笑,手指動了動,卻只是示意丫鬟幫穆小七扇風,心裡惟一還可暗自慶幸的是,太子殿下對仁哥兒太好太親近,親近得進了正院時,連隨身的侍從都沒帶著,現在這一幕也只得自家奴婢看見――而且還是一群不認識、也不可能有機會認識儲君容貌的奴婢!

至於那看不見的地方,有沒有傳說中腰跨秀春刀的暗衛跟著……

王子騰連苦笑都收了起來,全沒力氣去想了。

看仁哥兒那受之泰然的樣子,也知道太子這麼做不是一次兩次一天兩天的事兒,此時再想何益?只盼著在當今猜忌之前,讓太子的儲君之位無可動搖;在太子走穩最後一步之後,仁哥兒和太子的親暱,也能保持一分如初惦念。

王子勝撐著下巴享受仁哥兒製造的“狂風”,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竟能在這樣颯颯作響的風中保持那頭半披散的長髮紋絲不亂,而且明明他身後的丫鬟已經連鬢角的淺藍色絨花都被吹飛了,偏還沒人對王子勝的異常安穩表示任何詫異。

王子騰被心裡頭的狂風暴雨折騰得沒力氣想就乾脆不想之後,只顧著拿手試著那糙米飯的涼溫,不時還拿扇子扇兩把,好讓那熱燙燙的飯早點涼些兒,根本沒顧得上看;穆小七倒是正對著王子勝,多瞥了兩眼,卻也不知為何,偏也忘了那一剎那的詫異。

要不王子勝怎麼能在心底裡鄙視大哥的不淡定呢?說到底修行人的手段到底不凡,王子勝的靈根尤其特殊,不過煉氣期就有如此手段,也難怪他不將穆小七放在眼裡。

別說儲君還很可能跌死在登高的最後一步,哪怕真有成了九五之尊的那一天,也起碼該二十年後了!到那時候,仁哥兒不說已經以武入道,王子勝也不敢肯定自己那時候就已經有足夠能為給兒子引氣入體了,可他自己築基是一定的――到那時候,一個凡間帝皇,算得了什麼?仁哥兒哪裡需要靠他一分如初惦念?倒是那穆家臭小子得了仁哥兒的眼緣,那才是天大的機緣呢!若當得了皇帝,能得這份緣法多個三五十年壽命,又保得心中一點清明,創下一份在凡間流傳千年的功業絕對輕而易舉;就是當不了皇帝,有仁哥兒在,也決計吃不了虧,說不定還能得個更大的緣法――這該是誰得了誰的便宜,不是明擺著麼?

好在王子勝也不是那等子控到不許兒子眼裡多個人、不許人沾兒子一點便宜的變態爹,他看穆小七不順眼,其實源於第一眼時那臭小七明明就在誹謗自家娃娃,就是後來被仁哥兒救了都好好半天不懷好意,再到後來,似乎對仁哥兒倒是好意了,對自己卻各種腹誹,而且死不要臉的纏得仁哥兒往往連自己就在一邊都忘了!王子勝沒想著真獨佔兒子,可也容不得有人想當著自己的面兒獨佔兒子,這可不就看穆小七各種礙眼刺心麼?不過就算這樣,只看著那臭小子雖做事兒不地道,卻好歹是真心想著仁哥兒好,王子勝倒也沒想將他直接人道毀滅的心思,連絕對隔離的主意都沒打過,那點子便宜嘛,就看他有沒有能力佔去,王子勝還真心不在乎。

只要穆小七不總是鬧著獨佔仁哥兒,王子勝好歹對他爹也有那麼幾分興趣,護一護他實不算什麼。

仁哥兒巴巴兒給他扇了半天風,偏還惦記著悄悄問一聲穆小七是否有什麼不妥,王子勝確實有些不虞,不過瞪了那討厭的、只要一出現就總是無時無刻不打著獨佔仁哥兒注意力主意的臭小子一會子,看那臭小子在自己的瞪視下終於低頭垂目、卻仍乖乖兒給自家兒子扇著風,再看看自打得了自己一句“沒事”就沒再多看臭小子一眼、只專心用力給自己打扇的胖兒子,王子勝心下滿意,又正好王子騰終於覺得那碗糙米飯的溫度適中了,就親自遞到他手邊兒來――

雖說王子勝覺得那飯太綿軟,假裝吃下之後回頭喂雀鳥還要再烘烤一下的怪麻煩,就藉著託下巴盯穆小七的,只當看不見,但耐不住王子騰心疼弟弟,見他只直愣愣瞪著眼,渾沒伸手接過飯碗的意思,還只當他是累狠了,又有太子殿下在一邊給仁哥兒打扇的一幕刺激著,王子騰一時也想不起自己作為大家長的威嚴,因未想那麼多,恍惚之間倒只當是小時候哄弟弟吃藥時的樣子,親自拿勺子挖了半勺子飯喂到王子勝嘴邊。

這王子勝,怎麼說呢,在他家娃娃大師兄眼底,那是對黏糊徒弟控師尊最遷就的一個了,當然,王子勝是肯定自己沒那等被過分黏糊被過分寵溺的愛好的,可難得好幾百年都習慣了,卻偏偏一場凝丹天劫下來,跑到這麼一個也不知道是何時出現的小世界裡頭,現在別說回去的路找不到,就連尋路的能力都沒有呢!要不怎麼會因為仁哥兒和他大師兄像了那麼一丁點,就真順了那點子機緣,真心誠意拿他當親兒子看了?

所以不管王子勝自己承不承認,作為一個小時候被爹孃寵愛了十好幾年、後來又被師尊溺愛了好幾百年、更有大師兄小師弟等各種搗蛋各種愛的傢伙,忽然來到這麼一個與之前的生活全無聯絡的地方,他其實是,渴望愛的。

所以哪怕王子騰在王子勝心裡遠不如仁哥兒,可好歹也喊他一聲大哥不是?平日裡只是規規矩矩的兄友弟恭,但王子騰真心親暱地喂了飯過來,王子勝也就坦然張口吃了,也沒弄什麼障眼法,也不嫌吃了人間煙火食回頭還要排毒的麻煩,甚至連斜倚在扶手上、託腮瞪眼的姿勢都不變,一口一口的,只王子騰喂過來就吃下,不喂他也不睜眼,吃了依然不抬頭。

這麼理所當然地當著小輩的面,被大哥寵溺著。

――王子勝這下心情更好了,就是穆小七給仁哥兒打扇都不用心,還不時偷眼瞄他,眼底的取笑也是明晃晃擺出來了,他也不以為意,連眼中原先的森森陰火都小了不少。

也是,作為一個有兒子孝順有大哥疼的,王子勝和穆小七一個兄弟都是討債鬼、要享受點子兄弟情誼還只能在仁哥兒身上找的小倒黴催的,計較個什麼勁兒呢?太掉份兒了。

作為修行人,勝哥兒表示自己很大度。

也從不懼人言、從不畏人看。

倒是王子騰,其實第一勺子喂過去,就想起侄兒還在,更要命的是,儲君殿下也在,正想如果弟弟轉頭抬眸就順勢將勺子碗都遞過去,不想王子勝卻是受之坦然,連眼睛都不轉過去一下,王子騰也無法,他也是真心疼弟弟累得慌的,又見太子殿下雖眼帶取笑,手上給仁哥兒打扇的動作卻沒停,和仁哥兒握在一塊的手更沒掙開,仁哥兒更是羨慕至極地看著他給勝哥兒餵飯,手上動作依舊,臉上神情卻分明是“如果我多一雙手,就能又給爹爹打扇又拉著小七哥哥還能又給爹爹餵飯”之類的,顯然也並不覺得這樣的舉止有傷他大伯父的尊嚴,反而羨慕得緊,王子騰也就索性定下心神,繼續半勺子半勺子地喂著,不一會子一碗飯就去了大半碗,就聽得門口略有動靜,轉過頭一看,卻是張氏親自提著一個小提籃,後頭跟著捧著碗碟湯盞的一串兒丫鬟婆子回來了!

王子騰耳根子騰地一下紅透了,好在張氏瞬間就收了詫異,低眸垂目地親自去側廳,一串兒丫鬟婆子也都低著頭跟過去,王子騰才算壓住羞窘,繼續舀了半勺子飯喂過去,不提防,卻又出了么蛾子。

張家舅爺伴著史家舅爺,隨著穆小七他爹上門兒來了!

原本皇帝沒亮身份的話,是沒得對著人家正院不經通報就登堂入室的,可誰讓張氏的親哥哥,張家大舅爺也跟著呢?老爺自先老太太重病後就對太太越發看重,仁大爺又是兩府裡頭唯一的男丁,張氏是仁大爺的親孃,張家舅爺是仁大爺的親孃舅,這進門通報是守禮,不通報卻也算不得失了規矩,可不就悄無聲息地登堂入室了麼?

於是,什麼太子殿下給個白身小兒打扇,什麼王子騰這當哥哥的給都當爹了的弟弟餵飯啥的,也統統落入以當今天子為首的一行人眼中。

一石激起千層浪了有木有!

張舅爺直接為自家福分過大恐受不起的外甥兒腿軟了有木有!

史舅爺雖及時扶住了張舅爺,卻也同樣倒黴催的軟了腳――仁哥兒可也算是他外甥,而且還是雖說見面不多卻交情挺好的一外甥,沒攔住太子給外甥兒打扇、只顧著巴巴兒給弟弟餵飯的王子騰更是他嫡嫡親的妹婿!

虧得史舅爺好歹在戰場上混過,腿軟歸腿軟,還能勉強拉扯張家的文弱書生一把,兩個難兄難弟相互護持著,總算沒直接給跪下去。

皇帝卻直接在心裡炸開鍋了!

――混蛋的那是朕的美人兒!

――朕都沒機會親近一回呢,你是個什麼東西?在唇邊兒抵過的飯食,還敢喂到美人嘴裡頭去?

是的,王子騰在給老祖母喂湯喂藥養出來的習慣,總要拿上唇試試溫度,他們自家兄弟做來不當什麼,就是太子這個知道些內情的看了,也只是賞心悅目之餘倍覺羨慕罷了。可皇帝這個心懷不軌的,偏偏,就給人家看出□□來了!

當下腦袋上頭警鈴大作了有木有!

當下心中萬匹草泥馬狂躁奔騰了有木有!

能忍住沒衝過去一把將王子騰掀翻、再自己補上去,已經是皇帝近來養氣功夫越發了得的成果了!

可那眼神啊,那叫一個陰森!

王子騰嚇了一跳,這一幕給兩家舅爺看到就夠他窘迫的,居然還有個當今天子在!偏偏還是個不曾顯露身份的天子,這跪是不跪已經是個大問題,給這位看到太子居然在服侍仁哥兒就更是要了命去了!

卻不想仁哥兒不只和太子熟,和太子他爹也熟稔得很,一看到兩位舅爺並著這位穆伯伯進來,也沒多想,將扇子塞給身邊一個看著還算健壯有力的丫鬟就撒開腿兒直奔出去,也難為他那短胖圓的兩隻小腳丫子,能跑得那麼快、爬得那麼歡,更難得他雖沒看出什麼,直覺卻好,這裡頭張舅爺不用說,親孃舅哪有不親近的?就是史舅爺和他都親得很,可他偏偏兩個舅舅誰也不要,直接就手腳並用往皇帝身上爬,少不得將三個知情的大人又嚇出一身汗,王子騰險些兒失手摔了碗,就是勉強穩住了,將碗放下來的時候也很是磕碰出些聲音!

偏皇帝也不惱怒小家夥不敬,也不嫌棄他失儀,更沒計較方才他兒子對著這小東西比對他都周到孝順,在小家夥爬到他大腿上、胖爪子捉住他腰帶時,就一彎腰將小家夥抱了起來,先是在手上顛了顛,又親暱地在小家夥鼻尖兒上蹭了蹭,嘴裡頭還笑話他:“怎麼伯伯覺得仁哥兒一夜不見,又重了一點兒?這長大的速度可真快,難怪給爹爹打扇那麼有力呢!比我家搖個扇子都慢吞吞的羸弱小子好多了!”

仁哥兒其實是第一次和他這般親暱,不過小家夥是個不認生的,和史舅爺第一天見面都能那麼親,和皇帝好歹見過幾十回了,嗆聲噎得皇帝說不出話來的次數都不只一個巴掌,此時也樂呵呵地抱住他的脖頸也蹭了回去,不過嘴上倒是維護穆小七:“小七哥哥最好了,才不是什麼羸弱小子呢!伯伯就愛亂說!”

最後一句,將王子騰嚇得才起身又跌回椅子裡,張史兩個更是好懸才勉強站住沒摔個狗啃泥,王子勝雖終於抬眸看過去,眼底卻淡淡的,連昨兒那點子親近都沒了,更沒有對皇帝的言行有任何表示,倒是太子不慌不忙地放下扇子,不疾不徐地行了一禮,又笑道:“阿父怎麼一大早的也來了?還不通報一聲,倒讓王家大叔叔嚇了一跳――知道的是您和王叔叔親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都沒點子規矩了――那王家嬸子可就在偏廳呢!撞著了算什麼?”

皇帝也不惱――事實上,他在看到王子勝因為太子那句“親近”之後沒那麼淡的眼神後,才頗為暗喜。不過給兒子當著臣下這麼說,少不得要瞪眼斥一句:“不過說你一句羸弱,你就這麼多話,可是誰沒規矩?”

之後才一本正經地對王子勝解釋:“昨兒我回得匆忙,這臭小子又一早就巴巴兒要出來,又聽說你今天一早就急著回城裡頭,我正好今天也沒什麼事,就想著過來看看你。”又關心問一聲:“怎麼吃飯都要你哥喂?可是這臭小子鬧騰,累著你了?”

得了王子勝一句“沒事”和一個總算和昨兒差不多溫和親近的眼神,方才打心底裡放鬆了下來。

卻不知道他這一番做派,越發讓王子騰心中各種驚濤駭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