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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 89 章

不得不說, 賈王氏的戰鬥力果然不同凡響, 果然不愧是連出嫁的姐姐並小姑子的子嗣都掌握了好些年的女人,仁哥兒上蹦下跳了小半年,給王子騰的危機感都沒她隨隨便便放出來的一個訊息大。

也是, 林家最是謹慎,人口又單薄, 大慶至今三代替換,林家從來滑不留手不沾邊兒;薛家人口又多, 這給儲君多少支援也不單是薛大一房能說得算了的;驥王更是當今不同母勝同母的貼心好弟弟, 便是穆小七有著儲君名分,仁哥兒的武學造詣又確實讓他驚奇,卻也別想能真掠奪他對皇帝的忠心……

因此仁哥兒一串兒舉動, 雖將文武財務兵力都攬括了倍讓王子騰冷汗, 但仁哥兒的手段又直接稚嫩據說全沒避著皇帝給他們的護衛,倒也顯得雖對皇權的唯一權威認識不夠, 居心上頭卻不十分叵測;且還有個王子勝在, 便是王子騰從不敢真將“阿穆”那份入契書當真,也起碼可以相信只要仁哥兒不繼續犯渾,皇帝且不會很在意。

可賈王氏鬧出來的那叫什麼事兒?生子銜玉而誕、且還取名寶玉!這事兒不計較也就罷了,計較起來可比一個有大造化的女兒要命多了――天下至尊至貴之寶玉,除開皇帝玉璽, 復有何物?偏賈家雖說交了兵權,得用的老部將卻還很有些個,又四王八公同氣連枝, 金陵賈史王薛互為姻親,更有甄家等諸多老親,說起來,還真是從京都大營到東南西北諸地方,從軍隊到文官到商戶,處處有故交,再弄出個自帶至尊至貴之物出孃胎的嫡子……

不需其他動作,這個“吉兆”本身就夠誅心的了!

歷來巫蠱之禍,為何每常比正經叛亂用刑更甚?便在誅心二字。

時下定過論罪,原講究的就是原情定過、赦事誅心,說明白點,便是在罪與不罪之間,比起後世法治更看重實際的行動和傷害,時下更看重的是行為人心裡的動機,有罪行但動機良好的人可以赦免,只是圖謀不軌卻並無具體行動的人卻必須懲罰――也因此,為太子拉攏朝臣親王謀取錢財軍心卻沒有反了自家後孃意思的仁哥兒,比起生下一個天生吉兆的“寶玉”還傳得沸沸揚揚滿京城無人不知的賈王氏,那討債的段數,可遜色多了。

可於王子騰來說,這兩個討債鬼的地位怎生相同?一個是自幼養在身邊、說來和親子無異的孝順侄兒,一個是他原也極盡長兄之責、言行中從未因此實際庶出的身份而有所區分對待、卻偏偏謀算了他一母同胞親妹妹的姻緣不算、還險些將其子嗣也謀絕了的外嫁女!

仁哥兒的事,王子騰就是被皇帝當面問到,也仍一口咬定、且真心認為不是孩子的錯,都是他沒將君臣之別天無二日的鐵律刻進孩子的腦子,弄得這打小兒和阿穆父子混的傻孩子,真拿皇帝只當他阿穆後孃看了,混不將幫著繼兄不經後孃同意就謀劃起下屬的忠心是何等要命的罪過――

總之,仁哥兒闖下再多禍事,王子騰都只怨自己明知道勝哥兒是個萬事不理庶務不通的,卻還由著他教孩子,又在知道阿穆父子待仁哥兒也格外不同時,只泛泛將君臣之別與仁哥兒說了不足百回、時間加起來不足十日夜,天無二日之事竟是沒好生關注,只在唸叨君臣之別時偶然說過那麼幾句,算起來相關提示竟還不夠一本論語的字數,又都不曾特意強調說過便罷,如何可怨得誰來?勝哥兒不通世事,仁哥兒年紀尚小,可不就全怨自己不經心嗎?

因此,仁哥兒闖下的罪過,王子騰就是再唸叨他一千一萬遍討債鬼,他也還得心甘情願。

反正女兒可以極早定親,這定了親的女孩兒,便是族誅之罪也是鮮少禍及的,只是沒了孃家支撐在婆家如何熬得過,且各自拼殺了――王子騰這時候就很慶幸長女未婚夫的好人品好家教,也不再為次女三女的彪悍性子犯愁了。再怎麼說,性子彪悍些總比被欺負死強點。

至於妻子……妻者齊也,他固然會盡一切所能讓她不被禍及,但若是萬一,夫妻二人也是有伴。

王子騰這般想著,對妻子不是無愧,但再愧疚也只怨自己,並不怨仁哥兒不知輕重招禍事。

只不過在萬般慶幸完皇帝總算還留著阿穆那一面的一點子情分、沒因此和仁哥兒十分計較之後,下定決心在仁哥兒回來之後,一定一定要將其提溜過來親自教導,務必務必要將這要命的忌諱刻到他腦子裡頭去!至於回來之前的時間也不能浪費,王子騰決定,絕對不再以動用八百裡加急送私信為忌諱,每三日必寫一封萬言書,中心思想不敢很直白地說什麼天無二日,當將其深埋在當日南書房談話時皇帝指點的仁哥兒教育方針裡頭卻是可以的,並嚴格要求仁哥兒必須以同樣的萬言書回覆其看完信後的心得體會――不追求這般能讓這笨小子學得如何聰明,卻起碼能大大耗費他拿去自作聰明鬧些得罪皇帝還給太子招禍的蠢事兒來!

種種計劃裡頭,都沒王子勝啥事,王子騰對著弟弟父子倆,真心任勞任怨,皇帝在發現自己表達不當、把契弟兄長嚇得夠嗆時,鄙視這王子騰妄自揣摩上意還揣摩錯誤、膽小愛緊張和小鵪鶉似的全無他家子勝那優雅淡定仙人範兒的同時,也不得不感嘆一聲他對子勝父子的好!便是王子勝,也真心覺得原身父子那命軌裡頭,在這位兄長死後,砸鍋賣鐵地連同他該分擔的那份國庫債務也還了,真心不冤。

――對了,家裡還欠著穆家好些債務。

雖說阿穆已經連人都是王家的了,王子勝卻不是個欠債不還的性子,既然用了這個身體,少不得該還的因果都給還了,只不過王家家業有限,他也不好將仁哥兒的家產都還到穆家裡頭,而大慶未被發現的金礦銀礦固然不少,但在王子勝眼中,不管有沒有被發現,穆家坐一天天下,這些便都也是穆家的,他卻不是那種拿穆家的銀錢去還穆家債務的人。

可他不過築基期,神識掃視整個大慶都不夠,又不捨得皇帝,可不就只得在大慶附近吃點子窩邊草了麼?

好在王子勝兩世都和兔子沾不上邊,窩邊草什麼的,偶爾吃吃也不算什麼,倒是皇帝,對王子勝不過半月就弄來能堆滿他半個內庫的金子,眼睛裡頭也彷彿有金子在閃爍――皇帝家也沒有餘糧啊!雖然近年大慶極幸運的極少天災,但東南西北各處備軍,皇帝近來又愛折騰些水鏡裡頭看來的新奇玩意兒,內庫都去掉大半了,國庫也是可以支撐而已,看到這麼些金子,眼睛能不放光嗎?

於是接下來在確認過這不是點石成金之類在皇帝想來有些不靠譜、還容易累著他家子勝的法術之後,驥王接到一邊拿來犯的倭寇練兵、一邊先往南邊兒去找似乎遍地黃金的島嶼的聖旨什麼的,也就理所當然了。

――但王子騰自從接到薛王氏關於舊事的來信之後,一想到賈王氏就反射性牙疼,可真心不覺得為這麼個只剩血緣抹不去的妹妹背黑鍋遭連累是什麼理所當然的事兒,那是真心冤枉啊!

可對王家舊事如數家珍、對千里之外的仁哥兒等人的一言一行都瞭如指掌的皇帝,偏偏對這事兒絕口不提,彷彿他真不知道外頭將賈王氏獨得天眷王家五分福的說法似的,王子勝又是聽王子騰說起“寶玉”的忌諱後依然懵懵懂懂不以為然的,王子騰和史氏兩個抓心撓肝了兩日夜,還要安慰同樣覺察出不妥的女兒們,黑眼圈都熬出三層來,可惜無法,榮國府新生鳳凰蛋的洗三之日,在沒有將賈王氏除族出戶之前,他們是不得不應酬一二的。

當然,應酬什麼的,也有人到禮到、禮到人不到的區分。

王子騰原本懶怠去,連史氏並女兒們都有心拘在家裡,但忽然福至心靈,又改了主意攜了史氏過去了。

三個女兒一個沒帶,禮物卻不輕,王子騰男兒身,就是親哥哥也不好往後頭看望妹妹外甥去,史氏卻極親熱,將白白胖胖看著確實極喜氣也十分不像一般出生三日小娃娃該有模樣的寶玉摟在懷裡稀罕了好半天後,還不嫌棄產房血汙,親自進去看了辛苦產下吉兆的小姑子一回,姑嫂兩個親親熱熱地說了好些話,因王子騰不久前官位又升了半級,又很是提攜賈政,雖兒女婚事上有些不諧,賈王氏卻也不是很稀罕這個妒婦嫂子養出來的女兒,不過有些可惜王家產業罷了。此時見史氏態度殷勤,心裡頭也是得意,將仔細收起來的寶玉之玉取出來與史氏細瞧不說,對於史氏想要描摹一下回去仿造一個沾沾喜氣之類的請求,也很大方的準允了,且還喚出她一個花樣子畫得不錯的親信丫鬟,當場就給史氏描摹了一幅樣子,大小模樣絲毫不差。

史氏謝了又謝,又可惜仿得再像,也沒寶玉這樣天賜的福氣,賈王氏聽得越發心花怒放,只當自己專下金蛋的肚皮這次總算征服了這個因著一門雙侯出身就很有些傲慢的嫂子,卻不知道史氏在路上就將圖樣給了王子騰,而王子騰一到家,就開始就剛出生的胎兒是否能含得下這麼大一塊寶玉這一命題,寫了洋洋灑灑近千字的摺子。

中心思想只有一個:論證銜玉而誕的不合理性,證明一切吉兆都是為爭寵爭暈頭的無知後宅婦人賈王氏鬧出來的笑話,以期徹底將王家和賈家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大逆不道掰扯開。

至於賈家國公爺原本的情分……

讓勝哥兒努力點子別讓他家女兒絕了香火就是,大不了有機會略看顧賈家大房一些,再多的,實不能了。

王子騰可不是為誰都能搭上一家一族的聖父白蓮花。

他原就是文武兼修的,不敢說全才,若是武將這條路子沒走通,弄個監生再疏通下關節,在不至於弄出赤裸裸舞弊案的底線之上,給自己某個進士出身還是很有可能的,至不濟也該是賜同進士,且今兒又是在打定主意去賈家之前就開始打腹稿,此時堪稱下筆如飛,足足九百九十一字的奏摺,不過兩刻鐘就寫好,再仔細斟酌了字句略作修改又重新抄寫一遍檢查兩回,也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因他又掌得京都大營,雖節度使之職還沒正式轉正,該有的方便卻也已然有了,不過又半個時辰,這份奏摺就呈到皇帝御案之上。

今兒政務不算繁忙卻也不算少,王子勝自己在南書房窗臺下的軟榻上將九周天運轉完畢,轉身過來看皇帝時,他正好也將最後的政務處理完,天時地利諸般好,搬開了奏摺的御案比尋常人家的床鋪還大些,皇帝又是個愛刺激的性子,王子勝又是長生門裡頭那些大多席天幕地坦坦蕩蕩的雙修修士們看習慣了的,因此兩人在南書房好一番爽快之後,氣息還沒喘勻稱――皇帝甚至都沒打定主意是再來一回還是先用膳呢――邊上就輕飄飄落下來一封奏摺,還有外頭梁平恭恭敬敬的請罪之聲:“王代節度使特送加急奏摺,奴才恐怕有甚要緊事,只得打擾陛下和主子的雅興了。”

正準備將手往王子勝那邊伸的皇帝略頓了頓,卻還是沒放棄地在王子勝腰上捏了一把之後才收回來,隨手撈起一件衣服將王子勝的身子蓋了大半之後,自己才懶洋洋地坐起來,也不管一身紅痕牙印白濁混合得格外香豔的皮肉被梁平看了個精光,大咧咧岔開腿往王子勝身上一靠,又將那露出的一小半身子又遮蔽了大半去之後,才開啟奏摺,結果一看就笑了。

笑完又有些惱地瞪王子勝:“你那哥哥可怎麼回事?膽色連你的半點都不如!這麼點子無關緊要的小事兒,也特特來打擾朕!”他可還想著逗逗子勝看他上不上鉤,上鉤的話就再大戰一回再用膳呢!

王子勝無辜地眨了眨眼,梁平低頭腹誹,可不是,就主子這麼個連陛下您都敢下嘴的膽色,尋常凡人,可怎生比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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