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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心尖

皇帝二十年如一日的寵愛溫淑妃和四皇子, 溫大姑娘隔三差五的就在宮中住上一段時間, 這麼些年來,溫家除了在岑家人手上吃過些虧之外,在外還從來沒被人這麼下過臉子過,更何況還是事關溫家和溫大姑娘的清譽?

是以溫大夫人回府之後是越想越覺得不安, 第二日就帶了女兒溫雅恵去了宮中尋溫淑妃說話。

溫大夫人和溫淑妃說話之時溫雅恵一直神情懨懨。

這也難怪她,最近這一連串的事情沒將她擊垮已經算是不錯了。

先是不能嫁青梅竹馬的表哥了,要賜婚給一個庶子出身的武蠻子西寧侯, 結果這門婚事都沒成, 還被滿世界說是他們溫家不惜毀了人家的原配上趕著嫁, 還被西寧侯當著滿朝文武打臉。

最後又被西寧侯那個原配羞辱。

溫雅恵本是天之驕女,溫家和溫淑妃心裡內定的未來太子妃, 何曾受過這樣的打擊和羞辱?

溫淑妃看見她這樣子也有些心疼,就柔聲道:“惠兒,明珠就在後殿小憩,算著時間也該起身了, 你去尋她玩一會兒, 我跟你母親說說話。”

明珠就是溫淑妃所出的明珠公主, 今年十五,是貞和帝最為寵愛的小公主。

溫雅恵起身柔順的應下就退下了。

她走到門口還未跨出門, 就聽到裡面自己的母親隱約哽咽道:“娘娘, 這孩子可怎麼辦啊?臣婦聽說陛下有意給她在西北和北疆將領中給她尋一個夫婿,且不說那些人家不知根不知底,也不知是個什麼德性, 就是這天長水遠的,若是將來她受了什麼委屈,可不是連個信都沒處送?一想到這些,我這心都要碎了,這孩子,這麼多天以來,就這麼一聲都不吭,可臣婦看著她,那手腕都要瘦得連根鐲子都戴不住了......”

溫雅恵的腳步就這樣踩在門檻上,都不知道是怎麼跨出的門,出去了又站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這才失魂落魄的去了後殿。

她去了後殿聽說明珠公主還在睡著,便打發了宮人下去說是她在房中候著就好。

其實她根本就沒什麼心思陪明珠公主說話。

只想一個人就這麼靜一會兒。

“惠兒。”

溫雅恵聽到一個溫潤的聲音喚她,如遭電擊。

她轉回頭,就看到了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的四皇子趙允煒。

她喃喃道:“表哥。”

未語眼中已經有淚花閃現。

溫雅恵一向都是驕傲端莊又明媚的。

四皇子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般柔弱無助恍若迷了路般的樣子。

他一陣心疼,忍不住上了前去,柔聲道:“惠兒,這段時間你可還好?”

溫雅恵看著四皇子。

她自幼就被放在祖母身前教導,家中對她的教養十分重視,是以她的見識遠飛一般閨閣女子所能比。

她知道陛下和姑母為何想要將她賜婚給西寧侯。

西寧侯不成,還要將她遠嫁給西北或者北疆一個陌生的男人。

她也聽說了陛下已經定下魏家女為四皇子妃的事。

這一切都是為了四皇子的前程。

可是她呢,她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她心裡滿是痠痛,眼中就落下淚來。

淚眼模糊中,她就落入了一個寬大又溫暖的懷抱之中。

她心中一驚,想要掙扎出來......可是她動了動,那抱著她的懷抱更緊了,熟悉又陌生的氣息縈繞,直鑽入口鼻之中,她只覺得頭暈目眩,身子也軟了下來。

一個聲音跟她說,你不能這樣,陛下已經定下魏家女為他的正妃了。

她若是這樣跟了他,就只能是側妃了。

可是遠嫁去西北或者北疆,嫁給一個陌生的男人,能比皇子側妃,甚至皇妃要好嗎?

她姑母不就是從太子良媛到現在的淑妃的?

心慌意亂中,她感覺到他低下了頭來,在吻她的淚水。

她想拒絕,想推開他,可是這懷抱太溫暖,這吻太溫柔,她根本推不動,甚至忍不住伸手環抱住了他。

*****

溫淑妃見過溫大夫人之後第二日就又召見了南陽侯夫人曾氏。

她質問曾氏道:“當初陛下欲將本宮的侄女賜婚給西寧侯,本宮也曾召見過你,那時你可是口口聲聲說過二人的確已是和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你們南陽侯府不喜那阮氏商戶女的出身和性情,所以逼了他們和離,但西寧侯並不情願,所以怒而從軍,等回來之後就不顧南陽侯的反對,又要執意接阮氏回來?”

意思就是這都是你們顧家的爛事,父子間的事,嫡母和庶子之間的事,結果讓陛下誤會了,讓溫家遭了無妄之災。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一定要有個背鍋的。

南陽侯也好,西寧侯也罷,反正不該是溫家。

曾氏聽到溫淑妃說起阮覓也煩。

她現在真是厭惡透了阮覓,只恨當初怎麼就沒直接神不知鬼不覺的除了她,留下了這麼個禍害。

連溫家都不能除掉她。

顧柔已經把去尋阮覓然後被阮覓潑了一臉茶水的事情告訴了她。

跟她道:“阿孃,原本我不欲生事,並不想將此事告知於你,只是現在二哥竟然為了她拒掉溫家的婚事,說未曾跟她和離,可見二哥對她的重視。”

“我不知道為何,她竟然對我們,對南陽侯府恨之入骨......她心裡已經認定了是我們南陽侯府害她,我懷疑二哥是不是已經告訴了她他的真實身份,她也猜到我們侯府想將我嫁給二哥,所以才會對我敵意那麼深。”

“阿孃,我甚至懷疑當年她跟二哥的和離也只是假相,根本就是她怕二哥不在,我們侯府對她不利,所以才假借和離之名脫離侯府......否則為何二哥當年跟她和離了,還特意警告阿爹讓我們不要去打擾他們母子?這事怎麼都說不通。”

“阿孃,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她留在二哥身邊,就不僅是我嫁不成二哥的問題,而是我怕二哥會聽信她的枕頭風,將來不僅不會對我們南陽侯府感恩重用,反而會對我們秋後算賬。”

曾氏想到這事心中就像插了根刺。

事已至此,不除掉阮覓是肯定不行的了。

否則哪裡還有南陽侯府的活路?

可這事曾氏既不敢跟南陽侯商量,現在阮覓也不在眼皮底下,更是直接和女兒翻了臉,想要暗中神不知鬼不覺除掉她是不可能的了。

此時她聽到溫淑妃再問起阮覓,心中就轉了數轉,醞釀出了個借刀殺人之法。

她道:“娘娘,西寧侯自幼聰穎,能文能武,深得我們侯爺的重視,就是我們世子亦不能比。”

“西寧侯自娶阮氏,一向對她愛如珠寶,是以我們府上斷不敢有對阮氏不好的地方,當初和離之事我們心中其實也覺得蹊蹺,不過現在侯爺說是元陵大師所言,要暫居府外,這樣說倒是能說的過去了。”

說到這裡她又致歉道,“娘娘,這都是我們之過,再加上外面的流言,無端端讓阮氏誤以為是娘娘和溫家想要害了她,取她而代之,給娘娘和溫家添了禍事,此事臣婦若有機會,定會好生跟阮氏解釋的。”

溫淑妃皺了皺眉。

曾氏總算也成功的在溫淑妃的心裡也插上了一根刺。

不久之後西寧侯對其夫人視若珍寶的傳言便傳了出去。

說什麼和離也好,深居祈福也罷,不過就是因為其夫人是商戶女出身,不喜侯府規矩大,西寧侯亦不捨得其夫人受半點委屈,這才將她送了出去......總之,這位夫人就是西寧侯的心頭寶,眼珠子,那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斷斷不捨得她受半點委屈的,不然如何肯為她抗旨賜婚?

*****

源溪山莊。

阮覓坐在長榻上聽著另一頭的阮二嬸眉眼帶笑,喜不自勝的說著外面的那些傳言,說完就道:“覓覓,我就說侯爺是愛重你的,這不,他都已經親自在御前澄清了,說你們未曾和離,你也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我還記得啊,那時你們剛成親時他看你的眼神,簡直像是要燒起來,旁人看了都臉紅心跳的,就你這孩子,一向聰穎,卻總在這事上少根筋似的。”

阮二嬸說了半點,但阮覓卻沒什麼反應。

沉著臉,無半點喜色,反像是在出神著,神思不知道飛到了什麼地方。

阮二嬸慢慢收了笑容,仔細看了看阮覓,頓了頓,道:“覓覓,你不會是,還是不願跟侯爺和好吧?”

她的神色漸漸凝重,道,“覓覓,你可千萬別糊塗。嬸孃不知道你跟侯爺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他能這樣待你,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你也不要一味的再推拒了,否則若他真是變了心,你才會悔之莫及。”

她又想到梁衡。

想到那日在源山寺後山梨花樹下的那一對如若璧人般的背影,心裡就咯噔一聲。

她心道,侄女不會是喜歡上了梁衡吧?

或者,當年她就是喜歡梁衡的?

否則,這麼多年來梁衡怎麼就都一直未娶妻?

一時間阮二嬸想得有些多。

這越想,心裡就越是七上八下。

她忍不住又勸道:“覓覓,你一向聰慧,也已經不是小孩子,當知道這世上女人從來都不是靠情情愛愛活著的,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當替凌哥兒考慮,他可是侯爺的嫡長子,你若不回侯爺身邊,將來凌哥兒怎麼辦?”

阮覓聽到自己二嬸說起凌哥兒就回過了神來。

她知道自己得趕緊表個態,不然這二嬸還不知道有多少話說。

她擠了個笑出來,道:“二嬸,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只是聽了你剛剛說的那些外面的傳言有些擔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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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二嬸松了口氣,笑道:“這有什麼好擔心的,侯爺愛重你,那是好事,也歇了旁人想要進侯府的心思。”

說完又嘆了口氣,道,“覓覓,二嬸知道你不喜自己的事情被別人這般亂搬,但事有兩面,畢竟你的出身比不上那些世家貴女,外人皆知侯爺看重你,也能讓旁人不敢輕視你,不能隨意打你和凌哥兒的主意。”

阮覓苦笑。

若他只是個西寧侯,說不定真的可能歇了旁人想進侯府的心思。

可若他是元後嫡子呢?

甚至是他們大周的儲君呢?

她不知這外面的傳言是何人所傳,但分明就是不懷好意,在給她佈置一道一道的催命符。

因為顧雲暄越是看重她,將來容不下她,想要她命的人就會越多。

可笑顧雲暄還說只要對外說她要深居祈福,就能擋了外面的明槍暗箭,她還能跟以往一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只要入了這個局,哪裡還能置身事外?

他心裡想必其實也是清楚得很。

否則幹嘛專門安排人給她說宮裡宮外,朝堂內外的事情做什麼?

布了局,就只等著她一步一步往裡踏。

而她偏偏,也退無可退。

因為,你若退,怕不是最後只能退到懸崖邊,跌的粉身碎骨。

“遲則生變,覓覓,你還是早點搬回侯府吧,不然嬸孃這心啊,總是七上八下的。”

阮二嬸又勸道。

她看阮覓顯然不怎麼將她的話聽在耳中的樣子,又嘆了口氣,道,“覓覓,你也不要嫌二嬸囉嗦。這事,你真的是越早搬回侯府那邊越好,不說侯府那邊,就是福州那邊,我猜測,以你祖父祖母他們的性子,得知了侯爺立功歸來,得封侯爵位的訊息,怕就要趕到京城來了,到時候可就不只是二嬸囉嗦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