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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分節閱讀_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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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想些有的沒的啊!

額,其實夫人您多慮了,您閨女她三觀很正,走上歧途的機率幾乎彗星撞地球差不多,只是她目前還沒從這一妻多妾的制度中回過神來而已,等她晃過神,就又能吃能喝能跳能跑了,您放一萬個心……

【圖】終要入長安

雖然在之後的幾天裡,蘇子佩臉色還是以多雲為主,但是在徐氏若有若無的點撥之下,蘇子佩最終還是在晚膳的時候給蘇亶露了個勉為其難的笑臉,把這些天一直在揪心自己哪裡惹到寶貝閨女的蘇亶給給樂得差點在兒子們面前破了功。

蘇子佩算是想明白了,無論是《女戒》還是徐氏,都明確地告訴她,這個時代,不要妄想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說這句話的人就沒能落個好下場。

除非你真的遇上這麼個傻x。就算你真的遇上這麼個傻x,估計你婆婆、你公公、你小叔、你小姑、你鄰居、你街坊甚至你父母反正所有你能想到的人,一人一口口水都能把你淹死了。這種死法,堪稱中國五千年文明中最讓人匪夷所思又最讓人糾結的死法了。

中國社會,從古至今,每個人就不可能真的自己關起門來過日子。就算是以隱士自稱的那些前輩們,他們也得吃喝拉撒吧。再說,要是不和別人接觸,他們隱士的稱號從哪裡流傳出來的啊?中國社會,各種條條框框就能把人給嘔死。尤其是,中國的街坊,無論是三姑六婆還是三公六叔,一直都名列世界最熱情街坊排行榜榜首,各種東家長西家短的,總是以光速在傳播,這中間,離不開我們最盡忠職守的街坊們的努力。

所以,蘇子佩不覺得自己以後能和泰山一樣在叢林裡過日子,一來她沒那生存的本領,二來嘛,她也找不到這麼個真的了無人煙的密林,畢竟,靠她兩條腿加上路痴的程度,這個時候又沒有GPS導航系統,到哪裡去找那啥子個原始森林喲!

這樣看來,她阿孃說的也許是最好的選擇。於是,六歲的偽蘿莉忍不住四十五度明媚角,以阿孃為目標,奮鬥吧!TNND,太陽這麼亮幹嘛!晃眼!

一旦心態調整過來,蘇子佩這妞也就不玩那啥子個深沉了。該吃吃該喝喝,讓蘇亶錯覺地以為前幾日視自己為無物的小丫頭根本不是他們家閨女。不過,再次看到他閨女陽光燦爛的笑臉,讓蘇亶很是欣慰,理所當然地把前幾日蘇子佩的無常當做了幼兒憂鬱症,恩呢恩呢,肯定是!過幾日帶閨女出門登高去!

蘇亶很是興致勃勃地把後幾日的行程給安排好,然後在重陽節那天帶著兩子兩女登高去也!

九九重陽節,男子配茱萸,女子頭戴菊花,小孩子配戴茱萸香囊。

相呼提筐採菊珠,朝起露溼沾羅懦。

金秋九月,秋高氣爽,入秋的山間正是最美的時節。雖然沒有春夏的百花齊放萬物爭鳴,但是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晚秋底澄清的天,像一望無際的平 。而山間漫漫的紅楓,更是美得驚心動魄。坐在車裡的蘇子佩,很是無能地只能想起小杜的"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和小王的"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哎,16年的應試教育啊,只能記起那麼幾首實在是太膾炙人口的唐詩,真真是丟穿越女的臉啊!

僕人在半山腰的亭子裡擺了重陽糕、菊花酒和幾樣時鮮水果。因為是重陽節,一向有飲菊花酒的規矩,就跟端午喝黃酒的意思差不多,大概都是辟邪的目的,所以蘇子佩幾個小孩子也各得了一杯飲,很小的一杯,只能啜一口。

蘇亶和劉怡昇在亭子裡暢談,而蘇瑰則帶著一溜弟妹放紙鳶。這也是重陽節一大習俗之一,不過參與者主要是半大的孩子而已。

這個時候的空氣遠比後世清新,涼涼地吸一口,蘇子佩頓時覺得全身都舒爽得厲害。天藍得很,又沒有高壓線什麼的,放紙鳶很是適合。

這裡說一下,重陽節是古人很重視的一個節日,《易經》中把"六"定為陰數,把"九"定為陽數,九月九日,日月並陽,兩九相重,故而叫重陽,也叫重九。重陽節其實早在戰國時期就已經有了,不過一直到了唐代,才被正式定為民間的節日,此後經歷史長河穿越歷朝歷代沿襲至今。

重陽又稱"踏秋",與三月三日"踏春"皆是重要的日子,需家族傾室而出。重陽這天,所有親人都要一起登高"避災",插茱萸、賞菊花、吃重陽糕、飲菊花酒等。

自魏晉以來,重陽氣氛日漸濃郁,漸漸成為歷代文人墨客吟詠最多的幾個傳統節日之一。就連蘇子佩這個不是很合格的文科生,也能記得那麼幾首,尤其以王維的《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為首……

在夕陽西下前趕回了家,蘇子佩頗有些遺憾,要是能在山上看日落,該是多麼浪漫的事啊!拋去身邊喋喋不休的那個二哥不算……

徐氏因為有了身孕,所以今日並沒有和大家一起出門。回了正房,四個小的先給阿孃行了禮請了安,才被各自的嬤嬤帶回各自的屋去清理。今日瘋玩一天,就連最淑女的蘇子吟都有些忘我,更別說蘇珉了,反倒是蘇子佩更是欣賞山裡的風景而不是把心思放在極需體力的放紙鳶活動上,這回倒還有個閨秀樣。

日子其實過得很快。

又到一年將盡時。徐氏因為懷孕,很多應酬都不能出席,而蘇亶作為一州刺史,迎來送往又是特別的多。於是,一些女眷的應酬就不得不落在了蘇子吟和蘇子佩的身上。姐妹倆年紀小,不過幸好徐氏在一旁指點,加上她們又是被奉承的那一方,倒也不需要多花什麼心思,只要時刻保持端莊含蓄的笑臉就好了。

蘇子佩年紀小,又是唯一的嫡女,便有不少人或多或少的討好。這讓蘇子佩很是難受,又怕阿姊心裡難過,暗暗握了握蘇子吟的手,得到阿姊的微笑才算是放了心。

直到正月十五,蘇子佩和蘇子吟才算是閒了下來。這個時候,徐氏的肚子已經很大了,6個多月看上去卻像是滿懷的,讓蘇亶很是焦慮,恨不得現在能把孫思邈給從不知道哪個角落裡給拉出來給他老婆十二個時辰蹲點守候著。

徐氏倒是坦然,她這次懷孕不吐不暈不難受,就是肚子大了點,安然得很。

而蘇子佩則是滿眼星星眼地崇拜地瞅著阿孃的肚子,絕對的雙胞胎啊!這麼大的肚子,不是雙胞胎還能是哪吒麼!他們家又不鬧龍宮!

3個月以後,蘇子佩滿臉得色地朝她阿耶炫耀:看吧看吧,我就說是雙胞胎嘛!果然是雙胞胎啊!還是倆帶把的啊!

而蘇亶則是些微有些遺憾,雖然他是很想要兒子,但是既然是買一送一,幹嘛不送個不一樣的呢!龍鳳胎多有愛啊!(萬千讀者唾棄,龍鳳胎神馬的最俗了!)

貞觀四年是蘇家的幸運年,先不說這一年,蘇亶添了倆兒子,蘇子佩一下成了倆包子的姐姐,而大唐對東突厥的戰爭,也以頡利兵敗被俘,東突厥亡告終。

唐朝在東突厥突利可汗故地設定順、祐、化、長四州都督府,頡利可汗故地置定襄都督府、雲中都督府。

不愧是大唐初年最著名的將領之一,李靖和李績神兵妙算,半年時間內就把趁亂逃走的頡利可汗俘獲。除此之外,唐軍殺敵萬餘人,俘獲十萬餘人。唐朝在不到半年的時間裡,就平定了曾經稱霸一時的東突厥。

蘇子佩的堂舅舅李績,那個尚未謀面但是在後世也是鼎鼎有名的名將,赫赫戰功自是不用說,徐氏每每提到都激動得不能自已。而蘇子佩的三叔,此次跟隨衛國公李靖,也是立下不小的功勳,賜上輕軍都尉勳。

除了這個普天同慶(特指唐朝的天……)的大事外,還有一件與蘇家密切相關的事,那就是,蘇亶升職了!她阿耶成京官了!他們全家都要入京了!

【圖】彪悍的蘇家基因

晚上的接風洗塵宴,讓蘇子佩再次見識到了老蘇家的強悍基因。

丫的實在太彪悍了!

大伯蘇冽家,三子。今日在城門見過的大堂哥蘇澄和二堂哥蘇翔是一母同胞,母親是大伯母陳氏。大伯還有一幼子,是姨娘生的,比蘇子佩大兩歲,和蘇珉倒是差不多年紀。

看著也就是大一新生那般鮮嫩的年紀,沒想到小帥哥蘇澄已經是一小蘿卜的阿耶了!她那個儒雅俊逸的大伯,竟然已經是爺爺了!蘇子佩徹底被打擊到了……

老二,也就是他們家,四子二女,蘇瑰、蘇珉,蘇子吟、蘇子佩和倆才半歲的雙胞胎弟弟,蘇珏和蘇玠,小名團團和圓圓,蘇子佩友情贊助的……她也就是仗著人家不知道國寶是啥啊……這個壞姐姐!不過,若干年後,蘇子佩一不小心說漏了嘴,然後等著她的就是雙胞胎強悍的嗓音絕殺!絕對的震天動地!這些,都是後話了……

三叔蘇定家,四子,原先倒是有一女,不過,小女兒早夭,所以現在膝下也就四個小子,蘇新、蘇立、蘇勝、蘇捷,都是三嬸王氏的親兒。

蘇子佩默默對自己說,千萬不要惹三嬸……三嬸的手段,估計與她阿孃相比,有過之而不及啊……

最大的蘇新大約十五六歲,最小的蘇捷才五歲,大眼睛圓溜溜的,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而四叔蘇麟家,三子一女,蘇斌、蘇冉、蘇荃,蘇子晨,老大老二和小女兒蘇子晨,都是四嬸的親兒,老三蘇荃是姨娘劉氏的兒子。

蘇子佩掰著手指頭,就差脫了襪子舉起雙腳來表示膜拜了!老蘇家的基因無敵了!如果她要不是老蘇家的閨女,她一定哭著喊著要嫁進蘇家啊!

瞧瞧瞧瞧,這不但一個個都體貌端正、唇紅齒白,正太都萌得很萌得很,□帥哥都正得很正得很!拎出去,一個個都是園草校草啊!(幼兒園園草……)

再看看再看看,老蘇家這生兒子的比例喲!不是一般的高啊!四個兄弟,就蘇亶家和四弟蘇麟家有閨女啊!其他的都是光杆子小子啊!最最關鍵的是啊,這四兄弟裡,還有倆生了雙胞胎啊!除了他們家團團圓圓了,四叔家的蘇斌和蘇冉也是雙胞胎啊!

蘇子佩啃著手指頭眨著星星眼滿臉的膜拜啊,不過,這麼**份的動作她也只能在腦子裡想想。為什麼她要是老蘇家的閨女啊!不然蘇家這麼多弟兄裡,隨便挑個來個正太養成,她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啊!一點都不用擔心以後生不出兒子會不會被婆婆責難啊,就算第一次沒生,第二次保準也是兒啊!還有,誰知道會不會兒子多了就不寶貴,講不定老蘇就就以閨女為重呢!這叫啥?這就是物以稀為貴啊!(我說,閨女,做夢呢?還是白日夢啊?)

不過,這麼想著,蘇子佩又覺得自己是老蘇家的閨女也是個福,起碼,女兒少,受重視啊!一頓飯,蘇子佩吃得是眼花繚亂,主要,弟兄太多,晃瞎了眼!

在心裡畫了幅family tree,蘇子佩暫時是把誰是誰家的給弄明了了。但是,很明顯的,人和名還對不上,都是弟兄,都長得那副唇紅齒白、明眸秀眉、俊逸飄秀的樣兒,怎麼認啊!蘇子佩深刻意識到現代的計劃生育是多麼正確啊,那就是為了蘇子佩這種記性不是特別好的人謀福的啊!這麼一大群算是親的堂兄弟,再加上一大群她阿耶的堂兄弟的子女,還有她阿孃那邊尚未見過面的各種表親,蘇子佩徹底暈乎了。

等接風宴結束以後,蘇子佩又從徐氏那裡得知,蘇亶那一輩,除了一個姑姑嫁給長孫家以外,還真的沒別的姐妹了。而堂兄弟之間,也都是兒子數量遠遠多於女兒。蘇子佩頓時覺得自己成了香饃饃,那些伯母嬸孃看自己的眼神,一個個都是赤果果的火熱啊!

第一天,只是親兄弟之間的家宴,卻已經是這麼大一群人了。在遙遠的江南過慣了小家小戶日子的蘇子佩還真是不習慣。第二天,又是一些堂表兄弟之間的往來。蘇家是個大家族,子弟又多是官身,迎來送往是免不了的,蘇亶又是多年在外任職,如今歸來,當初的同窗好友又是不能不聯絡的。在這個注重家世和師長的時代,人情是很大的一門學問。

這些天,蘇子佩跟著徐氏也是知道了蘇家兄弟的一些事。比如,大伯母陳氏,禮部侍郎家的嫡長女,知書達理、賢良淑德,與大伯父蘇冽也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是現在蘇家的掌家女主人。

而堂兄蘇澄,年紀雖輕,弱冠之齡,卻已考取功名,如今是國子監丞。

而家中其他弟兄,到了年紀都是要上京師學堂,蘇瑰和蘇珉,如今回了長安,自然也是要去的。

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