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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分節閱讀_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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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科舉制,每年定期舉行的叫做常科,皇帝下令臨時舉辦的稱為制科。明經和進士是唐朝常科的主要考試科目,進士考時務策和詩賦、文章,明經考時務策與經義。前者難,後者易。蘇冽和蘇亶走的考的就是進士,而四叔蘇麟,考的則是明經。

常科的考生有兩個來源,一個是生徒,一個是鄉貢。生徒是指由京師及州縣學館出身,而送往尚書省受試者;不由學館而先經州縣考試,及第後再送尚書省應試者叫鄉貢。由鄉貢入京應試者通稱舉人。州縣考試稱為解試,尚書省的考試通稱省試,或禮部試。禮部試都在春季舉行,故又稱春闈。這些都是後來師傅劉怡昇給蘇子佩補充的。

蘇子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過了頭幾天的熱鬧慌亂,家裡也就漸漸安靜下來。已經多年未歸家,不過古人這點就比較實在,不提倡分家,雖然父親過世的比較早(蘇子佩爺爺,當年是出了名的音樂型才子加帥哥,不過藍顏薄命,49歲就去了……)長兄如父,蘇冽掌家,對底下幾個弟弟也很是照顧。如今,三弟蘇定蒙聖人賞賜輕軍都尉勳,那是有自己府邸和田莊的,並不與兄弟們住一起。蘇冽、蘇亶、蘇麟雖然府邸都不在一處,田莊商鋪也都不在一處,但是理論上卻依然是一家。

管家吳叔不愧是老手,很快就把府裡的事給安排妥當。因為常年不在京,所以府裡只留有幾個老人看守,原先台州的一些下人也都沒有帶來,像蘇子佩身邊的白嬤嬤和王嬤嬤就都沒跟來,都是江南人,家在那,根在那,都不是很情願北上,徐氏也就做了個順水人情,還了她們回家。

徐氏做完這事,對邊上的蘇子佩還不忘順勢教育,下人,不能太依仗,也不能太無情。凡是都要掌握在自己手裡,心腹要有,但是絕不能濫。最關鍵的是,用的人,人品一定要有保障,絕對不能讓人出去抹黑自己的臉。

記住,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蘇子佩愣愣的點頭,這門管家的學問,實在是太過於博大精深了,看來,要啃下這門功課,必須拿出當年高考的熱情和信心啊!廢寢忘食倒不必,但是心眼卻是得多長很多個啊,比高考還累,高考又不需要懂這麼多人心人情,揣摩人心,真真是人世間一大痛苦啊,尤其是讓她這種上輩子在那麼單純的環境下活的沒心沒肺的丫頭來說,更是難上加難。但是,這一世,想要活得比別人好,還真不能不學她阿孃說的這些啊!

還能怎麼樣?不想成為大宅門裡的犧牲品,學唄!雖然做不到曹孟德的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叫天下人俯臥,但是,也不能光被欺負啊!吃虧是福,這個不錯,但是,有些虧,吃多了也是要人命的!這裡又不是打一巴掌都能喊警察叔叔給你做主的地兒,隨便滅掉一兩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想想都哆嗦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先退一步。人再犯我,必先滅之。大宅門生存守則啊……鮮香味美,老少皆宜,居家旅行必備之良品啊……

徐氏如今在做的事,就是替他們兄妹選丫鬟。

蘇瑰已經14,歲了,放古代已經算是半個大人了,徐氏為他選丫鬟也格外用心。太妖媚的,不要,容易出人命……太笨的,不行,伺候不周到,太聰明的也不行,容易家宅不寧。最終,選了兩個十一二歲的,容貌清秀,眼神明澈,看著倒是讓人舒服。

加上原先伺候蘇瑰的紅雲紅玉,現在就是四個丫鬟伺候蘇瑰。

蘇子佩暗暗吐舌,果然是官僚階級啊,一個人就得有四個丫鬟伺候,還不算平日出門帶著的書童和小廝。不過,看徐氏這回選丫鬟的架勢,蘇子佩怎麼都覺得不太舒服。這幾個,該都是給蘇瑰預備的"房裡人"吧?蘇子佩翻翻白眼,她大哥才多大啊,放現代就是個初中生啊,現在卻到了要明人事的地步了,還真是讓人汗顏啊!

所以,這幾日,蘇子佩看蘇瑰的眼神,都讓蘇瑰覺得自己是不是臉上粘了東西了,怎麼小妹看他的眼神那麼……那麼詭異呢?

拉拉大哥的衣袖,暗示他俯下身聽她說話。蘇子佩在他耳邊輕輕道:"大哥,子佩現在還不想做姑姑!"然後撒腿跑了。

蘇瑰先是錯愕,然後臉上就開始火燒火燒的,這丫頭,都是誰告訴她這些的啊!鬼機靈!大家閨秀啊大家閨秀啊!哪裡還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啊!

蘇瑰搖著頭咬著牙回了屋,紅玉跟往常一般上前為他更衣。

蘇瑰原先也不覺得,只是覺得阿孃這回有些小題大做,其實他屋裡有紅玉紅雲伺候就夠了,也沒必要再找丫鬟,如今被子佩這小丫頭一說,再看紅玉,卻是有些彆扭。紅玉,怎麼說呢,從小就在他身邊伺候,原先也沒注意過,如今一看,真的已經是大姑娘了。紅玉低著頭為他更衣,露出光潔粉嫩的脖頸,少女的清香淡淡縈繞。蘇瑰心底嘆了一口氣,他是自小把紅玉紅雲當姐姐看的,也想她們有個好的歸宿。家裡姨娘的景象他也是看在眼裡的,他以後當然不可能寵妾滅妻,所以,還是離遠些吧,不要害了她們。

蘇瑰一揮手:"出去吧。以後沒我的吩咐,不許進我的屋裡。"

紅玉蒼白了一張臉,咬著唇,泫然欲泣:"少爺,是紅玉哪裡做的不好麼?"

蘇瑰淡淡地揮了揮手,"不是你做的不好,只是少爺我最近要用功讀書,你們進進出出容易打斷我溫書的思路,和紅雲也說一聲,以後沒吩咐不要進出。"

紅玉臉上這才有了一絲血色,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蘇瑰坐在榻上,不由想起小妹說這句話的時候,那滿目的戲謔和調皮。真的只是因為聽了阿孃的戲言來和他鬧著玩嗎?阿孃應該不會在小妹面前說這種話的,那麼,是他小妹自己要來提醒自己麼?這個小妹,還真是看不出來呢,平日看著乖覺,不聲不響的,習字讀書女紅,都沒有大妹妹做得好,一點也不出挑,原來全家最會裝的人就是她啊。如今想想,小妹那些打著好玩的名號弄出來的東西,可不只是好玩那麼簡單啊!

不說那茶葉,他也是在阿耶那裡見識過的,確實是比往常喝得那些茶葉不知好上多少,就說那椅子吧,小妹說是聽孫道長說起過,就讓工匠試著製作了。原先制的那些,都留在台州了,如今家中還沒來得及讓工匠制出來,說真的,這幾日跪坐著用宴,他還真的不習慣了,他們在台州的時候,都早已經是坐著用餐,確實是比跪坐著舒服許多。看阿耶的臉色,貌似和他一般的難受,哎,他們都讓小妹給養刁了啊!這幾日忙完了,還是快讓工匠制些出來吧!現在離了這椅子,還真是不習慣啊!(蘇子佩得意地哼哼,咱做不到別的穿越女主那般改朝換代呼風喚雨,但是咱能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存條件啊!這也是要記入穿越史冊的啊!大神,你敢不記!滅了你!)

這個小妹,跟著劉先生,也不好好唸書習畫,就愛瞎琢磨,偏偏劉先生還就愛帶著小妹玩,還真是遇到一對活寶師徒了!

孫道長留下來的那些書,有些是醫術,有些是遊記,小妹倒是喜歡得緊,這些日子也是讀得多,還經常來請教阿耶和他,不過,書中許多記載都是他不曾聽聞的,果真是如小妹所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麼?(無良作者嘿嘿笑:蘇子佩,嫩又盜版了啊……蘇子佩聳肩:偶不是故意的……太順口了主要啊……)

那廂,蘇子佩還在為自己的小聰明洋洋得意,大哥肯定不會想到自己是故意提醒他的,肯定以為自己就是淘氣聽到了不知道哪裡的閒言隨口亂說的。這事兒真是天衣無縫,看啊,他怎麼會知道她這小蘿莉會知道娃娃是怎麼生的呢?頂多就是好奇嘛!她現在可是天真蘿莉形象哦!(丫的,你這偽蘿莉。不但知道是怎麼生的,還知道生男生女由誰決定呢!初中科學書上有講的!)

可是,蘇子佩應該是忘記了,她當年,可是想舉牌子上書:"吾永遠支援你,大哥"的啊……忘記你大哥當年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KO掉你二哥哥的麼?那就是個腹黑鬼啊!還是面善肚子黑的那種啊!

那張玉樹臨風、溫文爾雅的臉,著實會騙人啊!比她這張偽蘿莉的面具更具有欺騙性啊!

哪裡知道蘇瑰現在已經在思考上他小妹究竟是不是藏拙這麼深刻的問題了啊……

所以,等下一次再見面的時候,蘇瑰輕輕地在蘇子佩的耳邊說道:"小妹,大哥替紅玉紅雲她們謝謝你了。"說著,還調皮地眨了眨眼。

蘇子佩風中石化了……一向嚴謹呆板的大哥竟然做了這麼幼稚的動作!士可殺不可辱啊!怎麼可以破壞她心目中完美冷酷GG的形象呢!這廝不是她大哥不是她大哥不是她大哥啊!!!

【圖】英國公舅舅太有名

蘇子佩身邊的丫鬟也加人了。白嬤嬤和王嬤嬤不在了,徐氏覺得煙雲、煙霞兩個人不夠使,就把自己身邊的劉嬤嬤給派了過來。劉嬤嬤是徐氏的陪嫁丫鬟,也是蘇府的老人了。蘇子佩知道,徐氏把劉嬤嬤派過來,肯定不是照顧她起居這麼簡單,劉嬤嬤在徐氏身邊那麼久,想必是有很多東西要教給她。咦,想想看,阿姊是從9歲開始學習女紅的,貌似,她也差不多到年紀了啊?

雖然沒啥興趣,但是,多門手藝多條出路不是?加上,蘇子佩也已經深刻意識到要在這裡活下去,還想活得很好,那麼,好吧,該學得都學吧!所以,還是安心學吧!

劉嬤嬤的手藝確實不錯,花是花鳥是鳥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蘇子佩自己開始學習刺繡才覺得以前電視上看到的把鴛鴦繡成水鴨的姑娘都已經是高手了啊,哪像她啊,剛開始繡的時候,花看上去像是水鴨,水鴨看上去像花,這都叉種類了啊!實在是太高手了啊!

不過,在劉嬤嬤的耐心教導下,現在蘇子佩的刺繡已經漸漸有了眉目,起碼植物看上去是植物、動物看上去是動物了啊,雖然牡丹看上去依然像狗尾巴花,喜鵲依然看上去像麻雀兒……但是,再次強調但是啊,起碼已經有了巨大的進步了啊,起碼你不會把她的牡丹看成水鴨不是嗎?

吩咐工匠做的桌椅都已經送了過來,每屋裡都擺了一套,尤其是飯廳裡。蘇子佩也算是擺脫了跪著吃飯的日子裡,這跪坐,實在是太考驗毅力了,日本女人多蘿蔔腿,那就是跪出來的啊!

蘇子佩可不想成那樣,她還一直夢想著有一雙修長筆直的腿呢,看蘇家的基因,即應不突變的話,這是很容易的事兒。雖然這年代比基尼超短褲啥的是沒指望了,但是,咱留著自己欣賞不行麼!(妞,其實你漏了一個人……那就是你未來老公……)

正屋。

"阿孃,要不要把桌椅給伯叔家也都送一套過去?那個書桌,配上椅子,讀書的時候比較輕鬆啦。"蘇子佩對著徐氏甜甜道。

確實,想當初她還沒鼓著阿耶製出桌椅的時候,跟著先生讀書的時候,都是跪坐在案桌前,不知道是不是蘇子佩是半路出家,每每跪了小一會就堅持不住,開始東搖西晃的,對於這種不利於身心健康發展的行為,蘇子佩那是堅決抵制的。

徐氏憐愛地摸摸小女兒的腦袋,道:"早就吩咐送去了,你大伯母還很是高興,說以後你大伯再不用因為久坐而雙腿無力了,讓家匠也照著打製了放到你幾個堂兄的書房裡了。對了,你大伯母讓你有空多去陪陪她呢。你大伯和大堂兄、二堂兄白日都不在家,三郎又和她不親,話語間很是羨慕我有個女兒呢。"

蘇子佩微微露出笑顏,往徐氏懷裡蹭蹭:"阿孃最好了~子佩最喜歡阿孃了……"

徐氏抿唇笑了兩聲:"你這丫頭啊,就是會哄阿孃~"

蘇子佩不服氣道:"我也就是在阿孃阿耶面前嘴甜啊,作為阿耶和阿孃的貼心小棉襖,當然要盡忠職守咯……"

蘇子佩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綵衣娛親有什麼不對,蘇亶和徐氏對她都是極盡疼愛,雖然有了小弟弟,但是並沒有因此對女兒就有所忽視,相反,相對倆現在只會哭鬧的弟弟,蘇亶更是喜歡逗弄她,有空就愛親自教她讀書,講一些很有趣很益智的小故事。蘇子佩剛穿來的時候,一直覺得她阿耶該是很古板的讀書人,沒想到,其實她阿耶很是多才多藝,詩詞歌賦、音律詞曲都懂一些。後來蘇子佩才知道,她爺爺是當年很出名的音樂小才子,她阿耶也算是家學淵源了。

徐氏甜甜一笑,把女兒往懷裡攬了攬,如今虛歲9歲的蘇子佩已經到了她胸口的地方,小丫頭頭幾年倒是圓圓滾滾,珉郎還老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