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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極品家族

眾人聞言默然以對,那位溫潤少年朗聲一笑,看看秦靖野說道:“大哥,要不就算了,她也是好心。”雖然沒辦成好事。

秦靖野一言不發,掉轉馬頭,縱馬離去。那位與宜竹打賭的黃衫少女臨去了又看了她一眼,然後緊跟在秦靖他們身後離開了。

其他人也陸續散去,最後只剩下了楊家諸人。

楊鎮遠這會兒終於恢復了他往日飛揚跋扈的氣場,陰沉著臉大步走過來,衝著楊鎮伊高聲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你竟然得罪了秦靖野,早知道就不帶你出來!”

楊鎮伊被他當眾責罵,登時氣得滿面通紅,他圓睜雙眼,梗著脖子辯解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秦公子都沒介意,你瞎嚷嚷什麼?”

楊鎮遠輕蔑地哼了一聲,臉上帶著嘲諷地冷笑:“你以後別再找我了,回去轉告你父親,別再讓他來求我爹了。他那副低頭哈腰的樣子真讓人作嘔!”

這話一說出來,有些不厚道的人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笑容。楊宜竹的父親楊明成是出了名的馬屁精。據說他還曾錯把街上面白無須的男子當成宮裡的太監,極盡巴結逢迎之事。後來真相揭露,一時傳為笑談。

宜竹聽到楊鎮遠當著眾人的面肆無忌憚地嘲笑自己的父親,頭腦轟地一聲,體內氣血逆流,正要反唇相譏。哪知楊宜蘭的脾氣比她還火爆,此時已經尖著嗓子開始反擊:“楊鎮遠,你以為你爹多高貴,他還不是靠拍堂伯的馬屁才有今天的!咱們誰也別說誰!”

再看楊鎮伊,他赤紅著眼,渾身顫抖,像是氣到了極點,突然他“嗷”地一聲,像憤怒的困獸一般朝身楊鎮遠猛撲上去,兩人親密無間地廝打在一起。眾人唬了一跳,有的反應快的人開始拉架。宜竹生怕哥哥吃虧,連忙好聲相勸。

好在拉架的人多,沒費多大勁就把兩人拉開了。

楊鎮遠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大手一揮:“咱們走,以後誰再理這傢伙,就別來找我!”

楊鎮遠帶著一干狗腿撇下他們兄妹揚長而去。

兄妹三人走了一段路,僱車回家。

路上,楊宜竹想勸勸大哥,可是想了半晌,卻找不出合適的詞,她默默嘆息一聲只得作罷。

回到家裡,父母正好都在家,他們兩人興致勃勃地詢問兒女在賽場的過程。鎮伊沉著臉進屋去了,宜蘭噼裡啪啦地把事情經過全抖露了出來。楊明成和平氏夫妻兩人先是罵楊鎮遠勢力刻薄,然後再罵楊鎮遠的父親楊明信。

兩人罵著罵著,母親不知怎地突然轉變了風向開始指責起父親來。

楊宜竹頭痛不已,她聽說男女婚後最常幹的事就是侮辱對方。她深以為然,活例子就在眼前,此時,她的母親平氏正在肆無忌憚地侮辱父親楊明成:“……你這個沒本事的窩囊廢,我這朵鮮花怎麼就插在了你這堆牛糞上,我自打跟了你就沒過上一天好日子,連帶著兒女也受苦。以前在益州老家時,你哄我說長安城遍地都是黃金,連賣燒餅的都能當大官,如今可好,來了五六年,你還是那破樣子……”

楊明成的臉上仍然帶著慣常的諂媚的笑,好聲好氣地哄勸求和。平氏的火氣在漸漸熄滅,聲音越來越小。從嚎啕大哭變成了小聲啜泣。

宜竹無奈地搖搖頭,轉身回屋。這對父母跟她前世的父母一樣,吵架來得快結束得也快,根本不用她去勸。

宜竹坐在床沿上發怔,思緒不知飄到了哪裡去了。彷彿是一轉眼的功夫,她來到大秦朝已經一個多月了。有時她對著那兩張跟前世父母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孔,不由得會神情恍惚,就像在做夢一般。她的父母在大地震中去世,而彼時她卻在國外讀書,連最後一面都沒能見上。在這裡看到他們,雖然轉換了時空,她的心裡卻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溫暖和安定。她前世的雙親文化不高,父親白手起家辦了一個小酒廠,母親開了一間茶館,兩人漸漸積累了一些家產。但是物質的豐富並不能彌補精神的自卑和缺憾,父母面對家族中的那些當公務員和教授之類的親戚總顯得底氣不足。於是他們把自己未完成的心願全部寄託在宜竹身上。好在宜竹天生喜歡讀書,也並不覺得辛苦。做自己喜歡的事,又能讓父母高興有何不可呢。沒想到還沒等到她學成歸國,一家人卻陰陽兩隔。而宜竹在清明祭奠父母時,傷心過度導致精神恍惚,來到了這個叫大秦的朝代。

初來異世的日子,宜竹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人和事,生怕被自己的家人看出了端倪。到目前為止,好在他們誰也沒有懷疑,她的父親忙著拍馬逢迎,巴結上鋒以及楊家得勢的親戚們,她的母親整日處心積慮的想著佔大伯和姑姑家的便宜,大哥則是整天不著家。而這個和她同室而居的姐姐每天關心的也只是衣裳打扮,根本不曾察覺到出妹妹的異樣,這讓她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

當天晚上,父母大吵一架後又自動合好,哥哥生了一會兒悶氣出來吃晚飯。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宜竹響亮悠長的晨鐘中醒來時。姐姐宜蘭已經起床,正對著斑駁的銅鏡開始梳妝打扮。宜竹看著她有條不紊地戴上高高的假髻,接著塗抹胭粉,貼花鈿,點唇,畫眉。將那張白淨的圓臉弄得面目全非。

宜蘭見妹妹又在盯著自己發愣,不由得輕蹙眉頭:“看什麼看,看了你也不會,趕緊的快去梳洗,一會兒跟著娘去祖母家,一會兒你可記好了,我聽說宜梅又添了一身好衣裳,你好好對祖母撒撒嬌,把那衣裳給要過來。下個月,咱們去看蹴鞠時好穿上。”

姐妹倆正在說話,忽聽得母親一聲驚喜的叫嚷起來:“我的天哪,宜竹,宜蘭,你們快出來,天大的好事來了!”兩人也好奇到底是什麼好事。

她們出了房間來到花廳就見母親平氏正眉開眼笑地捧著一隻請貼翻來覆去地看:“我的竹兒,你真是好本事,竟然和鄭家小姐搭上話了,鄭家你知道是誰嗎?那可是武安郡主的前夫家,哎喲,你這回可交了好運了。”宜竹一臉莫名,向姐姐投去了問詢的目光。宜蘭沉吟有傾,突然拊掌笑道:“我明白了,那日與球場與你打賭的黃衫女子應就是鄭小姐鄭靜婉。我聽說下月的女子蹴鞠賽就是她發起的。”宜竹這才恍悟,她的臉上露出輕鬆愉悅的笑容,這個朝代真不錯呢,女子可以自由活動,服飾開放大膽,民風開化,時代精神昂揚自信。

母女三人眉飛色舞地議論著這場女子蹴鞠賽,突然,平氏又想到了現實問題,不禁又開始悲嘆起來:“我可憐的竹兒,這次去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女孩子,一個個肯定打扮得花枝招展,可是你連一身體面的衣裳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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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娘一定要為你弄來一身京中最時行的半臂襦裙,竹兒你雖然才十三歲,可是身條比你姐姐還招人,你穿上半臂襦裙準讓那些男人的眼睛都直了。對了,你踢蹴鞠要露出鞋子,還得弄一雙五彩繡金圓頭鞋,還有要一套錦邊翻領的胡服……”

平氏絮絮叨叨地說著,越說越覺得女兒缺的東西太多。

宜竹知道家中的狀況,溫飽有餘,但還不足於讓她奢侈。她懂事地接道:“娘,我覺得我身上穿的衣裳就挺好,剛做的。”

平氏揚手打斷宜竹的話,揚眉說道:“你一定得有新衣裳,收拾一下,看你祖母去。”

宜竹心裡哀嚎,又來了!她記得剛穿來那一天,自己就稀裡糊塗的被平氏拽去看望祖母。宜竹十分惶恐,心想雖然搞不清狀況,但與人為善總沒錯。她對祖母是滿臉帶笑,對她的叨嘮是洗耳恭聽。她見到堂姐宜梅就委婉地誇了她的衣裳好看,結果祖母當即就命令堂姐把衣裳讓給她,宜竹一臉無措,連忙謝絕。誰知,她越謝絕,祖母愈覺得她懂事,決心愈堅定。最後宜梅的衣裳就到了自己身上。宜蘭一看妹妹這招有效,於是再接再厲,把堂妹宜菊頭上的釵子和簪子誇了一遍,最後那些東西也到了她手裡。

宜竹覺得愧對堂姐堂妹,後來在路上偶遇。她前去道歉。宜梅十分溫婉和氣,連說不要緊,一件衣裳算不得什麼。

堂妹宜菊心直口快,一語道破真相:“行了,我姐早有準備,她那天特意穿了自己不喜歡的衣裳。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我求你以後別再誇我了。你誇什麼,我丟什麼。”

宜竹無言以對,她活到這麼大,從來不曾這麼狼狽過。

原來穿越最可怕的不是遇到極品,而是穿成極品中的一員。前者雖然招人生氣但好歹佔理。後者不但別人嫌連自己都開始自我嫌棄。

平氏一聲響亮有力的招呼把宜竹從沉思中召回現實:“快,宜蘭宜竹你們換身舊衣裳去見你祖母,把請貼也帶上,念給你祖母聽。下次親戚串門時好讓她有得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