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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104:穿越女主

還未到家,忽然就下起了夜雨,淅淅瀝瀝的,燭光照亮著前方的道路,雨絲從光中劃過,頭頂的天,烏黑一片,好似有什麼藏在了濃雲之中。

有暗光閃過。

遠杏先探出了頭,她開啟傘,之後才來攙扶著殷早下了車。

一下車,門房便迎了上來,馬伕駕著馬車離去,殷早抬頭看向迎上來的人,問道:“母親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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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先小姐一步回來的。”

“那便好。”殷早點點頭,她接過遠杏手中的傘,“遠杏,你回去,我自己去找母親。”

遠杏屈膝行禮,倒也不多話。

夜已深,從迴廊望向庭內,總能看到那從燭光中飄過的雨絲。

今夜不知怎的就下起了雨。

兩個月前,京中一直小雨不斷,之後端遠水患,京中的雨夜停了兩月,如今再見雨,也是稀奇。

母親房中的燈還亮著,門房剛說母親也才回來,不知道到底是有何要事,才讓母親和她這個四處玩樂毫無作為的傢伙一樣,竟到此時才歸。

殷早搖搖頭,壓下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現在她應當同母親講今夜發生的事情才是。

其他事情放到一邊再議。

她不能胡思亂想,不能拎不清輕重緩急。

更不能急。

這個世界和她所處的世界不一樣,太過浮躁只會要了命。

就像,今晚所見到的張葶。

若是剛到此處的她,那會兒必定早已站了出去,為張葶求情一二,哪怕她說了也沒有用。如果還是原來的自己的話,今晚說不定會落得跟張葶一個結果了。

以後口不能言,這有多痛苦,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到,其他人不過是說著些不輕不癢所謂的感同身受的言語罷了。

殷早敲了敲門,裡邊的人問了一聲,她輕聲回應著:“母親,是我。”

她推開門,便見屋裡不只母親一人,她美貌的父親也在裡面。

“謹安,剛回來?”父親手裡還放著母親剛換下的服飾,看著像是她平日裡穿的官服,看樣子是剛從宮中回來,殷早垂下眸子,低聲道:“是。”

殷早一回來就尋到了她這裡,想來是有什麼要事要同她說,殷姿絡想了想,轉而對殷早父親說:“流清,你先去休息吧。”

“嗯。”父親很是順從,沒有半點拒絕,也沒有要留下來聽兩人的談話。

這個世界的男人,不參與政事。

可當今之主卻是個男人。

說起來倒是挺嘲諷的。

“莫要耽誤你母親休息。”父親從殷早身邊經過的時候,說了一聲,似乎是有些擔心,殷早笑著點頭說好,“嗯,父親先去休息吧。”

他一走,殷早這才上前,母親走到了書桌前,她拿過桌上的空白摺子,提筆沾了沾筆墨。

看樣子,殷早這邊所謂的要事,對於母親來說也只是可以一心二用的要事。

殷早有些無奈,但也沒惱怒。

“母親,女兒今日去了安德候府。”

“尚儀請的?”

“嗯。”

“她與四殿下一向走得近,你莫要惹上什麼壞事。”

“怎麼?你這是真給我惹出了什麼事了?”

“今夜是出了事,可並不是女兒。”

“倒真稀奇,有四殿下護著,安德候府竟也能出事,誰膽子這麼大,敢動四殿下的人?三殿下?倒是沒想到,三殿下平日裡溫和有禮的……”

“今夜四殿下來了。”

母親頓時便放下了手中的筆,她一臉嚴肅,“你說。”

殷早這才緩緩道來:“四殿下命人拔了張葶的舌。尚儀,是三殿下的人。”

母親只道:“日後,不要再與安德候府來往了。”

十分乾脆的話,殷早有些沒想到,她垂眸道:“是。”

見殷早應下,殷絡姿才緩了口氣,她搖著頭,輕笑了兩聲:“這朝中局勢未明,幾位大人便上了三殿下的船,便也不懼這船小,容不下他們?”

她的母親一直都未曾站過隊,這是好事,可也不是什麼好事,兩黨派爭鬥,豈有其他坐觀壁鬥的理,不管他日是誰登上那帝位,殷家始終會讓新皇難安,成為新皇的刺,“母親,與四殿下相比,三殿下心地善良,自當是明君。”

“謹安,君上屬意的是四殿下,你可知?”

殷早怎麼知道,她知道那位一直寵愛四殿下,也知道那位對四殿下寵愛到沒邊了,哪怕她殘害無辜百姓,也能笑笑將這事略過,可這江山社稷交給一個暴君。

她沒法理解。

“母親,四殿下心狠手辣,殘酷暴戾,若她為君,天下必大亂。”

“所以孫大人選了三殿下,安德候選了三殿下,文武百官,有三分之一選了三殿下。”殷絡姿搖頭輕嘆,頗有些無奈,“四殿下,可不能與她正面對上,三殿下便是不懂這個理。”

“所以端遠水患,三殿下做的再好也抵不過君上對四殿下的一句誇讚。”

殷早忽然就想起了那句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四殿下這麼一個人,初初見到那人時,只覺得那人生得好看,眉眼中雖然帶著幾分冷冽,但總歸是好看的,與三殿下溫婉的美不同,這位四殿下是帶著攻擊性的美。

可一旦想到這個人所做的那些事,再好的皮相都讓人覺得噁心了。

“孫荷的兒子即將嫁與三殿下,她與三殿下已是一榮俱榮的關係。安德候府的爵位,謹安你以為這是如何來的?這是宮中那位替安德候要來的。那位膝下一直無女,看著倒像是個與世無爭的,卻不曾想竟早早去了三殿下那裡。”

“早先看尚儀一直同四殿下往來,倒不曾想過她早已倒戈,四殿下一向不喜這事,只怕安德候,要完了。”

尚儀這件事,說來不算好聽,身在曹營心在漢,選了四殿下為主,卻暗中助三殿下行事,借的四殿下的力,也怪不得那位四殿下落了她的臉。

這事,到底誰對誰錯,只看誰最後登上了那個位置。

誰才是得民心之人。

人總是喜歡站一個角度來看事,尚儀是她好友,因而哪怕尚儀幹出這種裡外不是人的事情,殷早也只覺得那位四殿下殘酷不仁,至於他人欺她,騙她,也是活該。

可在那位四殿下眼裡,尚儀便是吃裡扒外的東西,連她身邊的狗都不如。

今夜……只怕還只是碟前菜。

“母親,如此……”

母親搖搖頭,打斷了她的話:“再等等。”

“是。”

“你退下吧,時間不早了。”

“是。”

**

趙之然下了馬車,她彎身衝著車鸞上的人雙手行禮,道:“多謝殿下,趙之告辭。”

雨絲落在她的心上,在這冬日,透入心肺。

燈下她的髮絲上都沾染著許多露珠,細看去,還頗有幾分狼狽。

一直到那輛馬車從視線範圍內離去,趙之然才起身,走進府中。

門房正在休息,見了她,急忙起身磕頭認錯,這模樣與先前宴席上的張葶並無二致。

跟隨四殿下多年,她也早已習慣對方的喜怒無常,處罰他人對她來說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至於結果如何,會變成那般模樣,對於這位四殿下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上心的事情。

她走了進去,她與四殿下交好,家中人並不喜她,但因著四殿下的緣故,她們雖不喜,卻也要恭恭敬敬地喊她一聲,將自己的卑微坦然放在她的眼下。

誰能想到,這趙家的賤侍之女竟能攀上四殿下,做她身邊的一條狗呢?

即使是一條狗,也遠遠比她們這些所謂的人要高貴許多,不是嗎?

畢竟,她可是四殿下的狗啊。

“之然小姐,老太太吩咐,讓您回來了就去找她。”

“嗯。”

她回來還不到一盞茶,便有人尋了過來,趙之然也沒拒絕。

出了廊道,便是漫天的小雨,侍女的傘遮了過來,趙之然看了眼,避開了去,“用不著。”

“雖是小雨,但小姐的身體要緊,若是著涼了也不好。”

“我可不是什麼矜貴的小姐,只是一下賤胚子。”她笑,將自己貶低也不以為意。

侍女露出了難過的表情來,趙之然嘲笑一聲,大步往前走去。

若不是四殿下,這家中任何人都可以對她踩上一腳,道一句賤種。

到了老太太屋前,侍女便退了下去,趙之然推開門,屋裡燭光通明,老太太便坐在桌前,看著她,她已年邁,再也不是趙之然幼時那個身強體壯的老太太。

老太太問著:“怎麼不打傘?”

趙之然搖搖頭,道:“已經溼了,便也沒必要再遮擋了。”

安靜了一會兒,老太太忽然說:“難為你了。”

趙之然沉默了會,她點點頭,應了下來:“……嗯。”

……

侍女掀開了簾子,外面的雨絲順著風飄了進來,她急忙放下簾子,目光從下面的趙之然身上掃過,侍女坐回去,問著裡頭的主子:“殿下,外面下了雨,用不用奴婢讓人……”

她的主子卻是輕輕笑了下,拿起盒子裡放著的兩顆珠子把玩著,一個不注意,珠子從她的手中滾了下去,方姝雙眼微睜,她勾了下唇,輕聲道:“之然可不需要我的這把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