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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05:穿越女主

“陛下,您可要為臣做主啊,臣女昨日從安德候府歸來,被人拔去了舌頭,如今口不能言,這安德候欺人太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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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正在哭泣的是昨日被方姝拔去了舌頭的張葶之母,她素來得帝君的寵,倒也不是因著她的為人處世讓他滿意,只是因為對方與故人有幾分相像的臉。

昨夜那等事情發生後,尚儀便知曉今日定逃不過被告上這麼一次,張葶在她府上受傷,罪定是要她來擔,哪怕那是四殿下所做的。

到底,是認,還是不認?

尚儀還在想著,有人卻替她開了這口:“啟稟陛下,張葶並非為安德候府所傷,此事另有原由,望陛下明鑑。”

尚儀匆匆看去,說話的是平日裡就與她不對付的戶部尚書,尚儀心裡咯噔一下,她慌張解釋:“是臣之錯,臣大請賓客,卻疏於防護,讓張葶遭受了此等劫難,是臣的過錯。”

尚儀慌了手腳,沒過大腦說的話竟被人抓住了把柄,那戶部尚書慢悠悠開了口,言語中竟帶上了幾分奪人的犀利,“尚大人此話,是在說四殿下是闖入你宴會的賊人嗎?”

尚儀急忙下跪,她道:“臣惶恐。”

坐在皇位上的人卻是扯了下唇,他問:“是何人在安德候府行兇?”

慢聲細語的,卻帶著幾分難以忽視的威嚴。

尚儀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帝君這是明知故問,方才戶部尚書便已經說了是四殿下為禍,可陛下卻只當沒聽到,他根本就不想處置四殿下。

真是糊塗。

糊塗,這張葶在她府上惹出那麼一遭,便是現在還要連累於她。

“陛下,無人在府上行兇。”尚儀開口解釋著。

張侍郎的聲音,與她的聲音同步響了起來,“啟稟陛下,是四皇女,靜瑤。”

尚儀面如死灰,她臉色一白,只聽殿上的人輕道:“靜瑤向來乖巧,怎會做出這種事情,愛卿莫不是認錯了?”

這是打定主意護著四殿下了。

她這般想著,可張侍郎卻死咬著不放。

這張侍郎到底是想討得什麼?

“陛下,宮中除了四皇女殿下又怎有人敢在安德候府放肆!”

殿上的人逐漸沉下了臉,他看著底下的人,張侍郎雙眼含淚地望著他,尚儀跪在地上,面如死灰,再看那戶部尚書,對方一副閒庭信步的模樣,看不出半點慌張。

他冷笑一聲,道:“尚儀,你來說。”

“啟稟陛下,昨夜臣邀幾名友人過府一聚,大家喝了些酒,卻是糊塗了不少,玩鬧之間,張葶的口不小心被臣用利器所傷。”

“那靜瑤又是怎麼一回事?”

“昨夜四殿下確實有到府中,可四殿下待了不到一炷香便離去了,根本就不知後邊發生了何事,張大人愛女心切,臣知曉,臣誤傷了張葶,臣有罪。”

“請陛下責罰。”

“張侍郎,你可聽清了?”

“臣,聽清了。”

“安德候醉酒傷人,杖責二十,罰俸祿三千,向張葶磕頭認罪,禁於府中三月不得外出。”

這個懲處,已經是輕的了,若不是念在她是為了四殿下受罪,恐怕這罪還要再重一些。

尚儀沒有異議,卻見那頭戶部尚書一臉不悅,心想她是否還要折騰些什麼,尚儀不敢遲疑,匆忙道:“臣謝主隆恩。”

張侍郎不滿這個結果,還想再說幾句,便被人拉了拉袖子,她只得叩謝帝君。

下了朝,外邊還是陰雨綿綿,尚儀跟著宮廷侍衛去接受自己的處罰,張侍郎跟著同僚走出來,心中仍有不平。

“林大人,葶兒她可是被拔了舌頭啊,這對女子來說,這有多麼殘忍!”

“張大人,那可是四殿下,陛下今日已處置了一番安德候,你還想如何?要陛下懲治四殿下?你怕不是想把腦袋給四殿下送去。”

“我……”

“這宮中,誰犯了錯,便是錯,唯獨四殿下,你可莫要招惹。”

“說起來,今日這趙大人倒是稀奇,竟會為安德候開口。”

“這京中誰人不知,趙顰的女兒做了四殿下身邊的一條狗。”

“倒也真是兒女債。”

……

第二日還在下雨,哪怕已經過了一夜,這城中依舊是陰雨綿綿。

因惦記著今日的變化,殷早今日起得特別早,她非官身,除非宮中傳召,否則半步都不能跨入皇城之中。

等了許久,才見母親歸來。

殷早匆匆詢問,母親只是對著她搖了搖頭。

殷早嘆了口氣。

想必這安德候府便也就如此了。

因為落雨,訊息似乎也變得遲緩了許多,過了幾日,城中才有流言漸起,流言是從茶樓的說書先生那裡開始的,也不知這說書先生是哪來的訊息,竟然知曉這麼多,殷早聽得也很驚訝,說書先生所說的與她從母親那裡聽來的,倒沒什麼兩樣。

古時候傳遞訊息有這麼準確的嗎?

“前幾日在安德候府可是發生了一件大事,大家可曉得哩……”

“你這老頭兒又在賣譜。”

“這京中三皇女,四皇女互為一派,這安德候啊,常年與四派為伍,眾所周知啊,她啊可是那位的人,可前幾日,有人卻說,她明著是那位的人,可背地裡卻投向了三派。那位啊,可是在她府上大發脾氣,將那前去赴宴的張侍郎之女給拔了舌!”

“這不先前,那張侍郎便領著女兒氣沖沖進了皇城,只求帝君給她一個交代呢~”

“說起來,能有什麼交代,帝君寵愛那位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竟如此囂張嗎?”

“這位的兇名已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莫談莫談,若是被那位聽到,小老兒怕是從此以後都開不了口了。”

樓上有人輕笑了聲,她摔下手中的白瓷杯,嘲弄道:“聽著倒是像那麼一回事。”

聽上去不喜也不惱,趙之然垂眸,她起身離座,憤恨道:“殿下,他可是在說殿下仗著君上的寵愛為非作歹啊。”

方姝轉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卻是勾了起來,說的話再坦然不過,“本宮本就是仗勢欺人的主,他可沒說錯。”

方姝誇讚著,絲毫都不因對方說的話而覺得惱怒,看著倒不像是有半點要計較的模樣,趙之然皺起了眉頭,正想說些什麼,忽然聽見方姝說:“他既然如此說了,那本宮又豈能不成全他。”

同樣是那張臉,那副笑容,可因著這話,卻要顯得冷冽了幾分。

方姝此人行事乖張暴戾。

平日裡無事倒好,可若是有事,必定是要讓她尋到些趣事的。

聽到這話,趙之然的心稍稍安穩了些,四殿下還是四殿下,沒有變。

“喏。”趙之然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她轉身吩咐著侍衛,讓他們將那說書先生帶下去。

聽著茶樓客人的話,殷早什麼也沒說,就喝了幾口茶,正要領著遠杏離開,忽然瞥見對面那間房有什麼人影閃過,過了會,有幾名侍衛從那房中匆匆下了樓,她們持著刀,面色兇狠,看著倒與前幾日她在安德候府中所碰見的那些侍衛相似。

殷早要離去的步子一頓,她看著那幾名侍衛走上了臺子,將說書的先生給擒住。

說書先生掙扎著,急忙詢問她們是什麼事,茶樓頓時亂了起來,有人正欲上前,卻又不知為何停下了腳步。

那幾名侍衛看著極其兇悍,兩人擒住了說書先生,一人卻不知從哪取出了害人的物什,她站在說書先生面前,強硬地扒開了他的嘴。

說書先生嗚嗚了幾聲,想要掙脫,可那擒著他的侍衛不為所動。

“真的……被聽到了。”

底下有人喃喃說著。

頓時全都慌了起來。

那侍衛眼都不眨一下,直接動手,抬手之間便拔去了人家的口舌。

血光四濺,茶樓內發出悽慘的叫聲。

底下亂了起來,在場的紛紛往外跑去,茶樓的小二不停地哀叫著,稱她們還未付茶錢。

殷早的腳步一軟,她往後跌去,好在扶住了扶梯,並未太慘。

她剛一站穩,就見那樓上走下來一個人。

端的是光風霽月之貌。

殷早愣了下,再往後瞧,趙之然緊跟在她的後邊。

前幾日夜色昏暗,她一直不曾看清這個人,如此真的在如此通明的燈下看到了,只覺得這人與那些流言當真不符,若是不知曉,在見了此人只怕只會覺得那都是他人憑空捏造而出的話。

四皇女,生得一點都不像是那個殘暴之徒。

若是只知她是皇女,怕是只會將她看做是那名聲極好的三殿下。

殷早閉上了眼,那人從自己身邊走過,目不斜視,目光冷冽使人心驚。

那說書先生一語成讖,這位四殿下今日真的聽到了。

還真的,拔去了他的舌頭,讓他從此口不能言。

小二正在底下哭喊著,侍衛上前將錢袋子送到了她的手中,她道:“今日多有叨擾,得罪了。”

小二愣住了,她看著手中的錢袋,再次哭喊了起來,半點都不敢收,急忙推拒。

趙之然正要隨著方姝出去,忽的停下了腳步,她回過頭,看向了還在樓上的殷早,她輕笑道:“這不是我們的殷小姐嘛,今日還真是有緣。”

殷早心臟一跳。

只覺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