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是開學,蘭斯所收拾的東西也比較簡潔,一個揹包就可以裝下了。
斯內普雙手環胸靠在門上,看著蘭斯在自己的臥室裡收拾東西。
“看完魁地奇世界盃之後就回來,不要又去找馬爾福家或者韋斯萊家與他們廝混。”
“知道了。”蘭斯正在把一件麻瓜t恤塞進包裡,那是赫敏上個聖誕節送給他的,“你有沒有發現,其實我和德拉科不說話已經有一陣子了?我可不會自討沒趣。”
斯內普哼笑了一聲。
“問題肯定出在你的身上。”斯內普悠然地說,“我不信你連他都搞不定。告訴我,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蘭斯坐直了腰,一股冷流從他的後背蔓延到頭髮,他回過頭,露出一個既奉承又訕訕地笑容。
“說什麼呢,西弗勒斯?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無所謂,反正等我們的大腦封閉課程開始之後,你最近這些有的沒的的小心思都會讓我知道。”斯內普很平靜地說,他的嘴角微微地勾了一下。
“好極了。”蘭斯嘟囔道,他劃上了揹包的拉鍊,“這下我開始有連夜學習的動力了。”
蘭斯背上揹包,他站起身向著外面走去,斯內普側過身體將過道讓開。蘭斯穿過他的身邊,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下樓梯。
房子的大門敞開著,小天狼星站在那兒,他的身體沐浴在陽光之中,他的影子在客廳中被拉得很長。
“去玩就好好玩,只是有一點,千萬不要和那些愚蠢的格蘭芬多們瘋過頭了。”斯內普在樓梯的中間停下,他的聲音清晰和明確,很明顯就是給某人聽的:“讓別人看見了,我可丟不起那個臉。”
“好――”蘭斯無奈地拉長聲音答應道。
“你丟不起那個臉?”小天狼星氣哼哼地看著斯內普,他似乎還想反駁幾句,可是蘭斯正抬頭望著他笑著,男人看著蘭斯,瞬間忘記了剛剛自己還在生氣。他笑眯眯地衝著蘭斯伸出了手,“走啦。”
即使眼角已經有了皺紋,可是這個笑容還真是有一股風流倜儻的勁頭,讓人難以移開目光。
“幾天後見,西弗勒斯。”蘭斯轉過頭,衝著斯內普揮了揮手,男人微微地點了下頭。
小天狼星將他的身後門關上,他那寬闊的手掌輕搭在蘭斯的後背上。
“我們要怎麼過去?幻影移形嗎?”蘭斯抬頭看向他。
“說對了一半,”小天狼星說,“我們要幻影移形到門鑰匙的附近。”
“門鑰匙?”從來沒有用過這個的蘭斯有些好奇地重複道。
“沒錯,這玩藝兒的作用是在規定時間內把巫師從一個地方運送到另一個地方。”小天狼星說。他從西服口袋中掏出了一塊老懷錶,看了一眼時間,“我認為我們應該加快腳步了。來,扶緊我。”
蘭斯緊緊地拽住了小天狼星的手臂,小天狼星抽出了魔杖,聲音準確地念到:“幻影移形(apparate)。”
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變得擁擠起來,蘭斯感覺自己的大腦和身體被不斷擠壓著,世界迅速地從他的身邊略過,蘭斯只能更加用力地抓緊小天狼星。漫長的幾秒之後,世界豁然開朗,他們已經站在了麻瓜某個城市的街角上。
“好極了。”蘭斯扶著路燈,努力忽略自己的大腦還在嗡嗡響。被人帶著幻影移形總不是一個好體驗,“這可真是方便,我希望我也學習一下。”
“我相信你會完成的很好,但是我不建議你現在就開始學習。最好等你上七年級的時候,在教授的指導下學習它。”小天狼星衝著他們身邊的死衚衕走去,他的動作輕盈,似乎幻影移形在他的身上沒有留下任何不適,“我記得以前經常有人只將自己的上半身移走,留下了一半身體還呆在原地――結果他們只能等著別人去救援。”
外面的馬路車來車往,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他們。蘭斯審視了一下自己和小天狼星的打扮――幸好,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你在找什麼?”蘭斯扭頭去看小天狼星,後者剛剛踢翻了一些紙殼箱。
“我在找門鑰匙,一般都是不起眼的小東西,這樣麻瓜才不會好奇地拿起來擺弄。”小天狼星說。他在紙殼箱之間一無所獲。男人蹲在地上,費盡心思地翻找著各種小玩意,忽然他抬起了頭,與一隻蹲在垃圾箱上的流浪貓對上了眼。
“啊哈!我找到了!”小天狼星興奮地說,他站起身,那只可憐的白色流浪貓被嚇得跌下了垃圾桶,他伸出手將那圓形的鐵蓋子拿了起來,他捧著鐵蓋子,就像是捧著什麼寶貝,“就是它。”
“……你確定?”蘭斯懷疑地看了一眼這個髒兮兮的垃圾蓋。
“是的,就是它,真是夠不起眼的。”小天狼星讚揚道,他握著鐵蓋的一邊,將另一邊伸向了蘭斯,“快握住它,蘭斯,時間正好。”
蘭斯有些猶豫地握住了垃圾蓋的邊緣,下一秒,*似乎有一個鉤子在他肚臍眼後面以無法抵擋的勢頭猛地向前一鉤,他便雙腳離地,飛起來了。他們一陣風似的向前疾飛,眼前什麼也看不清――
短暫又迅速的幾秒鐘後,他的腳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八點零六分,來自二十五號街區。”一個聲音說道。
等蘭斯恢復過來時,他才發現他們來到的這個地方很像一大片荒涼的、霧氣彌矇的沼澤地。在他們前面,站著兩個疲憊不堪、陰沉著臉的巫師,其中一個拿著一塊大金錶,另一個拿著一卷厚厚的羊皮紙和一支羽毛筆。
小天狼星將那垃圾蓋扔進了一個大箱子裡,裡面全是其他的門鑰匙,垃圾蓋不知道撞上了什麼,發出了驚人的響聲。
“我的天啊!”其中一個巫師抱怨道。
“抱歉啦,老兄。”小天狼星笑嘻嘻地說。
可能因為第一次見面時小天狼星就瘋顛顛的,蘭斯看著他現在這樣正常的與其他人交流,總是有一種不切實際感。在這之前,男人恐怕已經十多年沒有與人正常地說過話了――之前教授們總是讚揚他和哈利拯救了一個無辜的人,直到現在,看著小天狼星就像任何一個巫師一樣如此平凡普通,蘭斯才隱隱地發覺他們的確做了一件十分偉大的事情。
“怎麼啦?”此時他們正穿過那荒蕪的沼澤,沼澤的盡頭被霧氣籠罩著,小天狼星低下頭去看蘭斯,“為什麼表情那樣嚴肅?”他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想剛剛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你是覺得我不太禮貌嗎?”
“恰恰相反,”蘭斯說,“我很高興能夠看見你迴歸正常的生活。”
他們穿過霧氣,眼前豁然開朗。
漫山遍野的帳篷一直蔓延到蘭斯所能看見的最遠的地方……無數人在帳篷之間歡呼著,天上有幾個興高采烈的巫師騎著掃帚飛來飛去。他們走進人群中,穿過帳篷,支援不同隊伍的人氣氛融洽地在一起跳舞,來自全世界各地的不同打扮的巫師熙熙攘攘地歡笑著。
有些帳篷很普通,也有一些十分地花哨。
“巫師的通病,聚在一起就會想要炫耀。”小天狼星說。他正抓著蘭斯的手臂,費力地在興奮的人群中擠出一條路來,“說實話,我覺得一個帳篷就能看出主人的品味怎麼樣。”
穿過十分擁擠的一段路之後,帳篷之間的距離遠多了,看起來也大多了。小天狼星松了口氣,他放下了蘭斯的手。
“剛剛那些是資金有限的巫師的聚集地,所以才會那麼擠――位置也不太好,都在邊緣。”
蘭斯快走了幾步,來到小天狼星的身邊,好奇地看著身邊各式各樣的帳篷。
“我們還沒到嗎?我還以為我們也會在那裡呢。”
“哦,梅林在上啊,我的男孩。”小天狼星有些責備和同情地說道,“是什麼讓你產生了我是一個窮光蛋的錯覺?布萊克家族到我這裡雖然已經落寞了,但作為一個歷史悠久的家族,一頂帳篷和一個好位置還是買得起的。”
“因為你沒有怎麼談起過你的家族。”蘭斯說,他悄悄地將責任轉移到了小天狼星的身上,“所以我真的不太清楚。”
“那是因為我不太喜歡我的家族,而且我被驅逐了――哦,別這樣看我,這只是一個大不了的事情。只有少有的時候我才會為了它的存在而感到高興――比如現在。”小天狼星說。他們在一頂棕色的大帳篷旁停下,帳篷上閃亮亮地印著一個銀色的族徽,“我喜歡這帳篷裡自帶的浴缸――除了這個。”
小天狼星嫌棄地看了一眼那閃亮亮的圖示,他掀起帳篷簾,剛要鑽進去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個冷冷的聲音。
“哎呀,我剛剛還在猜,使用這頂帳篷的人會是誰呢。”
小天狼星和蘭斯轉過頭,盧修斯?馬爾福站在不遠處,手中握著權杖,嘴角的笑容掛著男人一如既往的嘲諷和自大。
“抱歉,我忘記你已經從阿茲卡班出獄了。”盧修斯慢條斯理地說。
小天狼星眯起眼睛,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盧修斯,“……馬爾福?”
小天狼星抬起頭,隔著幾個帳篷的距離,他看見了一個帳篷,它十分鋪張地用了大量的條紋綢,簡直像個小小的宮殿,入口處還拴著幾隻活孔雀,和帳篷本身一樣潔白。
“我就說嘛,剛剛那個浮誇的帳篷只能會是你的。”小天狼星冷冷笑道。
“你們兩個認識?”蘭斯新奇地看著他們。
“不太熟,他高我幾個年級,只不過――馬爾福嘛,存在感那麼高的斯萊特林,誰不認識啊。”小天狼星帶有嘲意的說道。
“怎麼說呢,我在霍格沃茨上學的時候,他們幾個算是最狂妄自大的格蘭芬多了,我與他們有個點頭之交也不足為奇。”盧修斯用一種討人厭的慢條斯理的腔調說道。
好極了,蘭斯已經知道他們之間的‘點頭之交’不會是什麼友好的會晤了。看起來――不論到什麼時候,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總是見面先吵架。
“我現在總算是知道你為什麼會推掉我的邀約了。”盧修斯看向蘭斯,蘭斯則歉意地衝著他點了點頭,“不好意思,盧修斯先生。”
盧修斯還想說些什麼,另一邊便傳來了一個開朗的聲音,“這不是小天狼星和蘭斯嘛?”
三個人轉過頭,亞瑟?韋斯萊和其他幾個紅頭髮的韋斯萊都站在那裡,其中還有哈利和赫敏。
“你們是什麼時候到的?”亞瑟樂呵呵地走了過來,他的幾個孩子們跟隨著他站在蘭斯和小天狼星身邊,他們這邊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起來,亞瑟這才看向盧修斯,“你好啊,馬爾福先生。”
“啊呀,這不是韋斯萊先生嘛。”盧修斯慢吞吞地說,“沒有想到我會在這裡見到你,你的帳篷不應該是最邊緣的嗎?走到這裡來真是辛苦你了。”
“不勞你費心,有這個功夫還是快回去喂喂你的孔雀吧,省得讓它一天花枝招展地在外面逛來逛去,看著惹人心煩。”亞瑟冷冷地說。
“要不然我也正有此意。”盧修斯輕嘖了一聲,他像是沒有聽出亞瑟的暗諷,依舊不慌不忙的說,“在這裡呆久了,讓我覺得身上都快有跳蚤了。”
盧修斯看向蘭斯,他臉上的笑容終於真情實意了一些,“蘭斯,如果你不習慣呆在那群亂哄哄的格蘭芬多堆裡的話,歡迎隨時來我的帳篷。”
一瞬間,蘭斯覺得身邊大小格蘭芬多的眼刀都能殺人了。他不好答應,也不好不理睬,只能回給他了一個笑容。
盧修斯轉身離開了,格蘭芬多們才活躍起來。
“謝謝你大老遠跑過來,亞瑟。”小天狼星說,他比剛剛熱情多了,“進來坐一會吧。”
“雖然那個帳篷很便宜,但其實真的沒有那麼遠。”亞瑟吐槽道,小天狼星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撩起了帳篷的簾子,亞瑟也沒有推脫,他回頭衝著小獅子們揮了揮手,“進來吧,孩子們,都是自己人。”
韋斯萊們依次跟蘭斯打了招呼,然後走進了帳篷裡,還不等哈利和赫敏羅恩進去,裡面就傳來了雙胞胎的驚呼聲,“老天,竟然比我們的帳篷大那麼多!”
“我喜歡這個浴缸。”
“我也喜歡!”小天狼星開心的聲音傳來。
蘭斯剛想鑽進帳篷,哈利就用手臂推了推蘭斯,蘭斯站直身體,他疑惑地看了眼哈利,然後轉過身看向了身後。他立刻明白哈利為什麼會叫住自己了――德拉科?馬爾福正站在剛剛盧修斯的地方,只不過珀金色發的少年似乎並不想被發現,他惡狠狠地瞪了哈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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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停頓了一下,心情瞬間愉快了起來。他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從內心往外的笑容。
“你好啊,德拉科。”他聲音愉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