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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惱羞成怒

與蘭斯相比,馬爾福則顯得沒有那麼愉快了。他皺起好看的眉毛,向後退了一步――用表情與動作生動的表示出了主人並不想與其過多交談。

“你們先進去吧。”蘭斯假裝沒有看見馬爾福的敵意,他側過頭,衝著哈利三人囑咐了一句,然後衝著馬爾福走了過去。

馬爾福看他走過來,立即轉身衝著自己的帳篷走去,蘭斯腳步輕快地跟了上去。

“你好啊,德拉科。”他鍥而不捨地跟在馬爾福的身邊。

“你能離我遠點就更好了。”馬爾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記得我們上個學期期末已經和解了。”蘭斯聲音輕快地說。

“那你再認真的回憶一下,當時是你單方面和解,我明確表示過我不想理你。”

馬爾福步伐很快,蘭斯已經能夠看見那頂屬於馬爾福家族的白得發亮的帳篷就在前面,那兩隻白孔雀正在百無聊賴地琢著土地,他拉住了馬爾福的手臂,強行將他拽到了另一個方向。

“那你為什麼剛剛要過來?一定是想我了吧。”

蘭斯挎住馬爾福的手臂,他們正衝著一條比較熱鬧的路走去,到處都是歡呼著的巫師。

“誰想你了?鬆開我!”馬爾福壓低聲音訓斥道。此時正有一隊愛爾蘭隊的粉絲從他們的身邊經過,馬爾福只得暫時停止這種太明顯的抗議。

“別說謊,德拉科。你一定是想我了。”蘭斯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我明白的,沒有我在你身邊――你還能去哪裡找理解你的人呢?”

馬爾福停下了腳步,他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蘭斯,“我再一次低估了你的自戀和不要臉的程度。”

“好吧,其實是我想你了。”蘭斯乾脆利落地說。他看著馬爾福笑著,那是十分單純又熱誠的笑容,“你真的沒想我嗎?哪怕是一點點?”

馬爾福微微蹙著眉,有些不自然地側過了頭。他們在帳篷之間走著,路邊都是一些賣小東西的攤主,馬爾福像是打量著那些東西,避開了蘭斯的目光。

“……真沒想到,你竟然會來看魁地奇世界盃。”他不經意般地說。

相比於剛剛的抗拒,現在的馬爾福主動另起話題,已經算是後退一步很給蘭斯面子了。正常的人都應該順坡下山,然而蘭斯只是無聲地輕笑了下,然後說道,“對啊,都說了我很想念你。”

“你有完沒完?!”馬爾福轉過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記得我們兩個以前不是這樣相處的。”蘭斯嘆了口氣,“為什麼現在你對待我這樣兇呢?”

“還不是因為你……!”馬爾福像是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忍住了,他上下掃了一眼蘭斯,恨恨地改變了後半句話,“……因為你自找的。”

“所以到底因為我什麼呢?”

馬爾福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說了你也不懂。”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不懂?”蘭斯望著他,目光清澈又毫無雜質。馬爾福看了他一眼,皺著的眉毛更緊了。蘭斯忍不住笑了,他伸出手指撫摸著馬爾福的眉間,像是想撫平他的煩躁,“好啦,我不說這種話了。你看你,最近怎麼脾氣這麼不好?”

“你離我遠點比什麼都強。”馬爾福拍開了蘭斯的手,就像是揮開一隻蟲子,“你再廢話我就回去。”

“好,那我就不廢話了。”蘭斯信誓旦旦地說,馬爾福白了他一眼,意思是‘這還差不多’。蘭斯隨即露出了笑容,“畢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麼忍心讓你生氣呢?”

“誰他媽是你朋友!”

馬爾福一下就炸了,他氣呼呼推了一下蘭斯,轉身就要離開。蘭斯及時地拉住了他,沒想到馬爾福的力氣還很大,他甩開了手,繼續大步衝著後方走去,蘭斯不得不跑了幾步跟上他,重新拽住了他的手臂。

“德拉科,你別這樣,要是讓盧修斯先生知道你罵人了多不好啊?”

馬爾福用力地甩著手,結果根本甩不開,他就直接衝著面前使勁,蘭斯就在他的身後拽著他――就像是拽著一頭滿身都是蠻力的小牛犢。

“你看,我都整整一個暑假沒有見到你了,你就不能陪我逛一會嗎?我發誓我絕對不亂說話了――”蘭斯眼尖看見路的另一邊有小販在賣著什麼,他趕緊伸手指向那邊,“你看那是什麼?”

馬爾福的注意力被短暫的轉移,他跟隨著蘭斯的手指衝著那邊望了過去。

“天啊,你看看那小雕像做的多好?”蘭斯一邊驚歎著,一邊將他拽向路的那一邊。馬爾福皺著眉毛被他拉到小販的跟前,不由得冷笑了一聲,“怎麼,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魁地奇明星了?”

“五秒鐘之前。”蘭斯看向那小販的攤位中賣著的不同造型的小雕像――都是克魯姆,“你看這造型做的多好。”

“是的,先生,您真有眼光。”小販高興的說,他舉起了一個小模型,“您看看這個,材料採自於俄羅斯科米原始森林。”

“看得出來,的確十分精緻。”蘭斯贊同地說。他看向了馬爾福,馬爾福正陰霾著臉瞪著小克魯姆,似乎拿不定主意應不應該現在就理他。蘭斯不得不開口說,“德拉科,我們買一些吧?”

“你真的要買?”馬爾福像是看著一個神經病一樣看向蘭斯,“我不信你真能把他放在床頭。”

“給我的那些格蘭芬多朋友們帶一些也好啊,羅恩說他喜歡克魯姆。”蘭斯拿起其中一個克魯姆,仔細的端詳著。

馬爾福一言難盡地皺起了眉毛。

“……‘羅恩說他喜歡克魯姆’?你什麼時候跟那家夥混得這樣熟了?”

“也不算熟……”蘭斯察言觀色地變了口風,“就是這個暑假,他給我寫信討論魁地奇的時候告訴我的……”

“他還給你寫信?!”馬爾福的表情像是吃了什麼髒東西,“你竟然除了波特以外,還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有聯絡?”

“其實也沒有幾個,只不過是赫敏。雙胞胎兄弟還有納威……”蘭斯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馬爾福的目光越來越嚴厲。

“你跟那個胖子之間竟然也有聯絡?!”馬爾福厲聲說,“你整整一個暑假都沒有理我!”

“是你不想讓我聯絡你的,你忘記了嗎?”蘭斯聲音委屈地說。

“你!”馬爾福惱羞成怒地說,“那你自己買,不要拖著我!”

“我沒帶錢。”蘭斯可憐兮兮地說。

馬爾福翻了一個白眼,順手從上衣口袋中抓了一把金加隆塞在他的手裡――小販的眼睛都直了。他用一種全新的目光來回在兩人之間徘徊。

“兩位的關係可真好啊。”小販意味深長地說。

“我跟他不熟!”

馬爾福裝作沒有看見蘭斯可憐巴巴的眼神,他扭頭便走。

身後的聲音隨著微風稍到耳邊――他才沒有刻意去聽身後發生的事情!

“好吧,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幾個,多少錢?”

“一共八個克魯姆,總價8個金加隆,15個銀西可――看我們兩個投緣的份兒上,算您8個金加隆十個銀西可!”

“哦,好吧,謝謝……”

馬爾福停下了腳步。

他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蘭斯剛想付錢的時候,一隻手搶過了他手中的硬幣,他抬起頭,是一臉怒氣的馬爾福,只不過那怒氣不是對蘭斯,而是衝著那小販。

“八個金加隆?你可真敢開口要價。”馬爾福用一種惡狠狠又嚴厲地目光瞪著那小販,蘭斯恍然看見了站在那裡的是盧修斯。馬爾福將三枚金加隆扔向了小販,傲慢地說道,“下次擦亮眼睛,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讓你隨便坑騙的!”

馬爾福拽住蘭斯的手,怒氣衝衝地離開了那裡。

“你生氣的樣子可真好看。”蘭斯說,“魅力十足。”

“我真是不懂你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到底我是富家少爺,還是你才是?”馬爾福指責道,“你怎麼能對金錢這樣沒有概念呢?肯定是斯內普先生太嬌慣你了。”

“你說的真對。”蘭斯贊同地點了點頭。

總是這樣,每當馬爾福想發脾氣的時候,蘭斯的表現都讓他覺得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只不過蘭斯認錯的態度還算好,這讓馬爾福舒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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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慢了步伐,這才第一次有心情去打量一下整整一個暑假都沒有見面的蘭斯,卻發現他們兩個人還牽著手――見鬼,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兩個同性牽著手,這感覺實在是太一言難盡了……怪不得剛剛過路的巫師有些會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們。馬爾福猛地甩開了手。

“你這個變態!”

馬爾福重新變得怒氣衝衝起來,他快步地離開了。蘭斯望著他的背影,不由得搖了搖頭,一邊輕笑著一邊跟在了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