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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級長浴池

哈利從自己的床底拉出箱子,又翻出了不少的衣服,才將金蛋抱出來。

都是羅恩出的餿主意,說什麼‘用衣服給金蛋做個窩,萬一它自己孵化了呢’?這種話也就是羅恩能說出來,也就只有他才真的傻乎乎地抱有一絲希望地真的搭了個窩……

哈利抱著這顆碩大的金蛋,離開了格蘭芬多休息室。塞德裡克正站在走廊外等著他,青年17歲的身高抱起這顆蛋正合適,哈利就有些勉強了,他要稍微抬著下巴才能看到路。

“不是說要在四樓見嗎?”哈利捧著金蛋,它和它的長相一樣沉重。

“四樓那麼多雕像,我怕你找不到。”塞德裡克笑著說,“我們走吧。”

塞德裡克在前面領路,他們吭哧吭哧地走上四樓,來到糊塗波里斯的雕像前――這是一個表情茫然的巫師,兩隻手上的手套戴反了。

“所以我們到底為什麼要來找這個雕像?”哈利問,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這個一臉茫然的巫師。

“因為這是級長的洗澡間。”塞德裡克說。

他熟練地來到雕像旁邊的那扇門,清楚地說出口令:“新鮮鳳梨。”

門吱呀一聲開了,塞德裡克先走了進去,哈利跟著邁開步伐。

當走進這裡時,他的第一反應是,當一個級長真不賴,單是能夠使用這個洗澡間就值了。一個點著蠟燭的豪華枝形吊燈給房間裡投下溫馨的柔光,每件東西都是用雪白的大理石做成的,包括中間那個陷入地面的浴池,它就像一個長方形的游泳池。浴池邊上大約有一百個金色的龍頭,每個龍頭的把手上都鑲著一塊不同顏色的寶石。牆上只掛著一幅畫,鑲在鍍金的鏡框裡。畫上是一個金髮的美人魚,躺在岩石上睡得正香,長長的秀髮拂在臉上,隨著她的每一次呼吸微微顫抖著。*

哈利走上前去,左右張望著,他的腳步聲在四壁間迴響。這個洗澡間確實豪華漂亮――他也確實渴望試一試其中的幾個龍頭――但他此刻站在這裡,卻又有些迷茫。

他們來洗澡間做什麼呢?

他將金蛋放在地上,迷茫地看著塞德裡克,卻發現他正在解開袍子。

“你在做什麼?”哈利疑惑地問。

“我們現在在洗澡間,當然是要洗澡啦。”塞德裡克動作很快,他解開袍子,開始脫毛衣,中途還衝哈利笑了一下,“你怎麼還不脫衣服?”

那個笑容哈利很熟悉,每當蘭斯想要逗弄他玩的時候,就會露出那種笑容。

如果是以前,哈利從來不會注意這些事情,可是他的哥哥昨天才和他的對頭宣佈在一起,這讓哈利皺起了臉。

“我以為我們是來調查金蛋的。”

“的確是。”塞德裡克認可地說,他已經將最貼身的襯衣也脫下了,露出青年結實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腹,和八塊腹肌。怪不得女生們這麼喜歡他,塞德裡克不僅又高又帥脾氣好,而且身材也這麼好。

“我們要泡澡?”哈利忍不住問道,“你確定?”

“我確定。”塞德裡克認真地點了點頭,哈利卻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壞笑――哈利更加確定自己被愚弄了。

“我覺得這有點怪。”哈利說,“還是算了吧,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沒有――呃――我還沒有喂我的貓頭鷹。”

“好了好了,我不開玩笑了。”塞德裡克趕緊說,“我很愛秋?張,我也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人。”

“那你――”

“我只是不小心聽到了巴格曼和卡卡洛夫的交談……”塞德裡克說,“你還記得巴格曼嗎?那個魔法部負責體育什麼的小個子,他和卡卡洛夫透露了關於金蛋的事,我沒有聽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金蛋的秘密和水有關。這裡是最適合進行用水試驗的地方了,所以我才急忙忙地過來找你……”

“卡卡洛夫知道了秘密,就代表克魯姆也知道了。”哈利一下就著急地起來,他一邊解開自己的袍子,一邊說,“那我們要趕緊試驗了,不然就被他們領先了。”

光著上半身的塞德裡克開始解褲子,就當他只剩下褲頭的時候,塞德裡克向下扒的動作停止了。

“差點就習慣性的光屁股了。”他衝著哈利說,然後伸手拿起一條白色的長浴巾系在腰間。

哈利笑了笑,他覺得不知不覺之間,他跟塞德裡克的關係比之前還要熟,要知道塞德裡克在外面可不會開這種不正經的玩笑。

他也脫下褲子,然後搭上了一條浴巾。他忍不住一直去看那在游泳池一般大的浴池邊上的一百多個金色水龍頭。

“試試它們。”塞德裡克看到了哈利的好奇,他笑著建議道。

哈利立刻踩上浴池邊,他就近擰開了幾個龍頭。他立刻發現,這些龍頭噴出的是各種各樣混著熱水的泡泡浴液,但它們又和哈利以前接觸過的泡泡浴完全不同。其中一個龍頭噴出足球那麼大的粉紅色和藍色的泡泡;另一個噴出晶瑩剔透的、又密又厚的泡沫――哈利覺得如果他願意試一下,這些泡沫準會把他託在水面,沉不下去;哈利玩弄著這些龍頭,一會兒開,一會兒關,他特別欣賞一個龍頭噴出弧形水柱、從水面劃過的奇妙景象。一轉眼間,深深的浴池就放滿了熱水、泡沫和泡泡,這麼大的浴池這麼快就滿了,真是神速。*

“為了這些水龍頭,我也要努力地當上級長。”哈利喃喃道。

塞德裡克爽朗地大笑著,哈利關掉所有的龍頭,他鑽進了水裡。

水真深啊,他的腳勉強夠到池底,他一邊踩著水,一邊仔細端詳著金蛋。在熱騰騰的、浮著泡沫的水裡游泳,周圍漂浮著一團團五顏六色的霧氣,這滋味真是妙不可言,但是他並沒有因此而產生靈感,腦子裡也沒有靈光一現,豁然開竅。*

塞德裡克也下水了,與此同時,哈利伸出手臂,用溼漉漉的雙手托起金蛋,把它開啟。頓時,刺耳的慘叫聲充斥了洗澡間,在大理石的牆壁間迴響、振盪,但這聲音還是那樣莫名其妙,而且和所有的迴音混在一起,更加令人費解。*

“快關了它,哈利。”塞德裡克忍不住大聲說道,哈利這才關了金蛋。

他看著塞德裡克抱起另一個金蛋,疑惑地說,“那我們該怎麼辦?”

“和水有關啊,哈利,和水有關。”塞德裡克說。他鬆開手,讓金蛋自由地從泡泡之中沉下水去。

兩個人站在水池裡,互相對視著。

整個房間一片寂靜,只有泡泡破掉的聲音。哈利鬆開手,將自己的金蛋也沉入水中。

仍然是一片寂靜,什麼都沒有發生。

兩個人沉默地對視了幾十秒後,塞德裡克才恍然大悟地張開了嘴。

“我們應該試著沉下水去。”

哈利覺得這個想法挺對的,他點了點頭,兩個人深深吸了口氣,鑽到了水下――現在,他坐在泡泡浴水底的大理石上,看到兩顆金蛋在水底晃來晃去,塞德裡克憋著氣指了指金蛋,兩人一人一個抓住了金蛋,扭開了它們。

剛開始,只是虛無縹緲的音樂,然後有聲音疊加著傳來,最後兩個金蛋的聲音融為一體。

哈利聽到手上被開啟的金蛋裡有一些古怪的聲音在齊聲合唱:

【尋找我們吧,在我們聲音響起的地方,

我們在地面上無法歌唱。

當你搜尋時,請仔細思量:

我們搶走了你最心愛的寶貝。

你只有一個鐘頭的時間,

要尋找和奪回我們拿走的物件,

過了一小時便希望全無,

它已徹底消逝,永不出現。】

哈利讓自己浮上去,鑽出漂滿泡泡的水面。他甩了甩頭,把頭髮從眼睛上甩掉。

“歌詞是什麼意思呢?”哈利喃喃著,卻發現塞德裡克沒有浮上來。

又過了幾十秒,塞德裡克才從對面的水面冒出頭來。塞德裡克的神情有些嚴肅,似乎正在思索。

“我必須去尋找那些不能在地面上發出聲音的人……”他慢慢地說,“嗯……那可能是誰呢?”

“如果聲音只在水下才能聽見,那麼一定是屬於某種水下動物。”哈利說。

“水下……”哈利慢慢地說,“……湖裡除了巨烏賊外,還生活著什麼動物?”

“對啊……還有什麼生物呢……”塞德裡克喃喃地說,他靠在岸邊,看著天花板思索著,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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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過去了,塞德裡克仍然在自言自語,思考著這件事。

哈利也想不出什麼,他的目光落到牆上那幅酣睡的美人魚的圖畫上,看著美人魚輕輕地呼吸著,她的一縷長發落在手臂之間。

“塞德裡克?”哈利意識到了什麼,“湖裡生活著有人魚嗎?”

塞德裡克呆呆地看著哈利,過了兩秒鐘,他差點從水中跳出來。

“人魚!對了,就是人魚了!”他興奮地說,“只有人魚會在水裡唱歌!你真是一個天才,哈利!”

“哦,也沒什麼,我只是看著這幅圖畫忽然想到的而已。”哈利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會這麼快就想到。”塞德裡克輕輕地說,“果然和你同盟是正確的選擇。”

“所以我們猜對了,是嗎?”哈利興奮地說,“第二個專案是到湖裡去找人魚,然後……然後……”

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什麼,興奮的情緒一下子就從他心裡溜走了,就好像一下子被人掏去了心似的。他不太擅長游泳,一直很少訓練。達力小時候上過游泳課,但佩妮姨媽和弗農姨父無疑是希望哈利有朝一日被淹死,從來沒有讓他學過游泳。在這個浴池裡遊一兩個來回還行,可那個湖非常寬非常深……人魚肯定生活在水底最深處……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哈利慢慢地說,“我們該怎麼呼吸呢?”

“這個可比猜謎簡單多了。”塞德裡克笑著說,“你可是個巫師啊,哈利。”

對了,哈利總是忘記自己的身份。如此想來,只要準備能夠在水下呼吸的東西就好了,他可以和蘭斯商量商量,蘭斯一定會幫他解決了。

哈利松了口氣,他和塞德裡克爬出浴池,哈利差點將毛衣穿反……他又在思索人魚的那首歌了。“我們搶走了你最心愛的寶貝”,這似乎是說它們要偷走他的什麼東西,他必須奪回來。它們要拿走的是什麼呢?

//

傍晚,和塞德裡克告別的哈利興沖沖地來到禮堂,卻沒有在斯萊特林的長桌上看到蘭斯的影子。哈利有些失望,他本來想第一時間告訴蘭斯自己的新發現。

他回到自己的宿舍內,卻發現沒有一個人在,連羅恩都不知道去哪裡了。哈利將金蛋放在地上,整個人攤在了床上。

他已經知道第二個專案的要求了,他要潛入湖底……可是該怎麼辦呢?

哈利看了一眼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太陽就要下山了。

他今天肯定碰不到蘭斯了,此刻他的心情按耐不住地想要做些什麼……哈利側過臉,忽然看到剛剛下午被自己翻出的木箱子上,一件披風正閃爍著和其他衣服不同的光芒。

是隱形衣。

哈利靈機一動。

晚上九點,哈利披上了隱形衣,來到外面漆黑的走廊上,哈利又檢查了一下活點地圖,看看有沒有什麼風吹草動。還好,圖上費爾奇和他的貓洛麗絲夫人的那兩個小點,還安安穩穩地待在他們的辦公室裡呢。

城堡裡一片寂靜,只有皮皮鬼在活動,但他是在樓上的獎品陳列室裡大鬧……很好,他去圖書館的路上會很安全。

突然,地圖上有個什麼東西吸引了他的視線。

活動的不止皮皮鬼一個,還有一個小點在底層左手拐角的一個房間裡動來動去――那是斯內普的辦公室。

哈利眨了眨眼睛,他清楚地看到,小點旁註的名字卻不是‘西弗勒斯?斯內普’。

――而是巴蒂?克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