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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夢魘

是夜,蘭斯緊閉著雙眼,他在做夢,卻被夢境所困。

無盡地黑暗籠罩著他,壓迫著他,他無處可逃。

【看看這可愛的小八音盒,怎麼樣,你喜歡嗎?】

【蘭斯,蘭斯,蘭斯。】

【我可真高興認識你,蘭斯。你是一個很有趣的小家夥。】

【我回來了,你今天過得怎麼樣?】

蘭斯努力地睜開眼睛,可是他仍然在黑暗之中。

不同的人、無數的聲音疊加站在一起,他們一齊說話,震得他的頭直疼。

【殺了他,殺了他。】一個聲音說。

【不,我不能――】

聲音嘎然而止。

整個世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兩秒之後,男人凌厲尖銳的尖叫聲在整個黑暗世界震盪著,蘭斯捂住耳朵,他不由自主地蹲了下來。那尖叫聲穿透了他的手掌鑽進他的耳朵,又或者,那聲音本來就來自他的大腦內部。

忽然間,尖叫聲停止了。

【我的小太陽,我愛你,我永遠愛你。】

一個女人溫柔纏綿地聲音響起。

蘭斯愣住了。

他蹲在黑暗之中,想要尋找那個聲音。

她是誰?

他問著自己,這句話不斷地在他的腦中迴盪著。

她是誰?

她是誰?

她是誰?

她是……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了他頭腦中的迴響。

【喝了這藥,蘭斯。】

不,我不想。

我很害怕。

這個世界一直都在傷害我。

【你可以相信我,蘭斯。我永遠不會傷害你,永遠不會欺騙你,你可以永遠相信我。】

……我相信你。

忽然間,沖天而燒的火幕席捲著整個世界,火焰吞噬著黑暗,也吞噬著蘭斯。

他眼睜睜地目睹著火焰吞噬全世界,可是他無能為力。

忽然間,小巴蒂?克勞奇瘋狂又扭曲的臉龐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什麼時候才能看清你身邊的這些人呢?”他的聲音如此的清晰,彷彿就在他的耳邊響起,他輕輕地微笑著,“他們都是騙子。”

蘭斯猛地睜開了眼睛,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眼前是宿舍的天花板,他側過頭,德拉科正在他身邊熟睡著。

一切都很平靜。

蘭斯輕輕地松了口氣,他翻過身體,卻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溼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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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蘭斯很快地回了斯萊特林,他聽說教授們將小巴蒂?克勞奇軟禁在塔樓頂的監獄裡,那裡曾經用來關押過蟲尾巴彼得。

他們沒收了他的魔杖,並且將他的手和腳牢牢地向後用鐵鏈綁在一起,以此來完全束縛住小巴蒂,讓他沒有逃跑的可能。

教授在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辦公室內發現了兩個暗門,一個裡面還煮著尚未做好的複方湯劑,而另一個暗門裡,則是真正的穆迪教授。

萬幸的是,穆迪除了因為最近被關押和長時間被服用昏迷劑導致的虛弱之外,並沒有大礙。

捉住小巴蒂的整個事件教授們做得非常迅速,從哈利發現他在斯內普的辦公室開始,到小巴蒂被俘,總共也不過半個多小時而已。這件事就就這樣在夜幕下的霍格沃茨被悄悄地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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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霍格沃茨流傳著一段話:越是秘密的事情越會為人所知。

於是第二天的時候,所有的學生都知道了原來的穆迪教授是被食死徒假冒的、而真正的穆迪教授從學期開始就一直被囚禁在他們的腳底下。

早上,聽說了整個事件的德拉科驚得髮際線都差點向後褪了褪。

“他竟然真的是一個食死徒?”德拉科震驚地說,“你昨天出去就為了這個?”

“有沒有覺得我料事如神?”蘭斯淡淡地說,他端起了茶杯,“有沒有覺得我非常厲害?”

“你厲害。”德拉科似笑非笑地說,“你最厲害了。”

兩個人相似一笑,看那個膩歪架勢,如果不是在禮堂吃飯的話,他們早親上去了。

坐在他們對面的羅恩和哈利默默地放下了勺子。

“拜託你們,這裡是公共場合,請有些禮貌好嗎?”羅恩忍不住吐槽道,“就算你們實在忍不住,就不能回斯萊特林的桌子嗎?為什麼非要禍害我們兩個人?”

“在我們討論食死徒和神秘人這樣嚴肅的事情的時候,你們就不能將情情愛愛先放到一邊嗎?”德拉科義正言辭地說,“都什麼時候了,你們的腦子裡還裝著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羅恩和哈利目瞪口呆,真的好有道理哦!他們差點就覺得自己做錯了。

他們原本希望蘭斯能主持下正義,結果卻發現少年的臉上盡是寵溺地笑意,差點就要在臉上拿筆寫著‘我親愛的說什麼都對’了。

……真是沒眼看。

“哥,矜持一點,拜託了。”哈利深深地嘆了口氣。

作為一個稱職的兄長,蘭斯用拳頭抵住自己的嘴咳嗽了一聲,收回了他那胡作為非的目光。

“說真的,我們這個學期的黑魔法防禦課要如何繼續上完呢?”羅恩插起了一塊小麵包,“一個食死徒教了我們幾個月黑魔法防禦,還把真正的老師囚禁了起來――你們不覺得這很諷刺嗎?穆迪教授自己都沒有防住食死徒,他再繼續給我們上課要多尷尬啊。”

“我猜鄧布利多也不能讓他上課。”蘭斯說,“那就有點太不人道了。”

“無所謂了,黑魔法防禦也就那個樣子。”德拉科聳了聳肩膀,“你們想學什麼還不如讓蘭斯教你們。”

哈利和羅恩一噎,他們至今還沒有習慣這個忽然變了性格的馬爾福。

只是和蘭斯在一起了而已,這性格差得也太大了吧!這麼和善的馬爾福根本就不像是馬爾福了啊!

“你嚇著他們了,德拉科。”蘭斯輕咳了一聲。

“我今天心情好不行嗎?”德拉科白了哈利和羅恩一眼,”我非得嘲諷你們幾句,你們才開心?”

很好,這個白眼才像是馬爾福的人設。哈利和羅恩松了一口氣。

“格蘭芬多都是些怪人……”德拉科嘟嘟囔囔地說道。

即便如此,四人也仍然氣氛比較和諧地吃完了這頓早飯。在以前,這真的是不可想象的。

吃完飯,他們溜溜達達地走到禮堂門口,差不多就要告別了。

“好好享受假期,哈利。”蘭斯說,“順便記得想想第二項的線索。”

哈利這才想起來,因為小穆迪的事件事發突然,他還沒有來得及和蘭斯說自己已經找到了第二項目的題目了呢。

只不過,哈利在為另一件事而感覺有些焦躁,甚至壓過了要告訴蘭斯第二項目的慾望。

哈利猶豫了半天,眼見著蘭斯和德拉科已經要走了,這才有點著急地叫住了他。

“那個……蘭斯?”

蘭斯和德拉科的步伐一停,他轉回頭,“怎麼了,哈利?”

哈利躊躇了半天,他最後小心翼翼地、委婉的問道,“你昨天……睡得不太好吧?”

哈利看著蘭斯,他眼見著蘭斯的臉冷了冷,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你昨天晚上連通了我的夢?”蘭斯有些低沉地問。

哈利有些忐忑地點了點頭,他知道蘭斯肯定不會高興聽到這個答案――他覺得他的兄長有的時候控制欲和操縱欲太強了,與之相反的,蘭斯一定不喜歡被別人看到自己真實想法,更何況是能夠暴露脆弱的噩夢。

果然,蘭斯思考了一會,衝著哈利走過來。

“我們去找西弗勒斯,從今天開始重上大腦封閉術。”他說,“就算你不會,我也要儘早學會這個。”

哈利點了點頭,他很想問問蘭斯曾經經歷過什麼,為什麼他的噩夢那麼壓抑和古怪,可是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開口。

蘭斯和德拉科告了別,羅恩也拍了拍哈利的肩膀,“那你們去忙吧。”

哈利和蘭斯走向了走廊的另一邊,他們衝著斯內普的辦公室走去。

“我們要一禮拜上幾節課?”他看向蘭斯。

“天天上。”蘭斯給了他一個十分蘭斯的答案,“如果天天練習的話,我應該可以在聖誕假期結束前學會大腦封閉術。”

“正好還有七天。”哈利估算了一下時間。

“足夠了。”蘭斯肯定地說。

他們來到斯內普的辦公室,蘭斯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去,哈利跟在他的身後。

斯內普正在辦公室裡查點著魔藥們,男人看到他們走進來,有些訝異的揚了揚眉。

“蘭斯,你來做什麼?”

日常無視哈利,哈利也樂得清閒地站在蘭斯的身後。

“找你上課。”蘭斯說,“我想在開學前學會大腦封閉術。”

“可以,時間足夠。”斯內普放好了櫃子上的瓶子,他拿起手絹擦了擦手,“不過防止攝神取念者入侵大腦只是最基礎的,你應該幾次就能掌握,更難的是進階版。”

“更高階?”哈利重複道。

“更高階的大腦封閉術,不止阻擋入侵者,更可以隱藏記憶、篡改記憶。一個成功的大腦封閉師,能夠以自己的意志改變記憶,矇騙入侵者。”

“聽起來很有意思。”蘭斯勾起了嘴角,“我要學。”

斯內普輕輕地一挑魔杖,兩張椅子從角落移到房間的正中間。

“看起來,這一次是你先來?”他看向蘭斯。

蘭斯點了點頭,他解開袍子,哈利順手就拿了過去,與自己的一起掛在衣架上。蘭斯抽出魔杖,站在椅子前的空地上,哈利則坐在了另一張椅子上。

“我可以用任何咒語來反擊你?”蘭斯看著斯內普。

“你還是稍微控制一點自己吧。”斯內普無奈地勾了勾嘴角,“做好準備了嗎?”

“來吧。”蘭斯點了點頭,“我正在清空大腦。”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斯內普沉聲說,“你做好我翻你記憶的準備了嗎?”

蘭斯緩緩地勾起了嘴角。

“我會努力不讓你翻那麼深。”

斯內普點了點頭,他和蘭斯都舉起了魔杖,哈利緊張地看著他們。

“攝神取念!”斯內普清晰地念道。

哈利看著斯內普的杖尖飛出了一道咒語,擊向了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