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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醒來

後來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納西莎都不願意去回想當日的事情。

蘭斯倒在血泊中,因為他用一把尖利的刀割開了自己的血管。感謝魔法,如果他所在的是麻瓜世界的話,可能男孩就救不回來了。而現在,蘭斯在聖芒戈魔法醫院裡沉睡著。

納西莎養尊處優,雖然她脾氣差了點,但也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嚇得女人整整一個星期都沒睡好。

而德拉科聽聞了這個訊息更加震驚――蘭斯自殺了?梅林啊。男孩也整整一個星期沒怎麼睡覺,他雖然沒有看到那的血腥的場面,但也隱隱地意識到,恐怕這件事情和他有關。強烈的負罪感和恐懼使得他吃不好睡不好,和自己媽媽一起一個禮拜就瘦了好幾斤。

而與此同時,病房裡,斯內普和鄧布利多一人坐在病床前,一人站在窗邊,兩個男人的臉色都陰沉得要命。

斯內普撐著自己的額頭,男人的臉色越發的消瘦蒼白起來,他看起來精神十分不好,眼底的眼袋也很明顯。此時此刻,面對著昏迷不醒的蘭斯,斯內普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

“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結束這可怕的一切?”斯內普虛弱地喃喃道,“告訴我,鄧布利多,我該怎麼做?”

鄧布利多站在窗邊,面色陰沉。即使老人幾十年都和善待人,可此時此刻,他的心裡卻無比地痛恨現在的魔法部的不作為以及他自己的失職,讓蘭斯受到如此大的精神創傷。

外界的傷口可以治癒,可是這孩子內心裡的傷痕呢?一個自殺的孩子,一定是已經對生命失望透頂。自殺一次救回來了,可是他才這麼小,未來的人生路又那麼漫長……萬一有一次疏忽,他們就救不回來他了。

看著鄧布利多沒有說話,斯內普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我對不起莉莉……我……”他痛苦地喃喃道,“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還有什麼臉面活著?”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深沉地說道,“現在不是說氣餒話的時候,一切都要等蘭斯醒來再說。”

兩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了昏迷的男孩。

魔法將蘭斯從生死線拉了回來,可是嚴重的缺血仍然讓男孩昏迷了整整三天。

蘭斯昏迷的這三天,鄧布利多和斯內普幾乎一直都待在病房裡。這一年,恐怕是斯內普和鄧布利多缺席最多的學年了吧。

中午時,蘭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鄧布利多和斯內普立刻圍了上去。

“蘭斯,你覺得怎麼樣?”斯內普注視著他,輕聲道。

蘭斯緩慢的眨著眼睛,看起來意識還有些不清晰。他看向斯內普,在男孩那清澈的綠眸注視下,斯內普忽然開始發慌。他害怕,害怕蘭斯看到他之後再次拒絕他。畢竟對於男孩來說,他欺騙了他。

可是沒有想到,蘭斯看著他,虛弱地輕聲喚道,“西弗勒斯……我難受。”

“難受還做這樣的傻事?”斯內普輕輕地拂去蘭斯額頭上的汗水,心痛地說。

鄧布利多走了過來,他注視著蘭斯,無聲的嘆息。

斯內普猶豫著,他對上鄧布利多的目光,又看向了蘭斯。

“蘭斯,我……我有些話要說。”斯內普輕聲說,“我要向你道歉,關於阿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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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婭?”蘭斯虛弱地,疑惑地重複道,“什麼阿婭?”

斯內普一愣,此情此景,彷彿再次重演。

斯內普張了張嘴,他想說……想坦白一切,可是蘭斯那曾經冰冷得如同刀子般的目光仍然扎在他的心上。

如果說了之後,蘭斯再次遠離他該怎麼辦?如果蘭斯再次仇恨他又該怎麼辦?斯內普不知道。

他這一生好像都沒有為自己活過,剛開始他為了得到莉莉的關注而走上了歪路,在害死了她之後,又為了莉莉投誠鄧布利多。這麼多年過去了,在不知不覺中,蘭斯好像已經替代莉莉已經成為了他生活的重心。

斯內普輕蔑於自己的可悲,仇恨自己的軟弱,他想要坦白一切。可是、可是――!對上蘭斯那雙疑惑又平靜的目光,斯內普說不出來話。

如果失去蘭斯的愛,他可能會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他不敢賭,賭不起。

斯內普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離開的病房,他的大腦一團亂,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鄧布利多跟了過來,鄧布利多拍了他的肩膀,斯內普才猛然回神。

“夠了,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悲傷卻又堅定地說,“我們一起將艾麗西婭徹底埋葬吧。”

斯內普回霍格沃茨的辦公室取了魔藥,熬製了整整一個星期,做成了最高強度的遺忘藥水,每天給蘭斯服用。等到他因為藥效而睡過去之後,鄧布利多再次用魔法進行干預,以此讓藥水指向性的抹除艾麗西婭的痕跡。

最強的巫師的魔法和最有效的藥水疊加在一起,以此保證萬無一失。

那藥水太過難喝,每一次小蘭斯都極其不願意,最後被斯內普哄騙地喝了下去。

“你確定這能行嗎?”蘭斯連續喝藥水兩週之後,斯內普仍然不放心地問鄧布利多。

“正常來說,你的藥水本來就夠強效,更何況還有我的幫助。”鄧布利多緩緩地說,“就算未來我們當著他的面提起阿婭的名字,蘭斯也不會知道她是誰。”

“百分之百?”

“無限接近於百分之百。”鄧布利多低聲說,“除非他日後被人入侵大腦,有意識地尋找這個記憶,不然根本不會有想起來的可能。”

可艾麗西婭的事情只有他和斯內普知道,他們兩人不說,又怎麼會有人知道呢。

當艾麗西婭的身影從他的腦中消失之後,蘭斯又回到了過去,回到了那個有著心理陰影,但卻不至於自責厭世到自殺的男孩。斯內普提前回去收拾那些艾麗西婭曾經的遺物,它們都被斯內普鎖在了一個大箱子中。

“將這些東西給我吧。”鄧布利多無精打采地說。

斯內普已經和鄧布利多共事五年了,他卻仍然看不透這個老人。有的時候,鄧布利多威嚴可怕,可有的時候,他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過時的老頭子。

當鄧布利多帶著艾麗西婭的遺物離開時,他的背影看起來那麼低落自責。

蘭斯又在病房中住了半個月,情況逐漸穩定下來。有一天,盧修斯帶著他的兒子前來拜訪,斯內普瞟了這個孩子一眼,他長得和自己的父親一模一樣。

淡金色的頭髮,淺灰色的眼睛,以及有點小刻薄的長相。只不過,當斯內普看向他的時候,德拉科像是被貓盯上了的小老鼠一樣緊張。

斯內普的冷酷可怕氣質早就被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口口相傳。他不用故意,隨便一個眼神本就帶有威懾力,現在又因為蘭斯的事情而心情不好,這一個目光瞟過去,六歲的德拉科被嚇得瑟瑟發抖。

“來看望他也好。”斯內普對他說,“蘭斯長這麼大了,身邊一個同齡朋友都沒有,他一直都在和大人相處。你是他第一個朋友,我很高興。”

德拉科緊張得手指都在抖,他在心裡嘀咕,斯內普是真的高興嗎,可是為什麼他看起來還是那麼可怕!

“謝、謝謝,斯內普先生。”德拉科磕磕巴巴,努力保持冷靜地說,“那我現在可以進去看望他了嗎?”

得到了斯內普的允許,德拉科幾乎迫不及待地鑽進了門縫中,然後結結實實地關上了門。擋住了斯內普的目光,德拉科這才松了口氣。

他向著病房內看去,正好對上了蘭斯的目光。

德拉科微微一愣。

屋內,窗簾半遮著有些暗,蘭斯靠在床頭,身上的病號服有些寬大。

他靜靜地注視著德拉科,綠眸如深潭冰涼看不見底。可能是因為室內陰暗,蘭斯的神情又偏冷,他的眉間看起來有些陰鬱,也有著德拉科從未見過的神秘感。

德拉科愣愣地看著蘭斯。他的身邊沒有一個人像是蘭斯這樣特別,那些男孩又傻又蠢,可是蘭斯光是倚靠在這裡,就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孩子。

他不知道蘭斯在想些什麼,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他看不透他。蘭斯看起來如此的危險,神秘,可他就是無法移開目光。

德拉科緩緩地走了過去,坐在了他的身邊。

兩個少年相視無言。

“你為什麼要離開我的家?”過了半響,德拉科問。

蘭斯神情微愣。

“你討厭我。”他緩緩地說,“你說我是怪物。”

“你聽到了?”德拉科立刻變得有點尷尬,他撓了撓自己的頭,“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你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我可是親眼看著你差點殺了我的朋友耶。”

“你的朋友?”蘭斯重複道。

“……也不算是朋友吧,我們之間的家族有點來玩。”德拉科改口道,他拍了下床,“別轉移話題好不好,我對你說實話,從那天之後,我一直都很怕你,怕你忽然不高興掐我的脖子……所以我才想讓爸爸送你走。”

“所以,現在我走了。”蘭斯注視著德拉科,他說,“我以後也不會回去了,你放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想讓你回去!”德拉科說。說完他自己的愣了下。

“什麼?”蘭斯也沒明白,“我以為你怕我。”

“我以前以為你是個瘋子,所以才怕你啊。可是……可是……”德拉科低下頭,小聲地嘟囔道,“可是你都自殺了,我怎麼會繼續怕你?這說明我之前的話傷了你的心,所以你不是怪物,你是個人。這證明之前是我做錯了,我應該向你道歉。”

德拉科低著頭,就覺得面前的少年輕笑了兩聲。

“這是你人生當中第一次道歉嗎?”蘭斯淡笑道。

“是啊。”德拉科乾巴巴地說,“也是我第一次被人嚇哭,穿著睡衣站在門口等我爸爸回家。”

“你哭了?”聽到德拉科這麼說,蘭斯輕輕地笑了起來。

這是德拉科第一次看到蘭斯笑,德拉科愣愣地看著他,只覺得平時又冷又神秘的人忽然笑起來,原來還蠻暖蠻可愛的?

“所以我真的真的希望你能夠跟我回馬爾福莊園。”德拉科可憐地說,“拜託嘛,我需要有人輔導我的功課。”

他發現蘭斯吃軟不吃硬,果然,他一裝可憐,蘭斯注視他的目光就變得有點無奈。

“你真的不怕我了?”

“真的。”德拉科打包票,“不然你現在捏我脖子試試,我都不會躲的。”

蘭斯忽然伸出手,德拉科嚇得一顫抖,就又把少年弄笑了。德拉科覺得自己有點慫,不過幸好,這裡沒有外人能夠看見。

“好吧。”蘭斯說,“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覺得現在的我有點心理不太正常。”

“當然,當然!”德拉科興奮地說,他從懷裡拿出一盒糖果,塞在了蘭斯的手中,“你收了我的糖,我就當你答應了哦!不許反悔,到時候讓我爸爸來接你!”

蘭斯還沒說話,德拉科生怕他反悔一樣跑開了,看著關上的門,蘭斯有點無奈。

鄧布利多走了進來。

“你好,蘭斯,你還記得我是誰嗎?”鄧布利多走到蘭斯的病床旁,拉開椅子坐下。

“鄧布利多。”德拉科走後,蘭斯又恢復了之前有些冷淡的樣子。

“沒錯,是我。想必你對我有些印象,如果以後你進入霍格沃茨學習,我將會是你的校長。”鄧布利多友善地說,“不過,我今天是為了另一件事而來。”

“您說。”

“關於你的家人。”鄧布利多說,“你的弟弟還活著,他叫哈利?波特,在你們麻瓜姨媽的家裡生活。我只是想告訴你,蘭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們將會在你12歲那年,在霍格沃茨入學時重逢。”

“什麼?”蘭斯的眼裡吃驚地看向他,綠眸中彷彿燃起了火苗,“你說的是真的?”

“沒錯。”鄧布利多柔和地說,“他是你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血親了。他在麻瓜世界長大,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蘭斯愣了愣。

“……這說明,他對於魔法世界一竅不通。”

“是的。”鄧布利多彎下腰,他認真地注視著蘭斯,“你還有七年的時間可以用來成長,蘭斯。我知道你經歷過很可怕的事情,哪怕你一蹶不振,也沒有人能夠怪你。但是你還可以有其他選擇,不管你想怎麼做,我都會支援你。”

蘭斯沉默了一會,他看向了鄧布利多。

“我要學習魔法。”他堅定地說,“我要變強!”

……

與此同時,德拉科和盧修斯回到了馬爾福莊園,正好,碰到了前來找他玩的幾個男生。

“你去看望那家夥了?”聽到德拉科這樣說,他們都有點吃驚。

“是啊。”幾個小孩自己在房間裡,德拉科就又恢復了平時有點高傲的樣子,他靠在沙發上,學著盧修斯慢慢地喝茶,“我決定和他成為朋友。”

“啊?”男孩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嘆了口氣,“好吧,你是老大,你說什麼是什麼。既然你要和他成為朋友,那以後他也是們的朋友了。”

“誰說我要你們成為他的朋友了?”德拉科抬起頭,他掃向男孩們,然後宣佈道,“從今以後,你們不許去看望他,也不許和他交朋友。”

“可你剛剛不是說――”

“你們都不要礙事,只有我才能他的朋友!”德拉科認真地說。

他又想起了那間陰暗的病房裡,獨自一人的蘭斯。

黑髮少年看起來那樣單薄、孤獨、危險、神秘、無法看透,卻又讓人移不開目光。德拉科在這一天,第一次感受到了屬於男性的征服欲和控制欲。

他想要走進蘭斯的心,成為敲開他堅硬外殼的那個人,成為那個唯一。他要讓這個危險神秘的男孩只信賴他,只對他露出笑容。一想到那個畫面,德拉科就覺得自己的心神不寧。

從這一天起,從德拉科被蘭斯身上的黑暗特質深深吸引開始,同齡的孩子、甚至大人在他的眼裡,都變得無聊起來。

後來他如願以償地和蘭斯繼續共處,果然如同他希望的那樣,不管蘭斯變成什麼樣子,不管他外面的交際有多少,德拉科在他的心底,是唯一的那個不一樣。

隨著年齡的長大,蘭斯越來越成熟、優秀,卻也越發的和德拉科關係緊密。每當看到蘭斯用柔和信賴的目光看著他,都能讓德拉科的心情愉快無比。

他知道,這個少年屬於他了。

他們慢慢長大,他們一起邁入學院大門。

和德拉科不同,蘭斯一直都活得很明白。他早就發現了自己對德拉科不同尋常的感情,也意識到了德拉科對於他的征服慾望。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蘭斯任由德拉科享受征服自己快感,卻也在反向控制了德拉科,最後將兩人的發展引導向他所希望的方向。

或許,就算是現在,德拉科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總之,白馬過隙,時光飛逝。因為裡德爾的意外之舉,一段本應該塵封的記憶被喚醒。

蘭斯醒了過來,卻也想起了這段被壓抑了十年的記憶。

“阿婭在哪裡?”

這是十五歲的蘭斯清醒以來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