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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221

自從那封信之後,烏姆裡奇將他們盯得更緊了,她希望召集一些學生作為自己的眼線,在樹葉都落下、天氣越來越涼的某一天,烏姆裡奇將目光放在了斯萊特林身上。

她已經在其他三個學院中召來了五六個學生,然而只有同院的學生才能更加緊密地盯著蘭斯和德拉科的一舉一動。

烏姆裡奇根本不相信蘭斯能夠有對整個斯萊特林的影響力,儘管如此,她仍然找了一些藉口,將以蘭斯為首的他身邊的那些人關了禁閉,隨後命令所有斯萊特林學生在休息室內集合。

當烏姆裡奇在費爾奇的引領下進入斯萊特林的休息室的時候,只見休息室中沒有點燃爐火,所以顯得有些陰暗。斯萊特林的學生們或者坐在沙發和椅子上,或者站在一旁,他們都穿著正式裝的斗篷,放眼望去,一片黑壓壓的,猶如烏雲般低沉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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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很凝固壓抑,烏姆裡奇能夠感受到他們對於她的敵意――很明顯,這是上一次辭退風波的後遺症。

烏姆裡奇清了清嗓子,她露出一個笑容,甜膩膩地說,“同學們,我知道我們之間有一些誤解。關於上次的事情,我回去做了反思,我覺得這確是我的錯――斯萊特林一直都是魔法部人才輸送地和重要的後盾,我怎麼能做那樣的蠢事,讓我們之間的感情產生裂痕呢?”

仍然沒有人說話,無數雙眼睛沉默不語的盯著她。

烏姆裡奇一點都不著急,她慢條斯理地說,“在座的同學們,你們基本都有家人在魔法部任職,就算沒有,也在各種生意上和魔法部有所來往,對不對?我之前已經寫信給部長,大力誇獎了你們在學校中的優秀表現,最晚明天,你們所有人的家長都會得到魔法部的特別嘉獎。我相信,這對各位來說都是一種榮譽。”

烏姆裡奇的這番話下來,大部分學生的臉色終於有所緩解,剛剛的沉默被打破,也有些人在小聲的互相輕語了。

烏姆裡奇的嘴角笑容變大。

“我一直都認為斯萊特林的孩子們比其他學院的學生更加聰明懂事,我也更願意與你們交流,有了什麼好東西,我也更願意都先給你們……孩子們,尤其是高年級的孩子們,你們好好地想一想,我可是魔法部的副部長,而你們即將畢業,為何不抓緊這寶貴的時間呢?如果讓我看到你們的優秀和對魔法部的忠心,我想等到你們畢業時,就已經可以在魔法部中謀得一份好差事了。”

學生們的竊竊私語聲越來越大,多半是高年級們,而低年級懵懂地左顧右盼。烏姆裡奇似乎很滿意現在的場面,她加大聲音,好壓下學生們的私語聲,“而且你們知道,在魔法部中晉升有多麼難。如果你們表現優秀,或者我可以對部長美言幾句,讓他提升你們的家長――這對你們來說也是很榮譽的事情,不是嗎?想想你們的父母會多麼驕傲,多麼揚眉吐氣啊。”

烏姆裡奇深知只有真正的利益才能打動斯萊特林,哪怕他們還沒有成年,哪怕他們之間曾經有所瓜葛,可是,對於斯萊特林來說,只要利益夠大,就沒有永遠的敵人或者朋友。烏姆裡奇幾乎要得意洋洋了。

“那你需要我們做些什麼呢?”終於,一個高年級問。

“我要組建一個特別小隊,給他們在學校中無上的權利!”烏姆裡奇說,“他們可以代表我來給那些不遵守校規的壞學生們定罪,甚至懲罰他們。而我需要的只有你們的忠心!”學生們又開始議論起來,烏姆裡奇翹起小拇指,得意洋洋的甜聲說道,“名額有限,當然,如果同學們都想要參加的話也可以,我不介意抬高斯萊特林在霍格沃茨中的地位。”

“具體要對付誰呢?現在的霍格沃茨已經完全在你的掌握之下了,哪有人敢反抗你的權威。”又一個學生說。

“我需要你們幫我盯著波特兄弟,大波特和小波特都要盯著。”烏姆裡奇說。

她這話一出,剛剛還有些興奮的小聲討論的學生們都停了下來,房間又恢復了一片死寂。

“怎麼?”烏姆裡奇問。

她掃視向高年級們,他們紛紛避開目光。

“唔,好吧……”烏姆裡奇慢吞吞地說,“或許我該讓部長收回那些嘉獎,因為我看錯了一些人,他們根本不是優秀的好孩子,而只是一些畏手畏腳的懦夫,連句話都不敢說……”

“我們不敢得罪他們。”終於,學生中有人說,“我們不能得罪蘭斯和馬爾福――”

烏姆裡奇打了一個響亮的笑嗝,就好像他說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有什麼不敢得罪的?”她說,“啊,因為是大名鼎鼎的馬爾福嗎?那我明確的告訴你們,馬爾福家族並沒有那麼可怕,盧修斯?馬爾福也不像是以前那樣吃香了。再者說,你們的家長和你們畢業以後到底是要為誰而工作,是為了馬爾福,還是為了魔法部?再說白一些,你們未來的上司是誰?我親愛的孩子們,那當然是我和部長啊。有我和部長撐腰,你們有什麼好怕的?如果得罪了魔法部,馬爾福能幫你們找到工作嗎?馬爾福家族的地位是魔法部給予的,而我們隨時都可以收回來,或者……讓其他家族取而替之。”

那些學生們又開始竊竊私語了,而有一部分學生們沒有說話,只是猶疑地互相注視著。

烏姆裡奇又開始清嗓子。

“好了,有沒有哪個小可愛願意第一個站起來,願意做這個組織的領頭羊呢?”

斯萊特林們面面相覷,互相打量,每個人都在心裡盤算著這件事情。

終於,一個人站起來了,緊接著又是一個人……烏姆裡奇看過去,她欣慰的露出笑容。

“哦,我知道你們,小高爾和小克拉布?你們的父親也一直是部長的左膀右臂,很好……非常好。”她甜膩膩地說,“我今天就給部長寫信,表彰你們的勇氣和忠誠。”

高爾和克拉布看起來都很緊張,但他們沒有選擇――他們的父親一定告訴了他們之前在墓地的事情,蘭斯知道他們在場。不論高爾和克拉布如何做,都註定已經得罪蘭斯了。

“我認命你們為隊長和副隊長,好孩子們。”烏姆裡奇說,“還有誰要舉手?現在是你們展現對魔法部忠誠最好的時機。尤其是家境不那麼顯赫的同學們,你們仔細想想,如果在平時,你們的父母需要經過多少人情和引薦才能讓你們出現在重要人物面前呢?這就是個機會。這個學期結束之後,我會引薦每個小隊成員去面見那些重要人物,我希望你們別浪費這次機遇。”

她的這番話起到了作用,她能夠感覺到的聲音,似乎又有幾個人站起來了,她還沒來得及看他們是誰,就聽到她的背後,石門被開啟了。烏姆裡奇轉過頭,她看到蘭斯、德拉科以及幾個和他們關係密切的斯萊特林學生都出現在這裡。

烏姆裡奇驚怒道,“波特?你怎麼在這裡?我關了你禁閉,你竟然――”

“我可不敢偷跑出來,教授。”蘭斯彬彬有禮地說,“按照禁閉時間,我現在已經獲得了自由。”

烏姆裡奇剛想說些什麼,她抬起頭,看向時鐘――竟然真的已經八點了,她有點糊塗,她記得辦公室的時間比現在晚了一個小時啊。

“你調了我辦公室的時間?”烏姆裡奇尖聲質問道。

“瞧瞧,教授,您真是忙過頭了。”蘭斯緩緩地走進來,他身後的人跟著他,他說,“您這樣日理萬機……關了我們的禁閉後還要過來開會,真是太辛苦了,不應該有人忽視您的重要,他們真應該修修鐘錶。”

烏姆裡奇看向學生們,剛剛明明站起來了好幾個學生,可是現在卻恢復了原樣,除了高爾和克拉布還站著,但他們臉色發白,僵硬得一動不動。

她聽到蘭斯說,“教授,您繼續吧,真希望我們沒有打擾到您。”

蘭斯一行人來到了學生之中,其他斯萊特林立刻將沙發讓給了他們。蘭斯和德拉科坐在沙發中間,阿斯託利亞和潘西一邊一個靠坐在沙發的扶手上,格雷厄姆和馬爾西姆站在沙發後面。

烏姆裡奇的胸口起伏,她有些氣急敗壞,但又努力調整自己,然後,她忽視蘭斯,看向其他學生。

“好了,我們剛剛說到哪裡了?”她道,“剛剛站出來的同學們,你們不想要這寶貴的名額了嗎?”

休息室裡鴉雀無聲,蘭斯坐在學生們的左側,可幾乎所有人都沉默不語的用眼神瞄向了他。

“你們看他做什麼?”烏姆裡奇氣急敗壞地尖聲道,“我說過了,魔法部會成為你們最大的後臺!”

“沒錯,別看我。”蘭斯翹起腿,他向後靠向沙發背,淡淡地說,“只不過是我不喜歡這樣的人而已,又能怎麼樣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表達你對魔法部的牴觸嗎?”烏姆裡奇立刻說。

“我可沒有這樣說。”蘭斯道,“我堅定的擁護魔法部,但是,喜歡誰討厭誰是我的自由吧?教授,我只是個手無寸鐵的男孩而已,我想和什麼人做朋友,又討厭什麼人這種事情,難道也犯法嗎?”

“你――”烏姆裡奇幾乎氣的失語。

她猛地看向其他人,再也保持不了自己剛剛溫柔甜膩的樣子,她語氣強烈地說,“還有沒有人想要應聘這個職位?我會給你們高於學生會主席的權利!”

終於,在一頓磨蹭之後,又有幾個學生頂著壓力站了起來,這讓烏姆裡奇的神色好了許多,她幾乎又要得意起來了。

“很好,孩子們。”她說,“從現在起,你們將會是霍格沃茨裡唯一正規的組織,也是唯一擁有和我同等決定權的成員!”

她過於尖銳的聲音迴盪在寂靜的斯萊特林休息室中,幾秒鐘之後,另一聲輕笑響了起來。

烏姆裡奇看向蘭斯,她質問道,“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蘭斯靠著椅背,他緩緩地說,“我只是覺得有趣……您極力反對伏地魔已經復活,可是,您找到的學生都是食死徒的孩子。我真是難以分辨您的立場。”

“一派胡言!”烏姆裡奇大聲說,“我要給斯萊特林扣五十分,還有你,蘭斯?波特!我要罰你每天晚上都來我的辦公室關禁閉!”

她昂起頭,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石門重重地關閉,在烏姆裡奇離開之後,這裡的一切都靜的要命。

剛剛站起來的那幾個學生此刻尷尬僵硬地站在那裡,因為幾乎所有人都在看他們。

“走狗!”潘西雙手環胸,她罵道。

“你們也沒好到哪裡去!”其中一個食死徒的孩子也大罵道。

幾個人頂不住壓力,乾脆離開了休息室。

這回,所有人都看向了蘭斯,尤其是剛剛表現過於激動的那些學生們。烏姆裡奇不會明白,他們不敢和蘭斯為敵,並不僅僅是因為他身邊德拉科背後的家族,更是因為他本人。

在這學校的五年當中,蘭斯的權威和影響早就建立了起來,尤其是他的實力……即使烏姆裡奇說的再誘人,也沒有多少人敢真的就這樣和他撕破臉,尤其是在大環境傾向蘭斯的情況。

在眾人的注視下,蘭斯站了起來,他轉過身,看向所有人。氣氛有些壓抑沉默,然後,蘭斯輕輕的笑了。

“我就知道沒有看錯你們。只要現在還留在這裡的人,都是我的朋友。誘惑和虛假的利益時刻都有,走上歧途也很常見,但只要最回到了正確的道路上,就是優秀聰明的人。”蘭斯說,“斯萊特林是屬於霍格沃茨的,我們都是霍格沃茨的一員,烏姆裡奇想要毀壞霍格沃茨,我們就應該盡自己的能力保護這裡。”

所有學生都看著他,他們有的信任或者崇拜,但有些人看起來仍然猶豫不決和憂心忡忡。

德拉科嗤笑出聲。

“看看你們這一個個憂心的小臉。”德拉科道,“我都不著急,你們有什麼可擔心的?”

“烏姆裡奇說你們馬爾福加要完蛋了。”一個學生說。當然,加上了年輕人特有的喜歡誇大真相的方式。

“她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你們有腦子嗎?”德拉科鄙夷道,“伏地魔的時期也好,魔法部的時期也好,你們見過馬爾福家族完蛋嗎?我倒是要看看,是福吉和烏姆裡奇先任期結束滾蛋比較快,還是我的家族倒臺比較快。”

學生們又開始面面相覷竊竊私語起來,剛剛他們還覺得烏姆裡奇權大滔天,現在又被德拉科說的轉移了想法。

蘭斯伸出手,阻止了蒼蠅嗡嗡般的低聲議論。

“不論你們怎麼選擇,那都是你們的自由。”蘭斯說,“有的人想要靠著烏姆裡奇日後謀得差事也好,都是出於對自己的利益,這很正常。我只是想說――魔法部的希望永遠都不屬於這些半入土的老頑固們。”

“你們都知道我的性格,我就直說了――我真沒想到斯萊特林也有這樣沒有遠見的白痴。”德拉科乾脆地說,“烏姆裡奇靠的是福吉,幾年之後福吉下臺,她還算什麼?她現在的承諾又算什麼?”

“魔法界的未來並不在他們,而是在我們的手上。”蘭斯平靜地說,“連這點抱負都沒有的人,根本不配做斯萊特林,我看還是趕緊轉院去赫奇帕奇比較好。”

斯萊特林們騷動了起來,他們熱烈地討論起來,氣氛比剛剛活躍了不少。

“蘭斯,我聽說你們兄弟兩個在私下組建組織,所以烏姆裡奇才會這麼著急?”有人大膽地問。

蘭斯看向他。眾人都以為這個傢伙問了一個不該問的秘密,沒想到,蘭斯嘴唇微微勾起弧度。

“沒錯。”他說,“有人感興趣嗎?”

斯萊特林們炸開了鍋,休息室內嘈雜不已。

“可是,如果讓烏姆裡奇知道――”

“出了事,我罩你們。”蘭斯說。

女生們尖叫起來,男生們興奮不已的大吼大叫。整個斯萊特林休息室第一次如此喧鬧,歡呼聲幾乎掀翻頭頂的湖水。

――恐怕烏姆裡奇做夢也沒想到,蘭斯竟然敢在眾人面前公開招攬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