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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塵埃落定

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蘭斯經歷了彷彿無數個人疊加在一起那麼多的噩夢。

他眼前的一切都晃動著,他看見自己抽出一張皺巴巴的報紙,展開以後,報紙的頭條用血一般的紅色寫道:一場慘案!倖存的嬰兒打敗了神秘人!頭條的下面,是一副被分割的圖片,左面是一對年輕男女開心的畢業照,右面是斑斑血跡和雜亂的房間。

很快,眼前的一幕消失不見,他回到黑暗中,面前卻閃過了一道凌厲的綠光,和女人的尖叫聲。

黑暗沒持續多久,他又看見自己站在麻瓜的兒童遊樂區裡,周圍的所有鞦韆、足球、沙子……都詭異地圍繞著他漂浮在半空中,連遊樂器材的根部都發出碎裂的聲音,螺絲一根一根的掙脫出來。一堆比他高一頭多的麻瓜小孩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眼神恐懼。

他看見一個黑髮黑袍的男人站在他的不遠處,面容無奈的舉著魔杖,卻無從下手,只能一遍遍的呼喚著他的名字。

蘭斯。

蘭斯。

蘭斯。

“蘭斯,看著我,你只是魔力失控了而已,沒關係。”一個年老又溫和的聲音響起,一個老人出現在他的面前,揮舞著魔杖,一瞬間,全世界都靜止了。

又回到了黑暗之中。

蘭斯。

蘭斯……

他的頭猛烈的眩暈著,似乎有無數的翁鳥在他一片黑暗的腦袋裡飛來飛去。

蘭斯!!

蘭斯猛地睜開了眼睛,他大口大口呼吸著,在幾秒鐘過後,蘭斯才反應過來剛剛只是在做夢。

“早上好,蘭斯。”老人說。

蘭斯又愣了一會,似乎花費了十幾秒,不存在的家養小精靈才好不容易的將蘭斯的大腦原封不動的裝了回去。

鄧布利多正溫和而耐心地看著他,和他小時候記憶裡的形象絲毫沒有變化。

“先生,哈利――哈利他怎麼樣了?!”

“放輕鬆,蘭斯,你的弟弟很好,而且――比你好很多,他昨天下午就出院了。”鄧布利多說。他溫和地將手放在蘭斯抓著自己的手臂的地方,像是在給他安撫。

“那……那伏地魔是不是真的復活了?我暈過去之後他得到魔法石了嗎?”蘭斯急切的問道。

“你必須冷靜下來,蘭斯,昨天龐弗雷夫人就差點把我趕出去,我實在是不想再惹怒她第二次了。”鄧布利多說,眼裡卻沒有責備。恰恰相反,他的目光欣慰的看著蘭斯,“沒有人得到魔法石,不管是奇洛還是伏地魔。”

蘭斯放鬆了下來,他這才感受到午後的陽光溫暖的照在自己的頭上,小鳥在窗外嘰喳鳴叫著。他發現自己躺在學校的醫院裡,旁邊的桌子堆了一堆的禮物。

“德拉科呢?他有老老實實的回到宿舍裡嗎?”蘭斯忽然想起來,他在昏迷時彷彿聽見了馬爾福叫他的聲音。

“與之相反,馬爾福先生英勇而無畏的跳入了活板門當中,而且還聰明地讓幾隻千紙鶴給麥格教授還有龐弗雷夫人送信,他比我還早到了幾分鐘。”鄧布利多欣慰地說,“我有一瞬間甚至認為,分院帽為他分錯了學院,因為他實在是太勇敢了。”

蘭斯這才真的松了一口氣。

“雖然看起來你並不在意,我卻還是要說――”鄧布利多頓了一下,“你的身體也沒有出大礙,只是昏迷了四天。”

“先生,伏地魔還活著,對不對?”蘭斯沉聲問道。

“是的,孩子。他失去了奇洛,現在可能正躲在什麼地方,尋找一個新的身體。他不算是真正地活著,所以也就不可能被殺死。”鄧布利多說,“你和哈利的做法成功的阻止了他,所以他現在仍然非常虛弱。我想……在一段時間之內,伏地魔不會再回來煩我們了。”

“可是,他總有一天會回來,對不對?”

“沒錯。”

“先生,伏地魔殺了我的父母,還想殺害哈利,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蘭斯將從小到大的疑問忍不住問了出來。

沒想到,鄧布利多嘆了口氣。

“你問了和哈利一樣的問題,可是,我並不能告訴你真相,至少現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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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麼呢?”蘭斯有些不解地說。

鄧布利多彎下腰,他摸了摸蘭斯柔軟的黑髮,就像是一個老人慈愛地摸著自己的孫子。蘭斯與斯內普之間的感情不柔和也不多言語,表達愛的方式冷靜又沉默。

所以他從未感受過這樣細膩的關懷。

“如果說我這輩子最後悔什麼,其中一件事就是我在你五歲那年告訴了你真實的身份。讓一個孩子揹負這一切長大,我無法原諒自己。”鄧布利多說。他的眼神充滿著歉意,“莉莉去世前對哈利實施的血緣魔法卻對你沒有效果,這說明伏地魔仍然可以隨時對你下手,我不得不讓你獨自在魔法世界長大,早些瞭解這個世界。你越厲害,未來才會多一分保障。――而現在看來,我的目標已經達成了,所以,很抱歉,蘭斯。在我認為你已經長大之前,我不會再告訴你這些秘密了。”

蘭斯沉默了一下。

“您不用感到歉意,先生。”他說,“與此相反――我很感謝您的安排,這不僅讓我認識了西弗勒斯和德拉科,也讓我至少能在危機時刻有實力保護別人。”

鄧布利多看著他,眼睛裡閃著細碎的光芒。

“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優秀。”他說。

蘭斯笑了笑,就在這時,醫院的門口忽然傳來嘈雜聲,龐弗雷夫人正在阻攔一個金色頭髮的學生。那髮色太顯眼,蘭斯幾乎忍不住勾起嘴角。

“馬爾福先生是一個好孩子,只不過他的家庭特殊。”鄧布利多也看向遠處的馬爾福,他望向蘭斯,“你對他產生了好的影響,這非常棒。我很高興你在斯萊特林裡有一個這樣好的朋友。”

蘭斯笑著眯起了眼睛。

“我也是。”

另一邊,珀金發的男孩靈巧地從龐弗雷夫人的腋下鑽了過來,衝向了蘭斯的病床。

“蘭斯!”

少年被撲了個滿懷。他撫摸著馬爾福的後背,嘴角不由得勾起了笑容。

“聽說你救了我?看起來我欠你一條命。”

馬爾福將自己的腦袋從蘭斯的肩膀上抬起來,他望著蘭斯綠色的眼眸,又愛又恨的複雜的說,“何止一條命?自從遇上了你,我每天都害怕自己會被氣進醫院。你就不能聽我一次嗎?就不能少冒一次險嗎?”

“哎呀,頭又開始難受了。”蘭斯忽然皺起了眉毛。

馬爾福果然不再責備他,而是著急的抬起了蘭斯的臉,“哪裡難受?是不是磕到哪裡了?”

“你一說我我的頭就難受。”沒想到,蘭斯忽然說道。

“你――!”

鄧布利多笑了笑,他輕輕地站起身,衝著門外走去,順便將龐弗雷夫人也攔了下來。

他站在門邊,望著外陽光下哈哈大笑的黑髮少年。

似乎昨天男孩還是那個對自己未來一無所知的嬰兒,今天卻已經成為了一個沉穩可靠地少年人。

可是,他也只是才十一歲而已。

鄧布利多的眼眸暗了暗,他轉過頭,離開了醫院。

在走廊的對面,斯內普急匆匆地走過來,他看見鄧布利多,眼睛亮了一下。鄧布利多衝他微微點了點了頭,斯內普的嘴角立即勾起了小小地弧度,急忙走向了醫院。兩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卻像是知根知底的老友一般瞭解對方。

鄧布利多坐在學生們當中,不時有學生衝他問好,他都微微笑地回應對方。

學生們的歡聲笑語,上午日光的溫柔照耀,世界平靜又美好。

只有鄧布利多和斯內普知道,十年過去了,一切卻僅僅只是開始。

出院之後,蘭斯免不得被馬爾福與斯內普輪迴轟炸,批評他的魯莽行為。斯內普的表現還更為複雜一些,他既生氣與蘭斯的行為,與此同時卻還交雜著複雜的驕傲感。

蘭斯一頓裝可憐與頭痛,兩個人都知道他在裝相,卻又每一次都捨不得再多說他。

他這才得到空與哈利三人聚一聚。經過這一個學期的經歷,蘭斯與哈利三人組的關係更好了。

“我認為我們必須要認真地對你道歉。”哈利說。

“之前我們一直認為斯內普是壞蛋,還這樣無禮的在你的面前說他的壞話,現在想想,這實在是……太讓人抬不起頭了。”羅恩苦著臉說。憑著對他的瞭解,蘭斯確信羅恩是因為被現實打臉又不得不服而痛苦。

“而且最讓我讚歎的是,當時都到這個地步了,你仍然相信著他。”赫敏驚歎著說,“你對斯內普教授的瞭解,你們之間的感情……真讓人羨慕。”

“怎麼好話都讓你說了?”羅恩瞪向赫敏,赫敏非但沒生氣,還給了他一個甜蜜的笑容,“你之前在棋盤上的表現真英勇。”

於是,羅恩紅著臉喜滋滋地轉回了頭。

幾個人走到了成績榜面前,秉著不讓考的不好的學生丟臉的原則,成績榜前只會顯示每個年級前五名的學生,而且前五的學生每人會為自己的學院加十分。

於是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年級第一個名字蘭斯?波特的後面,一連串的滿分,無一例外。

第二名是馬爾福,除了兩科之外全部是滿分。

第三名是阿斯託利亞,第四名是赫敏,第五名是潘西。

前五名中,斯萊特林就佔了四個。

“我竟然才第四?”赫敏擰起了好看的眉毛。

哈利和羅恩趕忙安慰似乎現在就想回去看書的赫敏,好說歹說的將她帶入了禮堂。

禮堂已經坐滿了人,天花板上用代表斯萊特林的綠色和銀色裝飾一新,主賓席後面的牆上,掛著一條繪著斯萊特林蛇的巨大橫幅。

當哈利與蘭斯走進來之後,整個禮堂忽然靜了一下,無數的人盯著他們,忽然又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的大聲說話。

馬爾福遠遠地站了起來,歡迎蘭斯的到來。

蘭斯就像是沒有感覺到別人都在打量自己一樣,他坐在馬爾福的身邊,馬爾福搭著他的肩膀,表情驕傲得幾乎都要仰上天了。

蘭斯忽然有些恍然,就在開學的時候,他們也坐在這裡,忽然開著玩笑,可就像是一眨眼一樣,這個學期已經過完了。

“這個假期你來我的家裡嗎。”馬爾福問。

“這要取決於你是不是把伏地魔的事情告訴你父親了。”蘭斯似笑非笑地看著。

“哦,天啊,小點聲!”馬爾福斥責道,“我當然沒有告訴他!”

“我不知道西弗勒斯會不會同意我去,不過,你可以來找我啊。”

馬爾福想了想,“也好。”

就在這時,鄧布利多趕到了。不用老人主持紀律,禮堂裡已經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哦,謝謝大家。又是一年過去了,你們熱愛的假期即將再次降臨。”鄧布利多興奮地說,好像那個想要放假的孩子像是他一樣,“在此之前,我們首先要老生常談的進行學院杯的頒獎儀式,各學院的具體得分如下:第四名赫奇帕奇,三百五十二分;第三名,格蘭芬多,三百八十二分;拉文克勞四百二十六分,斯萊特林四百七十二分。”

斯萊特林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

“沒錯,值得鼓勵。”鄧布利多說,“不過,最近發生的幾件事也必須計算在內。”

禮堂瞬間變得非常安靜,斯萊特林的笑容也減少了很多,他們警覺地看著校長。

“首先,羅恩?韋斯萊先生……他下贏了許多年來霍格沃茨最精彩的一盤棋,我為此獎勵格蘭芬多學院五十分。”

格蘭芬多掀起了海嘯一般的歡呼聲,斯萊特林們的表情卻越來越陰沉,不少人都發覺,這可能只是一個開始。

果然。

“第二項――赫敏?格蘭傑小姐……她面對烈火,冷靜地進行邏輯推理,我要獎勵格蘭芬多學院五十分。”

格蘭芬多的女生們激動的抱住了赫敏。

“第三項――哈利?波特……”鄧布利多說。禮堂裡頓時變得格外寂靜。“……他表現出了大無畏的膽量和過人的勇氣,為此,我還要獎勵格蘭芬多學院六十分。”

天啊,格蘭芬多整整超出了斯萊特林七十分!格蘭芬多的學生們幾乎就要把嗓子喊啞了,斯萊特林這邊則安靜如雪。唯一能笑出來的,估計也只有安慰著馬爾福的蘭斯了。

鄧布利多舉起一隻手。禮堂裡漸漸又安靜下來。

“勇氣有許多種類,”鄧布利多微笑著,“對付敵人我們需要超人的膽量,而要在朋友面前堅持自己的立場,同樣也需要很大的勇氣。因此,我要獎勵納威?隆巴頓先生十分。”*

格蘭芬多已經瘋狂了,他們超出了斯萊特林八十分!!獅子們激動的圍在納威身邊,小胖子愣愣地,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沒想到,鄧布利多再次舉起了手。

連同斯內普一起,斯萊特林的臉已經冷如冰霜了――格蘭芬多贏了也就贏了,鄧布利多加分還加上癮了?

“第四項,蘭斯?波特。”

激動的格蘭芬多們立即安靜下來,在禮堂另一邊桌位的蘭斯也愣住了,他剛剛還在安慰馬爾福,現在卻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臨危不懼,冷靜又有頭腦。在危機時刻能夠撲在別人的面前――這樣舍身取義的無畏精神,不得不讓人敬佩。而在這一個學期裡每當遇到危險時的冷靜判斷,又證明了他聰明的大腦。為了蘭斯先生這樣冷靜又勇敢的優秀學生,我要為斯萊特林加上六十分。”

一瞬間,差距只剩下二十分了!

經過大起大落,斯萊特林們幾乎是尖叫著鼓起了掌,馬爾福更是激動地抱住了蘭斯。而主人公似乎還有些蒙,他下意識的衝著鼓掌的人們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還有――最後一項加分。”鄧布利多的聲音響起,壓住了其他人的聲音,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看著鄧布利多。

“剛剛說過,勇氣分為許多型別。有一種更加難能可貴――如果一個人去做自己敢嘗試的事情,我們或許不敢說這是勇氣。可是,如果一個人明明很害怕,卻為了朋友卻奮不顧身,這一定是勇氣!最後二十分,送給為了朋友,而深入險境的馬爾福?德拉科,所有人都應該為你的精神而鼓掌!”

馬爾福愣住了,他呆呆地看著鄧布利多,任由蘭斯摸亂他的頭髮。

斯萊特林們這才意識到他們再次追平,小蛇們幾乎興奮得要站在桌子上。而他們的對手,格蘭芬多們也寬容而高興地鼓著掌,為了自己,也為了斯萊特林。

“最後――我想說,感謝各位。”禮堂好不容易恢復了平靜。鄧布利多掃視著他前面的這些學生們,驕傲地說:“這個學期發生的事情,只證明了一件事――勇氣,與大無畏的膽量,並不會因為學院差別而受到限制。每個學院都有這樣勇敢又正直的年輕人,敢於與危險搏鬥,敢於站在朋友的面前,敢於突破自己的束縛,正應為有了你們,霍格沃茨才有了存在的意義,我衷心地為你們感到驕傲。現在,為自己鼓鼓掌吧,英勇的年輕人們!”

整個禮堂都歡呼了起來,四個學院的學生紛紛鼓掌與對方擁抱。斯萊特林們也衝著格蘭芬多們鼓著掌,歡呼著。

這樣的場面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見過了。

“這就意味著,”鄧布利多不得不大聲吼叫,才能蓋過雷鳴般的歡呼喝彩,“我們需要對這裡的裝飾做一些小小的改變。”

他拍了拍手,從禮堂的正中間,左面變成了金色與紅色的海洋,右面這時銀色與綠色。一熱一冷兩個色調碰撞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怪的和諧。

不知道多少年了,霍格沃茨竟出現了兩院並列第一。

就在這樣喜氣洋洋的氛圍中,一天後,學生們踏上站臺,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在他們的面前嗚嗚作響著。

在人潮中,蘭斯看見海格正衝他揮舞著手臂,蘭斯讓馬爾福先上車,自己走了過去,哈利也在那邊。

“這是給你們兩個人的,一人一份。”海格喜氣洋洋地說。

他遞給了兩人一模一樣的棕皮書籍。蘭斯和哈利對視一眼,開啟了那本書,隨即呆在原地。

“我去找你們父母的老同學們要來了這些照片,又用魔法複製了一下――鄧布利多先生幫了我很大的忙。”海格說,“喜歡嗎?”

根本不用回答,光看他們兩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喜不喜歡了。

帶著對海格的感激,兩人踏上了返程的列車。

蘭斯沒有回到馬爾福的包廂,而是自己找了一個空著的包廂,獨自一人翻開了相簿。

他仔仔細細地看著那些照片,看著詹姆和莉莉快樂的臉,看著幼小的波特兄弟。小時候的他倆長得一模一樣,所以哈利的領口上總是繡著一些紅色,而蘭斯的領口上卻是灰色,像極了斯萊特林的銀色。

或許,有些事情就是命中註定的。

蘭斯翻到最後一頁,卻難以移開目光。

照片裡,莉莉抱著哈利,與詹姆坐在一邊。而佔了這張照片很大篇幅的卻是一隻黑色的大狗,這只狗的腿就比坐著的蘭斯高。可是年幼的蘭斯仍然緊緊地抱著狗的脖子,笑得很開心,絲毫不覺得害怕。

黑狗的臉輕輕地貼著他,黑黝黝的眼睛像是人一樣露出慈愛的神色。更奇怪的是,詹姆和莉莉笑眯眯的看著他們,詹姆的眼神不像是在看著寵物,卻像是在看一個至交好友。

蘭斯望著這只黑狗,在他的記憶中,小時候的事情都很模糊,不知為何,只是看著這只狗,他都會覺得心裡很放鬆。可能,小的時候他真的很喜歡它吧。

蘭斯合上相簿,他看向窗外不斷飛逝的景象。

一年級就在有驚無險中度過了,世界一片太平,似乎伏地魔只是他某天做到的噩夢。

可是仍然有許多事情沒有得到解決,鄧布利多隱瞞著父母死去的真相、馬人說他本不應該存在、而血緣魔法又偏偏與自己起不了作用,還有多比隱晦地提醒他盧修斯在做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而伏地魔――不僅僅是一個噩夢,他就存在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裡,苟延殘喘著。

玻璃的倒影中,少年的溫和假面完全消失,嘴角邊的笑容露出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凌厲和躍躍欲試。

他知道,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