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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二人對抗

不同年級的學生們朝著長舞臺圍了過去,洛哈特在那上面來回踱步,嘴角都要翹到天上了。

“因為這幾周所發生的可怕事件,鄧布利多教授允許我開辦這家小小的決鬥俱樂部,讓我訓練大家,以防你們有一天需要自衛,就像我以前做過的無數次自我防禦――欲知這方面的詳情,請看我出版的作品。”洛哈特朗聲說。他扯下自己的披風扔向了學生當中,幾個女孩搶來搶去,最後得到的那個露出了滿足的笑容。他繼續說道,“讓我介紹一下我的助手――斯內普教授!”

剛剛還有些嘈雜的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學生們屏住呼吸,看著斯內普一步步的走上舞臺,像是看一個移動的黑色魔鬼。

“他願意冒險來為我做一場小小的示範,當然,我可不想讓你們這些孩子擔心,我絕對不會傷害你們的……魔藥教授,不用擔心。”洛哈特說。他似乎把斯萊特林們發出的倒喝彩的噓聲理解錯了,更加挺起著自己胸膛。

斯內普和以往一樣沉默寡言又自帶冷氣,鷹一樣的黑色眼睛面無表情的看著洛哈特,而後者竟然還能露出笑容。

兩個教授面向彼此,魔杖像箭一樣舉在胸前,撤下、衝著對方微微鞠了一躬。然後背對著對方走了五步,拉開了距離。

“一――二――三――”

兩人同時把魔杖猛地舉過肩膀。

斯內普準確而簡短的說,“除你武器!”

一道光從斯內普的魔杖尖發出,擊中了洛哈特。他向後飛去,砸向舞臺邊緣,頭著地。

“哦!”女生們發出痛呼聲,男生們多半是看好戲的嘴臉。

斯內普身邊站著的學生幾乎都是斯萊特林,此時小蛇們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在自己院學生們的呼聲中,斯內普微微抬了抬下巴,冷漠地看著另一邊努力想要撐起自己卻失敗了好幾次的洛哈特。

洛哈特勉強爬了起來,他的表情還有些發矇,似乎剛剛那一下將他砸暈了。

“他沒事吧?”赫敏擔心的說。

“沒人在意。”羅恩說。

“啊哈,繳械咒。這真的是非常棒的想法,斯內普教授。你別介意我這樣說,因為這實在是……太明顯了。”洛哈特一邊衝著斯內普走去,一邊恢復了自己的笑容。“我一眼就看出了你的企圖,如果我要阻止你的話,那簡直易如反掌。”

學生們發出倒喝彩的聲音,斯內普雙手握在一起,淡然地說:“或許我們能先教導學生如何阻擋有攻擊的咒語,那應該會更有幫助,教授。”

在斯內普強大的冰冷氣場之下,洛哈特的笑容已經快支撐不住了。男人用眼睛輕輕地瞄了瞄學生們,隨後朗聲說,“這建議太棒了,斯內普教授。”他向後走了幾步,背開了斯內普的目光,眼神四處亂瞄著,“我們先找自願者做示範,嗯……就你了,蘭斯?波特!來,上臺來,讓我教你如何阻擋咒語。”

人群一片譁然聲,學生們沒有想到洛哈特竟然敢如此作死,斯內普剛剛的意思明明是不想再理洛哈特,直接進入學生互鬥的環境,洛哈特竟然理解成了讓他教導,而且選擇還是斯內普的教子!

被斯內普虐待已久的格蘭芬多和深瞭解他的斯萊特林們都明顯看得出來,洛哈特的背後,斯內普身邊的溫度已經連降了好幾度。學生們的目光看向了哈利三人身邊的蘭斯,還有舞臺上的斯內普,靜靜地看著事情的發展。

“很多教授都說你很優秀,甚至很可能是未年來最有潛能的學生之一。”洛哈特快活地露著他的大白牙,抹平了額前散亂的頭髮,“快點上來,不用害怕。身為教授――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感謝您的寬容。”蘭斯說。平淡的語氣,還有一絲絲隱藏在禮貌後面的不屑與嘲笑――這個嘲諷簡直就是斯內普表情的翻版。

雖然蘭斯這樣回答,他卻仍然在原地一動不動。大廳裡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洛哈特的的微笑僵硬的掛在臉上,他的眼睛四處瞄了瞄。

“呃……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一直像是雕塑般的站在原地,他像是才剛剛聽見洛哈特的建議,輕輕地衝著蘭斯點了點頭。

蘭斯一翻身踩上舞臺,他走到斯內普的旁邊,看向洛哈特。

“我應該用什麼咒語,先生?”

“你和我一樣,使用繳械咒。而我――會展示如何正確的用繳械咒擊飛你的魔杖。”洛哈特說。他微笑著,似乎自信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沒關係,別害怕孩子!身為教授,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馬爾福為首的斯萊特林發出了嗤笑聲。

“既然洛哈特教授都這樣說了,”斯內普輕聲說,他的嘴角同樣露出了些看好戲的輕笑,“那就上吧,蘭斯。”

蘭斯微微點了點頭,他邁步向前,一大一小兩個巫師靠近彼此,舉起魔杖,微微鞠一功,向後走到舞臺邊緣,轉回身。

“一、二、三。”洛哈特說,他死性不改地優美而繁瑣的舞動著魔杖,“除你――”

“除你武器!”蘭斯大聲說。他的魔杖尖發出亮光猛地擊向洛哈特。洛哈特被那亮光擊中,再次向後飛去,重重砸在了地上,魔杖也從手中脫落。

“哦――”除了一部分女生,大部分的學生都爭先恐後地探著腦袋看洛哈特躺著地上的樣子。過了快一分鐘,洛哈特才勉強從地上爬起來。

“真是抱歉,教授。”蘭斯一臉愧疚的說,“我現在……還沒有學會控制力度。”

“沒――沒關係,我們兩個總是處不來,是吧蘭斯?”洛哈特搖搖晃晃的撐著腿,勉強露出笑容,“很優秀,非常優秀――我總算知道為什麼其他教授老是誇你了。沒關係!不用擔心我,作為老師――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我們還要再來一次嗎?這回我肯定會控制好力度。”蘭斯誠懇地說。

“不不不,不需要了。”很快,洛哈特發現自己的這句話說得太驚慌了,因為有很多學生已經笑了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衝著學生們再次露出牙齒,“我想大家已經看明白繳械咒是如何實施的了,接下來――該學生們了!大家一組一組的來到場上……”洛哈特的目光掃過小獅子們,他在看見哈利時猛地扯了下嘴角,“不要波特……謝謝。你!小胖子,你和韋斯萊上來吧。”他指向了納威。

“韋斯萊的壞魔杖只能傷害自己。依我看,第一場的自願者還是讓我來選吧。容我推薦我們學院的學生――馬爾福,好嗎?”斯內普說。雖然他以問號為結尾,卻並沒有真的詢問洛哈特。他的眼睛掃向了哈利,聲音輕得像是一條盯準獵物的蛇,“至於對手嘛――讓我們來欣賞一下另一個波特的高深的水平。”

越過斯內普的手臂,蘭斯看見了馬爾福躍躍欲試的臉。他轉過頭,看向已經登上舞臺的哈利,赫然發現後者的臉上也存在著相同的神色。

這兩個人,真的是意義上的積怨已久。

馬爾福的嘴角露著陰測測的笑容走過斯內普,他的目光甚至沒有離開哈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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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德拉科……”在這個時候,蘭斯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句,以免馬爾福真的施什麼攻擊性咒語。

“別礙事,蘭斯。”馬爾福說,他推開蘭斯繼續走向哈利。而另一邊,哈利也開口道,“蘭斯,麻煩你往後面讓讓。”

斯內普上前一步,緊緊地抓住了蘭斯的手腕,將他強行拉到了舞臺邊緣。

“你不覺得這個場景很有意思嗎。”斯內普說,他的聲音很愉快。

兩人靠近,馬爾福和哈利的眼睛狠狠的瞪著對方,他們舉起了魔杖。

“好極了,接下來是鞠躬――”洛哈特在遠處說。

馬爾福和哈利誰都沒有動,似乎微微低一下頭都是恥辱。他們僵持了幾秒,然後轉過身,拉開距離。

“一、二――”

還不等洛哈特數完,馬爾福已經揮了揮魔杖,衝著哈利大喊道:“everte statum!”

一道光擊中了哈利,他在空中了連翻了幾個圈,狠狠地向後砸去。在一片斯萊特林的歡呼中,蘭斯看著哈利,有些心疼地皺起了眉毛。

“哈利!”幾個格蘭芬多叫道。

不用他們擔心,哈利一咕嚕翻身站起來,他的身上全是灰,身體還搖搖晃晃的。

“好了,到此而止――”

洛哈特的話還沒有說完,哈利已經大聲說道:“rictusempra!”

馬爾福的笑容還在臉上,那道咒語就已經擊中了他。男孩向後飛去,摔在了斯內普和蘭斯的身上。

“德拉科……”蘭斯才剛剛叫了聲他的名字,斯內普已經面色鐵青地彎腰將他拽起來,在馬爾福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馬爾福露出惡狠狠地笑容,向前走了幾步:“烏龍出動!”

一團蛇忽然出現在半空中,摔在了地上,吐著信子衝著哈利準備進攻。它高昂著頭顱,烏黑的瞳孔對視著有些不知所措的哈利。

“不要動,波特。”斯內普懶洋洋地說,顯然,他看到哈利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和發怒的蛇大眼瞪小眼,感到心裡很受用。“我來把他弄走……”

“讓我來!”洛哈特喊道。他舉起魔杖,威脅地向蛇揮舞,突然,只聽嘭的一聲巨響,蛇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躥起一丈多高,又重重地落回到地板上。它狂怒不已,嘶嘶地吐著信子徑直朝一個學生遊來,接著,它昂起腦袋,露出毒牙,擺出進攻的架勢。

在這寂靜的只能聽見蛇吐信子的時候,一聲沙啞的低語忽然從哈利的嗓子裡發出,沒人聽得懂他在說些什麼。那只蛇看著哈利,搖擺著頭,忽然又轉向學生,一副攻擊的樣子張大了嘴,露出毒牙。

斯內普當機立斷的衝著蛇揮了揮魔杖,蛇變成一縷黑眼消失了。

哈利望著那條蛇消失的地方,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你剛剛在搞什麼鬼!”那學生怒氣衝衝地說。

大廳內早就響起竊竊私語的聲音了,哈利似乎這次回過神來,他有些無助的看向洛哈特、斯內普、羅恩和赫敏……他們的表情都那麼的一致,甚至連斯內普也是滿臉的吃驚。哈利看向蘭斯,馬爾福正在他的耳邊說些什麼。馬爾福看向他,眼神中驚訝混合著不懷好意的目光。

羅恩和赫敏掩護著哈利離開了大廳,蘭斯望著哈利離開的身影,神情有些複雜。

無論是哪個學院的學生都在恐慌地互相耳語著,眼神投向哈利離開的方向。

難道說,哈利?波特才是斯萊特林真正的繼承人?

不到一天,這股恐懼的狂潮在學生們之間席捲著,不只是哈利,他們連蘭斯都繞道走了。畢竟,一個會說蛇佬腔的弟弟和一個斯萊特林的哥哥――總感覺他們兩個人哪個都十分危險。

就在學生們恐懼和躲避的眼神中,蘭斯和馬爾福的調查陷入了困境,連續半個月都絲毫沒有進展。

所有的線索似乎都斷了。盧修斯似乎是引起密室的主謀,可是他是如何引起的呢?密室繼承人開啟了密室,可是誰又是那個繼承人?蘭斯絕對不相信哈利是繼承人的假說,哪怕哈利會蛇佬腔。

而盧修斯……別說他真的是那個幕後黑手了,蘭斯都不敢在馬爾福面前提這件事。每當他說起盧修斯的時候,馬爾福都冷冷地看著他。

與此同時,蘭斯在斯萊特林的待遇也急速下降,斯萊特林的學生們依舊很敬畏他――他們對於繼承人的恐懼沒有其他院的那麼強烈,可是他們也同時害怕蘭斯,以至於蘭斯身邊的小蛇極速減少,最後每天和蘭斯吃飯上課的就只剩下馬爾福了。

有一天,馬爾福終於受不了其他學生看蘭斯的怪異眼光,決定用他和盧修斯‘每週一天’的爐火會話來詢問有關密室的事情。

就這樣,蘭斯得空一個人出去閒逛,竟然在城堡的一個僻靜的地方看見了獨自一人坐在臺階上看書的哈利。

“哈利,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哈利抬頭看著他,男孩的面容有些蒼白和疲憊,他勉強笑笑,“沒什麼,只是偶爾也想自己呆一會而已。”

蘭斯在他的身邊坐下。哈利合上書,他裹著圍巾,看著玻璃外面的雪花出神。

“蘭斯。”沉默了一會,他輕輕說道,“我會不會……真的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你當然不是。”蘭斯說,“你是一個純粹的格蘭芬多,正直、勇敢、無畏……”

“可能我沒有那麼純粹。”哈利忍不住打斷道,他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顯得有些煩心,“我……其實開學的時候,分院帽剛開始是想把我分到斯萊特林的,是我拒絕了它,所以――”

“這能說明什麼呢?我們是雙胞胎,可是我此刻就是一個斯萊特林。而且,當時分院帽也曾經問過我要不要去格蘭芬多,我也拒絕了它。”蘭斯說,“這只能證明,或許波特一族的血脈裡有斯萊特林的傾向罷了。而且說實話,就算你真的是一個斯萊特林,我也不會相信你是繼承人。”

“為什麼?”哈利忍不住問。

“因為我瞭解你。”蘭斯溫和地看著他,“除非你當我的面殺人,否則我永遠都不會懷疑你。”

哈利眼底的不安和愧疚更加的多了。

“可是……可是我騙了你,我隱瞞了真相。”他痛苦地說,“我……其實我一直能夠聽見一個聲音,‘殺了他們’‘殺戮’……那個聲音就在城堡的各個地方迴盪著,每次我聽見那個聲音,就有人被石化。或許、或許真的是我做的,可是我卻不記得了呢,或者我……”

蘭斯輕輕地握住了哈利的手。

“如果真的這樣困擾的話,為什麼不去查清楚呢?”蘭斯說,“與其坐在這裡自怨自艾,不是更應該化其為動力想辦法解決這個事情嗎?如果一直這樣萎靡下去,真相永遠都不會自己蹦到你的面前。”

哈利深深地吸著氣。他望向蘭斯,後者與他一模一樣的綠色眼眸流動著比同齡孩子更加成熟而堅定的光。

“對不起。”哈利說,“我聽見那些閒言碎語也在理論你,似乎因為我的緣故,他們非常的懷疑你。”

“無所謂。”蘭斯絲毫不在意的說,“因為別人而影響自己是十分愚蠢的。”

“你為什麼能夠那麼堅定呢?”哈利羨慕的說,“我……我一看見他們的目光就想躲起來。”

蘭斯靜靜地看了他一會。

“如果你足夠信任自己,那麼你就不會被別人所影響。”蘭斯輕輕地說道,“你不是在躲避他們,你是在躲避你自己。”

哈利愣了愣,他注視著蘭斯相同的眼眸,卻被那純粹的綠色吸引,那之中的堅定、自信、冷靜讓他羨慕。

或許,這才是他和蘭斯之間的最大區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