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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真相

蘭斯綠色的眼眸深深地望著他,馬爾福有一種被溫暖包圍的感覺。他撇過頭,不去看蘭斯那飽含深情的眼睛。

“可……”他嗓子酸澀地說,勉強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沒有那麼哽咽,“可是我……我不知道,如果我不按照爸媽的話去成長學習,那我會變成什麼樣呢?我……”珀金色發男孩停頓了一會,他的神情不斷地變化,最終,他選擇了坦誠。男孩撇開了眼眸,“如果讓我自己選擇,我不知道什麼是正確的。……我害怕我選擇了錯誤的道路。”

“有我。”蘭斯沉聲說,他目光堅定地看著馬爾福, “只要有我在,我永遠都不會讓你走上危險或錯誤的歧途。”

馬爾福望著蘭斯,輕輕地勾起嘴角。可能是因為月光的原因,少年原本就淡的眼眸越發的變淺起來,淺灰色的眼睛柔和地看著自己的朋友。

“好啊。”他說,“不管如何,學會自我思考總是好的開始,對不對?”

“沒錯。”

”總之,“馬爾福輕輕地吸了一口氣,他的神情恢復了正常,衝著蘭斯揚了揚眉,“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弄清楚密室是怎麼回事,不然霍格沃茨真的要關閉了。”

“悉聽尊便。”蘭斯溫柔地說。

這天晚上,兩個男孩又睡在了一張床上。這回換成馬爾福睡得很熟,蘭斯對他這麼長時間的潛移默化的改變,終於在霍格沃茨經歷了兩場冒險之後得到了質變,真正改變了珀金色發少年內心中的什麼東西。

可能是因為這兩天馬爾福一直在心裡與自己爭鬥,以至於現在想通了之後特別疲憊地睡著了。

蘭斯沉默地望著熟睡著的馬爾福,想著盧修斯,想著整件事情的脈絡,最後也沉沉睡去。

……

幾天後。

早上,大堂裡格外的安靜。所有的學生都沉默不語地吃著早飯,一股死氣沉沉籠罩在學院上空。

在這其中,最讓人側目的莫過於兩個波特和馬爾福還有羅恩了。海格被定罪的事情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前的事了,現在早已傳遍學校,獅院和蛇院的學生們紛紛後悔不已的想要向哈利和蘭斯道歉,可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蘭斯和馬爾福、還有哈利和羅恩竟然坐在一起吃飯。

這簡直是世界奇景。

學生們一直忍不住側目的看著他們四個人,就連教授們――斯內普和麥格也偶爾目光閃爍地看向他們。很明顯,兩個院長明確認為波特兄弟湊在一起肯定要幹些什麼么蛾子。

四個人沉默的吃著早飯。即使他們坐在一起,馬爾福和兩個格蘭芬多目光撞上的時候也仍然有火花。除此之外,兩個小獅子的神情顯得十分的不正常。

“你們發現了什麼嗎?”看著他們那副神經兮兮的神情,蘭斯忍不住笑著問道。

哈利和羅恩一臉想要傾訴的樣子,可是周邊坐著的學生們明顯都在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呢。於是哈利搖了搖頭,其他學生很失望地自己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吃完飯後,幾個人又去了他們之前發現的那間位於城堡角落中的廢棄教室,自從上一次在這裡與伏地魔的日記本交流過之後,這個位置極佳隱蔽性極好的房間隱然已經成了他們的秘密據點。

和上次一樣,馬爾福和蘭斯施了好幾個防偷聽和防闖入(還有報警裝置)的咒語,只不過,這次施咒的人從三個變成了兩個人。

做好防護措施外,四個人再次圍坐在桌子旁邊。

“你們發現了什麼?”蘭斯說。

哈利剛想開口,羅恩卻攔住了他。

“在這之前,馬爾福,你是否應該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的父親那天晚上會出現在海格的屋子裡,並且免職了鄧布利多這件事?”羅恩犀利地說道。

馬爾福瞪著他,他也當仁不讓惡狠狠地瞪了回去。

過了一會,馬爾福移開了目光。

“他跟鄧布利多過不去而已。”馬爾福不情願地說,“而且――我父親做的事情怎麼會全部都告訴我?我也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得了吧,說不定你和老馬爾福一樣希望鄧布利多倒大黴呢,我從來都不相信你,你――”羅恩還想說些什麼,哈利竟然攔住了他,“算了,這次先相信馬爾福吧。”

不光是羅恩,馬爾福和蘭斯也有點吃驚地看向了他。哈利撇開了目光,他仍然記得在盧修斯和鄧布利多走後,馬爾福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一臉愧疚的樣子。

這讓他漸漸的覺得,或許,馬爾福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樣壞?

“我們昨天去看望赫敏,這是我們在她的手裡發現的。”哈利伸出手,將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推到兩個小蛇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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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拿過紙,這是從一本很舊的圖書館藏書上撕下來的一頁紙。上面寫著:

【在我們國家,遊蕩著許多可怕的野獸和怪物,其中最離奇、最具有殺傷力的莫過於蛇怪,又被稱為蛇王。這種蛇的體積可以變得十分巨大,通常能活好幾百年,它是從一隻公雞蛋裡、由一隻癲□□孵出的。它殺人的方式十分驚人,除了它致命的毒牙外,蛇怪的瞪視也能致人死亡,任何人只要被它的目光盯住,就會立刻喪命。蜘蛛看到蛇怪就會逃跑,因為蛇怪是蜘蛛的死敵,而蛇怪只有聽見公雞的叫聲才會倉皇逃命,因為公雞的叫聲對它來說也是致命的。】*

在這段話下面,還寫著兩個字:管子。

蘭斯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瞬間吹開了他心中的雲霧。

他猛地看向哈利,後者的眼裡也有和他一樣的激動神情。

“所以――所以你才能聽見那個詭異的聲音!”蘭斯大聲說,“不是因為你是繼承人,而是因為,而是因為――”

“因為我懂蛇佬腔,而那密室的怪物是一頭巨蛇。”即使昨天已經知道了真相,哈利卻仍然無法完全平靜,“海格的話也證明了這點,蜘蛛們都害怕蛇。”

這時馬爾福才將那張紙看完。

“而那些人沒有死,只是石化了,這說明――他們都沒有真正注視過蛇怪的眼睛,因為總有別的東西擋了一下。”馬爾福說,“可是那麼大的東西是怎麼移動的?而且還不會被人發現。”

“因為管子。”哈利說,“它一直在管道裡移動,所以我才能總是聽見牆裡傳來聲音。”

馬爾福停頓了一會,他忽然將紙拍在桌子上,“如果它在管道裡移動,那麼很大可能,密室就藏著某處地下裡――”

“有可能是哭泣的桃金娘的女盥洗室裡面。”羅恩說,“我們之前去查了,桃金娘似乎就是五十年前死去的那個女學生。”

在這個巨大的、令人激動的真相大白的時候,馬爾福和羅恩哈利完全忘記了彼此的仇恨交流著。

“你們怎麼會知道一個住在女盥洗室裡的靈魂?”蘭斯好奇的問。

哈利和羅恩的聲音一下就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因為……之前我們在那裡面做複方湯劑來著。”哈利小聲說。

馬爾福一下子就想起了兩人之間的隔閡,他恢復到以前的樣子,狠狠地衝著哈利翻了個白眼。

“現在該怎麼辦?”羅恩說。

三個小巫師看向蘭斯,蘭斯也沉默了。

“我不建議我們自己去。”馬爾福在蘭斯開口前先說道,“畢竟這件事關乎密室、巨大的蛇怪還有神秘人。”

“說的對。”蘭斯說,“我們去告訴教授吧。”

就在這時,教室裡忽然迴響著麥格教授的聲音,被魔法放大了許多倍,嚇了四個小巫師一跳。

“所有同學立即回到各自學院的宿舍。所有老師來二樓走廊集合。請立即行動。”麥格的聲音說著。

“哦,不。”哈利喃喃道,“又出事了。”

馬爾福的臉變得有些蒼白,蘭斯安撫地握住他的手。

“不管如何,我們要去看看。”羅恩說。

他們跑出教室,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裡奔跑著,直到來到二樓拐角。他們隱隱地看見教授們的袍子們的邊角,於是更加貼近牆壁了。

“一個學生被怪獸擄走了。直接帶進了密室。”麥格教授虛弱地聲音傳來,“我們最害怕的事情最終還是來臨了,霍格沃茨必須馬上關閉。”

這時,身穿粉色西服的洛哈特趕到了。

“抱歉,睡過頭了,我沒錯過什麼吧?”和其他教授不一樣,洛哈特笑嘻嘻的撫摸著自己精心打造的髮型,語氣輕鬆得像是錯過了一個派對。

他似乎沒有注意到,其他老師都以一種可以說是仇恨的目光盯著他。斯內普向前跨了一步。

“有個學生被怪獸抓走了,你表現的機會終於來了。”斯內普冷冷地說。

洛哈特的笑容刷地消失了。

“表……表現?”他磕磕巴巴地說。

“你昨天晚上不是說過,你一直都知道……密室的入口在哪裡嗎?”斯內普嘴角帶著冷笑的說道。所有的教授都站在一邊,同樣冷冷地看著洛哈特。

洛哈特目瞪口呆地望著那些板著臉的同事。

“我……我真的從來沒有……你們大概是誤會了……”

“那好啊,就麻煩你一個人去對付那個怪獸。”麥格教授說,她的表情竟然和斯內普有些像,“――畢竟,我們從沒看過你大展身手。”

洛哈特指望著有人能給他解圍,可是所有教授都冷漠地看著他,他終於笑不出來了。

“沒……沒問題。”他說,“我――我到我的辦公室去,做好――做好準備。”

洛哈特緩緩地轉過身,他希望有人能夠拉住他,可是沒人說話。洛哈特走得越來越快,最後跑步消失在了走廊之中。

“礙事的終於走了。”麥格教授毫不留情面的說。

“那個怪獸到底把誰抓走了?”斯普勞特教授擔憂地問道。

麥格教授沉默了一會。

“金妮?韋斯萊。”麥格教授聲音虛弱地說道。

羅恩倒吸了一口氣,身體癱軟的靠在了牆上。

教授們離開了,羅恩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死死地盯著面前的那片牆壁。

牆壁上,血淋淋的字跡寫著:

【她的骸骨將永遠躺在密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