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羅恩崩潰的心情有所好轉,哈利覺得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
“我們去找洛哈特。”哈利說。他抓著羅恩的手臂,將他拽了起來,“就算他什麼也不是。可是至少……他現在打算要進密室,我們必須要告訴他我們知道的訊息。”
“指望他?你還不如指望一頭巨怪。”馬爾福嘲諷道。
哈利沒有理他,因為羅恩才勉強打起精神,有些恍惚的衝著洛哈特的辦公室邁開步伐。蘭斯衝馬爾福搖了搖頭,示意他跟過來。
羅恩跑得飛快,其他三個小巫師勉強跟在後面,馬爾福又翻了幾個白眼。
“你明明剛剛十分擔心又有學生被抓走的訊息。”在跑步的空隙,蘭斯悄悄地對馬爾福說,“為什麼現在要裝作不耐煩的樣子呢?”
“第一,我的確有些擔心,但是不代表我希望為此而將自己摻和到這裡面。而第二,”馬爾福說,“我討厭韋斯萊,就像是斯萊特林討厭格蘭芬多一樣印刻在我的血液裡。”
“可是你還是跟來了。”
“我是擔心你又為了愚蠢的獅子們做什麼傻事!”馬爾福氣呼呼地瞪著蘭斯,蘭斯笑了笑,在最前面,羅恩已經開啟了洛哈特辦公室的門。
“教授,我們有一些事情要告訴你――”哈利氣喘吁吁地說。
四個二年級都走進洛哈特的辦公室裡,這裡一片雜亂,洛哈特頂著一頭雜亂的頭髮從一堆箱子中站了起來。
“你要離開這裡?”馬爾福不可思議地說。
“呃,是啊……呃,我有急事,非走不可,我必須得走……”洛哈特左顧而言他地說。他四處張望著,看看還有什麼東西值得帶走。
“那我的妹妹怎麼辦?!”羅恩激動的喊道。
“這個……關於這件不幸的事兒,沒有人比我更悲痛的了。”洛哈特捲起自己的畫像,他在百忙之中衝著幾個小巫師笑了一下,又急急忙忙地將那畫像塞進一個包中。
“你是黑魔法防禦術課的老師啊!”哈利說,“你現在不能走!現在有這麼多邪惡的東西在這裡作祟!”
“我必須說,當我接受這個工作的時候,工作內容裡面並沒有說到過――我沒想到――”洛哈特拿起包,他急沖沖地從辦公桌旁邁開步伐。
“你是說你要逃跑?”哈利不敢相信地說,“可你寫了那麼多了不起的書啊?”
“書是可以騙人的。”四個小巫師擋住了他的去路,洛哈特有些著急地說,“用你的常識思考一下吧!如果不讓人們以為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我的書哪會賣得這麼好?”
“你是個騙子!”哈利氣憤地說,“你只是把別的巫師的英雄事跡攬在自己身上!”
“你總會些什麼吧?”羅恩崩潰地說。
洛哈特忽然不著急了,他的眼神亮了起來。“沒錯,既然你都這麼問了,說句實話――我的遺忘術還蠻厲害的。不然那些巫師豈不是會一直來跟我攏庋業氖榫兔揮興搗a恕!
四個少年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厚顏無恥的人,“事實上……”洛哈特的眼神一撇,看向椅子上的魔杖,他走過去,彎腰偷偷的撿了起來,“事實上――我也要讓你們失憶。”‘
轉過頭,四個少年的魔杖已經同時對準了他。
“想都不要想,洛哈特教授。”蘭斯說。
蘭斯在前面開路,哈利和羅恩的魔杖對著洛哈特的後背,馬爾福跟在最後面。他們要挾著洛哈特走向女盥洗室。一路上,洛哈特的眼睛都在左右亂轉,可是大家把他看的太嚴了,男人沒有機會逃脫。
他們走過牆上閃著那些文字的昏暗走廊,來到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門口。
哭泣的桃金娘就在盥洗室的上空飄到著,獨自嘟囔著什麼,偶爾還會傳來哽咽聲。她聽見了開門聲,轉過了頭,第一眼就看見了哈利。
“哦,哈利。”桃金娘像一個思春的少女一樣甜甜地說道,很快,她看見了蘭斯。“哦,你就是哈利的哥哥。”她神經質地遮住自己的臉,害羞地說,“天啊,你們長的真像。”
“我們來到這裡,想問問你是怎麼死的。”哈利說。
桃金娘的整個神態一下子就變了。看樣子,從來沒有人問過她這樣一個讓她感到榮幸的問題。
“哎呀,那真的太可怕了,”她甜蜜又津津有味地說,“一切就在這裡發生。我就死在這間廁所裡。我記得非常清楚。當時奧利夫?洪貝取消我的眼鏡,所以我就躲到這裡來了。我把門鎖上,在裡面哭,突然聽到有人進來了。”
“那是誰,桃金娘?”哈利問道。
“我不知道。”桃金娘說,她的眼睛裡一瞬間就蓄滿了淚水,她大吼道:“那時我正在難過!”
桃金娘緩緩地向他們飄過來,哽咽了一陣。
“可是他們說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好像是種什麼語言,不過最讓我感到惱火的是,我馬上聽出是個男孩的聲音。於是我就把門開啟,準備叫他走開,然後――”桃金娘輕輕地,像是品味著什麼美味的東西,“我就死了。”
“怎麼會,就這樣嗎?”哈利不敢相信地說。
“我只記得我看到了一雙好大的黃眼珠,就在那個地方。”桃金娘指了指她面前的水池,然後轉過身,嗓子裡發出奇怪的聲音,飄走了。
蘭斯上前,他摸了摸水龍頭,在側面摸到了一個小小的凸起,那是一條小蛇。他站起身,看向哈利,“你的想法是對的,這裡就是密室的入口。”
“說些什麼,哈利,比如那個蛇佬腔。”羅恩說。
哈利緊緊地盯著那個小蛇,一串沙啞的聲音嘶嘶聲從他的嗓間傳來。
在洛哈特驚恐的眼神中,有什麼齒輪動了動,整個水池都解體變化,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像是通往地獄的深淵。
洛哈特深深地望了一眼,他抬起頭,勉強露出了笑容,“太棒了,哈利,做得好,這樣我就放心了――看起來,這裡應該不需要我了。”
羅恩和哈利的魔杖指向了他。
“你先下去。”哈利說。
洛哈特就站在洞口旁邊,無力的掙扎道:“我下去有什麼好處嗎?”
“總比我們下去好。”羅恩冷冷地笑道。
“……說的蠻有道理的。”洛哈特悄悄的轉過頭,他看向洞穴,又轉回頭看小巫師們,“你們真的不想先下去――啊!”
話還沒有說完,羅恩已經一腳將他踢了進去。
過了好一會,洛哈特的尖叫聲還沒有消失。
“有夠深的。”羅恩說。
“好了,現在我們也下去――”哈利說。
“別想讓我為了一個韋斯萊而進入密室!”馬爾福厲聲說。
“哦,天啊。”羅恩嘲諷道,“就像我在指望著你一樣。”
他毫不猶豫地跳入了黑漆漆的洞穴中。蘭斯低頭看著羅恩消失在黑暗中,他感覺馬爾福拽住了自己的手臂。
“先跟我回去吧,蘭斯。”馬爾福幾乎懇求般的說,“我們回去找斯內普教授,讓他們解決――”
“西弗勒斯此時恐怕正在疏散學生。”蘭斯說,“我們現在是離真相最近的人了,德拉科。”
馬爾福驚恐地看見,蘭斯的眼睛亮的就像是火焰一般。那神情他早在上個學期的時候就見過。他知道,蘭斯根本不是為了那個韋斯萊女孩,而是因為……伏地魔。
每當發生與伏地魔有關的事情時,蘭斯的神情就會像現在這般堅定得冷酷,無論前景多麼危險,無論斯內普和他怎麼阻擋,蘭斯都像是飛蛾撲火般無法阻擋。
“不……”他無力地喃喃道。
“德拉科,我和哈利必須下去。”蘭斯雙手扶住馬爾福的肩膀,認真地看著他,“你回去告訴西弗勒斯好嗎?讓他過來與我們匯合。”
“你以為――我還會像上次一樣因為這種藉口被你騙走嗎?!”馬爾福憤怒地說,“你真的認為我是如此貪生怕死的人嗎?可能曾經的我是這樣,可是現在――”他停頓了一下,聲音隱忍地說,“我怎麼可能放任你一個人進入我父親所創造出來的險境?”
怒氣衝衝地說完這些話後,馬爾福推開蘭斯,跳進了黑暗當中。
蘭斯的手指與珀金色發少年的衣襟擦肩而過,他看著馬爾福消失在洞穴當中,抿起了嘴唇。
“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哈利皺著眉頭說。
“你會明白的。”蘭斯說,他看向了哈利,“你之前放在我那裡的隱形衣能借我一下嗎?”
……
五六分鍾後,幾個人在遠離地面的地底碰到了面。
“我們肯定到了學校下面好幾英裡深的地方。”哈利說,他的聲音在漆黑的隧道裡迴響。
“大概到了湖底下。”羅恩說。
他們的腳底下咯吱咯吱響,地上堆滿了小動物們的屍體。
大家的身上都沾滿了塵土,馬爾福正用力拍著自己袍子上的灰,蘭斯走過去想要幫他,少年卻躲過了他的手掌,用行動發/洩著對蘭斯的不滿。
“記住,如果一有動靜,就閉上眼睛。”哈利說。
他們前後夾著洛哈特,蘭斯在最前面開路,他們在陰暗的管道中走了一會,前面有一堆巨大的小山大小的東西。
“這是……”蘭斯將打著熒光閃爍的魔杖靠近那兒,輕聲說,“這恐怕是那條蛇的蛻皮。”
這條完美的毒蛇皮盤繞著躺在隧道的地面上,裡面是空的。顯然,那個剛褪下這層皮的動物至少有六十英尺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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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少年都小心翼翼的跨過蛇的皮,他們觀察著這條蛇,想象著如果蛇怪真的衝過來的樣子,放緩了腳步。
“說實話,蘭斯,我很欣賞你。”在大家都在一邊跨一邊觀察的時候,洛哈特忽然說,“你的水平真的很高,而且你和斯內普可真像。我是說――有那樣一個男人當教父,你想不出色也很難,是吧?”
哈利很討厭他這種把蘭斯和斯內普綁在一起的話,於是用魔杖指了指洛哈特的後背,“閉嘴。”
洛哈特似乎什麼都沒有感覺道,他仍然嘟嘟囔囔地說著,“你真的很優秀,可是其他孩子……總是差強人意,對不對?”
“我說了,閉嘴――!”哈利嚴厲地說。
忽然間,洛哈特舉起了魔杖,隔著這條巨大的蛇皮衝著蘭斯大聲喊道:“遺忘皆空!”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當洛哈特的咒語剛剛飛出魔杖尖兒,蘭斯也下意識的衝他揮舞著魔杖。一青一黃兩道魔杖下一秒在空中相撞,相互抵抗著,發生了巨大的亮光。
轟的一聲,洛哈特向後飛了出去,結結實實的砸在了石壁上。
哈利、馬爾福都在蘭斯這一邊,於是羅恩只好上前觀察他的傷勢。
“好像昏過去了。”羅恩毫不同情的說,他抬起頭,神情有些驚異,“你是怎麼做到的?太厲害了。”
“如果你們知道斯內普教授是如何教導他的,就能明白蘭斯為什麼如此優秀了。”馬爾福驕傲地說,“斯內普教授才有資格當黑魔法防禦的老師。”
“他只不過經常讓我模擬實戰而已,所以我才會反應這麼快。”蘭斯謙虛的說。
就在這時,整個隧道忽然轟轟響著,有什麼東西裂開了。剛剛兩人產生的巨大爆炸讓頭頂上的石頭不斷脫落,三個小巫師不得不躲避著石頭向前跑。
哈利在最前面,蘭斯在中間,馬爾福在最後。
忽然間,蘭斯感覺馬爾福猛地推了他一下,黑髮男孩踉踉蹌蹌的跌了幾步,與此同時,幾聲轟隆轟隆的巨響後,震動終於停下來了。
蘭斯回過頭,卻看見了一堵結實厚重的碎石牆,與此同時,他看見珀金色發的男孩面色蒼白的躺在地上,額前還有一處殷紅的血跡。